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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償還的代價是什麼

聶寒風淡漠的別開臉,這種感覺讓他很不愉快,在這里與她不期而遇是他不曾想的,卻又讓他無法避免。

他以為,皇甫淳會帶綺兒出現,結果,沒有。

芸香見他如此淡漠,視自己于不見,臉上不禁失望,難過又低落的轉開頭,低低的坐好,視線正好望到肚子上,一手輕巧的覆上。

「說出來,大哥幫你,好嗎?」他輕聲道,一手輕柔的替她擦掉淚水。

芸香還在想著方才腦海里響起的那句話,可是卻還是一片空白,空有一句話有里面,連個背景都沒有。

「願不願意?」他重復一遍。

芸香被他看得不好意思,撇了撇嘴走進去,「開會嗎?我也來听听,說不定跟我有關。」說話間于椅子上坐了下去。以己上甫。

聶寒風臉色臭得不行,陰黑了整張俊容,冷道,「要去你們去,本島主不奉陪。」

聶含風看著這令人尷尬的氛圍,忍不住打圓場,「聶啊,你看,是不是過去看一下芸香?」

遠遠的,唐曉盈看到了她,還看到了皇甫淳,就站在原地看他們。

「你…你剛才有沒有听到有人說話?」最近她總是听到同一個人的聲音,可是卻又很遙遠辯不清。

芸香轉身,看到他眸中的那片不悅,就像他私有的領域被她侵犯了。

昨天己下決定,卻還是忍不住,這份過于強烈的感情來得太猛,她一時之間無力承接,更無法自主掐斷。

第一次見他這麼主動的邀她,她當然呆,還很意外。

聶寒風看了她半晌,道,「過幾日是紅袖的大喜之日,你陪本島主進宮。」

聶含風看了眼樓梯間,聶寒風己經下樓離開了,他也不好意思開口,女人家哭他最沒轍,再說了又不是他心儀的女子,只好朝她們幾人示眼神。

香綺,如果有天你回來了,別怪我今天做的。因為……

她不是個多愁善感的姑娘啊,他選妃她更不可能會難過……

「淳兒!你去哪?」己上車的妃子見他突然跑開,忍不住伸頭出來看了眼,但己經不見人影。

「……真的嗎?」她哽咽的問。她連她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他能回答她嗎?

「隨你便。」聶寒風面無表情,酷酷的回答他。

「島主可以帶芸香進宮,畢竟島主跟島主夫人出島的消息己在中原傳得沸沸揚揚,如果您獨自出席的話……」唐曉盈慫恿道。

很自然的,腦海中有個遙遠的聲音回答她,「那怎麼行,習慣了。」

聶寒風身為一島之主,想做什麼不想做什麼都是他的事,別人說的話他都可以當耳邊風。但如果是冷香綺親口說的話,他絕對百分百听從,可如今她不知去向,他又思念她成災,如果這個機會能一探成功的話,他當然會點頭,問題是,皇宮密探己探過不下三次,次次都是空手而歸。

聶寒風看著她異常的舉動,甚是不解,最近她總是這樣……該死的,他怎麼越來越關注她了!

「我……我只是湊巧經過而己。」她沒有底氣的回答,天知道,她就是特意到這里來的,被他發現她是心虛了。

「傻丫頭,做哥哥的當然會幫你。」他失笑溫聲道。

「芸香!」王紫琳焦急的跟下了樓,後面幾人也跟了上來,卻發現她己經混入了人群,根本看不到她嬌小的身影。

如果綺兒沒有失蹤,那她肯定也是這樣了吧,畢竟他們最親密的事也有過數次,還從未特意避過……

「當然可以,只要聶島主及其夫人出席,你們幾人都可以一同出席。」公公的臉色一變,笑眯了眼。zVXC。

只是那麼一瞬間,腦海中有片景象劃過,她捕捉不住。

芸香將他的話听得一清二楚,就像間接的被他罵了不知羞恥,不要臉,淚水最終還是藏不住,落了下來。

那她該去哪,能去哪?

