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芊巧的電話關機轉到了語音信箱。
宋宇翔把赫運送到醫院後,想起許芊巧還在等他,急忙翻找電話,才發現出門太倉促把手機忘了。他急匆匆用赫運的電話打過去卻發現轉到了留言信箱。二話不說,一個電話把赫蓮叫來照料赫運,他又馬不停蹄地踏上尋找許芊巧的旅程。
「巧兒,對不起我遲到了。」宋宇翔開了兩個小時的車狂奔到許芊巧提供給他的地址,卻找不到人。夜已深,她孤身一個人在這種荒山野嶺的小村落去向不明。
「該死!」他當初就應該堅持不讓她走這一趟的。他逢人就問有沒有人見過許芊巧,幾乎村子里的每一個人都被他問過,得到的卻是失望的答案。更讓他擔心的是村子里的人告訴他下午這里曾發生過斗毆事件,還有人被送去醫院急救。
下午,你發生了什麼事?有沒有受傷?深夜12點了你卻不知所蹤,有沒有找到住的地方?是否平安?誰來告訴他,她平安無事,安撫一下他緊崩得快要斷掉的神經。
有多久他沒有這麼緊張過了?他一向淡泊,即使許芊巧說分手他也能平靜的想出法子整治她,讓她不得不乖乖承認愛他。可是這一次他無法不焦燥,他的腦子里盡是一些不好的畫面。她的失蹤又讓他想起八歲那年娜娜和她被綁架的事,她們三個滿身血地回來,把他嚇到魂都飛了,好害怕失去她。
「該死!」他一拳又一拳捶在他那輛銀色寶馬上發泄心中的焦燥不安。雖然已把全村的人打發出去尋人,卻沒有半點消息。
搜尋進行到凌晨兩點多,好不容易才在路上找到一輛被遺棄在路邊的自行車,某位村民認出這輛車是他之前被城管大隊沒收的。村民還告訴宋宇翔,余楓是跟著城管隊長一起送傷員去醫院的。
綜合所有線索,宋宇翔推斷余楓肯定陪在許芊巧身邊。余楓既然是陪著傷員,必定是到了某個醫院,問村民有沒有人知道是哪家醫院,他們都搖頭。于是黑暗的黎明宋宇翔沿路逐家醫院一間一間的找,他甚至期望能在半路上踫見他們。宋宇翔沒有想到的是余楓背著許芊巧走的是小路,而他開車走的是大路所以他們根本不可能在路上巧遇的。
一整夜的尋找,宋宇翔雙眼布滿了血,焦爭不安的心在一間又一間醫院,由希望到失望,眼看著天就要亮了他幾近絕望。
巧兒,已經一整夜了,你卻一點消息也沒有。如果你真的平安無事的話,快點打開手機給我個電話啊。你可千萬別出事!
天亮了!宋宇翔來到X縣城最大的一間醫院,如果這里也沒有,他就要重新規劃找人的方向了。不抱任何希望,宋宇翔踏進醫務大廳,一個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他搖一搖頭,再次確認了那是許芊巧。
她正在全神貫注地幫一個男人擦藥,那小心翼翼的模樣讓宋宇翔火冒三丈,心痛席卷全身。疲倦和怒火讓他更難以控制自己。
他握著拳頭悄無聲息地走到許芊巧前面,臉上是滿滿的笑意。通常他越是生氣越是冷靜笑得越是燦爛。此刻他戴著眼鏡。
低著頭仔細上藥的許芊巧不知道大難臨頭,她看到一雙熟悉的皮鞋停在面前,忽地一陣雞皮疙瘩豎起,心里暗叫不妙。
「許芊巧!」咬牙切齒的聲音在她的頭頂響起,「你在干什麼?」滿眼血絲,笑得比朝陽還燦爛,看來氣得不輕。
許芊巧震了一下,「擦,擦藥啊。」她揚起手中的藥。
「我問你,一個晚上上哪去了?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一個晚上!為什麼電話不開?」宋宇翔強忍住想掐死她的沖動,牙根都咬斷了。
他不問還好,他這麼一問,許芊巧心里所有的委屈一涌而上。「你看看你的手機,我打了幾通電話!我電話不開是因為打你的手機打到沒電了。我等了你足足四個小時,一個人,在、路、邊、深——夜——里——你就算不來,好歹也給我個信息不要讓我一個人空等!」她什麼都不知道,只知道他是喊著赫運的名字就沒了消息,退一萬步說四個小時再大的事都可以接一個電話發一條信息吧。
他生氣她才委屈呢!
「就因為遲到這點事,所以你和這個來路不明的人跑到這里私會,讓我找足一整夜。」話一出口宋宇翔就恨不得剪了自己的舌頭,再怎麼說私會還是嚴辭過激了。
「私會!宋宇翔——」許芊巧嗖地一下站了起來,「啊——」立馬跌坐在椅子上,氣糊涂了把自已受傷的事都忘了。
「笨蛋!」余楓低咒一聲,這句話是對著許芊巧說的,「她左腳腳踝韌帶撕裂,你要是想廢了她的左腳就斷續讓她蹦來蹦去。」這句話是對著宋宇翔說的,難得冰山哥肯跟別人解釋,許芊巧卻覺得好不心酸。「我照顧了她一個晚上,幫我擦點藥算報恩,你們的家事我沒興趣。」說完穿起鞋子向許芊巧揮一揮手走了。
「喂——」听說她受傷了,而且傷得不輕,宋宇翔突然沒有了生氣的立場。他慢慢坐到她身邊,用手踫一踫她的胳膊︰「喂,看在我找你一晚上的份上不要生氣了。」
「我怎麼敢,我這不還和來路不明的男人私會麼,該生氣的是你。」許芊巧把他說過的話原封不動的丟回他的臉上。
宋宇翔抹一抹臉︰「赫運從樓梯上摔下來了,送她去醫院的時候忘了把手機帶上。」
「大哥,你只是見到我給學長擦藥而以就已經氣成這個樣子。那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赫運生病時,你抱著她守著她,而她是我的好姐妹所以我不能生氣,只能微笑著看著你們,不能有半句怨言。有時候我也會想這樣的想法是不對,可是我就是沒有辦法不去在意。我嘗試著讓你感受我當時的難過,你現在是否能多少體會一下我當時的心痛。」許芊巧把積壓在心里很久的話通通倒了出來,或許是氣分使然,她覺得吐出了一口壓抑了很久的氣,雖然不能讓他全部明白她的感受,但多少讓他情人眼里揉不下半粒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