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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老爺子他們很快回來了, 一同回來的還有喬瑾賢, 此時太陽已經下山,喬夫人由站到坐,一個一個地審問著院子里的丫鬟婆子, 沒有要罷休地意思。

張氏看到喬瑾賢的時候,臉上露出一抹驚喜, 意識到一旁還有喬夫人,只是喊了一聲, 「相公。」

喬瑾賢看到這滿院子的丫鬟, 其中一些因為站的時間久了,面色還有些蒼白,微皺了下眉頭看著喬夫人, 「母親, 這是干什麼。」

「你別管,你爹和爺爺是不是一同回來了?」喬夫人接過茶喝了一口, 瞥了身旁的張氏一眼, 喬瑾賢點點頭,很自然地要走向張氏。

「那你就去老夫人院子里看看。」喬夫人沒有要喬瑾賢留下來的意思,看他一臉的猶豫,臉色沉了下來,「愣著做什麼, 還不快去,你女乃女乃下午的時候受了驚嚇,怎麼, 是不是要我請你你才肯去?」

「不是的母親,我這就過去,那研兒她是不是也跟著兒子一塊去看看女乃女乃。」喬瑾賢看著臉色有些差的張氏,雖然不知道院子里發生了什麼,也猜得到是自己娘子犯了錯惹母親生氣了,于是開口求情道。

「不必了,她留在這,你過去吧。」喬夫人臉上露出一抹疲倦,喬瑾賢看了張氏一眼,轉身出了院子,喬夫人望著兒子離開的背影,淡淡地說道,「繼續問。」

瑩繡她們在喬老夫人院子里陪著喬老夫人,難過了一陣,喬老夫人懶懶地靠在墊子上,王媽媽在一旁給她按著太陽穴,喬老夫人嘆了一口氣,「好好的人連著孩子就沒了。」

「女乃女乃,這去了的已經去了,您還是要好好保重身體,大哥還好好的,孩子還是會有的。」詩雅氣歸氣,怎麼都不會讓老夫人身子跟著傷到,瑩繡從抱琴手中接過溫熱的毛巾,遞給詩雅,「外婆,表姐說的對,您別自己難受傷了身子。」

「怎麼都是兩條人命,穩婆都備下了,就等著過些日子孩子出生,不論是男是女好歹是瑾賢的第一個孩子,就這麼一眨眼去了。」喬老夫人放不下的是這折騰了兩年的時間,自己可憐的大孫子無端的還要遭這種孽,喬家這麼幾代以來就沒有納妾的先例,到了喬瑾賢這,納妾了不說,還弄的雞犬不寧。

詩雅也知道老人家糾結的還有是否嫡出,大哥好歹是喬家的嫡長孫,別說嫡長子,如今連嫡長女都沒有,如何會不傷心難過。

「大嫂這早就是犯了七出之罪。」詩雅嘀咕了一聲,門口傳來喬老爺的聲音,回來一听母親不舒服,喬老爺衣服都沒來得及換就過來了,喬老夫人見到喬老爺,又是一陣傷心,「我可憐的孫子,怎麼就這麼命苦呢。」

喬老爺子而後走了進來,看到瑩繡身懷六甲,嚴肅的臉上多了一抹笑意,喬老爺扶著喬老夫人躺下,安慰道,「母親,您放寬心。」

「這如何放得寬心。」喬老夫人擦著眼淚,照這麼下去,再多兩個妾侍懷孕,也得兜著這安全,萬一一不小心去了,還不如沒有這孩子,省的落地大家都傷心難過。

「瑾賢呢!」喬老爺子坐到喬老夫人旁邊,握了握她的手,「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他是不是趕著回去看他媳婦了。」

大家都知道喬瑾賢很護著張氏,瑩繡扯著詩雅不讓她說話,輕輕地搖了搖頭,有外公和舅舅在,不管是什麼決定,都有他們做主。

喬老爺听到自己父親這麼說,臉色也有些慍怒,剛要派人去找,喬瑾賢就進來了,看到躺在臥榻上的喬老夫人,喬瑾賢跪在了老夫人面前,「孫子不孝,讓女乃女乃擔心了。」

「女乃女乃是心疼你啊,好孩子,起來吧。」喬瑾賢看著面色不善地爺爺和父親,心里疑惑的很,「我剛從母親那里過來,看到滿院子的丫鬟婆子,母親又不說,讓我先過來看看您,到底出了什麼事。」

喬老夫人見全部的人就他還不知道,心中一陣難過,王媽媽趕緊拿著帕子給她擦眼淚,「老夫人,仔細哭著身子,大少爺從小命就好了,一定會好起來的。」

「你屋子里那個姨娘,今天和你媳婦爭執之下,摔倒死了,孩子也沒了。」喬老爺看了一眼兒子,提醒道,「若是這事情和研兒有關系,我們喬家也容不得這麼善妒的未來主母,讓張家來人把她領走了的好。」

喬瑾賢一愣,這才半天的功夫,怎麼出了這麼多的事情,轉頭看向詩雅和瑩繡,詩雅只是輕輕哼了一聲不理他,瑩繡抱歉地看著喬瑾賢道,「午飯後我和詩雅過去看大表嫂,結果在你們院子里看到姨娘的時候已經躺在地上,奄奄一息了。」

喬瑾賢心中猛然一刺,臉色蒼白,半年功夫一下子失去了兩個孩子,對于喬瑾賢來說,再沒有比這更打擊他的心了,張氏再難有身孕,如今那姨娘再有兩個月的功夫就能生了,怎麼就?

