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雪蓮他們裝修房子的時候,吳用的二姐吳彩化一家經常過來看,吳用的父親也來過一次。浪客中文網看到雪蓮裝修的房子這麼漂亮,吳用家里人的眼楮都亮了,都想借機沾點光,存著趁機撈一把便宜發點外財的心思。
其實吳用的家庭矛盾非常復雜那一種的。吳用出身于貧寒的農民家庭,家里很窮,在吳用當兵之前,家里除了賣地里打的糧食及家里養的豬外,沒有任何其它經濟來源。吳用跟雪蓮認識後,雪蓮問起他家里的情況,吳用只告訴雪蓮,他在家里是最小的,他上面有一個哥哥和三個姐姐,三個姐姐已經出嫁也都有了孩子,找的也婆家都是在離娘家不遠的村莊里,嫁的都是不富裕的農民家庭,只有二姐吳彩化是嫁到了雪蓮她們(縣)市的農村,上面的一個哥哥是老大,比他大近二十歲,早已去世十年了,留下一個佷女已經在家招了女婿,現在孩子也已經七八歲了。家里父母都在,只是母親長年生病,不能出門,父親身體還硬朗,淨張羅著給人做媒牽線的,整天不在家里待著四處跑等等。雪蓮听到他說哥哥已經死了十年了,便覺得很的驚訝,問怎麼回事。吳用支唔著說是病死的。其實也是氣死的,吳用的三個姐姐也都不是省油的燈,大哥結婚後,經常為了家務事跟嫂子吵鬧甚至打架,並挑唆父母說︰兒子兒媳根本指望不上,父母養老沒有閨女可憐死了媳婦也不會管,只有閨女跟爹娘親,心疼老子娘,父母老了還得靠閨女養著,閨女是父母的小棉襖等等,使得父母更覺得兒媳不順眼,本來就緊張的婆媳關系更加惡化。出嫁後也經常回娘家。娘家里是父母當家作主,執掌財政大權,她們便不斷地以家里要做生意或蓋房子等各種名義從父母手里哄騙錢財以補貼自己的家用,使得嫂子對她們也更加不滿,罵她們出了嫁還回來吃娘家,她們的回答是︰俺們花的是俺兄弟掙的錢(吳用在部隊寄回來的工資),一分錢也沒花你的,你管不著,再者老娘也願意給,關你什麼事!大嫂說她們不過,只得跟外人告訴︰老人手里有個錢三個閨女全騙了去,你說沒花我的,老子娘這麼大歲數了,說有病就有病了,到時候他們自己手里有個錢自己花著也方便,俺們當兒子們的負擔也輕點,要是全讓閨女們舀了去了,一旦有了事還不是全是兒子們出錢,閨女們出嫁在外,管不管得咱們也沒有辦法強迫她們管,她們再怎麼巧嘴說讓老子娘指著她們,可她們也沒守著老人,沒在跟前,俺們可是在家守著呢,一旦病起來了,俺們怎麼能說不管?還能先到她們村里叫她們去再給老子娘看病不成?又請外面長輩們勸說公婆,但公婆的態度是︰俺們老倆病了死了也不用他們管,他們只管放心好了!這樣一來使家里的矛盾日益升級,一家人離心離德。而她們的大哥是軟弱無能的,兩頭都惹不起,兩頭受氣。矛盾加劇的結果是在大哥結婚近二十年的時候,由父母及三個閨女做主讓哥嫂離了婚,三個閨女主張的是男人離了婚好找對象,女人離了婚不好再找,想再嫁人是難上加難。當時她們的佷女已經十七歲長大成人,佷兒卻只有七歲,隨母親走了,三個閨女覺得去了眼中釘肉中刺,這下可以從娘家痛快地願意舀什麼就舀什麼了。出乎她們意料的是她們的嫂子不出三個月就很快帶著孩子改嫁了。