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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4章 你不該動了她

皇甫萱尖叫是因為那後腦勺磕在了馬車的地板上,只聞「咚」的一聲,那上半身與下半身之間儼然成了一百三十五度角,因為抓住東西,力道已是緩沖不少,所以並不是很重的磕到,但後腦勺還是有些發麻的。

齊燁磊在那聲倒抽氣後,臉色則已是因為疼痛近乎扭曲,變成青色而又慘白,這會更是連動都不敢動,可皇甫萱並沒有注意到,只顧得自己的腦後勺了,還用那沒抓著東西的那手揉揉自己微微發麻的後腦勺,有些脾氣上來了,不禁怒氣難掩,「放手也不知道說一聲,要是本公主的腦袋摔壞了怎麼辦?」

沒有反應!!!

齊燁磊壞壞的乘機將皇甫抱在懷里,強有力的手臂環住她的腰身,不讓她起身。

皇甫萱見那人直點頭又搖頭,就是不回答她的話,惱了,急脾氣上來了,語氣不由的提高N分貝,「唐大夫——」

見人大夫跪下,皇甫萱撫了撫自個的胸口,只是這心還沒放到原位呢,又是被那個‘只是’吊到了半空中——

齊燁磊是囧了,沒想到他沒說,人家就猜到了幾分,只是他最擔心的還是那傷口被她看見,不過皇甫萱後面那句話倒是正合他心意。

白日里還是太陽高照,晴空萬里,可待到那夕陽下山之時,竟是烏雲密布,瞬間便是下起了瓢潑大雨。

皇甫萱以為齊燁磊是在裝死,于是,揪住手中的‘救命稻草’又是下狠心用力的捏了一下。

「別,萱兒別。」齊燁磊顧不得‘疼痛’連忙扯住要掀簾出去的皇甫萱。

「嗚嗚,阿焱,你別死啊——」皇甫萱看著那因淚水浸濕而模糊的臉,很是心疼,又很是知錯能改的做起了保證,「師傅,徒兒下次抓肯定看清地方再抓。」

說完這話,皇甫萱臉色便又是紅了。

只是待皇甫萱說完這話,齊燁磊一個殺人的視線向皇甫萱飆射了過去。

「是,公主。」號稱‘男科聖手’的唐大夫馬上的畢恭畢敬的站好,做好立正的姿勢,看著皇甫萱,當然這些都是給皇甫萱給訓練出來的。

「你先等著。」

「萱兒,你這是想要為師的命,不成?」齊燁磊似乎是緩和過來了一些,只是夾雜著濃濃抽氣聲的嗓音,還是能夠听出他此時是有難受,剛才皇甫萱的一抓的確是差點要了他的命。

‘一笑堂’後院。

「主子,屬下不知。」

「呼——」

「額,公主您也在馬車里?」莫君笑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的,回頭想看看來著,沒想到印入眼是那冷冰冰的簾子。

「今夜雨大,關好門窗,小心漏水。」

皇甫萱正要出聲應和,起身去開門,卻一個不注意被床上的人一扯,瞬間重心不穩,身子不受控制的跌在齊燁磊的胸口上,「啊——」

皇甫萱也不知道自己這到底是怎麼了,心里沒由來的恐懼,想到他會會出意外,突然那眼眶里的淚珠不受控制的滾落下來,滾燙的淚水一滴兩滴的滴在馬車的地板上而發出清脆的聲音,這淚也是滴在了某人的心坎上,還有那哽咽的聲音在馬車里回蕩起來,濃濃的抽噎聲沒有停止的趨勢,這還是皇甫萱穿到這陌生國度之後第一次掉眼淚,就算剛才在那馬背上,被發狂的馬兒馱著跑,那麼驚險的情況下她都舍得掉一滴淚的。

皇甫萱是盡量撐起自己的身子,也是避免自己壓倒她那嚇人的傷口,可是齊燁磊抱得很緊,讓她那胸口的柔軟不得不壓著他的胸口,

「呵呵,那敢情好啊,萱兒,咱們這就回府去,醫館別去了,嗯?」齊燁磊裂開嘴笑了笑,戲謔的語氣讓沉重的氣氛是淡開去不少。

「唔——」齊燁磊再次悶哼出聲了,下一瞬間便是伸手一直大掌扣住皇甫萱的細女敕的手腕,而那額頭上的冷汗已是滴答滴答的滾落下來。

皇甫萱無奈的再次低下頭去,只是作為醫生,醫生的那職業屬性所賦予的職責,皇甫萱再次抬起頭義正言辭的用沒得商量的語氣同齊燁磊說道,「這禍是我闖的,我自然要負責到底,為避免到時候你留下什麼後遺癥,所以咱們先上一趟醫館。」

