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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沒過多久,李深便打了電話過來,說是回來不了還有應酬。蘇沐沐在這邊憋氣了半天憋出來個哦字,將電話掛了。他也沒有期待中的會再次打過來,手機躺在桌上十分的安靜。蘇沐沐恨恨的吃掉了一半的菜,桌子都沒有收坐在客廳內看電視。

看的什麼內容倒是一點都沒記住,從頭到尾腦海中一直浮現著霜凝趴在他肩頭的畫面,像是被人拎著腳踝在醋壇子里面泡了一泡,酸到心里。

這種感覺不太好受,時間過的越慢,心中就越委屈。終于屋外傳來了汽車的聲音,沒多久門就被打開,她依舊寶相莊嚴的坐在沙發上面目不斜視。

「恩,她說是最後一次擁抱。」李深照時回答,卻只回答了結果,想起霜凝給他看的那些照片,是在他們家門口,她和嚴默然擁抱的照片,很多角度的都有。因為不知是何時的照片,所以昨晚才會迫不及待的要了她。

以為耶穌大哥終于饒了自己時,他卻偏偏搞出來一些動靜,讓你知道其實他還在。蘇沐沐剛坐進辦公室沒多久,就傳來了敬老院的電話,沒說幾句,她手中的電話就毫不夸張的掉了下去,啪嗒一聲摔在了地上。

蘇沐沐看到一只秋後的蚊子趴在牆上奮力的掙扎著。她決定等那只蚊子爬到裝飾架的位置上就開口問他昨晚的事情,鑒于他昨晚說讓自己相信他,所以決定態度還可以再緩和一點。

于是,第二天,她又渾身酸痛的醒來,听著臥室浴室的水聲,她模索著下床,微微倚在窗邊看著院中枯黃的草,往日盛茂的薔薇只余下糙黑的枝干,盤根錯節在一起。

「怎麼回來這麼早?」

喊完這句話才發現自己到底是有多麼的白痴,誰也不知道她心里是怎麼想的,可事實就是這麼偶然,概率跟你吃飯遇到蒼蠅是一個樣的。

感覺到身邊的沙發一陣凹陷,一邊的肩膀感覺被人輕輕摟住。她縮了縮肩膀往旁邊挪了挪,始終都不看李深一眼,良久之後發現身邊沒有動靜,便斜斜的掃了眼李深,正好踫見他正盯著自己。一張臉淡的快要出了視線。

這種氣氛將近維持了有兩個小時,還是那句話,耐性最好的永遠是李深。

听罷這句話蘇沐沐血液凝了凝,她倒是太容易適應生活,李深不過才對她暖了兩天,自己就有些得意忘形了,差點忘記了如此冰冷的態度與語氣,才剛好符合他的長相。

「哦」她打心眼里都不信,就拗著氣。zVXC。

「不熱!不吃!」

「什麼什麼意思,你昨天見霜凝了吧,再一次擁抱的感覺是不是很爽呢?非要我說出來你才承認是嗎?別以為哄了我上床我就可以當做什麼都不知道,我雖然路痴,但我不是白痴!」

想及此,淺抬手指,挑起起懷中人兒的下頜。

「桌上不是麼?」

「……那你跟我說,我的玫瑰花呢?」

蘇沐沐算是覺的自己很委屈,說罷這些話,微微的喘了口氣背過身去。也沒有看李深是什麼表情,只覺的過了一會,身後傳來了一聲冷笑。聲音冰冷之極。

「你今天晚上不去找霜凝了嗎?」

「……」蘇沐沐一陣無語,這就是以彼之道還之彼身麼,李深應該生在古代,最好做個將軍王爺什麼的,一定可以位高權重所向披靡,干嘛要生到現代來折磨自己?

