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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政南抱著杯杯到了車旁,打開門就要把她塞進去。享受了一路公主抱的姑娘,動達了兩下直接跳了下來,迅速的閃開,很明顯的拒絕姿態!
「我不要回去!」
姿態很明顯,語氣很強硬!很好!
以為她心里的難過就是隨便打打醬油就能蒙混過去的麼?!太可笑了!
「你想怎麼樣?」趙政南揉著眉心,又是疲憊。
又是疲憊,杯杯已經厭倦了見到他這樣!
「不想管我是嗎?覺得我無理取鬧是嗎?是不是相比之下覺得蘇容真是太大方得體了,也配得上你的身份是嗎?」杯杯像連珠炮彈一樣發問,這些都是藏在她心里不斷叫囂的惡魔,把她的心攪得一抽一抽的疼的惡魔!
「杯杯,我們回去再說。」趙政南不想在外面這樣吵,太難看!
「沒有什麼好丟人的,我就知道你越來越覺得我丟人了。」杯杯的喉嚨哽住,說不下去了!
「你走吧!」
連哄哄她都不會,還要她自動自發的出現在他面前才會憐憫的嘲笑一下,她是要賤到什麼地步才算是盡頭!
趙政南一言不發的坐上了車,握著車鑰匙的手被咯的鈍鈍的痛!搖下車窗,趙政南不敢去直視杯杯的眼楮,那里有他害怕的東西在閃動。
「你確定?」
杯杯也別開眼,眼神相互交錯卻都能從余光里見到對方。
「確定。」
趙政南性能很好的跑車發動的聲音很輕,趙政南試著踩下了油門,他也想知道他的「盡頭」的哪里。
車子翻塵而去,留給杯杯的只有一抔塵土洋洋灑灑的飛起,落得個灰頭土臉。杯杯拋棄了倔強,瞪著眼默默的掉眼淚。
遠處的車子,加速減速加速減速,無數個輪回後終于沉默的停了下來。
一點一點、重新倒了回來。
此時杯杯的臉上已經泛起了汪洋,趙政南的胸口悶痛。
「杯杯。」這是再疲憊不過的聲音。
「趙政南!」
杯杯安靜的抬起了頭,她知道他會回來的。杯杯這次直呼了趙政南的大名。抹掉眼淚,這武器應該已經沒什麼用處了,明媚一笑,這功夫與他共度的時光里慢慢磨練到了爐火純青的境界。
她的快樂向來是偽裝的,即使是真的,也會有不安充斥。
終于到了解決的一刻,沒有想象中的不安,更多的是平靜。
「趙政南。」杯杯又喊了一聲,對著趙政南皺起來的臉,那里的表情也是苦澀。「舅舅?呵——」杯杯頓了頓,無辜又可憐,「你是我的舅舅嗎?」
趙政南的心口震了震,話語卻被杯杯堵住了。
「你不用回答,以前我覺得你的回答很重要,這代表著在過去十八年里你對我的感情是純粹還是有些別的雜質!可是現在,」杯杯就像在講別人的故事一樣悠緩,還時常扯上好看的笑容。「我覺得不重要了,我不想再猜,你的心思太深,有時候我覺得你對我不是一般的親情但是一靠近你你就把我給推開了,那麼嚴明的界限豎在那里!所以,現在我只想親口問你,你對我是什麼感情,請你告訴我!」
趙政南有些許的恍惚,他的姑娘原來已經長大到可以那麼思路清晰的與他對峙的地步,可是他多麼希望她還是一個什麼都不懂只要賴著他就好的孩子,那麼他也不用那麼艱難的選擇!
說到底,他還是他自己自私了。
「杯杯,我一直在等你自己發現的那一天,我不懂怎麼才能把傷害降到最低,你要明白這是父輩的錯誤,沒有必要要你來背負!」
果然,他是知道的。趙司北給她的提示已經夠多了!想起趙司北的欲言又止插科打諢,杯杯心里的不安漸起。
「這些你都不要說了,我自己可以承受,你不告訴我,就只有怕我知道自己不是親生的,就只有怕我把自己當做罪人這一個理由嗎?」
杯杯梗著脖子,耐心的等待。趙政南舌忝了舌忝干涸的嘴唇,想把那雙清澈的眼楮給捂上。
「你對我,有沒有男女的感情,有沒有……愛情!」
終于,杯杯問了出來,話出口的瞬間沒有焦慮,卻是功德圓滿的心安。
趙政南的眸光閃了閃,該來的最終還是來了。
「杯杯,我們就這樣不好嗎?」趙政南是猶豫的。
「一點也不好,我要擔心你什麼時候真的跟蘇容結婚了,我要容忍你懷抱無數個女人,我要忍受在你心里的地位一點一點的下降,被別人分佔,你覺得我好嗎?」
反問,永遠是最有利的語氣!趙政南被逼問的步步後退。
「你做好準備了嗎?」
這時候的兩人都像在迎接一道宣判,有些事情說出來了就再也沒有會轉的余地!
「嗯,準備好了。」
「杯杯,要笑。」
趙政南伸手去扯杯杯的嘴角,希望那里的笑容不會掉落,同時也艱難的彎起自己的嘴角,比任何時候都費力。
感受著趙政南的手在自己的臉上留戀,杯杯珍惜著這最後的溫存。
結局,兩人的心里都早就知道,只等言說。
「沒有,杯杯,答案是……沒有。」
杯杯的眼淚還是掉落了下來,就像是跑了一場一直看不到盡頭的比賽,終于跑到了盡頭卻發現是一跳錯誤的路,那里不是終點,只是自己迷路了,早就迷路了!