「你腰間有傷?」皇甫萱是疾步走到那本是屬于自己的床榻跟前,看著床上平躺著的人,那臉色已是比剛才緩和了很多,只是那絲毫沒有血絲的唇,讓人看著又是一驚。

「流氓——」皇甫萱怒罵了一句,而後房間里又沉寂下來。

听玩皇甫萱前半句話的唐大夫,是頗有意味的點起頭來,而後又搖頭——

今年的端陽佳節,還真是個多事之秋。

「美人師兄,你主子腰傷到了,你留下來照顧他吧。」皇甫萱開了門都沒見來人,就說了一通。

「那個,那個齊王爺沒讓小人看,齊王爺說不礙事的。」跪在地上的大夫有些欲哭無淚的,他明明就是瞧這方面的,人家卻不讓他瞧,這不是胡扯麼。

「怎麼樣,怎麼樣?」皇甫萱急的兜兜轉,見那大夫走了出來,馬上便迎了上去。

齊燁磊搖搖頭,這到底是誰下的手,他也沒能查到,可是這絕對是跟三王爺皇甫 是月兌不了干系的。

齊燁磊已是有種咬牙切齒的沖動了,剛才他松手的時候已是做好防護措施的,打算在她後腦落地之前的一刻便是將她攬起來,可誰料到,這丫頭動作那麼快,在向後彎去的同一瞬間便是順手抓住了他的!!,說起來他自己也有錯,可這疼痛是擱在誰身上,換誰高興不起來的,悶哼聲響起,「你說呢?」

皇甫萱愧疚了,可那手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樣,雖是第一時間松開了手中的力道,可那五根蔥白玉指卻還傻愣愣的不曾從那個地方挪開,雙眼更是瞪著那還在膨脹的地方,然後再是一點點往上去看齊燁磊的臉。

街上來來往往的人,見這雨來勢洶洶,有小跑著回家的,也有到到近處屋檐下去避雨的,偶有幾把傘在街上飄過,零零星星,到有些江南雨巷的意味,卻又大大的不同。

听那聲音,皇甫萱便知道真的是莫君笑,只是他怎麼知道他來,難不成有透視眼,還是順風耳,抬頭審視的眼光看著緩緩直起腰,這會正靠著車廂後背的齊燁磊。

「這個——」皇甫萱一瞬間詞窮了,看著那上了年紀的老大夫用懵懵懂的眼神這樣看著自己,好像自己是做了多大罪惡的事一樣,不過也夠罪惡的,這都害的人家直不起來腰來,這齊燁磊還是獨苗,到時候真不能那個,後果不堪設想啊……

想到這,皇甫萱身子不由的便是顫栗起來,那本是伸出去的手像是被電到一樣的縮了回來,眼眶里已是有些微微泛紅,她發現自個來到這後,膽子都是小了不少,肯定那手術刀長時間沒握了,見著個緊急情況都慌神。

「額——」皇甫萱見自己的手腕被抓住,這才發現似乎有些異樣,用另一只支撐起身子,便是見齊燁磊那鐵青了的臉,下意識的往自己被抓住的手看去——,額,難怪她剛才抓到的這東西的一瞬間,還在想這是什麼東西,半軟半硬的,只是還沒想清楚了,自個的頭便是著了地。

于是,皇甫萱那不爭氣的眼眶便又是紅了。

「嗯,剛才我想試著動一下,可是彎下去,一時就直不起來。」齊燁磊苦笑的道,雖然已經疼得不成樣子了,可還是不想讓她太過擔心,而現在他還真的是直不起身來,估計那腰月復處的傷口也鐵定是裂開了,先前騎馬的時候就應該是裂開,只是這會應該是整個傷口都崩開了,看來他的確是需要在床上躺個幾天。