「不知道。」

她滿懷期待的瞅著那只蚊子,一點一點的快要爬到裝飾架的位置。

啪!的一聲,李深面無表情的舉著電蚊拍將它電死,繼而淡定的收回了電蚊拍。

「我的早飯呢?」

上班時,她看了看車庫中的寶馬,心血來潮便拿出鑰匙開了出去。若是在原來,她看一眼不踹上幾腳那就夠好了。

走到客廳才倏地發現,嚴默然送她的玫瑰不見了,取而代之的便是李深送的二百朵玫瑰,顯然不是自己干的,那就是李深干的了。

「你也知道被人冤枉不好受。」耳邊傳來溫熱的哈氣,帶著微癢的感覺波進她的耳朵中。

「誰跟蹤你了?!我神經病給自己找氣受!我還跟蹤你,你要是放不下霜凝,你找她去啊,霜皓不也說了麼,你要是回頭,她還能逃婚呢!」她最討厭被別人誤解,一張臉因為生氣漲的紅紅的,同時也覺的自己昨晚實在是太過沖動了,怎麼就,怎麼就答應了他呢,現在好了,這下自己虧大了。

蘇沐沐听罷,更覺的生氣,白瞎了那一桌好飯。

「你跟蹤我很有意思?

以為自己親情觀念很弱,是因為自己本就是被領養的,媽媽死後,兩邊的親戚均是對自己愛搭不理,媽媽那邊家族勢力大還有錢,自然看不起她這個中途破產的家庭。然而此時,她卻發現自己的想法很錯誤,坐在醫院走廊中,雙手蒙著眼一直在流著淚,病危通知不知下了幾道。

這個動作太過于曖昧,蘇沐沐有些受不了,特別是離他那張俊美的臉龐如此之近的時候,臉色潮紅的如熟透的蟹子一般。硬生生的將臉別過去。

「他寫的有一點就是他想看戲,結果被父親說要將文章全部背了才能看戲,結果他雖然是去看了,可怎麼也提不起興趣了,你知道嗎?!」她此刻的心情就是這樣的,甚至更甚,起碼原文里面不會出現一個優質小三橫刀奪愛。

「看什麼看?!剛剛干嘛去了?」她氣勢洶洶的問道,眉頭挑的很高一副質問的樣子。

李深卻是極其自然的坐到餐桌上,修長的手指轉著手中白色的瓷杯。

想著大約終于可以安穩的過自己曾經期待的日子了,只是千算萬算,沒有想到自己竟然喜歡上了他,亦然,一開始辜負了些人,到最後卻依舊要辜負。將掉菜也。

正她氣的不能自己時,李深卻突然笑了笑,嘴角帶著一抹冬日清冷的弧度將她攬入懷中,掙月兌了幾下未遂,便站在那里跟木頭一樣不動。

「什麼意思?」李深微微蹙了眉看著她怒目圓瞪的樣子。

「不知道,隔的太久了,不記得。」說罷這句話,很自然的微微低下頭,輕輕含住她的唇瓣,阻止了她繼續不滿的聲音。一個吻婉轉纏綿悱惻,撬開貝齒,細細描繪。

「今天晚上吃什麼?」

相信,不相信,還是該相信?她已經無力思考了,哀嘆了一聲,淪陷了。

沒想到她沒听他的話將花扔了,他倒是學會親力親為了。待到李深出來,她原本的想說的話全部被咽了下去。他著了件銀灰色睡袍,斜斜松垮,只有一條腰帶橫在中間,胸膛半露,順著衣襟往下瞄去,越瞄越臉紅。

待到第二日幽幽醒來時,才忽覺的全身酸痛,睜開眼楮看到一張睡顏,睫毛如蝶翅般搭在臉頰,筆挺的鼻梁發出均勻的呼吸。下意識的想要往後縮一縮,卻被自己給克制住了,此刻兩人的姿勢均是十分的親密,她枕著他的胳膊縮在他的懷中。這種姿勢李深大概會非常的痛苦,而此時他依舊睡著,那只表明的了一點,他昨晚很累很累。

蘇沐沐沒有預想到事情會成這樣,原本還想跟他大吵一架,此刻卻被堵了嘴巴,她能清楚的感覺到李深體溫的升高,抬著迷蒙的眼卻什麼也看不清,只余下他那雙暗沉的眸子,還有頭頂璀璨的燈光。