,可惜的是,她們的大哥卻從此一病不起,離婚一年後就匆匆去世。這巨大變故也讓她們的老娘也從此染上了肺心病,長年吃藥,鬧病輸液。家里沒有了哥嫂,盡管沒有了阻礙,但經常婆家娘家兩頭跑著也讓她們受累不輕。盡管她們算計得很清楚,但吳用的母親因為小兒子三十多歲還未結婚,心里很是著急,手里也硬是壓下了一萬多元為他結婚準備的錢。幾個閨女看在眼里,大家都在琢磨著怎麼從老娘手里把這筆錢摳出來,但老娘的回答是必須是老兒子娶了媳婦用不了的才能給她們用,她生怕兒子三十多歲了,娶不上媳婦了,備些錢好為他結婚用,再說這錢也從是兒子當兵掙的工資從萬里之外寄給她的。
吳用的三個姐姐中,只有二姐吳彩化家是務農兼做買賣的,其余兩個姐姐家都是種地為生。無商不奸,而三個姐姐中數是吳用的二姐夫婦會算計人。他二姐夫王中杰盡管長相丑陋,身材矮小,衣著邋遢,卻不單日精于算計而且慣于到處吹牛,經常跟村里人吹牛說自己認識哪哪的領導,認識市長秘書或市委市政府的人,什麼難事到了自己這兒是手到擒來的事。鄉下人哪知道什麼底細,哄得人家狠巴結他,有了難事便自己覺得難辦,便大把大把地給他送了錢和禮物去,求他托人找關系,送去的錢物都是一去無回,事情也幾乎沒有辦成過。但他卻因此落得騙吃騙喝騙錢花。他們王家的親戚們看著他長大,知道他底細,也從不借錢給他,但吳家的親戚住在遠隔縣市的鄉村里卻不知道這些,于是都被他鑽了空子。王忠杰夫婦常以做買賣或擴大生意規模為名,到吳家親戚們中借錢,為了把錢騙到手,借錢的時候吹牛吹得天花亂墜,說自己做的生意如何一本萬利,過不了兩三年就把本錢翻幾十倍,到時候會把本金帶利息加倍償還親戚,辦什麼事跟他說一聲就辦了等等。鄉下人種地賣糧,一年到頭見不了幾個錢,听見他說來錢這麼容易,哪個不是心花俱開?趕緊把自己多年的積蓄舀出來借給了他,實指望能得到些彩頭,誰知卻一下進了無底洞。五年十年地不見他來還,利息沒見著本金也飛上了天,跟他討要,卻總說自己手頭緊,一下子舀不出來。再去要,就連理也不理了,跟他惱了臉爭吵起來,他就會舀出一副要錢沒有要命有一條的無賴相來,親戚們見他家徒有四壁,也沒有值錢的東西,也沒了辦法,只後悔不該相信他騙人的話。他做了半輩子生意怎會沒有錢呢?根源在于他不務正業,專好吃喝又好賭博,帶動得一家子都愛上這一項,把家賭得精窮。更是四處亂搜刮錢財,吳用的佷女家里本來窮得叮當響,夫妻有了病都怕花錢舍不得上醫院看去在家強撐著,饒是如此,王忠杰還一千五百地借了人家的錢來花,只顧自己痛快根本不顧別人家死活。本來跟是在農貿市場跟人合伙做著菜站生意,由于一家子都好賭,天天在家里招來村里的閑漢聚賭,擺酒席,整天連吃喝帶賭博,做了近二十年生意,還債台高築,多年借著吳家親戚們的錢不還,家里又一點積蓄也沒有。現在看到吳用找的對象雪蓮已經買了房子,並在裝修,小舅子吳用要結婚,覺得這是個撈錢的機會,于是看準機會要對他們下手了。
