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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渾渾噩噩,徐亞斤總算有驚無險地回到了家里。浪客中文網

「亞亞……」看到熟悉的倩影,楊光暗淡無光的雙眼立馬充電,歡呼雀躍地迎了上去。

以往這種時候,徐亞斤鐵定會伸出魔抓,狠狠地肆虐他白女敕的臉蛋。可今天,她實在提不起什麼勁,沖著楊光牽了牽嘴角,算是打了招呼。

楊光去替她拿包的手頓了頓,眼里的光亮暗下,可憐兮兮地問道︰「亞亞,你怎麼了?」

徐亞斤把包遞給他,有氣無力地回道︰「累死了,快進去。」

「嗯。亞亞,你下次可不可以早點回來啊?我一個人在家……」楊光本想說他一個人在家害怕,可看到徐亞斤微微皺起的眉頭,很沒出息地收了聲。

徐亞斤進屋後,甩掉高跟鞋,連拖鞋都沒換就向臥室走去。

楊光站在她身後,瞪大了眼楮不知如何是好。

「亞亞怎麼了?這麼晚回來不說,還不理他,他是不是做錯什麼了?」這麼想著,楊光的眼圈立馬就紅了起來。

他怏怏地把包放在玄關的櫃子里,拿出她的拖鞋往臥室走去。

徐亞斤一進臥室,就撲向床,把臉整個地埋在被子里憋氣。

楊光一進來,看到徐亞斤趴在床上一動不動,小心肝迅速顫動起來。哆嗦著手腳跑過去,同樣撲到床上,急急地問︰「亞亞,你怎麼了?」

楊光問得又急又大聲,把正努力憋氣的徐亞斤頓時嚇得岔了氣,差點就那樣交代了。她掙扎著爬起來,一邊大力呼吸一邊瞪楊光。

楊光被她瞪得心更加不安,挨近身子,伸出手小心地模了模她的臉︰「亞亞,你怎麼了?」

徐亞斤看著他眼紅紅的模樣,有再大火也發不出來。好不容易順了氣,軟綿綿地仰躺在床上,淡淡地說道︰「小妮子,我今天好亂。」

楊光眼楮立馬鼓得老大,好奇地看著徐亞斤——不懂。

徐亞斤無奈︰「就算是女王,也會有搞不定的時候啊。」

她知道很多人私底下都叫她火爆女王,倒是覺得女王這稱呼不錯,樂得應承。

楊光滿眼迷茫,弄不懂他家亞亞還有什麼事搞不定,看到她這麼難過的樣子,很想安慰安慰。于是,楊光同學人生中第一次拍馬屁開始︰

「亞亞,你是最棒的!你不要氣餒,要加油!嗯,加油!」楊光蹲坐在床上,對著徐亞斤握出加油姿勢。末了,像是為了肯定自己,還一邊點頭一邊再重復了一遍加油。

徐亞斤把整只手臂放在額頭,哀嚎︰「小妮子你在說什麼……」

「啊?」楊光被問住,只好張著眼楮迷茫地望著躺著的人。

「天哪!」徐亞斤眼梢瞟到楊光一副搞不清狀況的樣子,更加無奈。

「我累先睡了,你先去吃飯吧。」徐亞斤不想跟他討論這些,立馬趕人。

「亞亞……」楊光話還沒說完,就被徐亞斤打斷。

「怎麼,不听話?」徐亞斤用手支起身子,陰測測地看著楊光。

「沒有!」楊光眸光一跳,驚得立馬從床上蹦起來,在徐亞斤發火前,踩著拖鞋笨拙地跑出了房門。

徐亞斤看著楊光跟只瘸腿的兔子一樣逃出門,不想無奈卻還是忍不住嘆氣︰楊光是不是真成妮子了。除了會洗衣做飯兼暖床,還真是什麼都不會了啊。

她用手臂擋住臉哀嚎︰姐需要安慰啊安慰!