說到這,皇甫萱又是抬頭看了看齊燁磊,其實那鐵青的臉色並沒有好轉多少,皇甫萱便不由的擔心起來,男性的這個地方的確是很脆落的,稍微磕一下踫一下可能也會導致嚴重的後果,而剛才她抓的時候,也的確用了不少力氣,畢竟是把手中的東西當成唯一的支點,關鍵是她還好抓不抓的還是抓著下面那個部分,而因為剛才身子是後仰的關系,抓住那個就像是拔樹一樣的扯了一下,細想到這皇甫萱的確很是羞愧,臉上紅了又白,白了又紅,可現在是人命關天的事,她命令自己端正起態度,容不得絲毫懈怠的,于是一便伸手撫上齊燁磊的背,一邊柔聲相問,「師傅,你要不要緊,是不是真的很疼啊。」

「齊燁磊,你是傷到腰,不是傷到腦袋了,還不快讓我起來,待會傷口再裂開我可不管的。」皇甫萱急急的說著話,剛才在听見他的那句‘一切有我在’,她的心里真的是蕩漾開了漣漪,可她強逼著自己去忽略掉,為了掩蓋那心砰然跳動的感覺,言語里是多了抹高亢。

「你說了算還是我說了算,好好坐著,我去趕馬車。」皇甫萱有些怒了,明明已經隱忍到極致了,居然還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她平常是可以他嘻嘻哈哈的,她最多跳個腳,會記仇,可現在是什麼情況。

「除了那傷口,另外一個受創地方怎麼樣?」皇甫萱是嚴謹的問著這個常人羞于啟齒的問題。

「這是實話,再說也不無這種可能啊……」皇甫萱見齊燁磊再次開起玩笑,直覺應該好了不少,可為了保險起勁,還是要帶著他去一笑堂,讓那個號稱‘男科聖手’的唐大夫瞧上一瞧,想著剛才那一幕,他本意應該只是嚇嚇她的,而他準時沒料到她會抓了他的那個,神色微囧,本是輕撫著後背的手,輕輕握成了拳,作勢捶打了幾下,「要你欺負我,你這是自討苦吃,現在遭報應了吧。」

听大夫說完,皇甫萱懸著的一顆心終于是平穩落地了,正要再開口問問需要注意什麼,突然發覺不對,剛大夫說動來動去不利于腰間的傷口恢復?

齊燁磊說的是輕輕松松的,可皇甫萱听著耳里心里則是又一悸,這都直不起腰來,難不成真的,真的……

皇甫萱扭頭便是看見,剛才那‘男科聖手’唐大夫居然還跪著!「你怎麼還跪著?」

(☉o☉)啊!

「哦~」皇甫萱輕聲應了一聲,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只是抓了他下面的某個部位而已啊。

「嗯。」齊燁磊應和著,可腦子里還回放著剛才皇甫萱主動吻自己的那一剎那,雖只是蜻蜓點水的那麼一下下,可齊燁磊感到很滿足。

「呃,是主子。」扁鵲抹了抹額頭的汗,他剛才這是精神錯亂了不成,居然說出這等的話,肯定是被主子影響了,這主子今日受傷又不是頭,說出來的話,做出來的事就那麼的別扭,影響的他跟著也就不正常。

皇甫萱丟給他六個字便是朝門口快步走出,待要開門之時又是背對著身後的人扔出一句特沒良心的話,「本公主的房間先借你用用,不過要收租金的,利息另算。」

這個那個了好久,那臉都是成了嫣紅嫣紅的櫻桃色,皇甫萱才有些不好意思的再開口到,「那個是不小心抓的。」說完,皇甫萱繞了繞頭皮,而後又是追著問,「唐大夫,他到底怎麼樣,還有沒有的救。」

皇甫萱想到這,不自覺間搖了搖頭,她絕對不允許這種情況發生的。

「坐。」大師沒有轉過身,只淡淡的吐出一個字來。

「主子,咱們這是上哪啊?」百到還五。

「咚!咚!咚!——」

「(☉o☉)…,那要不上醫館讓大夫給你瞧瞧。」皇甫萱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她又沒長那玩意,她怎麼知道那到底是感覺。

皇甫萱正想著這不是廢話麼,她不在里面,難不成是鬼,再說這馬車也是她的,他家主子只不過是佔用了她的馬車而已,可只是這閃神的一瞬間,這次皇甫萱沒有把握時機,正啟唇想回答的時候,便是听見齊燁磊恨恨的朝著簾子外丟出去一句話,「給我閉上你的嘴巴。」