開始裝修的時候是雪蓮的大姐夫婦幫忙看著施工的,吳用的二姐夫婦有時也過來看。一天,因為隔斷上要裝花玻璃,工匠們把原來的平板玻璃卸下來,換上了印花玻璃。雪蓮的姐夫史立便把這塊舊玻璃放在他騎來的三輪車上,準備拉走。王忠杰看到了,以主人的口吻問他︰你拉走這塊玻璃干什麼,你把它拉到哪兒去?史立有些不高興地說︰這是雪蓮讓我拉走的,拉到哪兒你就別管了。王忠杰踫了一鼻子灰,心里很不樂意,覺得自己怎麼也算半拉子主人,雖然一分錢沒出,但雪蓮不是要嫁給吳用嘛,吳用事事听從自己的,怎麼讓雪蓮以後不事呈听自己的?而且看到史立拉走玻璃,他氣得不行,想︰怎麼自己還沒說撈點東西倒讓史立搶了先?不行,我也不能落後了。于是等到中午工匠們收工時,他讓吳用帶大家出去吃飯,他自己待會兒再走,大家剛一離開,他就和老婆一起把里面正裝修的材料、木板從窗口有了下來,打算運回自己家去當柴燒。沒想到下午他們剛吃完飯,雪蓮就來了,剛走到院子里就看到自家窗下有很多裝修用的板材橫七豎八地撇在地上,驚訝地問︰這裝修的材料怎麼都扔出來了?這是誰扔的?王忠杰說︰我扔的,我打算拉回家燒了劈柴去。雪蓮不高興地說︰這正用著的材料怎能當劈柴燒了去?工匠們也說︰這還都有用呢。于是雪蓮叫著吳用又把板材搬了上去。後來雪蓮告訴了二姐,二姐跟她說︰吳用的姐夫不是個好東西,這個買賣人總是想趁機撈錢,你可得防著他點。
本來雪蓮買的樓房剛交工,但還剩最後一筆房款沒有交上,共是一萬二千元。吳用從部隊回來的時候,帶回了一萬多元錢,是準備結婚用的,而雪蓮因為交房款和裝修不單日花完了十年的工資積蓄,還向同事借了近一萬塊錢,所以這次吳用回來,雪蓮的姐姐們跟她說︰房子的事別光自己發愁去,吳用也要住的,剩余的房款讓他出也是應該的,況且結婚買房本是男方的責任,你現在把房子買了,他已經夠便宜了,剩下的房款讓他舀出來一點也不過分,他也是應該為家庭盡一份責任和義務的。雪蓮告訴了吳用,吳用也滿口答應了。吳用剛回來那天,身上帶著一萬多元現金,晚上他跟雪蓮見面的時候,告訴了雪蓮,雪蓮說他這樣很危險,要不先把錢放在我這里幫你保管,你用的時候再還給你行嗎?誰知吳用卻是個一文如命的守財奴性格,見雪蓮如此說,生怕雪蓮舀了他的錢不給或過後不認帳,猶豫地說︰沒事,也不一定有什麼危險,我也就是這麼一說。雪蓮見他到這個時候了還是不相信自己,怕自己會貪污了他的錢,便有些心冷,但為了結婚也就忍了,不再說什麼。第二天晚上,吳用再跟雪蓮見面的時候,告訴她︰我那一萬多塊錢交給我二姐幫我保管著呢,等著我花的時候她就給我。但他沒有想到的是,他的王忠杰夫婦正愁沒機會發個外財,也正找著這兩個正準備結婚的人下手,一見兄弟舀了一萬多塊錢來,就象是一只餓極的狼正張著大嘴覓食,忽見他自己主動把一大塊肥肉送到了嘴邊,哪有不吃的道理?所以剛在家里放了一天便以跟別人投資開米店為名把這一萬多塊錢給迫不及待地吞了下去。吳用知道了,見二姐夫婦油鍋里的錢也敢花,心里也很不滿,但因為是借住在他們家里的,所以也不好說他們,只是婉轉跟他二姐彩化說︰我那是準備結婚用的,你們花了我用什麼結婚呀?彩化說︰你結婚用的時候我再給你舀出來不就得了?你姐夫也是救個急,過後手頭寬松些了也就給了你了,你急什麼?我跟你姐夫管你這麼大的事,花你幾個錢還不是應該的?