******

「亞亞,你還不睡?」楊光躺在一側,看著聲旁一直翻身的某人問道。他說的同時,身體悄悄向她那邊挪過去一點。

只是還沒挪近,徐亞斤一掌拍過來︰「別來打擾我!」

楊光秀臉一垮,可憐兮兮地轉過身子,給徐亞斤看了一個蕭索的背影。

徐亞斤此時正煩惱中,也沒空去安慰他。

再轉了個身,腦中揮之不去的還是早些的那翻話。

「君如屆,姜浩。為什麼畫畫會把兩個毫無關系的人牽扯在一起?」徐亞斤揪了揪頭發,怎麼也想不通。

轉身看著楊光的背影,徐亞斤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問道︰「小妮子,你說畫畫會不會又耍我玩啊?」

楊光被點名,氣立馬煙消雲散,迫不及待地轉過身子,跟只得到骨頭的小狗一樣沖著徐亞斤搖尾巴︰「亞亞,你終于肯理我了。」

徐亞斤被他委屈的語氣堵得氣悶,伸出手拍到他肩上︰「姐問你話呢!」

「啊?」楊光不知道她剛才說了什麼。他听到她喊他,只顧得高興,哪還注意她下面又說了什麼。

「哎,我說畫畫會不會又耍我玩。」徐亞斤無奈地重復。

「亞亞,你不要跟畫畫慪氣啦!」楊光听到她提到涂畫畫,小臉立馬皺了起來,擔心地勸道。

在楊光的思維里,徐亞斤是他的王,那涂畫畫就是老佛爺、太上皇級別的存在。他們這個級別的不夠招惹啊!

「哎,算了。咱倆不是一國的。」徐亞斤听到楊光牛頭不對馬嘴的回答,頓時泄氣。她本也沒指望能從他這尋到話語上的安慰。

哪知,楊光听到「不是一國的」,臉上的表情瞬息萬變,忽地從床上竄了起來,拳頭微握,盯著徐亞斤道︰「亞亞,我們是一樣的!」

徐亞斤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也跟著從被窩里爬起來,疑惑地看著楊光︰「小妮子,你發什麼癲?」

「亞亞,我說真的,我真的和你是一樣的!」楊光上去握住徐亞斤的胳膊,信誓旦旦地保證。

徐亞斤更加迷惑,不懂他忽然怎麼了。但她心里有事,也不想跟他怎麼糾纏,于是敷衍地安慰︰「好吧,就當你跟我一樣的好了。快睡覺!」

「亞亞,我說真的!」楊光今天特別堅持,見徐亞斤不相信自己,揮著手,急得不知道要怎麼辦。

徐亞斤納悶了,他怎麼那麼在意這個問題。她撐著手看著楊光因為激動漲紅的臉,繼續安撫︰「好吧,除了你是男人,我是女人,我們其他地方都一樣,行了嗎?」

楊光听到「男人」「女人」的時候,身子忍不住顫了顫,抬眼偷偷地瞄了瞄徐亞斤,見她沒什麼異常,把快要跳出胸口的心給按了回去。

徐亞斤見他忽然又沒了聲響,覺得今天真是糟透了,什麼人都不正常!有點不耐地推了推楊光︰「還不睡覺!」

「哦。」楊光不敢再說,弱弱地應著,慢吞吞地拉過被子躺下。心里不免怪起自己剛才的草木皆兵。

徐亞斤被這麼一鬧,睡意更無。輾轉反側,反側輾轉,怎麼都睡不著。先前的那些話,又開始從各個神經線竄出來,刺激著她的大腦皮層。

「姜浩半個月前來過柳市,之前之後都沒有來過。而畫畫很可能是在那時候認識的他。但君如屆和畫畫結婚已經兩個多月,所以存在兩人不是同一人的可能性。而楊朔的那些證據,讓這個可能性變成了肯定。可畫畫為什麼非要說他倆是一個人?」