腦海中閃現剛才張氏看到他露出的欣喜和母親的反應,喬瑾賢心中升起不太好的預感,以他對研兒的了解,這姨娘摔倒的原因,恐怕沒這麼簡單。

「那好好地怎麼會摔倒的。」喬瑾賢見瑩繡搖頭,心中越發的著急,喬老爺子見他這樣沒出息,冷哼了一聲,「那得問問你的好媳婦。」

「爺爺,研兒她不會的,她自己沒了孩子,心里難受的很,也希望姨娘這一胎安安穩穩地生下來,怎麼可能會害姨娘摔倒。」喬瑾賢搖搖頭,心間卻有些發慌。

瑩繡看在眼里嘆了一口氣,張氏心里難受是沒錯,希望喬瑾賢能夠有孩子也沒錯,可她就是看不過有人來分享丈夫的寵愛,既想要做個賢良婦,又邁不過心中的那關,自己不舒服著,還得身邊的人跟著她一塊難受,怎麼都不會如意。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娘會查清楚。」喬老爺子差人上晚飯,「你們去偏廳吃一些等著吧,現在時候也不早了,詩雅你和繡兒就在這住上一宿,回去路上也不安全,紹治,派人去齊家還有上官家打聲招呼,以免他們擔心。」

偏廳中喬瑾賢吃的心不在焉,天色已經暗下來了,喬夫人才帶著人來了這院子,到底是自己摔倒的還是張氏推的,都要問過了那兩個關起來的丫鬟,嘴巴牢沒有關系,喬夫人也有的是法子讓她們開口,喬老夫人听了她說的,「既然那個環兒去了張府報信,那就讓他們來,我們喬家也不會不講理,連夜把話給我問出來,這是我喬家,還容不得她們在我眼皮子底下糊弄!」

喬老夫人年輕的時候做事風格比喬夫人凌厲的多,喬夫人許多管家法子還都是喬老夫人教的,得了老夫人的允許,喬夫人隨意的吃了些東西,帶著幾個婆子就去了柴房。

院子里的人幾乎都被喬夫人關了起來,張氏根本騰不出人手去柴房和那兩個丫鬟通氣,戌時一到,喬老爺讓喬瑾賢先回去,瑩繡和詩雅兩個人去了詩雅以前住的院子。

喬瑾賢走進屋子,里面已經收拾的跟什麼都沒發生過,臥榻上的席子墊子全部換了新的,可就是院子里消失了一個人罷了。

張氏見他回來,趕緊迎了上來,「瑾賢,我們不要住在喬家了,我們回南潯去好不好。」喬瑾賢看著臉色蒼白的張氏,伸手模了模她的臉頰,柔聲問道,「研兒,你對冰蘭做了什麼?」

張氏心中即刻涼了幾分,斂去眼底的慌張,撐著笑意看著他,「相公,我怎麼會對冰蘭做什麼,我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能安安穩穩生下來,我就算是心中委屈,我也都忍下來了,只可惜我肚子不爭氣,不能給相公你生一個孩子。」說著張氏就哭了起來。

喬瑾賢擦著她臉上的眼淚,難以掩飾眼中的失望,「在南潯的時候,你說一年後再要孩子,我依你了,後兩年沒有懷上,我也沒怪你,從南潯回來,爹和娘都沒有為難過你,你卻說娘在暗示你要納妾,我都依了你,喬家到了我這里竟然先納了妾,爺爺和女乃女乃生氣,我都護著你,年初你和冰蘭都有了身子,你卻不開心,好不容易求得的孩子也沒了,你說,你究竟是想要什麼。」

張氏哽咽地看著他,「我只是想要把你留在我身邊而已,瑾賢,我沒有對冰蘭做過什麼你要相信我。」

「你推我去她們的屋子里,我不怪你,幾次去冰蘭屋子里,都覺得悶熱的很,問了丫鬟就說是你吩咐的,有身子的不能呆太寒的地方,你既然不願意她們有我的孩子,你為什麼還要不停的給我納妾。」喬瑾賢看著她哭的梨花帶雨,忽然失去了幫她擦眼淚的耐心,她永遠是這樣,心中一有不如意的時候,就會這樣委屈地看著自己,想要把他綁在身邊,卻又一次一次往外推。

「研兒,我也是人,我也有心,也會累的,冰蘭就是再借著身孕的事,也不會對你以下犯上。」喬瑾賢回想起剛才喬老爺子的話,心中無端地抽疼,古有不孝,無後為大,娶一個不賢婦,此乃家門不幸。

「相公,你這是不相信我了,我就知道,在南潯的時候你就不會這麼對我,回來喬家什麼都變了,你也變了。」張氏哭著甩開了他的手,轉身跑進了里面的屋子

喬夫人很快將事情的原委問了出來,姨娘和張氏爭執了什麼,張氏又是如何‘不小心’推了姨娘一把,撞到了桌角摔倒在了地上,事情發生後張氏不是先派人去請大夫找喬夫人,而是派了環兒去了張家,喬夫人看著那縮瑟在一起的兩個丫鬟,冷笑了一聲,去張家又如何,她倒是要看看,張夫人是如何再替她的苦命女兒圓個說法。

「看好她們,沒我的命令誰來了都不能開門。」出了柴房,趁著夜色,喬夫人去了喬老夫人的院子。

第二天一早,張夫人就來了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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