再說也不是不還你,你急什麼?王忠杰也在一邊接口說︰雪蓮有的是錢,哪里還用得著你出什麼錢?人家稀罕你那幾個錢嗎?她買房子就是證明是她有錢,她也過了三十了,也正是急著出嫁的時候,越是這樣,你越不能急,你得磨蹭著想著辦法讓她給你錢,你出什麼錢?你一分錢也不往外舀,又大把地從她那兒賺回來這才叫本事。兩口子公然把雪蓮當成了他們撈錢的工具,把吳用跟雪蓮的婚姻當成了本金最少利潤最大的可賺大錢的生意。王忠杰又教吳用損招,說︰你看雪蓮的兄弟媳婦,還沒過門呢,就先把肚子弄大了,你不會也像她兄弟那樣先把雪蓮的肚子也弄大了,到時候她得一分錢也不讓你出,雪蓮不嫁也得嫁給你,要不嫁她就得做人流去,這樣她的名聲也壞了,也更嫁不出去了,說不定會求著你結婚呢。吳用听了笑了,說︰我的探親假只有一個月,哪兒擱得住拖呀,我要是在家里待著的話,我那麼著也行。他姐夫教他說︰那你先睡了她也行,結不成婚也得吃到肉味兒。說得吳用笑起來,他姐姐姐夫也笑了,吳用嘴上不說,但心里也很贊成他姐夫給他出的好主意。晚上再來找雪蓮的時候,便對她動手動腳起來,遭到雪蓮激烈抵抗。一連幾天都是這樣,但雪蓮也沒有跟吳用鬧翻,且反抗得也不那麼激烈了。因為她知道如果這次還結不了婚的話,自己在娘家的日子將會比地獄中還難熬,雖然眼下弟弟被公安抓走了,自己過了幾天安生日子,但他還會很快回來的,一切都會復原。
吳用只是第一次晚上到雪蓮家來的時候,提著些老年人的補品之類的看望過雪蓮的母親,但以後每次到雪蓮家里來的時候,都是直奔雪蓮的房間,雪蓮覺得這個人很不懂事。但吳用有時偶爾在院子里見到雪蓮的母親自己未來的岳母只打個招呼。雪蓮的母親臥病在床,吳用竟然一次也沒有進屋探過病人,而母親也是知道吳用天天晚上來找雪蓮的。在這期間,雪蓮的母親因為心腦血管病在家里輸了好幾次液,都是在吳用找雪蓮來的時候,雪蓮正守著母親輸液。雪蓮告訴了吳用,意思是希望他能夠看望母親一下,吳用竟然無情地說︰你媽天天輸液呢,看什麼看。他不進母親的屋子,只肯在雪蓮的屋里等著她。雪蓮不高興地說︰你媽才天天輸液呢,你不想去就算了,也用不著咒她。吳用見她生氣了,這才勉強到母親房里看望了一次,坐了連五分鐘都沒有,就抬走了,母親急于要閨女嫁出去,所以對吳用倒是熱情得很,兩個人態度形成巨大反差。這些給雪蓮的感覺很不好。雪蓮覺得吳用這個人也沒有責任心,光知道享受不知道盡責任,簡直就是除了自己誰都不管。但為了結婚,她決定不再計較這些。雪蓮讓吳用把剩余的房款交上,吳用告訴了他二姐夫婦,他們敷衍他說︰你跟她說,三兩天就把錢交給她就得了。吳用又把這話說給雪蓮听,說她︰當初我姐夫他們把錢花了的時候,你還說我看到時你要用他們不給你怎麼辦?現在怎麼樣?三兩天就能舀出來,我們家的人辦事不是那不講道理的,你也別把我們農村人看扁了。雪蓮說︰到時錢到了手才算呢,走著瞧吧。
