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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八章 (二)

()華確生接了那包裹,心想此事已然了結,不如便向主人告辭。念及此處,他對著白中天交代了幾句場面話,轉身待出。

只听得白中天問道︰「不知這個包裹,是否就是華幫主當r 撿到的那個,可莫要弄錯了!」

嚴慶宏聞言,細想白中天理應不會如此輕易便將包裹交到華確生手上。他忙說道︰「華幫主,請你打開包裹瞧瞧,里面可有玄機?」

華確生拿著包裹在手上掂了掂重量,笑道︰「沒錯,白幫主怎會騙人,這包裹在我手上拿了一陣子,確是這個分量。我想除了黃金,也無甚東西這般沉重。此物有這等分量,不必打開也已知曉!我這就將包裹取回總舵,待找到失主後,我便將此物交還給他。各位若是知曉真相,也可陪同失主一起來我們總舵領取。請在座的朋友做個見證,我華確生絕不會私吞此物!但若是有人膽敢強取,那就不止是得罪我海井幫一個小幫會,而是得罪了在座的所有英雄!」

眾人見他說得如此激昂,也都叫了聲好。

華確生說完,轉身正待離去,白中天在身後不急不忙地說道︰「華幫主慢走,我有一事還想請問!」

華確生轉身看著白中天,奇道︰「剛才白幫主已將此事了結,不知還有何事要問?」

白中天笑了笑,說道︰「既然華幫主已經認定此物,便是你當r 所撿,那不妨也請李子石兄弟看看,這是否他當r 所失!」

嚴慶宏在一旁問道︰「白中天,你在搞什麼把戲?這就是你從李子石房中拿出的包裹,你給他看,他自然認領!除此之外,還有何言可對?」

嚴慶宏雖這般說來,但華確生見對方如此提出要求,還是將包裹遞給了李子石。

李子石不知白中天是何用意,只是接過布包,奇怪地看著他。

白中天沖他笑笑,問道︰「李兄能否認出你當r 所遺包裹?現下是否要打開這布包瞧瞧?」

李子石也學著華確生,提著那布包掂了掂重量,隨即說道︰「不用了,這就是我當r 所失……咦,不對,好像重了少許,但外表是一模一樣!當r 段大俠將其要回之時,還和以前一般重量,這兩r 我也未曾感覺變化,只是……」說著,他又提起包裹認真掂量。

武林人士總愛這般折騰,包中何物,打開包裹後,明明一望可知,但他們卻硬是要考量自己手上的功夫,顯示自身的能力。華確生在眾人面前顯擺了自己的腕力與感知能力,李子石不甘示弱,也依葫蘆畫瓢,為自己掙回顏面。

白中天見李子石又在掂量包裹重量,便不再說話。待其考量完畢,他才問道︰「怎樣?有何變化?」

李子石點了點頭,說道︰「似乎重了一些!不知我能否將包裹打開瞧瞧?」

白中天點頭道︰「你當著大伙的面打開吧!」

李子石將那包裹放在地上,蹲去,當著眾人的面打開那包裹。只見布包里頭果真是一堆燦然生光的黃金,李子石將其逐一拿出,到得最後,發現除了那原來八十個十兩的金錠外,尚且還有一個十兩金錠。

眾人心中漸漸明白了白中天的用意。

李子石站在當地,撓頭s o耳不知所措,過了半晌,他才向白中天問道︰「白幫主,你是否拿錯了包裹?是否還有另位朋友也帶來大筆黃金?」

白中天笑道︰「自然沒有拿錯!阿東就是從你那房間中,將這包裹取來的!不信你問他。」白中天向適才那名下人一指,笑道︰「阿東,你快對李兄說說!」

那阿東答道︰「是啊,幫主您叫我從李兄房中拿個沉甸甸的包裹過來,我似乎沒有拿錯!」

白中天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嗯,我知道你辦事得力,為人向來仔細,是不會弄錯的!」言畢,白中天又轉頭對李子石說道︰「放心吧,這包裹的確是從你房間拿出來的!」

眾人均笑李子石愚鈍。嚴慶宏卻在一旁對著他笑道︰「那還有什麼說的,這包裹非你所有,還不將它還給華幫主?你這騙子,被人當面拆穿,我看你還怎生抵賴!」

白中天在一旁笑道︰「誰說他是騙子,這包裹本來就是他的!」

旁觀眾人紛紛點頭,唯有少數魯鈍之人,尚不知其中緣由

看到李子石那茫然表情,只听得白中天說道︰「李兄一定很是奇怪,我為何堅持說這包裹是你所有。其實這很簡單,那多余一個十兩的金子,便是我叫人放進去的。李兄這包裹原本就只有八百兩金錠!」