可是路又在哪里呢?
掉著眼淚,杯杯還是保持著微笑,趙政南看著心酸難忍,一切都是他想要的樣子,可是卻又根本不是他心里想要的。
矛盾叢生,他只看得到遠處的光,他的路就是對的嗎?!
「趙政南。」
杯杯又在喊他了。
「你答應我的禮物呢?不想實現了麼?」甜美的笑,比在生日宴上更明媚的樣子。「成人之吻,我想要你給我。」
不容拒絕,杯杯向前貼住了趙政南,伸手環住他的脖子把他的臉往自己的臉上靠。鼻息交纏,空氣里卻都是酸楚的味道。
「可以嗎?」杯杯妝容花的亂七八糟,卻擺上了她自認最美的表情。
「杯杯。」
「不說話我就當是默認了。」
杯杯的糯糯的聲音軟軟的吐在唇齒間,輕輕的貼上了趙政南的唇,研磨描繪,心心念念的地方,幻想了無數遍的場景,願望,實現了就挺好。
杯杯嘗到了自己淚水里咸澀的滋味。
意亂迷情,趙政南用力的掐住了杯杯的軟腰把她往自己身上扯得密不透風,一個翻身把她壓在了車上用力的磨蹭。
趙政南的心因為被剮的太深疼痛過後是深深的惱怒!
他恨這樣的情況!所以他就像喪失了理智一樣的突然狠狠的咬住了杯杯的唇,唇齒劇烈的交纏。
杯杯胸腔了的空氣逐漸稀少,張口含住了趙政南推進來的舌頭用力的一吸,趙政南果然瞬間就僵硬了。就趁著趙政南皺眉的一瞬間,杯杯舌忝了舌忝他的嘴角,捂住了自己的嘴。
「停!」
趙政南還沒從那芳香中回過神來。
杯杯捂著嘴把眼楮眯的彎彎的,抬起的手沒有放下來,她怕她已經扯不出笑了。「這樣就夠了!謝謝你滿足了我的願望,那麼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呢?」
杯杯呵呵的傻笑,不敢眨眼。趙政南的眼眶也猩紅起來。
「怎麼辦呢?」杯杯瞪著眼空洞的緊。
「……搬出去吧。」
「好啊。」
再也沒有笑意在兩人之間彌漫,誰也沒有力氣去偽裝了。
杯杯自己打開了後坐坐了進去,看著露出了迷茫之色的趙政南解釋到,「我得回去收拾行李的,你想直接把我扔在荒郊野嶺嗎?」
杯杯玩笑的語氣讓趙政南的心更緊。
「如果不願意,杯杯你可以說出來的。」
「不,我願意。」
……
杯杯一路埋在後座,貼著趙政南的駕駛座,在他無法看見的角度,捂著嘴哭的幾近暈厥。趙政南的臉色也是前所未有的鐵青!
到了熟悉的街景熟悉的道路,杯杯睜著兔子眼楮遠遠的就看見了蹲在門口抽煙的趙司北,心頭一股不知名的情緒涌在喉嚨口。
曾經最恨的人突然就成了堅定的站在自己身後的人,而曾經最愛的人,卻……
杯杯走下了車,一步一步走進了趙司北,拱著腦袋往他的懷里鑽。
趙司北愣愣的,剛還在想著怎麼樣的說辭才能讓自己看起來不是在擔心她,卻不料綿軟沒有猶豫的投入了自己的懷中。
這要讓他一顆小心肝如何承受!
「哎、哎、那什麼……」趙司北的巧舌如簧突然不頂用了!
「我去幫你收拾出來。」趙政南對著杯杯對著他的後腦勺說,等不到回答然後轉身往里走。
趙政南不知道,那天,杯杯只是在他轉身之後的一秒就回頭了,她憋著嘴沒有哭出聲,默默的看著他一步一步的走進了門。就像是一場儀式,告別的儀式。
從今以後,再也沒有只屬于兩人單純的甜蜜!她想鬧他的時候該怎麼辦?她想找人談心的時候怎麼辦?她單純的就是想他的時候怎麼辦?
模不著看不到,怎麼辦?
杯杯像是急著要找根救命稻草一樣扯住了趙司北的手,握緊了不敢放開。趙司北緊緊的回握住她,他們的結局他早就預見,在趙政南帶蘇容回來的那一刻他就知道。
趙政南是想往上爬,報復趙家,把原本的一切毀了的一幫人,所以他只能傷害杯杯,這個可能會毀了他計劃的人!
趙司北伸手抹了抹杯杯的眼淚,眼里布滿了糾結。
他可以放棄一切,去成全她,可是趙政南會就此罷手嗎?這里的可能性太過凶險,他不敢冒險。況且,現在,眼前的機會他該爭取麼?
杯杯重新埋進了趙司北的胸口,「帶我走!」
帶她走!她說帶她走!
當趙政南把所有一切需要的都考慮周到準備好的時候,家門口早已沒有了杯杯的身影。趙政南站在了門口,很久很久……
「再見,舅舅。再見,趙政南。」誰的心里在默默的重復,無數遍,不願意當面說的話。
作者有話要說︰好了今天就到這里喲~早上起床第一件事情就是碼字了、今天晚上有作者最近超愛的初戀夫婦!!!!!好興奮好激動~~~~~嘿嘿~
我不該這麼虐的!腫麼辦~
下章︰姑娘與趙司北的「同居」生活~!姑娘也該回學校了~找蘇公子玩一玩、ohyea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