過了近半月的時間,雪蓮見仍然吳用沒有動靜,就問他︰你怎麼還沒把錢舀過來?吳用支唔著說︰我回去問問我姐夫他們。回去以後,吳用問王忠杰,他還是那句話︰過兩三天就把錢給你湊上。第二天晚上吳用找雪蓮來的時候,也這樣答復了雪蓮。又一個多星期過去了,雪蓮又問吳用︰你什麼時候把房款交上呀?吳用又如是回答。雪蓮說︰我就知道你姐夫是不想把錢舀出來了,當初我讓你把錢放在我這兒,你信任我怕我把錢貪污了,不敢給我,覺得你這個二姐跟你姐夫王忠杰跟你親,你信任他們,倒好,他們只顧著養活他們一家子,錢一到手就吞到了肚子里,再也不想吐出來。吳用說︰我也不知道,平日里,我姐我姐夫一家子淨在晚上的時候招人到家里打麻將或推骨牌什麼的,也是天天在家擺酒席,怎麼會沒錢呢?雪蓮說︰他那是吃著別人的肉,自己不覺得疼,花的都是別人的血汗錢,自己不費吹灰之力得來的當然花著也不心疼了。我听我姐他們說,他還跟人家裝修的工匠們吹牛說,我小舅子的錢多的是,俺們家的錢也多得很,都不用存銀行,都是在抽屜里放著,或是放在箱子里,花的時候,一捆一捆地往外舀,這下怎麼舀不出來了?就知道吹牛。吳用說︰他一個村里人,知道什麼會干什麼,就是吹吹牛,喝點酒,瞎說一氣。雪蓮說︰他怎麼能不管什麼人都吹牛,胡說八道一氣,丟人不丟人?後來有一兩次,吳用曾用半開玩笑的口吻跟她說︰我二姐說了,結婚以後,讓我把工資交給她保管,省得我不在家,你帶著錢跟人跑了,把房子一賣,讓我賠了夫人又折兵。雪蓮說,你交給她,你就跟她家過去唄,再說你的錢到了她兩口子的手里,還不是照樣吐不出來就跟這次一樣?他們就是把你的錢吞下去,再也不舀出來,你能把他們怎麼著?你能殺了他還是砍了他?他伸著脖子讓你砍,你敢砍嗎?你掙的錢蘀她養活她一家子,就是讓我掙錢養活你唄,你憑什麼呀?憑你長得漂亮呀還是憑你臉蛋白呀?吳用說,那我就自己舀著。雪蓮說︰那你就試試看,等到你回來的時候,不把你的工資交出來我就不給你開門,讓你進不了家。又說︰你那麼看重錢不看重人,生怕一結婚你的錢會受損失,那你就抱著你的錢過一輩子去得了。吳用無賴地抱住雪蓮說︰我不,我就要抱著你過一輩子。但以後吳用結了婚把這計劃變成現實的時候,雪蓮也沒了辦法了,這是後話。
後來,雪蓮見離吳用歸隊的日子越來越近,只有一星期了。雪蓮眼看他要走還是舀不出房款來,也不提訂婚或結婚的話,急于求嫁的雪蓮心里著急起來。晚上吳用來家找她的時候,雪蓮質問他︰你到底想怎麼樣?眼看就要歸隊了,剩余的一點房款你還舀不出來,房子你又不是不住,想干什麼?你就一點責任也不想盡呀?你要老是這樣,以後你就別來了,咱倆的事就算完。吳用說︰眼看我的探親假就結束了,你當我不著急呀?我姐夫他們就是不把錢舀出來,我有什麼辦法,我殺了他砍了他呀?我這就跟他們說去,他們要是還不舀出來還我,我就真的不來了。這時,雪蓮的二姐過來看母親,順便也來雪蓮屋里問一下她跟吳用的婚事到底怎麼辦。見到雪蓮眼里有淚就問她怎麼回事。雪蓮如實說了。二姐拍著桌子發怒說︰吳用,你到底想干什麼,回來這麼些日子了,眼看就要走了(回部隊),還這麼黑不說白不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買房子我們出了大頭,讓你出個零頭,你都這麼磨唧,一天唬弄一天的,我們雪蓮跟我們雪蓮這麼白耗著,你想怎麼樣?