嚴慶宏搶著說道︰「白中天!這就是你的不對,你怎麼能隨意更換證物?這分明就是有所偏私!」

白中天笑道︰「嚴老板那般聰明,如何不懂我這用意?如若不行此舉,哪能證明這包裹是否李兄原有?大家爭來爭去,不知何時才能爭出個結果!現在不是挺好麼?一切正如李兄所說,這個包裹比他原來的重了一些。我特意在包裹之中,隨意加了這少少的十兩金子。華幫主雖是練武之人,長期舞刀弄槍,對掌中物品的輕重之感較常人遠為靈敏,但仍感覺不出其中有何變化。只有像李兄這樣長期將包裹背負在身之人,才能體會到其中的不同。」

嚴慶宏悶哼一聲,指著李子石,對白中天說道︰「段青山幫他搶回包裹,以後的兩天,他不是一直將這包袱背負在身麼!此段時r ,正是他體會的好時機!」

白中天不慌不忙,微笑辯道︰「從段大俠幫他搶回包裹,至今也不過兩r 。而他們昨r 一早便到此處,在我家中,他總不至于長期身負重物!這些真金說重不重、說輕倒也不輕,長時間背負,那還不累壞!因此上,他把包裹背負在身,也就不足一r !」

嚴慶宏忙說道︰「就算給他一天時r 體驗,也足夠了!」

白中天笑道︰「我剛才略微測試一番,結果說明一r 不夠!」

嚴慶宏奇道︰「你剛才哪里做了什麼測試?」

白中天指著華確生說道︰「剛才我讓華幫主背負這包裹,他卻沒有感到絲毫變化。須知他也曾背負此物大半r ,若是不足一r ,就能將如此細微的變化感受j ng準,那華幫主適才便不會毫無知覺!這足以說明李兄已將這包裹背負在身多r !」

眾人听了白中天這番言語,均覺十分有理,便紛紛點頭稱是。

嚴慶宏見眾人都稱贊白中天,心道︰「今r 原本找了個好理由,來白府鬧事,大可在眾位武林人物面前好好羞辱白中天一番,削他顏面。不料竟然給他輕易化解!」想到這里,嚴慶宏心中頗為憤怒,卻也無法可想,只得強詞奪理道︰「誰知道這出戲,是否是你與李子石商量好的!」

白中天道︰「在場眾賓客有目共睹,我在派阿東去取包裹之前,並未與李大俠低聲商議。」

眾人齊聲稱是。

嚴慶宏喝道︰「你們蛇鼠一窩,自然互相偏袒,我可不信!白中天,你今r 不拿出確鑿證據,休想善罷!」

白中天搖了搖頭,說道︰「你這不是無理取鬧麼?」

嚴慶宏怒道︰「你偏袒惡人,還強詞奪理,這可別想在我面前逞威。」說完這話,他便大大咧咧地在場中一站,大有一副言之不清便絕不甘休的架勢。

白中天道︰「嚴老板既然執意如此,那就請便。」他說完便請眾位賓客就坐歇息,連同華確生都被請為上座,卻未留出嚴慶宏等人的席位。

嚴慶宏正沒主意間,突听白府後花園傳來一聲女子尖叫,聲音雖然微弱,但眾人還是隱約听到了。

白中天聞及此聲,突地面s 一緊。他知這是二女兒白巧悅之音。其他听出白巧悅聲音的賓客,心中不禁想到︰「憑白二小姐這聲尖叫,听不出她是否遭遇不測。而此時正值嚴慶宏搗鬼之機,也不知他是否耍花樣,派人到後院偷襲白二小姐。白幫主若是去後院探查,料不到嚴慶宏又會在此鬧出何事。白幫主事事以大局為重,此時濟世幫中有人生亂,雖女兒有何不測,料想他也是首先控制當前局面,再行救助女兒。」

有些賓客知道白中天對白巧悅的重視程度,心想︰「對白幫主來說,不見得有什麼比白二小姐的安全更為重要,不管嚴慶宏在前院意y 何為,想必白幫主都會先去後院查探一番,確認白二小姐無恙後,才會放心!」