「我是說,我是說嚴默然給我的!」

听後全身打了一個冷顫,下意識的說道「我不要!」

「我們繼續昨天未完成的。」他熟門熟路的探到她的耳邊,吹著熱氣緩緩的說道。蘇沐沐心中還惦記著今天看到的那一幕,明明想掙月兌開來然後罵上他一翻,可是就感覺動不了,四肢像是只听李深的話,一陣天旋地轉之後,她看到了臥室熟悉的天花板。

蘇沐沐剛說罷,李深便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頓了頓,薄涼的說道「扔了。」

攏了攏花瓶中的花「對了,二百朵玫瑰是什麼意思?」

「……」蘇沐沐決定再也不跟他說話了,一句話也不說。

李深顯然沒怎麼听懂這句話的意思,只是淡淡的掃了眼廚房的方向。

他今晚,明明,去找了霜凝,不然怎麼會不回來吃飯?!

蘇沐沐隱約听到,有人在她耳邊輕輕說道「我們再要一個孩子吧。」

下了班回到家中,突然發現李深奇跡般的在家,並且比她回來的還早,正懶懶的斜靠在陽台的吊椅下微微眯著眼。因為昨晚的突發事件,間接導致了蘇沐沐心中更加的怨懟,為什麼她還未將話說清楚,就暈了呢,于是冷著一張臉說道。

「…………」她的滿懷期待被他一個電蚊拍給毀了,無語了一陣便站起來憤恨難平的盯著他「李深我找你惹你了,你故意跟我過不去是吧?」

李深听後十分認真的想了想,繼而搖頭。

當她這麼跟甜靜抱怨時,甜靜還在那邊涼颼颼的說著別被打回原形就好。事情就這麼過去了,她連氣還沒來得及生,便被李深給堵了回去。

「……」

蘇沐沐再次翻了個白眼,自己怎麼就沒想到呢,李深雖說知道要送花,但怎麼可能知道這麼細節的事呢,大約就是覺的湊了個整數,二百朵麼。唉。

果然是時過境遷,物是人非。

「恩。」那邊依舊是單音節發音。

迷惘之間,感覺到初秋的涼細細的灑落在身上,耳邊的話語清晰可聞,听到他說「沐沐,相信我。」

可事後總覺的自己很虧,霜凝撲在他懷中的那一刻,她始終不能介懷,對于李深不回家吃飯的事情,她則是更加不能介懷。

她听後一陣無語,原本想著再埋怨他幾句,卻覺的如果用詞不當很可能會被誤會,索性翻了個白眼不再說話。

想到這里,她的臉色緋紅起來,看著他肩上蓋的絲被,抖了抖不敢再往下看去。一切好似發生的太快,她有點被打懵的感覺。

「簽了新項目,員工一起吃飯。」

她這麼哦了一聲之後,李深竟然也不再繼續話題,就坐在那里看著電視,良久之後耳邊才傳來一句話「把飯菜熱熱,我們再吃點。」

「你知道魯迅的故事麼?」被她這麼無厘頭的一句話插入,李深不得其解,微微偏過頭等待著她的下文,手下的姿勢是一點也不變,反而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

此時才將將發現,自己很在意這個爸爸,雖然他很不盡責,所以李深用起訴爸爸作威脅時,她自己才痛下決心嫁給了李深。她很害怕失去。

「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生氣,但是你別生氣了,我也不會勸人。」

「那我明明看到她抱你了。」

說完李深就棲身過來,一手支在她的身側。一雙眸字清明的很,牢牢的盯著她。

蘇沐沐听罷這句話好久之後才倏地反應過來,李深雖然整個人很冷很慢熱很漫不經心,但是至少有一點就是,因為昨晚蘇沐沐生氣,所以今天他回家早了一點。

安靜的走廊中傳來了急切的腳步聲,李深甚至連鼻梁上的眼楮都未退就趕了過來,坐在她的一邊沒有說話。

蘇沐沐因一直習慣了自己承擔,所以看到李深來也沒有緊緊撲入他懷中嚎啕大哭,李深的毛病與她差不多,那便是不會安慰。兩人就這麼相鄰而坐著。

「剛,敬老院打來電話,說,他在網上買了許多安眠藥,在半夜吃了,今天,今天才有人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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