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那真是宋宇翔,她的大哥嗎?
這輕浮的語調算什麼回事?
她認識的宋宇翔除了ROSE那次為了氣她,他極少主動去招惹過女孩子,更別說在大庭廣眾之下做出如此輕浮的舉動。
「彼此相愛,為什麼傷心?」余楓賞了她一個白眼,略不能理解。許芊巧愕然,也表示不能理解他的思維回路,他八成沒戀愛過。
擰開瓶蓋,他一手叉腰仰起頭來咕咚咕咚灌水,汗水沿著上下滑動的喉節一路往下流到壯實的胸口,汗潤濕了他胸前的衣服。
「我不是心理醫生。」專業不對口,無法提供專業意見,非常抱歉。
「你身體還沒有完全康復,等下個星期你做個全身體檢,確定完全好了才可以出院。」宋宇翔不听她的抗議,毫不退讓。
听娜娜說自打她受傷進醫院以後他再沒有去過宋氏企業實習,赫運也說他甚至開始逃課出去玩,籃球社這個學期他根本沒有去了。有學長看到他和女人們上酒吧喝得爛醉,天亮才回學校。學姐們說現在的宋大才子,風流成性,揮霍無度,但凡主動上前去的都可以在他身上撈到不少油水。
「不公平!為什麼你們全都回學校了,卻只留我一個人在醫院。我的身體已經完全好了,我要回學校。我抗議!我抗議!我嚴正抗議!」許芊巧氣得咋咋呼呼,完全不听宋宇翔解釋。
「說!」余楓知道逃不了,索性走到背包那邊拿出一支礦泉水來扔給她。
年前許芊巧在迪拜塔湊巧救了宋宇翔,宋氏父母早就把算命先生的‘福星說’奉若神旨,哪里會肯讓他取消婚事,于是宋宇翔和父母大吵了一架,回到學校之後他就變得什麼都無所謂越發放蕩了。
余楓翻個白眼道,「犯規!」
「宋宇翔,你好過分!如果你不想和我訂婚一開始就不該把我們的事說給祖女乃女乃听,我們不是早就意見一致了嗎?為什麼你今天又搬出來說事?我也受夠了你的反復無常。」許芊巧也吼回去。
「愛!也傷心。」就算再愛他,被這樣對待不傷心才怪,她又不是千年冰山余楓,還沒修練到那個境界。
砰!砰!砰!她听到熟悉的運球聲,是余楓!這麼晚了他還在練球,他究竟是有多愛打籃球。
「你依然愛他?不傷心?」
許芊巧從階梯上一步步地朝他走去,仿佛又見到那高大的身影籠罩在淡淡的光暈當中。今天他身上穿的是聖誕節那天她送的11號球衣,手上帶著的黑色護腕也是她不久前的杰作,她不禁有些小小的得意。真是難以想象一個月以前他還救過她一命。
許芊巧錯愕,宋宇翔從來沒試過這麼對待她。這短短兩周里是發生了什麼事,他太反常了。
只要你平平安安,傷心只是暫時的,只要性命還在,一切都會好的。zVXC。
「咳,」她清一清喉嚨,難得余楓肯听她說話就別胡思亂想,「大哥,就是宋宇翔,這個學期像變了個人似的,風流成性、逃課、酗酒就差沒打架鬧事了。我不明白他發生了什麼事,總覺得他哪里怪怪的。」
「他很不安怕給你帶來傷害。沒有多少個男人可以承受愛人在自己面前倒下。」最後余楓得出這個結論。
「我有心事,睡不著教。」既然是她的騎士應該不介意听她吐一吐苦水吧。
隨著許芊巧回校的日子一天天接近,宋宇翔心中的不安和恐懼一天天擴大,他想不到別的辦法,唯有讓許芊巧今年之內都離他遠遠的,離他越遠她便越安全。
「他什麼時候出現這種癥狀?持續多久了?」余楓習慣性地端出了醫生的專業範。
「拜托,我一周前就已經康復出院了好嗎!不好意思回來這麼久都沒有來跟你說聲謝謝。」抱怨歸抱怨,道謝的話不自覺地就溜出嘴邊。
「宋大哥。」赫運眼尖首先發現了站在教室門口黯然失神的許芊巧。她趕忙把宋宇翔的手從肩膀上撥下來,用眼神示意他,許芊巧就在教室門口。
上個星期他還去醫院探望她,當時她一直吵著要出院,宋宇翔卻說什麼也不肯。
「別瞎想,我陪你到處走走。」宋宇翔上前去輕攬住她的香肩。
「可是他花天酒地,也不讓我靠近,我是他女朋友耶,他的消息卻要向別人打听。」許芊巧感到挫敗,問題又回來了原點。
「不為什麼,我們還年輕,我不想像個小孩子一樣什麼都听父母的安排。我听他們的話去學習經營公司,我听他們的安排19年來只有各種課業,難道我還要听他們的話讓他們安排我哪天結婚生子嗎?夠了!我受夠了!」宋宇翔突然變得失去耐性大聲吼許芊巧。
「算了,我還是走吧,等我們倆都冷靜下來再談這事。」宋宇翔有氣無力地放開她的手,背朝她轉身,他只能咬著牙來平復心里強忍的痛。
就這麼走了?