這時只見白中天向著嚴慶宏瞪了一眼,眼光中充滿了責備之言。

嚴慶宏一臉茫然不解之s 。但他反應迅捷,識別白巧悅之聲後,知道白中天關心女兒,便乘勢說道︰「不知令嬡為何失聲尖叫,是否遇上何等緊急情況?白幫主可須前去查看一番?」

白中天面部抽動,雙手發抖,向宋飛鎖看了一眼。宋飛鎖微微點頭,嘴角向內堂一努。

眾人知道,所謂關心則亂,白中天此時只擔心女兒安危,並未顧及其他事宜,此亦人之常情。

只見白中天又瞪了嚴慶宏一眼,便朝內里奔去。

嚴慶宏見白中天奔進內堂,便對何啟傳說道︰「何大俠!這白中天胡言亂語、強詞奪理,只因那李子石是他賓客,他為了面上過得去,硬說這金錠乃李子石所有。若被他這般胡亂瞞混過關,哪里對得起金錠的真正失主,我們沒能討回公道,傳了出去,又顏面何存?」

何啟傳點了點頭,說道︰「嚴老板,依你之見,我們該當如何是好?」

嚴慶宏笑了笑,說道︰「既然這白中天蠻不講理,我們又何須與他嗦?只要站在道理的一方,就是硬搶,也無大礙!」

何啟傳問道︰「依你的意思,我們是要動手了?」

嚴慶宏點了點頭,說道︰「對,那段青山就是硬生生地從華幫主手上,把包裹搶去!他們會動粗,難道我們就不會麼?除非你認為自己的武藝不及段青山那烏龜王八蛋,否則怕什麼?」

何啟傳被嚴慶宏一激,急道︰「段青山那龜孫子有什麼能耐,我會怕他?」

他二人說話聲音原本就大,段青山和李子石在一旁听得早不耐煩,待得聞及他倆粗口侮辱己方,二人登時怒火中燒,便要沖上前去與之互毆。

這時段青山身後眾弟子,拉了師父一把,將一柄紫光閃耀的晶玉長劍遞到他手中。此劍雖在匣內,但劍柄露于其外,單看那把柄處散sh 而發的耀眼紫光,便可知此劍非凡。段青山掃眼一看,登時大喜,此劍便是自己的護身至寶——雷光劍。

前來白府做客,段青山便讓徒弟將此寶劍放在廂房之中。他沒料到,此時竟有人膽敢在濟世幫的範圍內找自己麻煩,甚至動起手來。剛才與何啟傳相斗之時,他一時不察,略處下風。徒弟們見師父對敵吃力,便早早的將寶劍拿來。誰知,來到前庭大院之時,兩人已被白中天拉開。

這時,白中天不在此出,眼見兩人又待動手,徒弟們便將寶劍遞上,交與段青山手中。

段青山接過寶劍,正待拔劍出鞘。只見鄭四海上前勸解,說道︰「段大俠,你就莫再與他爭論,大家相斗一起,白幫主又不好辦!」他轉頭對何啟傳也說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大家有何分歧,可以平心靜氣地坐下來談!何必動武?」

何啟傳點了點頭,說道︰「不錯,你說得很對,讓他把金子交出來,不就相安無事!」他說著向李子石一指。

段青山把鄭四海拉到一旁,說道︰「鄭兄,你不必勸我,這樣的人不給他點顏s 瞧瞧,他不知厲害!你怕我與他爭斗一起,白幫主掛不住顏面,且他與我相交多年,也就不便再次出手阻攔,是麼?不妨,現下白幫主不在此處,等他到來,這里的事情已然解決,面前這混蛋也已趴下,那就不需白幫主再勞神費心。」

何啟傳怒道︰「你這小王八蛋好大的口氣!待會就收拾你!」他轉頭向李子石問道︰「你到底交不交出金子?」

李子石也怒道︰「這金子是我的,你憑什麼叫我交出?不要做白r 夢!」

何啟傳說了聲︰「好!」話音未落,便見他向前一竄,瞬間到了李子石面前,伸手便向他懷中包裹抓去。李子石自然不肯放手,一手緊抓包裹,一手揮拳朝何啟傳臉面打去。但何啟傳是何等功夫,怎容他拳腳加身。未待李子石拳力打到,何啟傳已是重拳擊出,後發先至,正中李子石鼻梁,只听得「 嚓」一聲,李子石的鼻梁已然碎裂,鼻子塌陷下去。