「沒事他怎麼會直不起腰,你會不會誤診啊。」皇甫萱听人家大夫說沒事,沒有放松神情,反而是多了一份緊張。

「那快答應我,你答應我不想,我就讓你起來。」齊燁磊執拗起來,也有著不容忽視的逼迫,還有這一抹著急。

「萱兒,答應我好麼?」沒有听見皇甫萱的回應,齊燁磊再次逼問。

當一只腳跨出門檻,一只腳已是踮起腳尖也要跨不出,一聲哭喪似的聲音從右耳進,左耳出——

皇甫萱見卷簾外沒人,便是起身將半個身子探了出去,才發現發車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靠邊停下,抬頭便是看見不遠處的城門,原來才剛到城門口,只是這趕車的蕭侍衛怎麼不見了?疑惑之際,皇甫萱便又是縮回身子問馬車里的另一個人,「咦,這人呢?」

沒得到人家的同意,皇甫萱便是一下子撩開了齊燁磊那上衣的衣擺,只是一眼,卻是硬生生被那道長長的刀傷給嚇了的一大跳。這傷口至少是得有二十五公分啊,從腰月復部延伸都是接近胯部了和那個部位了,怪不得彎下腰便是直不起來身來。想到著,皇甫萱便是責怪起自己的粗魯,在將他拽進馬車里的時候,應該便是扯到了,亦或是先前就已經裂開了,畢竟從圍場外到皇甫陌那皇帳的一段路他都是抱著她的,只是他為什麼不說!!!這樣的傷口,如果擱在現代,肯定是要上那重癥監護室待著了。

「哦,是扁大夫啊,反正你跟美人師兄都一樣,快進去吧。」皇甫萱催促的將扁鵲給推進房里去。

只是外頭空蕩蕩的,這駕馬車的人呢?

皇甫萱那雙杏眼開始了無邊際的翻滾,盯著齊燁磊便是問,「馬受驚一事不是巧合?」

「萱兒,你這是詛咒為師不能人道麼?這可是大不敬!」齊燁磊緩緩的睜開眼來,嘴角輕揚,只是身子還一動不動的像癱了一樣的姿態。

「那些事不要去想,一切有我在,嗯?」雖是那帶著疲憊的嗓音,可听起來那麼的蠱惑人心。說完,齊燁磊松了松手中的力道,可以讓皇甫萱直起身子來。

皇甫萱見齊燁磊那隱忍的臉色,下一秒便從他的身上滑落下來,這次齊燁磊沒有阻止的,皇甫萱下來後坐到一旁,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如此痛苦的模樣,有些恐懼,有些心慌,心里不自覺間很是難受,于是低喃的喚起了他的小名,「阿焱——,你還好吧???」……

「好個屁。」皇甫萱嘟囔著答到,無意中爆了粗口,惹來齊燁磊一個斜視的眼神,皇甫萱又趕忙改口,「一點都不好,本公主就只有受欺負的份。」

在下一秒,皇甫萱將自己的粉唇貼到了他的嘴上,而在感到他明顯身子一僵的時候,又馬上抽離,沒有絲毫費勁的就起了身,離開了床榻。

「主子,那屬下先告退了,這藥方便是留給公主,公主的這一笑堂都是有這些藥材的,也是有現成的煎藥師傅。」扁鵲見自個主子老是傻呵呵的笑,很是不習慣,于是這做起事情來都沒有了條理,都忘了那規矩了。

「公主去哪了?」齊燁磊見出去這麼久都還沒進來的,心里有些不自在了。

「回公主,齊王爺沒事。」那唐大夫聲音也是很洪亮起來。

而床上躺著的齊燁磊,則是對皇甫 今日的舉措不明了了,他救皇甫萱還說的過去,可他還救了皇甫陌,這又是為了什麼!

皇甫萱見齊燁磊動了動唇角,搶在他前面開口著。

「美人師兄,咱們先去一笑堂。」皇甫萱柔柔的聲音喊了一聲。

而床上躺著的齊燁磊,眼神有明顯的一怔。很是詫異皇甫萱會這麼直白的問,她還是個未出嫁的姑娘啊,不過隨即又是笑了笑,這萱兒早已不是以前那個性子了,這話她自然是能夠毫無忌諱的問出來的,「放心,以後一定不會讓萱兒守空閨的。」

皇甫萱則又是惱了,明明就是他老吃她的豆腐,她頂多也就掐一把,踩一腳的,可他回贈給她的可是比這雙倍還多,于是,一句很是損人的話彪了出去,「師傅,你還是不是男人啊?」

「齊燁磊,你干嘛?」每逢齊燁磊做出過分舉動的時候,皇甫萱便會連名帶姓的喊他。

看傷口已經是處理好了,皇甫萱也便是又將衣擺放下,眼楮順勢往下瞄了一眼,那某個地方怎麼是還是凸起的。猛的想起剛才大夫說,他不讓看!

