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過回廊,走到瀟雲軒的長廊,背後有人叫住了她。白露回頭一看,原來是顧弈。
「要感謝我嗎?」顧弈還未開口,白露就問道。
「不是。」
他心里所想,就跟林夢溪一樣猜不透。白露抬起頭,粼粼目光鎖住他︰「那是有什麼事?」
顧弈把綠鴛鴦遞到她面前,說︰「給你。」
白露疑惑著盯著顧弈看了許久。她確實不明白顧弈此舉是為什麼。這可是當家的象征,他把它交給她,難道他不想當這個當家?
「反正遲早也是你的,就放你那里。」顧弈一本正經道。白露卻拒絕了︰「不是我的東西要來也沒用。你就留給以後的五嫂吧。」
顧弈卻篤定的說︰「我此生非你不娶。」
白露聞言,緋紅了臉罵道︰「你在胡說些什麼?我可是你七弟妹,你要**麼?」
「白露,那你心里怎麼想?」顧弈走近一步,緊緊逼視著她。
白露掉頭,不願再理會他︰「我怎麼想又與你何干。」句末已經起步要走。
顧弈拉住她,好笑道︰「收著吧。」他把鐲子塞進白露手里,一副看穿她不舍得這鐲子的表情。
這大白天在人多口雜的外面,顧弈還真敢這樣做。白露正要惱怒的甩開他的手,余光卻瞥見夏如茵往這邊走來,也許她正好看到了這一幕。
一時鬼迷心竅,白露反手握住顧弈的手,靠近到顧弈耳邊說︰「你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就算夢溪是我兄長,我也不會因此對你另眼相看。」
笑了笑,白露松開手,轉身回星月軒,當自己沒有瞧見往翠梅居來的夏如茵。而顧弈眼神復雜的盯著離去的白露,反復尋思著她話里的意思。是麼?不會因為林夢溪是她兄長就會對自己另眼相看。她還真是無藥可救了,明明知道自己被林夢溪欺騙,卻還一如既往的信任他。
就跟他一樣。明明知道她對自己是怎麼想的,卻還是一如既往對她好。
夏如茵緊緊用指甲掐進肉里,故作鎮定地叫住顧弈︰「弈,你剛才和白露在說什麼?也不知道收斂一些,你們不知道,坊間的人是怎麼說的?」
顧弈才發現夏如茵不知道何時站到了他後面。別人說什麼,他和白露說些什麼,又與他何干,又與別人何干?真是令人發笑的問話。
「說教便免了。」
夏如茵一副恨鐵不成鋼,痛心疾首的樣子︰「怎麼說你都不听,是麼?坊間說你與白露有染,你當上這個當家完全是因為你和她有不恥的關系。若你為自己的處境著想,就應該離得她遠遠些,免得落人口實,與當家之位失之交臂。」
顧弈轉身,挑著眉不悅道︰「不用你管。」
夏如茵拿他沒辦法,他這為人就是這樣,能怎麼著他?即使知道他對自己根本就不在意,自己還是對他念念不忘,如今什麼事也總想著對他是否有益處,這真真是犯賤。犯賤就是犯賤,再給她一百次選擇的機會,她也許還是會繼續犯賤,改不了了。
「我若能不管你,早就不跟你說這些。算了,好說歹說你也不會听的,就當我在跟空氣說。你只管做好你的當家,這閑言碎語遲早也會散了去。只是白露,你便不要再接近。听與不听,就隨便你。」
話是這麼說,可是夏如茵太了解在顧弈了。說教的對象是他那真是說破幾張嘴也不夠用,還是從白露那邊著手的好。要是白露對顧弈真有那麼一絲想法,她絕對不會輕饒了白露。
牽扯到顧弈的事,她就沒了理智,果然情劫情劫,遇情便是個劫。先前有了白雪這個例子,她倒也不怕再加上個白露。
一旦白露不在,顧弈就能安下心來,她也就可以趁虛而入,沒有比這更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