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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一過, 京城的天就冷的很快, 詩雅月子坐出,京城已經是大雪紛飛的天氣,瑩繡踩著早雪從侯夫人的院子里出來, 花園中的花盆上都積了一層厚厚的雪,樹枝上墜著沉沉的, 風一吹就簌簌地往下落。

瑩繡忽然覺得手涼,這才發現袖套落在了侯夫人的院子里, 抱琴趕緊回去拿, 瑩繡則慢慢地往回走,整個侯府比起沈府大了太多,上一世瑩繡只來得及站在這花園里欣賞三年的雪景, 伸手接了一團從樹杈上落下的雪球, 一陣冰涼透入手心。

前方慢慢地出現一抹高大的身影,瑩繡側身想要給他讓路, 不料足陷在了低窪處, 抹了半膝蓋的雪,險些摔倒了下去。

「這不是堂弟妹麼。」瑩繡看到走近的人,原來是二房那的長子,齊顥均,微微頷首道, 「二堂哥。」

齊顥均眼底閃過一抹揶揄,看著瑩繡有些濕透地裙擺,凍得冰冷的手, 忽然靠近她,低頭吐出一抹氣道,「堂弟怎麼舍得這麼一個小嬌妻一個人呆在這小花園里,可是一點都不懂得疼人啊。」

一股熱氣噴向瑩繡的臉頰,下意識地想要後退,腳又陷在了雪中,向後傾倒了下去,齊顥均很快地將瑩繡拉了回來,一個重力,瑩繡猛地撞入了他的懷里,姿勢十分的曖昧。

「二堂哥,請你自重。」瑩繡掙扎著掙月兌了他的懷抱往路中央站定,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那人的眼神,真的是好惡心。

「我在想沈家的大小姐,怎麼會想要嫁給堂弟呢,他如何能滿足的了你,恐怕是不行的啊。」齊顥均看瑩繡露出羞憤的表情,就越是來勁,赤/果/果地盯著她的臉頰,口中說著無比下流的話語,「若是堂弟不行的,我這做堂哥的,可以代勞呢。」

「二堂哥,我敬你是相公的哥哥,再說這種話,別怪我不客氣了。」腳底傳來一陣刺痛,瑩繡後退了一步,踩地難受,她知道二房那的長子是個色胚,院子里的丫鬟只要是有點姿色的,沒有一個不被染指,可沒想到他竟然無恥到這個地步,連她都敢調戲!

「我也是看在顥銘是我弟弟,這才想要幫幫你們的。」不知道哪來的膽子,齊顥均竟然想要伸手去抓她,瑩繡側身一閃,氣地顫抖。

這若是讓別的丫鬟瞧見了,傳出去就是她沈瑩繡嫁給了齊顥銘耐不住寂寞勾搭了堂哥,抬頭瞥見了齊顥均眼底的一抹深意,瑩繡心底咯 了一下,腳下慢了一步,身子就被齊顥均扯了過去,「你放開我!」

「弟妹,你若是再喊的大聲點,這花園里頭可就看熱鬧了。」齊顥均湊著瑩繡的發間狠狠地吸了一口氣,瑩繡身子一怔,心中冒起了火。

「啊!」齊顥均忽然松開了瑩繡跪倒在了地上,雙手捂著□□難以置信地看著她。

瑩繡將弄亂的頭發輕輕撥到耳後,視線掃了一圈這院子,確定沒人,欺身靠在齊顥均的耳邊輕輕說道,「二堂哥,壞了你弟妹我的名聲,你可也是要背黑鍋的。」

齊顥均滿是痛苦的臉上閃過一抹詫異,望著已經收拾妥當的瑩繡,一時間判斷不出瑩繡的意思。

雪紛紛地下著,轉眼瑩繡的肩頭上就落了不少,遠遠地看到抱琴和一個丫鬟走過來,瑩繡故意走的離他遠了一些,高聲道,「二堂哥,你這是怎麼了,摔的這般狠,臉都青了。」

抱琴過來趕緊把袖套給瑩繡套上,似乎沒注意到她的話,嗔怪道,「小姐您怎麼不先回去,外頭多冷,您還在這等著我,若是受涼了嚴媽媽又該說我了。」

「我正要回去了,走到這看到二堂哥摔這爬都爬不起來,所以就等著看看有誰經過了,誒這不是二夫人手下的丫鬟麼。」瑩繡腳下一疼,半邊地身子靠著抱琴,撐著不動,看著抱琴身後跟來的丫鬟說道,「快去叫人把你們大爺扶回去,這都跪好久了,莫要凍出病來了。」

那丫鬟是听到齊顥均一聲痛叫才過來的,頓時有些慌了,過去要扶齊顥均起來,可瑩繡踹地重,齊顥均疼的只能咬牙瞪著,半句話都解釋不得。

「抱琴,還不快去幫二堂哥喊人!」瑩繡嘴角揚起一抹嗤笑,雙手插在袖套中差抱琴就近去找人過來,目光落在齊顥均身上,盡是冷意。

很快就有人過來抬齊顥均,瑩繡溫溫地看著他囑咐道,「下回可要小心了,二堂哥,大雪天的,還是不要出來走動的好,以免雪大落了空,摔著了。」

遠遠地望著他們離開,瑩繡看著那跟在後頭亦步亦雲的丫鬟,回頭問抱琴,「你是在哪里踫到那個丫鬟的。」

「就在前面還不到花園拱門那,好像是忽然竄出來的,嚇了我一大跳呢。」抱琴扶住瑩繡,慢慢地往回走,「小姐您怎麼崴到腳了?」

「不礙事。」大雪越下越大,瑩繡眼前的視線顯得有些模糊,每日請安的時候都是固定的,偏偏就是今天忘了那袖套,偏偏齊顥均就出現了,這侯府之中究竟誰又容不下她,要用這種方式來損了她的聲譽。

