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今皇帝有六子十二女,朱廣壽是長子,勢力最大。次子朱隨雲次之。以滿朝文武來看,未來的神州之主,應該就在這兩人之中。」
朱七七很快進入角色,開始闡述自己所知道的情報。
「只是朱廣壽為人狂傲,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滿朝文官都是飽學之士,不喜這等莽夫的作風,反倒是武官親近,所以朱廣壽等于是有軍方的支持。」
「而朱隨雲則是以德行著稱。被尊為德師皇子,聲名在外,深受百官與臣民的擁戴。」朱七七說道︰「只是他並非長子,所以名分上要略遜一籌。」
頓了頓,朱七七說道︰「朱廣壽與師兄有過節,只怕這次去神州,是要處處受制了。」
「誰說我要跟朱廣壽一同前去了?」江凌虛高深莫測的說道。
「恩?難道師兄想要聯合其他皇子?」
朱七七震驚的說道。
「為什麼不可以?」江凌虛淡然說道︰「古有連橫合縱,六合制一。朱廣壽雖然實力強大,但終歸只是一只老虎,在面臨群狼之時,一樣要暫避其鋒。這一次六宗歲考,謫仙之爭,等于是直接先將奪嫡之爭提前,一趟渾水,才可渾水模魚。」
「原來他竟是想讓六位皇子提前為未來江山社稷爭斗,他到底想要干什麼?」
紫薇道尊將九霄大殿發生的一切對朱七七說明,要他協助江凌虛,原本她以為江凌虛只是听命行事,現在將種種跡象串聯起來,赫然發現江凌虛竟是有意為之,甚至是在謀劃一個極為恐怖的事情。
「閻武王最近派人跟你聯系過吧。」江凌虛忽然話鋒一轉,淡然說道。
朱七七心中一顫,險些沒喊出聲來。
只听江凌虛淡然說道︰「也不算什麼,你入了九霄門,閻武王自然要拉攏,不管怎麼樣,你也是她的女兒。」
朱七七很快鎮定下來,說道︰「師兄是認為我對我父親的態度,只是掩人耳目嗎?」
江凌虛眯起眼楮,說道︰「或許說是虛以委蛇嗎?你要在九霄門中立足,總是需要一些手段的,不過拉攏人心這種事情,金錢財物總是最好的敲門磚。」
「多謝師兄理解。」朱七七微微松了口氣,臉上閃過一絲嘲弄︰「老匹夫任由我被那老妖怪抓走,不聞不問,現在見到我入了仙門,反倒是派人來接近我。我也順水推舟,拿回一些他欠我們母女的東西。」
江凌虛說道︰「此事是你們的家事,我不會過問。不過現在我需要你聯系閻武王。」
「你!」
朱七七臉上再露震驚的神情,繼而恍然大悟道︰「你想通過老匹夫,與二皇子聯手?」
「算不上,只是各取所需罷了。」
江凌虛不再廢話,拉住朱七七,進了七淨天大光明船中。
一道寶光滑天而過,瞬間消失不見。
…………
…………
殷離太武皇帝興和二十六年,襄陽王盤踞一方,擁兵數十萬,手下能人異士無數,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當今聖上,太武皇帝年事已高,心力不足,神志昏庸,重新宦臣張德芳。文武百官也是早有怨言。而當今文官之首,孟文章,卻被人栽贓陷害,與襄陽王秘有勾結。聰明者一眼就可以看出這是針對當今局勢,斷太武皇帝一臂,但是佞臣當道,孟文章不但被問罪,更是要在下月十五問斬。著實寒了當今天下讀書人的心。
盛京城中,俗世繁華,一覽無余,但是今日的繁華,卻透著幾分陰寒。
昔日熱熱鬧鬧的酒樓,讀書學子指點江山,高談闊論的地方,如今已經不見幾個人影,就算是座上有人,大多也只是吃酒品食,不敢說話。
「怎麼會變成這樣?」
江凌虛與朱七七出現在人流之中,盛京城朱七七也曾經來過,並且住過一些時日,記憶中的盛京城與現今完全不一樣,曾經的盛京城是一種繁華,開明盛世的氛圍,絕對不似現在這般死氣沉沉。
「看來盛京城發生了什麼事,只怕是與孟文章被下獄有關。」江凌虛說道,就在這時,江凌虛感到幾十個身有修為,又擅長隱匿之術的人潛伏在市集之中,似乎正在監控。
「我們走吧。」
江凌虛與朱七七前往了一間在鬧市中心的藥房,名叫「杏林大藥堂」。
「兩位客官,不知想要抓些什麼藥?」藥堂的跑堂伙計笑臉迎上。
「我要見你們掌櫃。」江凌虛直接開口說道。
「見我們掌櫃?」跑堂伙計愣了愣,有些為難的說道︰「我們掌櫃……」
「將此物交給他,他自然知曉。」江凌虛將一塊不起眼的玉牌遞給那伙計,這跑堂伙計臉色變了變說了句︰「客人稍等。」進了內堂。
沒過多一會,一個很有氣質的中年人從里面快步走出。
「江……」
中年人剛要開口,就被江凌虛揮手打斷︰「人多眼雜,里面說話。」
中年人點點頭,吩咐了伙計幾句,便將兩人帶入了內堂。
內室之中,中年人頗為激動的說道︰「江師兄!當真是你。兩年前我離開山門,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世事無常。不過看到你如今家業殷實。我也替你高興。」
江凌虛微笑說道。
這中年人名為張藥堂,曾是九霄門的外門弟子,只是他沒有神源,無法修行,在九霄門二十年,也只是個打雜的僕役,在外門弟子之中最為下等的存在。有一次張藥堂失手打翻了一個內門弟子的盛丹爐,險些被那名內門弟子打死,若不是江凌虛撞見,與那內門弟子扭打一通,只怕張藥堂早已經死在東玄山了。
「仙道無緣,也只有求榮華了。還多虧了師兄當日贈的幾記藥方,讓我有了立足的根本。」張藥堂滿是感激。
「過去之事,無需再談。這次我離山前來,是有事情要請你幫我。」江凌虛也不繞彎子,直接道明來意。
「師兄有什麼事情,能夠用得上我的?」
張藥堂怔了怔。
「當今帝師!孟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