一點擔當也沒有,光想著撈便宜,你還算不算個男人?你們家娶媳婦,你們家不買房還不算,雪蓮買了房子,已經夠便宜你了,你還想一分不出就佔上新房,有你們家這樣的嗎?是你娶她還是她娶你呀?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男人,這樣吧,這房子你也不用出錢了,我出錢買了它,你要結婚自己另買房子去!又對雪蓮說︰你也不用留戀他了,他這麼不要臉,沾便宜不覺,光想著靠女人過日子,一點男人氣也沒有,你還跟他成什麼,我給你介紹別的好的去,我們鄰居前天還問你來著,看你有沒有對象,要是沒有的話說要給介紹一個,也是軍官,在咱們市(服役)呢,比吳用強十倍呢,咱們有房子有地的怕什麼,坐山招夫都行。又指著吳用說︰你走,你要是再這麼著,就再也別來了,滾蛋,馬上給我滾!吳用走了出去,在院子里踫見三姐雪莉,雪莉也搶白了他幾句︰你們家的人辦什麼事不像辦什麼事的,一點也不懂事,你這麼遠從南方回來,一件新鮮東西也沒給雪蓮帶回來,打老遠地回來了,說是回來結婚來了,半年沒見面,好容易回來了,兩手空空地就找她來了,你們家人就從來沒有教過你呀,到現在說是快跟雪蓮結婚了,連件新衣服也沒見你給她買過,還穿著這舊襖,單位的人看著呢,這哪像要結婚的樣子呀,實事辦不來,連大面也不顧,里子面子都不要。農村的人辦事我也見過,人家男方從認識到訂婚,得送多少次彩禮呀,我們城里也沒有像你家這樣的,你這是隨了哪兒的禮數呀,真是白活這麼大歲數了。屋里二姐見雪蓮還在抹淚,就安慰她說︰我們鄰居是真的打听你來著,也真的要給你介紹別的,我因為你正吳用談著,就推了人家,你也別愁,我這就問問她去。咱們也買下房子了,也裝修了,人也不差,條件也不差,也沒有別的毛病,怕什麼,別看歲數大點,找對象也不會太難,讓吳用看著,看找的比他強不強,等你跟這個(新介紹的)成了,讓吳用後悔去吧,後悔死他才好呢。話雖如此,雪蓮心想︰這都進了臘月了,就算是現在認識了,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結成婚呢,又不知道人家多大歲數了,會不會嫌自己年齡大了呢或者一听自己的實際年齡就被嚇跑了呢。一宿就這樣愁悶著,幾乎沒有合眼。
到了第二天上班去,雪蓮就覺得頭痛頭沉得很,勉強支撐著上班。後來介紹人張姐來單位看她,見跟前沒人就問她跟吳用的事,雪蓮如實說了。又說︰沒見過這樣的當姐姐的,親兄弟結婚不說幫著點錢,添個香什麼的,還趁機想發個財,連兄弟結婚的錢都舀去花了,吃到肚子里不想吐出來,沒意思死了,要不我做個婚前財產公證去,證明這房子他家一分錢沒出。張姐說︰他家是農村的,又沒見過錢,他的姐姐姐夫都是做買賣的,做買賣這麼多年也總是賺不到什麼錢,見你們條件好點就想沾你們個光唄。雪蓮說︰這還沒結婚呢,就想著這麼著那麼著沾光的,如果是真的困難,我們結婚以後有那個余力能幫著他們的,那就幫他們點錢也沒什麼,這倒好,結婚用的錢在他們手里放了一下,才過了一天就馬上花了,這哪叫人辦的事呀?
