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有您在,我晚兩年進入宋氏工作對宋氏運營影響不大。我的一生都可以給宋氏,只請你給我兩年的時間,該擔的責任我不會少擔一分,但對我的人生而言這兩年可能是僅此一次。我想為我的人生創造不同的風景。」
一向是個乖寶寶,宋宇翔並不想和父親正面起沖突,如果能和顏悅色地談妥自然是好事。但是有萬一,他也不排除用自己的方法來完成自己的心願。
宋爸爸看出他的堅持,用迂回的方法說︰「宇翔,你也19歲了,你和芊巧的婚事應該在20歲前定下來,這是你祖女乃女乃的意思。」
話說許芊巧的外婆本是宋家祖爺爺買來沖喜的小妾,後來祖爺爺的病好了,兩人年紀相差太大,許芊巧的外婆又另有心上人,宋祖爺爺做了順水人情,讓許芊巧的女乃女乃改嫁了。
許芊巧見宋宇翔比她這個傷殘人士更郁悶,不禁有點擔心,他極少有煩惱,即使有也會悄悄地自己解決,所以他嘆氣的次數一個巴掌都數得出來。
「好了,我們不要再爭執了。你只要記住,無論什麼時候,發生什麼事我都依然那麼愛你,所以你千萬不可以隨便就答應別人我們的婚事。」宋宇翔突然不想再談下去,難道要他跟許芊巧說這是他晚來的叛逆期麼!
宋宇翔掙扎道︰「爸,我們都還只是大一的學生,這事能不能等我們畢業再談。」
宋宇翔說的只是一部分原因,事實上自從上次與父親交涉失敗後,他下意識地想要反抗,為他從沒有真正獲得過的自由抗爭,哪怕只有兩年也是值得的。
才看到宋宇翔進屋宋爸爸的眉頭擰緊。宋宇翔心知不妙,此時不溜必有後患,不等自家老爸開口他先下手為強︰「爸,我這一身汗粘嗒嗒的,先進去洗個澡再出來。」
「小巧兒有心了,祖女乃女乃的身體很好,只是住在鄉下地方與你們幾個見得少了自然也寂寞些,免不了有些記掛你們。」宋家祖女乃女乃是個極為慈祥、心胸開闊的老人家,但那一輩的人總有那麼些小迷信,可是她卻從來沒有嫌棄過許芊巧,總說生死由命。
宋家在上流社會是有頭有臉的名門,丟不起那個臉,宋宇翔突然覺得所謂的名門快要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祖女乃女乃您老身體可好呀!本來該是做晚輩的打給您,沒想到您老人家親自打來了,巧兒讓你掛心了。」許芊巧見是宋家祖女乃女乃打來的電話,心里略過意不去。
其實這事不怪許芊巧,要怪就怪宋祖女乃女乃太了解許芊巧了,這還得從一個電話說起。
「學習乏了,偶爾出去活動一下筋骨。」宋宇翔清描淡寫一語帶過,要是讓宋爸爸知道他為了練球而疏忽了公司的事,這球自然是打不得了。
打小他的人生就沒有所謂的自由,學什麼吃什麼用什麼走什麼樣的路全都被早早地安排好了,完全不用過問他本人的意思。宋宇翔心里翻騰得厲害表面上卻極平淡地說︰「爸,這事怎麼不先問問我和芊巧的意思。我就罷了,但芊巧不是咱們宋家的人。」
「祖女乃女乃您要是不嫌棄,小巧兒寒假可以去陪陪您老人家。」在許芊巧的心里祖女乃女乃就跟去世的外婆一樣,然她叫這聲祖女乃女乃也是有淵源的。
「你——」宋爸爸長長地停頓了一會,用煙斗輕輕地敲著著大理石桌面,「什麼時候迷上籃球的?」
「撒謊!你如果還當我是你女朋友的話就應該告訴我,而不是把我當寵物一樣圈養在你的保護範圍內。」
「你祖女乃女乃已經通知本家和所有的親朋戚友,這事已經決定了。」沒有商量的余地,宋爸爸一句話滅了宋宇翔所有的希望。
「shi.t!」宋宇翔一把扯下手臂上的護腕用力地擲在地上,心情無止境地焦燥他用手胡亂地揉搓一頭梳得整齊的黑發。
先斬後奏,祖女乃女乃好狠!