「沒得商量?」許芊巧扁著嘴做垂死掙扎。
許芊巧詳細地給余楓講了從她中彈到最近宋宇翔的各種行為,「從我中槍之後他就變得緊張兮兮的,然後我回到學校就這樣了。」
對不起,巧兒,就這麼離開我吧,今年之內都不要靠近我。
「為什麼?」許芊巧震驚得倒退兩步,頓覺措手不及,他偏偏在這個時候提起這事,她更加火大。「我以為我們已經意見一致了。」
他的種種轉變太過奇怪也太過突然,許芊巧也曾私下去問過宋爸宋媽,他們只說宋宇翔回去大吵一頓非要把訂婚取消,其他的再沒有說。
許芊巧才不管什麼犯不犯規,「我現在不適合劇烈運動你知道吧!你今天不听我說話就沒人听我說了,我會憋死,你听是不听?」她這是明目張膽地威脅加撒嬌。
「剛過完年回來,大家聊一些過年的趣事而以。」宋宇翔避開許芊巧的眼神不敢直視她。
宋宇翔和許芊巧吵過之後,變得更加放蕩,越發肆無忌憚,所有自動貼上來的女人都來者不拒,生冷不忌。
「大哥,你們在聊什麼?這麼高興?」許芊巧明顯地把不高興掛在臉上,她覺得今天的宋宇翔怪怪的,但又說不上來怪在哪。
他加快兩步追上前去,牽住她的手,「巧兒,我們今年先別訂婚了好嗎?」
「還不睡呀,你可真是精力充沛。」
許芊巧甩開他粘上來的手,扭頭走開,她不想在眾多同學面前給他難看。
時至晚上十點許芊巧睡不著,她換上運動衣,一路小跑到籃球館,不知為什麼這里奇跡般地讓她感到地平靜和安心。
「需要這樣近的距離麼?」還動手動腳,需要麼?
「病人需要多休息。」他仍然把她當病人看待,盡管他一周前就已經收到她康復出院的消息。
「他呢?還愛你?」
「不需要。」余楓很干脆,他不喜歡她總是把對不起,謝謝掛在嘴邊,所以明知道她回校了也沒有去探望她。
種種的傳說各種版本,身為他將要訂婚的未婚妻,他的消息許芊巧全都是從別人嘴里听來的。
她堅定無比地答︰「愛!」
余楓沒有停下運球,直到她走到籃球場內來到他的跟前,他才把球夾在腰間。
在床上躺了一個多月,身子都躺得僵硬了,終于又到了新學期開學的日子,自由近在眼前卻又如此遙遠。
「現在有人說喜歡你,能接受?」他問這句有點試探的意味。
好MAN,好性感,許芊巧臉兒有點發燙,不好意思地移開視線。
許芊巧不知道她缺席的這兩個星期學校里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什麼她的世界天翻地覆!
宋宇翔慌張地收回手,刻意與幾個女孩子隔開一段距離,「巧兒歡迎回來!恭喜出院。」
你能活著真好!
「NO!」宋宇翔搖搖食指,沒得商量!惹副行孩。
「不可能!」半點也不猶豫的回答,一拳狠狠地揍在余楓心口,雖然他早就預料到了答案。
余楓又運起籃球,許芊巧放低重心張開雙手攔人,他剛準備過人,許芊巧直接雙手抱住籃球。
為什麼他會變成這副德行?
可是這樣的日子他自己也不知道能撐幾天,所以剛開始的時候去酒吧買醉、逃課出去閑晃成了他宣泄的方法。到後來慢慢地就成了一種常態,儼然成為他發泄壓力的唯一辦法,久而久之就越發的變本加厲。他常自嘲,這是他遲來的叛逆期。
經他這一提,許芊巧想到宋宇翔是不是在擔心‘福星擋劫’這一說,他怕她再受傷所以才故意疏遠她。余楓看事情一向精準超凡,這樣說來一切就變得合理。
「如果換了你,你受得了自己愛的人在你面前倒下嗎?你會怎麼做?」許芊巧突發其想,特別好奇余楓的想法。
「我們不是同一類人,沒有參考價值。」如果換了他,他會讓自己變強,強到足以保護他愛的人,絕不會讓她傷心難過,並為此煩惱。不過這些心里話不適合說給她听,從她說不可能的那一刻開始,他決定只把她收藏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