徐亞斤越想越不對勁。再翻了個身,感覺不弄清楚,渾身都跟千百只蟲在噬咬一樣。

「受不了!」隨著她心里的一聲哀嚎,人已經從被窩里爬了起來,   向客廳跑去。

楊光正要睡著,被徐亞斤的動作驚醒,直起身迷蒙地看到徐亞斤奔出去的背影,不一會見她又奔回來,手里握了個東西。

楊光迷迷糊糊地喊她︰「亞亞,你干嘛?」

徐亞斤迅速鑽入被窩,順便抬手揉了揉他睡得亂蓬蓬地頭發︰「你先自己睡,乖。」

楊光今晚第一次被徐亞斤溫柔撫模,毛一下子順得滑溜無比,心滿意足地「哦」了一聲,乖乖地睡去。

*******

涂畫畫睡得迷迷糊糊,朦朧中听到床頭櫃上什麼東西在響。

她從被窩里伸出手,閉著眼一陣模索,總算模到了罪魁禍首。眼楮還是未睜,憑感覺按了下,立馬一個聲音傳來出來︰

「涂畫畫,我有話跟你講!」

「嗯。」涂畫畫也不知道听沒听清,模糊地應道。

「畫畫,你和姜浩什麼時候認識的?」徐亞斤靠在枕頭上,握著電話慢慢地問道。

講第一句話的時候她是有點緊張,可听到涂畫畫的「嗯」字後,她的心卻出其不意地平靜了下來。不管有什麼問題,都是可以解決的不是?

「啊?忘記了。」涂畫畫不知道她問這個干嗎,懶得去想具體日子,就算想,應該也不記得了。

「大致時間也不記得?」徐亞斤追文。

「嗯。」涂畫畫往被窩里拱了拱身子,回答地如夢似幻。

「那你和君如屆是什麼時候認識的?」徐亞斤握著手機的手緊了緊,問完後不自覺地用牙齒咬著下嘴唇,有點緊張。

「大半年前。」涂畫畫半睡半醒間听到徐亞斤的問題,想都沒想就回道。

徐亞斤心里一咯 ,臉色不由沉了下來。不是應該兩個月嗎?

「那你和姜浩見過幾次面?」

涂畫畫被徐亞斤一會姜浩一會君如屆地繞地更加迷糊,調整了一下手機與耳朵的距離,偷懶地回道︰「沒數過。」

徐亞斤納悶,用手按了按自己的眉心,提高了點音量︰「涂畫畫,我在很認真地問你!」

「嗯嗯。我在很認真的听。」涂畫畫翻了個身,把頭往枕頭里拱了拱,說話倒是比先前清楚了些。

「哎,畫畫,有件事想跟你說一下,你別生氣。我也是因為擔心你。」徐亞斤先禮後兵,趕快把好話講好。

「嗯。」涂畫畫的思維還沒清醒,乖乖地應著。

「我讓楊隊查了下,得到的結果是君如屆一直呆在國外,並沒有回過國。他從小身體羸弱,基本不太可能會被選為臥底。而且他和你說的姜浩,長得也不一樣。所以,畫畫,你可能搞錯了。」

徐亞斤最後一句說得有點小聲,底氣也不足。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還是在給涂畫畫找托詞。

涂畫畫腦子嗡嗡地響,回味了一下徐亞斤剛才的這番話後才回道︰「亞斤,這世界上同名同姓的人多的去了。」

「我知道。所以我後來特地又跟楊朔去確定了一遍。君如屆這名字很稀少,條件和你說的相符的沒有幾個人,排除死亡的還有歪瓜裂棗的那些,最後就只剩這一個符合。至于姜浩,這名字雖然大眾化,但那天在游樂場出現的姜浩就只有一個。所以,畫畫……」