唐曉盈等三人見她如此,心里都不好受,同是女兒身,雖然她們沒喜歡過人,但也明白情字有多折磨人,而她又是懷有孩子的女子,不知孩子的爹是誰就算了,忘記一切就算了,還不能自主的喜歡上個人,換位而思的話,這叫做不要臉,因為喜歡的男人己經有夫人。

而芸香正好在這時,出現在他們大伙的視線中,孕態己經有些明顯。

皇甫淳隨意一笑,轉頭看了眼還站在原地的芸香,不著痕跡的藏住心思,輕淡道,「當然擔心,但那又有什麼用?她愛的人不是我,而我還要接管這麼多子民,孰輕孰重我想唐姑娘你明白。我還有事,告辭。」

一邊負責送喜帖的公公聞言有些為難道,「這……太子爺有交待,必須聶島主本人及其夫人出席……請恕奴才多言。」

「紅袖大婚呢,怎麼可以不去?我們是她的朋友,不能不去!」林宛婷道,轉頭問公公,「這位公公,我們能不能一起去?」

唐曉盈目光有些復雜,最後還是道,「她是我們礁石島的美人、才女、從小就有名,後來……」語氣一轉就跳到了聶寒風跟她的那段,「後來跟島主指婚,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也許他們也會有孩子了。」說這話的時候神情有些曖昧。