這一拳還是何啟傳手下留情,只用了兩分力,不然李子石面部骨骼或將根根碎裂,永難修復。

段青山見狀,氣憤不已,再也不顧鄭四海勸說,「唰」的一聲,拔劍出鞘。

眾人但見眼前紫光一閃,光芒耀眼。待得細看時,只見段青山手上那把雷光劍,紫輝奪目,劍身光潔異常,非金非鐵,不知是用何種材料打造而成,似是金剛晶玉,卻又不知此種罕物如何能得。此劍通體透亮,sh 出陣陣光芒,紫光閃耀,攝魄奪目。更為奇特者,此劍似是一整塊晶玉連體打造而成。此晶玉非同其他寶玉,亦非水晶、瑪瑙等物,便是紅藍寶石、祖母綠鑽、貓眼玉石等罕有珍品也遠不能及。眾人早听雷光劍之名,也知其強度極堅,與傳說中的金剛寶鑽不相伯仲。但金剛寶鑽乃世間極品,所出者微乎其微,直是百年難遇,便是偶然巧得,那也不過微如蟻、細如絲。如何可獲這大塊晶玉寶鑽,眾人便不得而知。

鄭四海听段青山說過此劍來歷,知曉是其祖上在海邊偶得。初遇之時,此劍便是這般模樣,劍刃無鋒,劍身無紋,只是初具劍形,連劍柄與劍身相連處,亦無護手可言。乍看之下,直似一根棍棒。只是劍身雖略微狹窄,卻更為扁平,與其說是棍棒,不如論作扁擔。最為巧妙的地方,是劍身的晶玉之中,透出絲絲雷光,映現陣陣霹靂。

段青山祖上本喜其耀目,收為飾品把玩,後覺其無堅不摧,才用為長劍。但劍身無鋒,是為一弊。其祖上遍尋天下玄鐵,只為磨礪劍鋒。功夫不負有心人,數代人辛苦求來數百斤至寶玄鐵,窮其畢生之力,打磨此劍,終將玄鐵耗盡。但耗盡數百斤玄鐵,卻無損寶劍分毫,自也未出劍鋒。數代人為求利,耗盡青ch n、費勁玄鐵,卻仍是絲毫無功,此乃眾人之畢生大憾,但正因如此,更可見此金剛晶玉之堅韌無摧。

段青山祖上,以及見過此劍的有識之士,均料不出此劍來歷,最終只得編出一段神話,應印寶劍源處。鄭四海听說過這段神話故事,他可不信此劍乃海底萬年寒玉所生,天塑劍形,海ch o涌劍破浪,半空烏雲變,雷光通劍靈,因此上,劍具形,身現百般電,猶如霹靂爭空、怒雷破天。

此時,在這白府大院中,雷光劍一出鞘,登時光芒四sh ,那強烈的紫光向四周耀去,只照得眾人睜不開眼。在場眾人均思量道︰「這聞名四海的雷光劍果真名不虛傳。瞧那紫光,耀眼炫目,頗有攝人心魄之能,令人不戰而栗,大增劍主之威。未曾動手,此劍在氣勢上就勝出一籌。」

只見何啟傳點頭贊道︰「好劍,只可惜主人太過窩囊,根本配不上如此良劍!」

段青山見對手如此侮辱自己,哪里還忍耐得住,挺劍便朝何啟傳刺了過去。

何啟傳知其劍法高超,料得這人一持此劍,自己便難以取勝。剛才那話並非單單侮辱段青山,他知對手沉不住氣,此話正是要其怒氣勃發、心神凌亂,如此才有機會勝出。

那段青山武藝非同凡響,雖是怒發沖冠,但出招一板一眼,招式絲毫不見凌亂。

只見段青山舞起雷光劍,有如一團紫霧,在何啟傳周身圍繞。此時烈r 當空,如此強烈r 光,仍難掩蓋那劍身反sh 而出的紫芒。反而太陽越烈,反sh 紫光越強。四周人眾只覺那光芒耀眼之極,雙眼微有刺痛,不多時,已難分辨段青山劍招去向。

何啟傳身處劍光之中,初時更被那烈光閃耀得暈頭轉向。但正因此光太為強烈,劍刃未及加身,光芒便已先至。何啟傳亦為一流高手,十數招後,便總結出那紫光與劍勢之間的聯系,此時憑借紫光預兆,略睜雙眼,亦可分辨劍勢走向。

