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
趙政南沉默了,以致于有一種詭異的氣氛彌漫在兩個人之間。
……
「吃飽喝足你就……」
杯杯趕人的話還沒有說出口,趙政南抬起頭時憎恨的眼神就嚇住了杯杯。
「你不就是想讓我心疼。」
趙政南掏著心窩,眉頭緊皺。「杯杯,只有你能讓我的心像現在這樣疼。」
杯杯驚訝地睜大著眼!
不可否認,這一刻,杯杯看著趙政南眼神里視若珍寶的光芒,微微的動搖了。
不給杯杯拒絕的機會,趙政南放下了碗筷直接起身拉起了杯杯往外走,強硬不可抗拒!趙政南擺著一張臭臭的臉,杯杯擰著的小性子都不敢發作!
他一開始就該這樣的!
趙政南看著皺著眉頭被他牽著卻覷著他的眼色又不敢甩開他的杯杯,心里舒爽開來~
車里,趙政南悄悄瞄準時機。
「杯杯,蘇容……住了進來。」
「……」
杯杯抿緊了嘴巴,手抓住了車門。
趙政南減慢了車速,壓住了靠近他的那只手緊緊拽在手里不準她逃月兌。
「你什麼意思。」杯杯的聲音里不可掩飾的是滿滿的委屈。
他是什麼意思呢?!讓他看他們是如何扭曲的生活再一起的嗎?
趙政南輕輕的嘆了口氣,把杯杯的手抓到了唇邊細細淺淺的啄,手上使了勁。
杯杯震驚的把手握成了拳,趙政南卻不改顏色,沉涼的笑輕輕的響起,對著杯杯一笑傾城。淺啄、細咬……
「什麼意思?」趙政南響亮的嘬了一口!「啵——」
「要你以女主人的氣勢把她壓倒的意思。」
杯杯再次瞪圓了雙眼,女主人?!
是以前的小公主還是……杯杯想問卻不敢問,趙政南微眯著眼,老狐狸般的狡猾!
杯杯被趙政南牽著,回到了久違的地方。
放眼四周,杯杯胸腔里忽然涌起盛大的悲喜,她不知該擺上什麼樣的表情了。小臉無措緊緊的皺著。
趙政南扯了扯她的面皮,喊了張媽出來。
「小小姐!!!」張媽見到杯杯差點淚崩了、杯杯看著張媽夸張的樣子也差點……尿崩。
她本來就受不了這種樣子,杯杯直接躲到了趙政南的身後,摳著他的皮帶暗示他快點解決了!
趙政南淺淺的笑。
「張媽,你忘了這姑娘悶騷的性子啦,你對她情感太熱烈她是會像那什麼一樣咬人噠!」趙政南!竟然調戲她!!!
杯杯翹著金剛二指,捏住了趙政南的腰肉就使勁的轉!
「嘶——」趙政南疼的哼哼,「看吧!又在咬人了!」
這回連張媽都覷著情況噗哈哈笑開了!
混蛋!!!
杯杯甩開了手,不高興的撅起了嘴!
「來張媽快開路,給她找個瓶子掛上~」
哼哼~~~~~~~~~~
二樓的方向,杯杯小嘴尖俏俏翹起的方向,蘇容站在那里,僵住了身子。
「先坐下,我讓張媽去幫你把房間理一理。」
杯杯無所謂的兩眼放空,坐在一邊心里微微的異樣,為什麼她已經有了種這里早已不屬于她的感覺,驀地陌生!
「你的房間我一直留著,蒼天可鑒!」趙政南突然的發誓,像是看到了杯杯眼里的灰暗。
「白痴!」杯杯扭扭嘴用對著他,臉卻成了粉嘟嘟的顏色。
趙政南抹了把虛汗,他這成了高度緊張的狀態喲~一點怠慢不敢~
「喲!杯杯來了呀~」蘇容的聲音自樓上傳來,睨著眼俯視著樓下的兩人,笑容溫婉掛在嘴角。
杯杯打了個寒顫~這大嬸裝的真是……寒顫死人了~
「嗨!大嬸!」嘴皮子發癢的,杯杯挺著胸脯兩眼上翻,誰叫人家要站在高處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她可不是故意要甩人白眼的!
「噗——」趙政南悶悶的笑了起來~
甩~
杯杯也順便賞了他一個!
