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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虎踞東北 第二十一章 父愛

打黑例來不是一個好做的事,但,卻是必須做的事。也許他們的勢力在政府看來不值一提,但普通的老百姓怎麼辦?他們是沒有辦法去抗衡這些擁有一定暴力手段的組織的。更何況,奉天的黑社會又有多少會和日本人或者俄國人有聯系呢?這一點也是張學良很感興趣的事。

張學良沒有回帥府,而是直接帶著先進程的101團一個連圍了警察局。歷來可以做大的黑社會團伙都肯定會有人庇護。而這個人有極大的可能就在警察局。畢竟這是黑社會的直管部門。張學良等士兵們控制住了場面,才進去。畢竟這里面的人是有槍的,要提防有人狗急跳牆啊。

一進門就有一個50多歲的男人迎了上來。張學良自然是認得他,「少帥,這是怎麼回事?」顯然有些激動了。要不然他一個奉天的警察局長怎麼敢跟張學良這麼說話?張學良笑笑,示意士兵們把已經繳了械的警察們放開。「李局長,我有些事要辦,還希望你們配合。」

那姓李的局長也冷靜了一下,但還是有些氣憤「少帥,您要辦什麼事,您吩咐下來,我們自然是要盡全力辦的。可這是怎麼話說的?怎麼就把我這兒的人全下了槍了?」

張學良回頭對一個士兵使了個眼色,那士兵上來對局長李敬了個禮,卻不問候。只是說道「今天有人沖撞了少帥,這伙人可能和日本人有聯系,而且他交代,你們這也有內應。所以我們必須采取措施保證少帥的安全。」

李局長臉色就變了,這里通外國可是大罪名。也顧不上生氣了。忙對張學良解釋「少帥,」一句話還沒說完,張學良已經打斷了他的話。「李局長,別的話我不想多說。論抓人,這事你比我門清。這樣,你現在吩咐你的人帶路,我的人來抓。還有,無論他們招出來什麼,只要你們今天好好配合。我既往不咎。」

李局長連忙答應下來,就拉著他的人進房子吩咐任務去了。張學良站在大廳,看著牆上掛著的父親畫像。王鵬舉就跑步進來,「少帥,這是怎麼回事?」

張學良回過頭來看著他「什麼怎麼回事?」王鵬舉急的跟眉毛著火了似的,看這位爺還這麼鎮靜,「少帥,怎麼可不是城防部隊,不能隨便進城的。這要是讓大帥知道,可怎麼辦?」

張學良笑笑「沒事,我心里有數。」王鵬舉看著他鎮靜的笑容,也慢慢冷靜下來。站在他旁邊不說話了。張學良自然不會連這個都不知道,但,他必須要知道自家老爺子給他的底線,這樣才能在結婚的時候,做一些事。

正想著,大廳里的電話響了起來。張學良想都沒想就接了起來,這肯定是找他的了。只听里面一個急匆匆的聲音「小六子,你要干什麼?」雖然急的有些變調,但張學良還是听出來這是張作相的聲音。「叔父,怎麼了?」張作相听他這語氣更著急了。「小六子,你瘋了麼?大帥可是你親爹。」張學良就笑著道「叔父,您說什麼呢?這跟我父親有什麼關系?」張作相就奇道「那你調兵進城干什麼?」

張學良「哦」了一聲「叔父想差了,這城里幫會太多,我要打掃,打掃。」張作相遲疑道「真的?」張學良嘆了一口氣,「叔父,您是看著我長大的。您以為我想干嘛?」

這一句問得張作相就沒話說了,畢竟他也不能把那句話說明了。只能說道「那你也提前跟大帥說一聲啊。私自調兵算是怎麼回事?」

張學良就笑著應道「是,是我急了些。我這就給父親打電話匯報。」說著掛了電話。張作相听著電話斷了,心里咯 一聲。這樣的事也是打個電話也能解決的嗎?自己打了電話,已經表明了一些大帥的態度,這個時候還不當面去請罪,只是打個電話。這小子不是當真要造反吧?