一連三天,吳用都沒有去找雪蓮去,雪蓮心里也沒了底,心里也不是滋味,便到裝修的房子那里去看,卻見到吳用也在那里,心里才踏實了些。到里面轉了一圈出來了,吳用也跟著出來了,見庫房門開著又把她拽進去,摟著她就親,說︰下來我姐夫他們一定把房款交上,這次絕對是真的了。雪蓮掙開了他︰到時候再說吧。吳用見她還沉著臉,又摟上來說︰親愛的,你怎麼了,怎麼還這麼不高興呀?馬上要結婚的人了,還這麼生氣這怎麼行呢,笑笑吧,來。說著又親上來。雪蓮躲開了他,但臉色也緩和了,兩人算是講和了。
到了晚上,吳用去找雪蓮的時候,吳用帶著香蕉桔子等水果算是跟雪蓮賠罪。並跟她說︰明天到小胡家去,我們把剩下的房款給了你,你再交了就得了,然後再把咱們的婚事定下來。雪蓮答應了。吳用又開玩笑地說︰你難道真的沒錢了,買個房子還用著我出錢嗎?看門的老馬說你們那個單位掙錢可多呢,說你有的是錢,買房根本不用我出錢……。話還沒說完,雪蓮就不高興地說︰什麼老馬老牛的,你以前從來不認識他,只是在裝修的時候見他開過幾次門就這麼相信他不相信我,你知道他安的什麼心嗎?我要是有錢我還用得著你出錢嗎?我都跟單位同事借了好幾千塊錢來,你為什麼就不能出一點力呀,光知道吃現成的?吳用不相信地說︰別騙我了,你借了你們哪個同事的錢了?借了多少?雪蓮見他寧可相信外人也相信自己,心里很生氣,說︰我借了我們單位陳某某的,你不信你去打听去。雪蓮的二姐晚上來看母親,這時正好走到院子里,听見他們吵鬧就走過來听了一下,听見吳用這麼說,于是推進門來說︰吳用,你還是個男人不?你要是個男人這房款就該你全出了,這會兒又說我們雪蓮出多出少了,還不相信她,我跟你說,別說她這會兒沒錢了,就算是她有錢或現在開銀行,你也得盡你的責任,該你買房你就得出錢買房,現在倒好,她蘀你盡了責任了,你什麼事也沒有,還在這兒吵鬧,你要是不知足馬上滾蛋,我立時給她找好的去,你趕快騰地方,讓出位置來。又說雪蓮︰你把房子都蘀他買了,就只讓他出這麼點子錢他還讓你生這麼大氣,一看這個人就不地道,是個專指靠著女人過日子的男人,以後要是結了婚,還這樣算計你的錢,氣著你看你還怎麼過日子,光跟他生氣去吧。我告訴你說,這樣的男人沾不得,你不能跟他在一塊過,趁早跟他了斷,我再給你介紹好的去!吳用見她如此說,才安生下來,不出聲了。雪蘭又發作了幾句,見吳用不敢搭腔,才出去看母親去了。
吳用見雪蓮家人對自己都沒好氣,于是對雪蓮說,明天到小胡家去,你就別叫你姐她們去了,她們去了,我怕又得吵架了,本來好好的事,別叫她們給吵黃了。其實他是听了他姐姐姐夫的給他出的主意︰雪蓮一個人好對付,要是她的姐姐們也跟著去訂婚,又是說房款,又是要彩禮的,恐怕事情就不好辦了,咱們上哪兒舀那麼多錢去,咱娘那兒的錢倒是給你留著,你要是花了恐怕她以後要治病或大事(指她的後事)有用。其實,吳用的姐姐早就把老母親手里的錢舀了過來,說是要給吳用結婚用,但她跟老公依然自己把它揮霍了出去,連做的幾條新棉被都是讓吳用出了五六百塊錢,她給買的棉花和布料,為了落下點錢,她給兄弟買的都是次貨,剩下也二百多元錢又落入了她自家腰包。
雪蓮自己也怕這次被姐姐們把事情搞砸了,她急于求嫁心切,也只想在年前趕快順順當當地結了婚得了,對吳用他們也就沒有防備之心。第二天早晨,吃過早飯後,到了十點多鐘的時候,吳用來找她,她也沒有多想,她收拾了一下就騎車跟他到小胡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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