「噗——」蘇容心里飆了三尺血的節奏~
蘇容調整了姿勢,抽搐的小腿邁開來,往樓下走去。
趙政南和杯杯看著蘇容一步步搖曳生姿的往下走,同時屏住了氣!怎麼有股同仇敵愾的氣勢捏~
猥瑣偽父女對付半路程咬金的趕腳~
杯杯嫌棄的甩開了趙政南緊緊抓著她的手!
蘇容等了半天也不見趙政南開口,臉漸漸青白了起來~
杯杯把自己定位為看好戲的看客,踹了拖鞋抓起了家中常備零嘴,抱著那麼一大桶爆米花就吃了起來~
趕緊的!————杯杯潛台詞~
趙政南斜了她一眼,不爽的前奏!
切~杯杯不甘示弱回瞪!
這些,一個畫面都沒有錯過全部落在了蘇容的眼里,于是臉色鐵青的更徹底!
「杯杯好像瘦了好多,最近挺辛苦吧?」
趙政南的眉頭皺了起來。
杯杯沒想到自己這個看客還是有台詞的,嘟嘟嘴哎呀她忘詞了呀!那就……不理人唄~杯杯本來就沒打算搭理她。
「20w掙到了?看來本事挺大的~」蘇容的話里,明明是挑釁是不屑,是在……侮辱她。
趙政南的眉頭鎖的更深了。
杯杯壓不住不爽的菲林,誰叫人非要惹她呀!
「哪有你本事大,大的連什麼人都搞的定,這麼日積月累的,身體!」杯杯刻意停強調,「怎麼受得了啊~」
杯杯學著蘇容一貫惡心的調調,演戲她也挺擅長好嗎!
「你!」蘇容被嗆住!
杯杯仰著脖子得意的冷哼,眼楮卻偷偷的瞄了一眼趙政南!
噎!臭著臉是鬧哪樣~舍不得啊!氣~~~
趙政南沒有好臉色的看著蘇容,甚至是瞪著她了。
他從來沒有告訴過蘇容杯杯的事情,更何況具體的金額,嚴向琛並沒有告訴他,那麼她為什麼知道……答案已經很明顯了。
蘇容盯著趙政南的眼神,有一閃而過的驚慌,但是被她掩藏的很好。
她也絕對不是那麼好對付的!趙顧銘就算是半路倒下了,她也有辦法讓他退不回去!蘇容的眼里閃著詭異的顏色~
「大媽!你又在思春了呢還是發情了呢,怎麼眼楮里發著狼光啊~」杯杯甩下了懷里的爆米花,屁顛屁顛的往樓上跑~
「好怕怕喲~~~~」
這回蘇容整張臉都綠了~
「她要在這里住下來?」蘇容是對著趙政南問的,話里的意味不明。不排斥也不迎合的感覺。
「嗯。」趙政南隨意的做了下來,手指開始動作收拾杯杯一動就攪的一團亂的地方。
「你有意見?」忽視的姿態,卻又虛假聲色,抬著眉,問蘇容的意見。
「沒有啊~」
這,也是個道行極高的主!
蘇容轉身,默默地上了樓!
一下子安靜下來的樓下,趙政南抬手看了看手表,直接出了門,原路返回。他得知道真相。
如果說趙政南走之前還擔心他會等很久,而家里的姑娘會受委屈,那麼當趙政南站在巷子口,看見一個臉色發黃憔悴的女人的時候,趙政南有預感,她就是杯杯的母親。
遠遠的眼神對上,眼里的倔強跟杯杯的如出一轍!
白珍珠不知是從什麼時候空洞地站在那里的,或許從趙政南帶杯杯走的時候就已經在了。這樣的想法出現在趙政南的腦海,讓他的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
「杯杯是你的女兒?」趙政南走到了白珍珠的面前,堵住了她的去路。
看到他裝著不經意想跑了,這麼明顯的姿態~
白珍珠的眼角顫了顫,昏暗的臉埋著深深的陰影。
「我讓她跟我回去了。」趙政南覺得還是有必要跟她說明的。
「嗯。」白珍珠輕輕的嗯了。
「我們能找個地方坐坐聊一聊嗎?」趙政南指了指自己的車。
白珍珠沉默著搖了搖頭,「誰知道關上車門你要對老娘做什麼。」
嚇!