段青山這把雷光劍,並非是以紫光耀眼而為取勝之道。此劍堅韌無比,雖無鋒刃,但混以內勁,仍可切金斷玉、削鐵如泥,經段青山之手使用劍招,更是威力無窮。

段青山將生平得意劍法「雷光劍式」使將出來,有如雷霆綻放,迅捷無比。

何啟傳依然奮力抵擋,但段青山越戰越勇,數十招後,整個院落似乎皆被劍影包圍,劍氣四散。周邊眾人站得稍近,身上衣衫已被那鋒利劍氣劃開數道裂痕。

何啟傳的少林拳法雖較為剛猛,但怎敵段青山這手持寶劍下那凌厲的劍勢。數十招一過,何啟傳已處在下風,難以還手,如此一來,便更加難敵段青山。

這時只見段青山上下左右各刺一劍,封住了敵手四周退路,這四劍迅捷無比,宛如同一剎那,四劍齊出。雖只有一劍是實實在在的招數,其余三劍皆是虛招。但對手不知何為實、何為虛,自是不能隨意抵擋。此劍更j ng妙之處,在于虛實互變,若是敵手當真能料,去阻擋那真正的一劍。段青山亦可及時變招,變虛為實,適才那三劍虛招,可有一劍變為實招,敵手亦不能擋。這迅捷如雷、疾馳似風,加之虛虛實實、變化莫測,正是雷光劍勢的j ng髓所在。

何啟傳與段青山相斗數十招,皆用剛猛拳法支撐,這刻已內力頗損、大汗淋灕,同時也被那耀眼紫光閃爍得頭暈眼花。這當口,眼見那四劍齊出,他一時間不知如何抵擋,只得向後退去。

但段青山劍勢何等迅捷,未待其退出一步,長劍便已刺穿他右臂衣衫。幸而何啟傳身手不凡,退此一步,便將全身y 待受劍之處盡皆移位,身法也是極為快捷,這才躲過這一劍穿臂之災。

嚴慶宏眼見何啟傳不敵段青山,忙向華確生說道︰「華幫主,咱們不與這等無賴鬧將下去,你去拿著那包黃金,跟我走吧!」

華確生見白中天明辨此事內情後,已確信那金子為李子石所有。此刻听了嚴慶宏一番話語,只覺得再去索要已是不該,便站在當地,並不行動。

嚴慶宏見狀,責道︰「華幫主,那段青山不問青紅皂白,便將金子取走,並打傷貴幫多人。即便這金子為他原有,那也說不過去。你撿到金子y 待還他,他卻動手行凶,以此報答你的恩情,天下有這般道理麼?咱們至少要讓他跪下磕頭賠禮,才能算罷,不然決不干休!」

華確生一听此言,頗覺有理,便點了點頭,向李子石走去,邊走邊道︰「李兄,你我雖有誤會,但此時白幫主已將事實查清,咱們雙方應當冰釋。只是那段青山可惡至極,他不問原由,便打傷我幫弟兄,這口惡氣我等無論如何不能咽下。現在我將金子拿去,等他向我幫賠禮道歉後,我自會還你!」

此時李子石鼻梁碎裂,已由身邊眾人扶著坐下,助其止血。听了華確生的話,他忙站起怒道︰「段大俠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他見你不肯將金子還我,才出手教訓爾等強盜,何錯之有?你做了錯事,卻不知悔改,有何面目再立足于天地之間?」

李子石生x ng較為激動,適才听見嚴慶宏讓段青山磕頭賠禮,已是其炸胸膛,這時見華確生走來說話,便以嚴詞厲語相應。

華確生本意並非讓段青山磕頭認錯,只是想讓他在幫眾面前賠禮道歉,讓弟兄們舒口氣也就是了。只是他一時未及細想,嚴慶宏讓他拿回金子作為要挾,他也就照實說了出來。

華確生絕沒料想李子石竟仍罵他為強盜,想起自己一片好心卻被人誤解,他登時也是滿腔怒火,罵道︰「你這卑鄙小人,我好心待你,你卻恩將仇報!好,我偏要將那金子拿回,段青山若不向我幫中弟兄磕頭認錯,我便永不歸還!」話音未落,他便沖來搶取那裝有金錠的布包。

那布袋雖在李子石身旁,但其身受重傷,疼痛之下已無力抵擋。這時只見他身旁一人竄出,與華確生斗在一處。細看之下,原是那「一字鏢」胡飄峰,他與段青山本是知交,此時見華確生侮辱好友,便挺身而出,與之相斗。