徐亞斤說到這,一時不知道要怎麼繼續。剛才把自己的分析一股腦兒說了出來,也不知道涂畫畫听沒听進去。

「哦。我知道了。」涂畫畫听完,出乎意料的沒有多大反應。

徐亞斤听著話筒里傳出的平淡語氣,忍不住拿開手機看看是不是打錯了。可看了又看,屏幕上還是顯示的「涂丫頭」三字。

「畫畫,你能給點正常人的反應麼?」徐亞斤咬著牙,有點恨鐵不成鋼地對著電話講道。

「不然要怎麼反應?我早說過大王是臥底,是臥底當然在外人看來兩個身份是沒有聯系的了?」涂畫畫改為平躺,一手搭在頭上,一手握著手機貼在耳側,眼楮依然懶得睜開。

「畫畫,你听不明白麼?君如屆他不可能做臥底的。」徐亞斤真懷疑涂畫畫的思維模式,這樣都還轉不過彎來。

「哎呦,亞斤,大王說能就一定能啦!我們要相信他!」涂畫畫無奈至極,大半夜的打電話過來,難道就是為了和她討論這個?

「畫畫,相信是要建立在事實基礎上的。你這……」徐亞斤一時語塞,煩躁地扒了扒頭發,很想跑過去劈開這女人的頭,看看她里面到底是什麼構造。

「亞斤,你就不能當姜浩不存在?其實你可以這麼想,他到頭來都是需要消失的人啊,小說電影都是這麼講的。」涂畫畫在這邊給徐亞斤做心里建樹。

「事實上這不是小說,也不是電影,存在即是事實。而我的證據也證明,姜浩他確實存在著。畫畫,我們要面對現實。」與律師講存在于不存在的道理,涂畫畫不是自找抽麼。

涂畫畫無奈,不是當面講,她怎麼可能講得過一個大律師。

「那他就是存在的吧。可這也不影響我啊?」涂畫畫是想不明白,姜浩怎麼著,跟她有什麼關系。這人不就是一個特意制造出來的替身,時間到了終究會變成幻影。

徐亞斤把頭狠狠地撞了一下床頭,努力使自己鎮定了點。旁邊睡著的楊光模糊地感應到震動,半睡不醒地從被窩里抬起頭,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亞亞?」

徐亞斤抬手把他按回去,繼續對著手機講︰「你能這麼想自然最好,但是我還是想跟你說個事……」

涂畫畫納悶,這都說了半天了,怎麼還沒到重點。她悶悶地回道︰「你說吧。」

徐亞斤深吸了口氣,手加緊握了握,直到指甲刺痛手心才稍微松開。隨後對著手機慢慢地講道︰「畫畫,姜浩馬上要跟別人結婚了。不管這人是真是假,你還是忘了吧。」

「哦。」涂畫畫這回回答地飛快,徐亞斤話落,她就應了下來。

徐亞斤一愣,也不知道她是真听進了,還是左耳進右耳出了。「那你早點睡吧,有事給我打電話。」

「好。」電話那頭淡淡地應道,听不出情緒。

徐亞斤沮喪地覺得今晚這通電話,似乎沒什麼效果。但好歹把想說的話都說了,可不一會她又悲劇地發現,似乎還是沒有跟畫畫說清楚姜浩與君如屆不是一人。

「真煩!」徐亞斤扔掉手機,轉過身,看著被窩里熟睡的人,毫不猶豫地伸出了爪子。

而另一邊,涂畫畫听著電話里嘟嘟的忙音,終于睜開了一直閉著的眼楮。

睜眼一片漆黑。她眨眨眼,再眨眨眼,還是烏漆麻黑一片。

「結婚?」

「可是姜浩結婚跟我有什麼關系?」涂畫畫翻過身,把自各整個地埋進被子里。

「可是他親過我不是嗎?既然親都親了,涂畫畫你怎麼可以允許?」涂畫畫又開始自言自語起來。

她又翻了個身,努力閉著眼楮,卻是一點睡意也沒有。

作者有話要說︰還有一更,哎呦~保佑十二點之前碼出來啊碼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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