趙政南噎了噎,這是不是親生母女的事都不要做dna的!這麼明顯的猥瑣基因遺傳~驚恐!
「那……好吧。」趙政南磨了磨干涸的嘴唇,「那我就在這里說了。」趙政南忽的變得嚴肅,「是不是蘇容找到你的?」
他只是需要確認~
「蘇容?」白珍珠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好似艱難的在想。
「不用裝了,我知道你認識她。」
「哦~」白珍珠笑了笑,笑的蒼白卻……嫵媚,「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蟲?讓我猜猜你盯上老娘多久了~」
嘔!
趙政南再次被噎住~咳不出來咽不下去的趕腳~
「既然你只是需要錢,那麼我可以給你,請你拿了錢就離開這里,你留著對杯杯來說只能是傷害。」
「你憑什麼叫我走。」白珍珠的臉上也失了笑容。
「就憑……你不管不顧的這十多年,是我,一直陪在她的身邊。」趙政南的表情,虔誠至極。
白珍珠盯著他,像要看透。
趙政南問心無愧!
「我會走的。」
很久,白珍珠的聲音才再次響起。
「蘇容,是你的女朋友?」
趙政南沒了聲音。
「你說我不管不顧,那這些日子呢,你不是也在不管不顧。我這個陌生人不管不顧的十幾年,貌似還沒有你不管不顧幾天傷害來的大~」
白珍珠毫不客氣的說著,就像……母親。
趙政南擰著眉,開始看不透眼前的這個女人。
「你愛她嗎?」白珍珠定定的直視著趙政南,眼神堅定。
趙政南嘴唇動了動,被風卷走了聲音。
白珍珠的身影,帶著無法辨認的表情,漸漸消失……
趙政南的回答……
蘇容走進了杯杯的房間,看到的就是杯杯挺的板正的坐在床沿。
蘇容無聲的笑。
「怎麼,就不習慣了?」
蘇容的聲音清晰刺耳,杯杯耳膜發疼。
「……」杯杯當她不存在,沉默不語。
「呵呵——」蘇容輕笑出聲,像是帶著恥笑,杯杯听得出來其中的含義。
蘇容一坐在在了梳妝台前,對著鏡子搔首弄姿。鏡子里杯杯的表情,完全又清晰。蘇容睨著眼盯著,就像一只獵豹緊緊鎖定著一只小羊羔~
「你倒是豁達,甩了我弟又找了回來,撐不下去了嗎?倒是我弟挺可憐的,得罪了我爸媽,被狠狠的操練呢~」
蘇容觀察著杯杯的表情,果然!眉眼閃動。
「喲!你也別內疚呢~我弟自找的啊!我都勸告他多少回了,」蘇容眼底猙獰開來,「別找你這種貨色的。」
杯杯眼底發緊!
「啊!」蘇容還不放過她。「你那個在酒家陪酒的媽怎麼辦呢~不會也要搬到這里來吧!」蘇容裝著驚訝!
「你覺得她除了陪酒還會干些什麼呢?」蘇容意指的意思很明顯。
杯杯胸腔里的火氣在一點一點的上涌!
「干什麼?」杯杯眼里閃著銳利的光,像一頭倔強的小狼~「干……你每天都在干的事。」杯杯扯出詭異的笑,鋒芒畢露。
蘇容如預料的一樣,變了臉色。
杯杯哼笑了兩聲,「你每天每天的發著騷,撓著他,有沒有得逞的時候啊?」
杯杯瞪圓了眼,好奇的樣子,眼里分明的是挑釁!
蘇容氣的人直發抖,很沒有涵養~
「你媽是個陪!你骨子里就是個雛!」
看吧~多沒涵養~不帶這樣罵人的喲~
「呵呵呵——」杯杯笑容詭異,「那我就讓你看看什麼是雛~」
讓她看看什麼是……雛!
她逼他的!
趙政南風塵趕了回來,撲面而來撞了個滿懷的就是一股熟悉到想念的味道。
「噗通——」頂的肝疼他也認了~~
杯杯看見趙政南進門,重重的撞擊了他的懷里!
趙政南恍惚的看著杯杯俏生生的臉,不敢相信那里是那麼真切的表情。
杯杯又那麼甜膩膩的對他笑了~
站在不遠處的蘇容,臉崩的跟拉了皮似的~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