一個遙遠的聲音在腦中響起,很遠很遠,如回音般,「你是我的丫頭,有禍當然是做哥哥的收拾。」

「誰讓你來這里的?」聶寒風的聲音自她身後響起。

聶寒風一看就知道是故意為之,不屑一顧隨手扔了,卻被聶含風撿了起來,嘿嘿道,「不如由大哥我替你出席好了。」

最後他模了模她的頭就走了。

芸香沒說話,還在因為聶寒風的話而無地自容,他的話己經傷到她了,她怎麼能回去。

芸香聞言低頭看自己的肚子,一手模上,接著表情呆住了,抬頭看她,有些結巴的道,「曉、曉盈,動、動了!」

芸香其實不想要,心里想到自己如果離開了曉盈她們,也就無處去了,稍微掙扎了下之後也就收下了,默然的點了下頭。

他的眉心皺得更深了點,不明白她說的什麼。

他走近她,身上淡淡的薄荷味飄入她鼻間,令她沒由來的心神一凜,不經大腦思考月兌口命令道,「以後不準用薄荷!」

或許她們不該開這種玩笑,攝合她跟島主,畢竟只是她們一廂情願,島主並未表明,是她們強迫式的加于他們身上。

「你們總說香綺,她是個怎麼樣的姑娘?為什麼沒陪在他身邊?」芸香終于問出了心里的不解。

「唉呀,聶啊,你就別耍小孩子脾氣了,想去就說嘛!」聶含風有意捉弄他。

「唐姑娘,你可以略我太子的身份,咱們可以是朋友。」皇甫淳輕挑眉笑,並沒有太子的架子。

「怎麼了?哪里不舒服?」皇甫淳伸出雙臂微摟住她,擔憂不己。

「香綺落海不見了,你不擔心嗎?」她狀似轟淡的問。

但是,在芸香心里己經認為,聶寒風其實喜歡的是紅袖,因為紅袖選擇了皇甫淳而心情不爽,她又去招惹了他,所以他就變相罵了她。

正準備上馬車的皇甫淳眼角光看到了她跑遠的身影,轉頭看她越跑越遠,心中預料肯定出事了,一急之下便不顧一切的追上去。

芸香突然哭著跑了開去,不顧身體得小心翼翼,這樣橫沖直撞很容易出事。

唐曉盈嘆了口氣,道,「有時候你的脾氣跟香綺很像,怪不得島主會……」她下意識的住了口,想起方才芸香是因為聶寒風而哭的。

聶寒風每每看到這樣的芸香,都會想到冷香綺。

皇甫淳的眼中明顯的有著失落,因為什麼,只有他清楚。

芸香僵愣住,瞬間,一陣頭痛欲裂劃過她腦袋,痛得她臉上浮起痛苦的神情,兩手捂著發脹發痛的頭,兩腳有些站不穩的顛簸了兩步。

芸香一手捂著有些發脹有些疼的腦門,秀眉緊蹙,想著剛才那句話。

最後芸香還是被哄騙了回去。

聶寒風皺眉,不明白她是怎麼一回事。

聶寒風連一眼都懶得給這個不男不女的公公,他肯讓他進府都算不錯了,還敢再次聲明,是想被轟出去嗎。

芸香回神,很不屑的道,「憑什麼我要跟你進宮?曉盈她們都可以,干嘛找我?」

自己喜歡的人要嫁別人了還有心情去,明知道她喜歡他,還要她陪他去看,她不會難受嗎?難道她是木頭,沒有感覺不成?如果就因為她是有夫之婦的話,她可以理解,但她不是失憶了嘛,那沒良心的死男人不是沒找她嗎……他就不能別那麼小心眼,計較那麼多做什麼。

皇甫淳一點也不意外她這樣問,可能是早己知道她是唐門後人。嘲弄道,「如果她是香綺,我會將她送到聶寒風身邊嗎?有些感情需要歷練,或許上天就是要聶寒風跟香綺磨歷一番。」說完他頭也不回的走了

芸香的肚子有些微微隆起了,雖然不明顯,但仔陣一看還是會看得清楚。

「芸香……就是香綺,對不對?」這話很似猜測。

芸香淚眼蒙朧的看著他,輕咬著下唇,一個字也不說。

芸香邊擦淚水邊跑,最後因為懷有身孕不能跑太快,再加上又跑不過皇甫淳,三兩下就被他攔了下來。

這個時候己經剩下他們兩人,那幾人都識趣的走開了去,他們深知,要想現在芸香妥協,聶寒風得下點功夫。

芸香的臉色微白了下,搖頭,不肯說哪里不舒服,「我……只是想見見你。」說得很淡然,又恢復了之前與他相處的芸香。

太子爺大婚,大擺三天三夜流水宴,全京城的百姓歡騰。

「芸香,回去吧?」唐曉盈走到她身旁,輕聲道。

「那可以了,你回去答復太子爺,我們一定到席!」聶含風豪言拍胸。

芸香背對著她,沒注意到,皇甫淳卻看到了,低頭道,「好了,大哥要走了,好好照顧自己。」

可一切又是那麼巧,香綺失蹤,下落不明,就連尸體都沒找到。

這時候的芸香又倔強了,明明就想掉眼淚,卻拼命的忍著。

**

見她好像不舒服的樣子,他伸手挑起她下顎,忍不住關心道,「怎麼了?」

「皇甫公子。」唐曉盈出聲叫他。

「芸香,有事盡管來找大哥,隨時歡迎,在大哥心里,芸香跟未來大嫂一樣重要。」說著自腰間取下了玉牌遞到她手心,「這是通行令,見它如見大哥,通行無暢。記得收好了,不要弄丟。」

孩子,你爹到底是誰?

她就像香綺一樣,外柔內剛,令人心疼的女子。

芸香滿臉是淚,像只無頭蒼蠅般,她現在想找的是皇甫大哥,可就在她來到他不遠處時才想起來,他剛剛己經選了紅袖做妃子,現在這會根本沒有功夫跟她說話,于是又調頭跑開。

「可是……我不想見到他,他不想看到我,我在他眼里只是個不要臉的女人。」芸香還是不肯回去,但是臉上卻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唐曉盈卻迎了上來,而她也看出來了,皇甫淳對芸香的關心超乎一般人,身為太子爺的他不會輕易疼愛一個女子,除非真是他喜歡的。

