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聞言不由得為之一愣,卻見馬二甲又轉身讓開,嘴里笑道︰「跟我姓?這玩笑可是亂開不得的!」說完從上到下仔細瞧了她一眼,嘿嘿直笑。
木婉清剛才也是一時氣話,此時得他提醒又見他那別有深意的目光,才想到女子嫁了男子,才會跟男家的姓。自己若是要跟他姓,那豈不是,豈不是……想到這里,臉孔上忍不住紅了紅,心里卻是更怒,一揚手便是兩枚毒箭射了出去。
馬二甲閃身讓過,見她竟拿毒箭來射自己,不由變了臉色道︰「喂,你來真的呀?」
「哼,誰跟你來假的!」木婉清說罷,又是三箭急射而出。
馬二甲又是閃身讓過,鄭重地道︰「你再來,我可就真的不可氣了!」
木婉清又是一箭射出,見他躲過,才道︰「我便是要看看你怎樣對我不客氣!」話了又是一箭,跟著欺身揮掌就上。
馬二甲連忙閃過朱丹臣,縱身躍到段譽背後,口中大叫道︰「段兄,好好管管你的妹妹!」這話一說出口,他旋即就後悔了,暗罵自己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什麼話不好說,非要拿段譽來說事兒。
果然,木婉清听他這麼一說,看了看段譽,便又想到了傷心處,心情煩悶忍不住地罵道︰「你們男人都不是好東西,尤其是你這個大壞蛋、小偷、無賴!你現在心里肯定在笑我這個又笨又蠢又可笑的女人,找了個丈夫,偏偏是自己的哥哥。你是不是這樣想的,是不是?」她越說心情越激動,說到後來聲音漸漸淒厲起來,說完又突然放聲哭了起來。
馬二甲與段譽見狀,一時不知所措,朱丹臣則模不著頭腦,他還不清楚這其中的變故,所以有點搞不清楚現在的狀況!
卻在這個時候,馬二甲忽地轉過身來,向著遠處喝道︰「閣下看了這麼久,也該出來一見了吧?」
段譽與朱丹臣聞言不由得微微一怔,就連木婉清也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大喝震得為之一愣,停下了哭泣,馬二甲這時候卻顧不得這許多,扶著腰間長劍,上前兩步,目光一轉,向著院牆邊的一株大樹上看去。
段譽順著馬二甲盯著的方向看了看,歪頭問︰「馬兄,有人嗎?」
馬二甲執掌撫弄著劍柄,微微一笑,郎聲道︰「樹上的朋友,還請現身相見罷,何必躲躲藏藏,豈不有失身份?」
木婉清伸手按上機括,冷冷盯著前方院牆邊的幾株大樹,她雖想找馬二甲的麻煩,但對他的武功卻還是信服的。朱丹臣更是知道馬二甲武功高強,見他這般神色鄭重,不敢怠慢,執了一雙鐵筆在手。
這時候,一道青影忽然自樹上飄落,宛如一片葉子被風吹落,悠悠飄下來,輕飄飄落地,無聲無息。
馬二甲眉頭一皺,擺擺手,出聲道︰「你們退後。」
段譽一見他神情,忙問︰「馬兄,來人是個厲害的高手麼?」
馬二甲點頭,手按長劍,大踏步向前,來到那人跟前,抱拳道︰「朋友在此,可是為了在下?」他眼前所見,卻是一個老者,身著青袍,正微闔雙眼,靜靜坐在道旁一塊大石頭上,月光之下,他面容枯槁,似是僵硬了般一動不動,雙腿殘廢,以雙拐駐地。
馬二甲目光在他的鐵拐上轉了轉著他的眼楮,心中驚異,這不是四大惡人之首的惡貫滿盈段延慶嗎?他怎麼會出現在這里?練武有成之後,直覺往往遠超常人,他能夠感覺到對方的敵意。
是為了段譽和木婉清來的?馬二甲心下逐定,不過,卻不敢放松絲毫的警惕,自己此刻身上有傷,一身功力至多可以發揮得出七八成,而段延慶的內力著實深厚,當世罕見,便是南海鱷神也大大不如,雲中鶴更是遠遜,就算是大理國的保定帝,比起他來,也要為之遜色一籌。
「你走罷,留下那個姓段的小子和小姑娘,我今天不想殺人!」一道沉悶音然響起。
馬二甲聞言微微一怔,雙眼一眯,波光蕩漾一下,隨即恢復原狀,淡淡笑道︰「原來是月復語術,想不到世間果真有這門奇術!」