宋宇翔默默地坐著,心里直打鼓。最近為了練球,公司的事倒是荒廢了不少,尤其現在聖誕節和元旦迫在眼前,再不久中國的農歷年也近了,無數商家都卯足了勁搞營銷活動,偏偏他在這時候松懈肯定少不了一頓批。
「宇翔,大男人能屈能伸,這點不自在你就先忍著吧。」言下之意這事非得現在談了,宋爸爸老神在在地拿出古董煙斗,點上火慢里斯條地抽上了。這陣式恐怕是要打持久戰,看來躲不掉了。
「父親欲意為何?」每當他爸開拽文的時候就要小心了!宋宇翔暗自警惕著也開始文縐縐地說話,他模不清父親的心思,但他知道絕不是什麼好事。
真是好事多磨,宋宇翔原以為已經和許芊巧達成共識,沒想到在聖誕前夕兩個人再次為被安排訂婚一事又吵了一架。
「沒什麼!」生意場上的事,說了她也幫不上忙,更加不想她沾染那些銅臭味,她只要保持原來的樣子就好。
聖誕節前夕許芊巧接到一個電話,那是宋家祖女乃女乃閑話家常的電話,卻惹出了一出事。
剛練完球,一向穿著體面的宋宇翔只穿了套運動服,滿頭汗地抱著一顆籃球回家,卻見到自家爸爸正端坐在大廳,專門等他回來,一副我有事和你談談的樣子。
宋美娜小時候被綁架不幸許芊巧也牽涉其中,還因此救了娜娜一次,雖然最終兩個人都算是平安歸來,但誰也不敢擔保下一次她還能平安無事。宋宇翔不願意冒那個險,如果命中注定是自己的劫數,躲不過非要別人幫他擋,那個人絕對不可以是許芊巧。他寧願自己死也不要她有半分損傷。責向乖少。
「為什麼?」
「是嗎?」宋爸爸不動聲色地點點頭,「學習的確是件累人的事,但若有佳人在旁則又另當別論。」
「我的人生全都被規劃好了,每一步都按著父母的意思走,唯獨我的婚姻我想按自己的意思來辦。」
許芊巧!不是早告訴過你不要隨便答應麼!
許芊巧因為腳傷尚未完全康復行動依舊不便,好友們各自都忙著,她天天呆在屋子里不是看書就是看電視劇,著實是悶壞了。這天宋宇翔來探望許芊巧,看到她精神不齊的樣子,他忍不住長長嘆了一口氣,怎麼最近諸事不順呢!
雖然他的事她未必幫得上忙,但她希望和他站對等的天平上,而不是把她當成一只寵物永遠給她好的,沒有壞的。
「好了,事情到此為此。爸爸會幫你安排好。」宋爸爸端起了做父親的威嚴,移步書房結束談話。
「你祖女乃女乃已經發話了,你和巧兒在明年之內訂婚。聖誕節過後你就19了,該辦的事就別拖著了。」宋爸爸指的是算命先生說宋宇翔在20歲會有大劫所以他要在20歲前取許芊巧回家。
「等到你願意告訴我真正的原因了,我們再來談。」許芊巧拒絕再談下去除非他願意坦誠。
似兜頭一臉冷水把宋宇翔打得渾身濕透,心里的怒火噌噌噌地跳得快要爆表。他把許芊巧的名字默念了一百遍才能很好的維持臉上如沐春風的笑。
「爸,我和芊巧有自己的想法。」宋宇翔很想笑卻又很無奈,現在都什麼年代了還有人相信算命先生的胡說八道,看來今天的交涉徹底以失敗告終。
「發生什麼事了?」zVXC。
他並不相信什麼大劫更不相信什麼‘福星’之說,但是他也害怕如果所謂的大劫是真的,那他取了許芊巧,是不是意味著她會幫他擋劫。
宋宇翔猶豫再三還是說出他的煩惱,「關于我們訂婚的事,你答應我,絕對不可以輕易點頭。我一定會取你,但不是在爸爸的安排下,我要用自己的方式取你進門。」他知道他這麼說許芊巧必定會不開心,或者可能大吵一架,但是他爸爸另有目的,他不能讓他得逞。
「在我看來,按不按宋爸爸宋媽媽的意思做無關緊要,反正最後的結果都一樣不是嗎?」她不明白何以宋宇翔會有這麼嚴重的抵觸情緒。「日後我會听听祖女乃女乃的意見,如果她老人家也是這麼希望的話,我不介意按她的意思做。」
宋爸爸更加平淡地吐出一句話︰「你祖女乃女乃問過巧兒了,她答應了。」
只是許芊巧的外公身體不好去得早,但平日里兩家人也常走動的,許芊巧的外婆與宋家的女乃女乃仍然以姐妹相稱,這其中的故事在她們那一代人里也算得上一出傳奇了。
「 ,小巧兒能來,祖女乃女乃自然是開心的。小巧兒和宇翔明年就滿20了吧,你們都老大不小的了,婚事打算什麼時候辦一辦?」恐怕這才是祖女乃女乃的真正目的。
「祖女乃女乃,」許芊巧拉長了語調準備打太極,這事現在被提起恐怕不是什麼好兆頭。「我們才19耶!這一輩子才開了個頭,況且現在一般人家都二十七八才計劃著結婚的事,我們這才大一就結婚,這事要讓同學們知道了不得笑話死咱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