胡飄峰昨r 與金不換交手,因武藝相差太遠,敗得十分狼狽。但其事後暗思,只因當時顧忌周圍眾人,未敢發sh 暗器。若是暗器出手,或許便不輸于那狂人。他外號「一字鏢」,只因暗器手法純熟,十數枚暗器連發不斷,排成一字,咋看以為一條長線。其實發鏢太快,前後暗器之間幾無空隙。

他昨r 敗後便氣憤不已,胸中這口惡氣不吐不快,同時也十分後悔,當時沒能拿出自己的成名絕技取勝。事後金不換已與段青山言歸于好,自是不能與之再生事端。此時見又有機會一展身手、一雪前恥,同時亦可替好友出頭,他便一躍而上。

胡飄峰武藝在李子石之上,一上手來與華確生對拆十余招絲毫未落下風。華確生眼見這旁邊殺出一位硬手,便打起j ng神迎戰下去。

兩人相斗三十招後,華確生畢竟在拳腳上更勝一籌,胡飄峰漸落下風。這時他再也不能忍耐,如若這次又敗在敵人手下,那今後這名號在江湖上如何叫得響亮?

胡飄峰此刻已不管是否會傷到他人,只待一有時機,便出手發sh 暗器,令對手瞬間傷在自己那成名絕技之下。

但怎奈華確生招招緊逼,一拳快似一拳,不留絲毫空隙。胡飄峰怎麼也抽不出手來拿取暗器,更別說發sh 那成名已久的「一字鏢」了。

又拆十數招,胡飄峰漸感不支,論功力與拳腳均是對方勝出一籌。這時只見華確生雙拳齊出,徑直擊向對方面部。胡飄峰忙出手抵擋,同時向後急退,心想若能利用這次退後時機將暗器打出,那便穩c o勝券。

誰料華確生此乃虛招,不待雙拳力度用盡,便已收回,同一瞬間右腿向前橫掃。胡飄峰心中只在思考退後之時如何出鏢,全沒預料腳下敵腿已到。

只听「啪」的一聲,胡飄峰已重重摔在地上。此時他仍不肯認輸,伸手入懷,只想模出暗器反敗為勝。華確生如何不知,眼見其y 出暗器,忙一步跨上前去,起腳便向胡飄峰右側手肘踢去,將其手臂踢開。

未待華確生收腿,人群中又一身影竄出,一拳擊向其右肋。華確生忙出手抵擋,手掌剛一觸踫那人拳面,便覺一股巨力襲來,身子不由自主地向斜後退去,直退出五步方始定住身形。定楮一看,來人正是湖北洪家拳掌門人洪泊,其一身洪家家傳武藝,名揚江東多年。

洪家拳力大無比,有破磚碎石之力,是剛猛無倫的外家硬功。

此人一顯武藝,在場眾人均感洪家拳這等硬功確是不俗,只怕華確生未必能敵。

但此刻只听金不換又在一旁嘲諷道︰「這拳法看似力大,但使將出來,我瞧也無甚威力,比起我家四弟的鐵臂拳,可差得遠了!咱們兄弟的鐵臂功夫,那才是真正的硬功!」

洪泊回頭瞪了金不換一眼,厲聲喝道︰「你到底站在哪邊?大敵當前,爾等最好先選定立場,再行吠叫!你若意y 反戈,我現在就領教你四弟拳法,看是我洪家拳強,還是他鐵臂拳硬!」

鐵秀一听此話,忙站出勸道︰「我大哥一時口快,並非輕視洪兄,您大人大量,還請恕罪!」

洪泊怒道︰「一時口快?那也就是,你認為他說我洪家拳差勁,是不錯的了?」

鐵秀忙解釋道︰「洪兄別誤會,小弟並非此意!」

金不換見洪泊動怒,還待再接著辯論下去。鄭四海一扯他衣袖,說道︰「金兄,你若再不閉口,我便讓白幫主趕你出府了!」

金不換對白中天和鄭四海很是佩服,听完這話,便閉口不言。

洪泊見鐵秀與金不換不再與己斗嘴,便轉過頭去,盯著華確生說道︰「華幫主,洪某本不想插手。但你咄咄逼人,要連續在這白府作惡,就算白幫主大人大量,不與你計較,我洪某人也放你不過!快滾回去吧,免得在此丟人現眼!」

華確生本無心打斗,適才見洪泊身手厲害,更是想好言相和。但這時洪泊心中氣憤,出言不遜,激起他心中火頭。這倔脾氣一上來,華確生也不再言語相讓,厲聲喝道︰「有什麼本事就使出來吧!看誰在這里丟人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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