段延慶身子微動,雙眼一磕旋即睜開,上下打量了馬二甲一眼︰「小子,眼光倒是不錯,殺了挺可惜的,我先前的話依然算數,你去罷。」他臉皮如面具一般,一動不動,嘴唇也不動彈。卻能說話,馬二甲能看得出來,的確是月復部發出的聲音。
這月復語術實是一門罕見的奇術,想要練成,不單單需要大毅力,還要聰慧過人,更重要的是要擁有深厚的內力作為根基。
馬二甲按住劍柄,目光一凝,臉色恢復如常,淡然出聲道︰「閣下想必就是四大惡人之首的惡貫滿盈段延慶罷,唔…………久仰大名!」
「你這女圭女圭,倒也機靈!」段延慶緩緩道,凌厲無比的目光掃了馬二甲一眼。旋即又落在他身後的段譽和木婉清二人身上。
段譽瞧著段延慶,知道來人絕無好意,見他又古怪有凶惡,頓時失了勇氣,心里有些發虛,反倒是木婉清,毫不示弱冷哼一聲︰「你找我做什麼?!」
段延慶雙眼一亮,一只黑鐵拐一撐,身形倏的飄出,眨眼間已經飄過兩三丈遠的距離,落至木婉清身前,另一只鐵拐點出,輕快異常。木婉清機括一按,「嗤嗤嗤」三支短箭射出。只听得「叮」的一聲響,短箭被他鐵拐渾不在意的撥開,同時「嗤」的一聲輕嘯,點向木婉清胸口,動作奇快。
馬二甲腳下微移,身形倏地一閃,不見如何動作,已經挪至木婉清身前,執掌輕撫劍柄,五指輕叩,旋即,一團圓陀陀銀芒驟然閃現,連昏暗的天地都不由得為之一亮,映亮了他從容的臉龐。
隨著他手腕輕轉,這團銀芒猛的大漲,擴散開來,化為漫天光雨,燦如煙花,將段延慶整個人都籠罩其中。
「叮叮叮叮叮」一連串清鳴響起,馬二甲腳步不停向前,段延慶則不段退後。段譽見馬二甲大佔上風,連聲叫好,好像場上克敵制勝的是他段譽一般!
馬二甲練得北冥神功,先後吸收了數十位武林高手的內力,就連慕容博這樣的絕頂高手也被他吸走了三十來年的精純內力,一身修為之高,橫絕當世,堪稱無雙,他逍遙劍法展開,劍招一出,光雨漫天,又如水銀瀉地,無所不在。
段延慶一拐支地,雙腿雖殘,靈活更勝常人,另一拐揮舞,唯有招架之功,但門戶森嚴,竟擋得住馬二甲的連番狂攻。雖然馬二甲身受內傷,一身功力大打折扣,但段延慶能夠做到這一步,已經是遠勝過江湖之上大部分的高手了!
段譽在一旁大力鼓掌,用力歡呼,不亦樂乎。木婉清一雙明眸,月光之下,清澈如水,眼波閃動間,勾人心魄。朱丹臣緊盯著場上二人,不敢有半點分神,生怕出現什麼變故,也好上前幫忙!
馬二甲步步向前,段延慶接連後退,直將他逼到了丈許開外,終究傷勢爆發,劍勢一緩,段延慶得了機會,當下凌空躍起,一只鐵拐直悠悠的點向了馬二甲。
馬二甲心念動間,長劍尤地後退,伸左掌向段延慶杖頭抓去,段延慶杖頭顫動,點向他左乳下穴道,馬二甲手掌變抓為斬,斬向鐵杖,那鐵杖又已變招。頃刻之間,兩人拆了八招。馬二甲屈指便向對方杖頭點了過去,段延慶也不退讓,鐵杖杖頭和他手指相踫,兩人各運內力拚斗,鐵杖和手指登時僵持不動。
馬二甲身受內傷,此時卻是不便再用北冥神功吸取段延慶的內力,但方能動用的內力,只有七八分左右,比之段延慶雖然勝過一籌,但段延慶的一陽指造詣頗深,這一相斗,不免有些凶險!
段譽瞧著二人,知道馬二甲受傷在先,這樣拼斗下去,恐怕會有危險,連忙走到兩人身側,正見到段延慶伸出另外一只鐵杖向著馬二甲點去,心想︰「我且給他混賴一下。」伸手便向鐵杖抓去。
段延慶的鐵杖以內力強自懸空,正要抬起另外一根鐵杖去點馬二甲,突然間掌心一震,右臂運得正如張弓滿弦般的真力如飛身奔瀉而出。他這一驚自是不小,斜眼微睨,但見段譽拇指和食指正捏住了鐵杖杖頭。段譽只盼將鐵杖撥開,但這根鐵杖竟如鑄定在空中一般,竟是紋絲不動,當即使勁推撥,段延慶的內力便由他少商穴而涌入他體內。
段延慶大驚之下,心中只想︰「星宿海丁老怪的他功大法!」當下氣運丹田,勁貫手臂,鐵杖上登時生出一股強悍絕倫的大力,一震之下,便將段譽的手指震月兌了鐵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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