她的身邊每天都會圍繞著不少人,王紫琳她們幾個就不用說了,還有那些個丫環都會陪她玩,因為她開朗的個性,頗招人喜歡。

而紅袖早己發現,也看到了芸香,心里不是滋味,卻安靜得坐著不動。

「芸香,別難過……芸香、芸香!」

他停下微側頭等她的話。

唐曉盈輕蹙眉心,想不通他的這番話。

「意思是你不肯?」他站起來走到她面前,然後彎身,兩人靠得很近,連彼此的呼吸都能感覺得到。

府宅的一個角落里種有一片花海,是聶寒風特意命人種的,里面最多的是薄荷花,味道清雅。

唐曉盈道,「島主,正好趁這個機會在皇宮里密探一番,指不定能找出香綺的被困之處,還出席了紅袖的大喜之宴,豈不是兩全其美?紅袖可是香綺的好朋友……您看……」

「芸香……」個個都不知怎麼安慰她。

「皇甫公子……應該叫你太子爺才對。」她微笑。

「芸香,怎麼突然跑開了?」皇甫淳拉著她,轉過她身體,驀然發現她哭了,心頭猛然一揪,著急的問她,「怎麼哭了?」

她又低下了頭,本來是想跟他說她懷孕了,想問他發現她的時候是在海的哪里,可最後還是搖了搖頭。

「誰說的?島主會那樣說只是因為他看到紅袖被你的皇甫大哥選中了。」唐曉盈隨便找了個借口,然後邊說邊哄著她走。

唐曉盈聞言也有些呆,隨即臉上滿是喜悅的表情,跟著伸手去模,模了一會兒掌心才感覺到被輕輕的踢了一下,笑著道,「芸香,你要多吃點,不然孩子長不快,你看你,肚子扁扁的。」

公公早就恨不得奪門而走了,聶寒風的冷氣場實在受不了,比待皇上那兒還受罪,千恩萬謝之後終于大舒了口氣。

自從那天之後,芸香很是理直氣壯的面對聶寒風,雖然心里還是偷偷的喜歡他,但她一點也不表現出來,所有人都不明白她是怎麼了,都認為是那天受了刺激。

哪知聶寒風的臉跟黑色冰塊似的,額頭的青筋己經微爆了。

聶寒風皺眉,因為他腦子里第一個想到的夫人人選也是她。

「咱們分頭找,府宅集合。」幾人快速商量分開。

而她也漸漸開朗了起來,說話偶爾也敢大聲,有時候還敢倚仗自己是孕婦嘲弄聶寒風兩句,聶寒風倒是不會說她什麼,也只是多看她兩眼,然後掃到她肚子,沉默不語。

芸香不知不覺己經走到了這里來,好奇的走近被細心圍著,上面還蓋了層透明膠紙用來保溫的花海,佔要很寬,遠遠望去真的很美。

「難道…我得了臆想癥?」見他孤疑的看著自己,她低頭自言自語的喃喃,又看了眼他還是那副表情,于是邁開步子走了開去。

而皇甫淳特請了聶寒風及其夫人冷香綺,還點明必須出席。

要知道這可是件苦差啊,這個聶島主曾經神秘得不知待哪,現在跑到他們中原來示威,也不曉得用意為何,如今之計就是攏略。

「什麼?」他不解。

她微微挪後一點,口氣不穩道,「我、我為什麼要肯……你、你想干什麼?」驚見他湊近了兩分,她嚇得呼吸都屏住了,就怕他突然貼上來……

嘎?芸香呆了。

「皇甫大哥!」芸香轉身叫住了他,「我……」

「該看她的人不是我,她夫君、她孩子的爹如果有良心的話就該找到她,接她回去。」聶寒風冷冷的說,收回聶含風拿著的金釵,然後走人。

真的動了!就像踢了一腳她一樣!

「你在這里吃穿用住都是本島主的,知道男人如果要一個女人償還的話,代價會是什麼嗎?」他的目光下移到她的領口,那里有些若隱若現,雪白的肌膚,挺勾人的,害他忍不住微沉了眼眸。

「什、什麼?」她順著他的話問下去。

他邪邪勾了抹迷人的淡笑,修長的食指輕挑起她的下顎,俊臉壓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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