回到了汀楓院,齊顥銘見瑩繡受著傷,立刻讓卓夜去請大夫,青碧趕緊幫瑩繡換了一身衣服,將濕漉的裙子拿了出去,左腳的腳踝處有些青腫,沾濕了還凍地發紅,齊顥銘將她的一雙足都藏到了懷里,「不過是去請個安,這麼大雪的天,明日起就別去了。」

「仔細她們看著呢。」瑩繡蹬著要收回退,抱琴識趣地裝作沒看到,齊顥銘嚴令她不許動,雙手撫在她冰冷的腳上,「疼麼?」

瑩繡被他按地逼出了眼淚,點點頭,「抱琴,去門口守著。」

屋子里就剩下了齊顥銘和瑩繡,她這才坐起身子,自己按了按傷口,低聲道,「我在花園里遇到了齊顥均。」

「他怎麼會在那里。」

「看看能不能撞到我孤身一人,毀我清譽,好把我這個不守婦道的女人趕出南陽侯府罷。」瑩繡揣測著他的動機,她嫁給齊顥銘,尚未圓房的事情看來南陽侯府不少人都知道,半年過去如果發生這種事情,那就是她寂寞難耐,勾搭了別人,是誰指使這個游手好閑的男人過來這麼做的。

「周圍還有其他人沒?」齊顥銘看到瑩繡是完好地回來的,至少沒受什麼委屈,眼底閃過一抹狠意,拿過一旁的毯子為她蓋上雙足。

「後來來了一個丫鬟,也有可能是早就等好的,只不過動手的是我,受傷的是他罷了。」瑩繡將齊顥均抱住她,她反狠狠踹了他一記的事情說給了齊顥銘听。

小兩口皆陷入了沉默中,這實難猜出由齊顥均動手來講瑩繡趕出南陽侯府的目的是什麼,讓齊顥銘再娶麼?

正想著大夫過來了,抱琴進來設了紗簾,將瑩繡的腳掌包裹住,只露出受傷的腳踝處給大夫看,送走大夫之後,抱琴按照大夫交代的,在腳踝處貼了傷藥,用紗布纏了之後,這才去廚房煮藥,齊顥銘看著那包裹似饅頭地腳踝,臉漸漸地沉了下來

是夜,南陽侯府二房某院子中,忽然傳來殺豬般地一聲尖叫,驚醒了住的近的一些人,連帶著瑩繡這邊都听到了那痛喊聲,一抹黑影趁著夜色很快從那院子里閃了出來,消失在了牆沿。

第二天瑩繡起來後因無法前去請安,差了抱琴過去說了一聲,回來後才知道,昨晚齊顥均院子里闖進了人,空手折斷了齊顥均的兩條手臂,這才有了半夜的那一聲嚎叫。

二房那亂成了一鍋粥,瑩繡這雖心里暢快著,可還放不下究竟是誰要害她,齊顥均就算是再也不會找死到染指瑩繡,若是她因此被休回了沈家,齊顥銘就得再娶,齊顥銘再娶,得益最大的又是誰呢。

作為一個犯了七出被休回家的女子,是再也沒了什麼聲譽,再想要嫁人已經是不可能的了,瑩繡將這些天來身邊發生的事都給過濾了一遍,始終沒些頭緒。

書房內齊顥銘听完了卓夜地稟報,臉上的冷意越加的明顯,「這主意都敢打到我的頭上了,廢了他一雙手還算是便宜他了。」

齊顥均今日有見面的人中,就有康平王府的大公子,公孫康德,此人在九皇子身旁很說的上話,「康平王府,不就是娘子她堂姐的夫家。」

齊顥銘微眯著眼楮,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吩咐卓夜將他推回了屋子,瑩繡正擱著受傷的腳,靠在臥榻上繡著一個荷包。

瑩繡將最後一針收起,打了結剪了線頭後抬頭看著他,「前幾月父親來信,說要給瑾澤表哥說親,說的正是康平王府的小姐,公孫鶯鶯,我沒有回他。」

「既然這公孫小姐這麼急著要嫁人,看來這個忙非幫不可了。」齊顥銘眼底閃過一抹凜然,瑩繡放下荷包將手輕輕覆在了齊顥銘的肩膀上,「相公說的對,既然公孫小姐如此愁嫁,不如咱們也幫幫她吧。」

她深信這事和沈夫人逃不了干系,她若是被這麼趕出南陽侯府,回了沈府絕對守不住這麼多的嫁妝,前腳她對公孫鶯鶯的婚事不作反應,後腳公孫康德就找了齊顥均,選了這麼個好日子要拖她沈瑩繡下水,貪圖的何止那一星半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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