張學良掛了電話,想了想,才撥通了帥府的電話。電話接通,張學良先開口問候「父親。」那邊久久無語,最後說了句「小六子,這些東西,都是你的。但你也太心急了些。」張學良就知道了父親的意思,忙解釋說「是我一時氣憤,想打掃打掃奉天城,沒有及時跟父親說。」

老爺子又是半響沒說話,張學良就繼續說「私自調兵是大罪,等這事完了。我會回去請罪的。但,這件事我一定要做。」老爺子這次倒是說話了「你要做什麼都好,我在帥府等你。」說完就掛了電話。張學良拿著電話,听著電話里的忙音。呆了半天。直到王鵬舉拍了拍他,才回過神來。

只見李局長已經出來了,正陪著笑說「少帥,我給他們都說了的,您看,咱們這是不是可以開始了。」張學良突然有些意興闌珊,對王鵬舉說「鵬舉,你來指揮吧。」說著就出了門。

坐在車上,也不知道去哪,只是吩咐了一聲往前開吧。就靠在了椅子上。對這位在歷史上赫赫有名的老爺子,他心里是敬佩的。但,歷史的局限性不會讓他去認識到自己做的一些事是不對的。張學良不願意皇普屯的慘劇再次發生。但,他自己必須掌權。這關乎到許許多多的事情。張學良已經想好了自己結婚時的計劃。他本來今天只是想試試,老爺子對自己的底線到底在哪?可現在他才知道,這位一世梟雄對自己兒子的底線是沒有底線。自己甚至現在就可以兵發帥府,取得自己想要的。但,這樣的過程。好嗎?

張學良想到這,突然坐了起來。對司機吩咐,「回家。」是啊,那現在是自己的家。他不僅是張作霖,更是自己的父親。

剛到門口,就見趙大虎和幾個士兵在門口。但帥府門戶大開。張學良一下車。趙大虎就圍了上來。「少帥,你要干什麼?」張學良對身後的士兵揮了揮手,看了趙大虎一眼,就自己一人走了進去。快到老爺子住的東園的時候。門口站著學銘和學思,還有自己的繼母。

學銘,學思和大哥關系一向很好。可現在他們看著張學良的眼神,有惶恐,也有仇恨,而更多的是不敢相信的震驚。繼母的眼神更多的則是一種哀求。

張學良笑了笑「擋在這兒做什麼?我要去見父親。」張學銘指著張學良喊道「大哥,你瘋了嗎?權勢就那麼重要,親爹都可以不要嗎?」學思更是眼眶通紅,眼里的淚水都流了下來。哽咽者開口「大哥,你不要這樣做,學思害怕。」繼母到底冷靜許多。「小六子,我雖然不是你生母,但,我們也有好多年的母子情分。你和大帥的事,我也不懂。但,我求你。留他一條命吧。」

張學良拍了拍學銘的頭,又抱起了學思。對繼母說道「母親,你們誤會了。小六子不是那樣的人,我這就進去跟父親說。」說著給學思擦了擦眼淚。把他放下來。邁步走了進去。學銘看他進去,也想跟進去。卻被繼母拉住了。

張學良走到父親房間門口,想敲門。突然立住,大聲道「大帥,張學良求見。」一如他第一次走進這件房子。里面還是那個宏亮的聲音「進來。」張學良推門走了進去。老爺子一身穿著一身長袍,手里拄著個拐杖。坐在沙發上。眼神平和的看著他。張學良眼眶就有點紅,「父親。」老爺子笑了笑,指了指身旁的沙發,「坐。」

張學良依言坐了下來。老爺子眼中含笑的看了看他「長大了,真的長大了。看來我這個父親還是很合格啊。」張學良聞言眼眶就更紅了。無論是新一軍的成立,還是把新一軍全部調到奉天城外駐防。這都是老爺子的支持。可以說老爺子一手造成了今天的局面。

老爺子拍了拍張學良的腿「你比我做的好,無論是利用陳獨秀和蘇聯談判,還是看準了時機收拾日本人,父親自問比不上你。」張學良豁然一驚,看來老爺子是什麼都知道啊。就開口道「父親,我。」還沒說完,張作霖擺了擺手打斷了他的話。「不過,今天這個事還是沒有做好啊。你不該自己一個人進來啊。」

張學良的眼淚終于掉了下來,「父親,我不想這麼做。」老爺子再次打斷了他,「哭什麼?你這個樣子,我怎麼放心的下?」張學良點了點頭擦了擦眼淚。

老爺子又繼續說「今天的事,還沒做完吧。還有什麼要我幫忙的嗎?」

張學良沒怎麼猶豫,就把自己原來的計劃說了出來。老爺子靜靜的听完。想了想「逼他們交權,你有把握嗎?」

張學良搖搖頭,「沒有太大的把握,不過,我必須做。我們沒有太多的時間了。」

老爺子想了想,「吉林不會有太大的問題,黑龍江那邊雖然麻煩,但你可以找蘇聯人幫幫忙。」

張學良就開口問道「吉林沒問題嗎?」

老爺子點點頭「不會有多少問題,吉利經常克扣軍餉,不會有多少士兵願意跟著他們干的。」

張學良沉吟了一會才開口「那父親你?」

老爺子笑了笑「等你結完婚,我呀,就好好休養休養。這些年好累了,眼看著兒子大了,也是你們這些年輕人的時代了。還是你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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