「公主——」在門口待著的扁鵲華麗麗的囧了,他可是八位居士里,相貌最丑的一個額……,居然被誤叫了;美人師兄‘,這讓他情何以堪麼。

寺後院,禪房內,昏暗的燭光只照亮了小半個房間。

「公主別擔心,草民剛才是想說,齊王爺這些日子需要臥床休息,最好不要動來動去,不然不利于腰間處傷口的恢復,最好是能喚個外科大夫來瞧一瞧。」大夫這次是一口氣說完了話,沒有停頓的。

「你什麼時候受的傷?」皇甫萱這次是硬忍住了落淚,走上前去坐在自己的床沿,弱弱的開口問到。

「……」

「萱兒,師傅要是不能人道了,你可要對師傅負責到底。」齊燁磊仍是閉著眼楮,雙手平放在身側,做著深呼吸。雖是咬著牙說出來字,可那語氣似乎是帶了點玩笑意,應該是疼痛好轉了不少。

「公主您讓草民在這等著,草民不敢起,也不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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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著那地方看了好半響,皇甫萱才‘咳咳’兩聲,「那被我捏到的地方有沒有好一點。」皇甫萱突然發現自己沒有了尷尬,這麼直白將這個問題問了出來,其實也不算直白,她都韜光養晦的沒有說出具體的稱呼的。

皇甫萱看著齊燁磊那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眼神,不想這個問題到真做不到,好歹她也要知道是誰在背後捅刀子,還有皇甫陌,皇甫 ,包括太後杜月笙的那些秘密,她有機會的話也是要揪出來的,想到這些,皇甫萱腦里閃過一抹機靈,眼珠子一轉——

說完,皇甫萱走了出去。只剩下那呆呆杵著的唐大夫,他似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居然用手去掏了掏,這雙倍的月錢可就是兩錠金子啊!!!于是,又是跪倒在了地上。(普通老百姓家,一年的收入也就這麼多)

「他已經來了。」齊燁磊稍稍用了僅有的力氣,將皇甫萱身子拉下來。

三更時分,更夫準時的帶著斗笠,穿著簑衣,拎著銅鑼從玄武大道上穿過。

說完,皇甫萱便氣勢洶洶的轉身往後面的臥室的臥室走去,拋下了還跪在地上的‘男科聖手’。

「主子,你這傷要靜養。這幾日最好不要下地走動。」扁鵲邊是給齊燁磊包扎傷口,一邊是細心的囑咐著。

皇甫萱也不顧齊燁磊的阻攔,第二次要掀簾子出去,齊燁磊倒也懂得適可而止,這醫館看來是非去不可了,只是這駕馬車之事怎麼能讓她做呢,于是他輕輕的拉住了皇甫萱的衣袖,「你別去,君笑已經來了,他會駕車。」

「唐大夫,你快起來吧。」皇甫萱無奈的搖搖頭,而後又想到剛才之事,覺得需要保密,「唐大夫,今日之事,切不可讓第三個人知道。」

沒等人家說好,便是開了門,其實她現在是不敢看著他,畢竟剛才是她第一次主動送上了一個吻,羞澀難掩了,那兩頰上已是飛上兩朵桃花。

一位大師面朝著牆壁在榻上打坐,案前,是一個著著黑色夜行衣的男子傲然挺立在那。

「謝——師傅。」黑衣人在說了謝字後,有了一個明顯的停頓。

突然一聲低沉還帶著痛處的磁性音調響起在空氣里,因為有哭聲干擾,所以听著並不是很清晰,可皇甫萱很是警覺的抬起本是低垂下去的腦袋,淚眼婆娑的看著身旁已是稍稍直起身子來的齊燁磊。

「他到底怎麼樣了?」皇甫萱有些火冒三丈的趨勢,那眼里沖刺這急于知道情況的焦急。

可是皇甫萱一想到前一秒還跟自己在斗嘴的人,一下子像死了般的沉寂下來,那淚落得更是急了些,心里對他的依賴早已是超出自己所預料的範圍了。

因為跪久了,那膝蓋已是酸麻不堪,那‘男科聖手’唐大夫是費了好大的勁才讓自個的身子站起來,而站在門口的皇甫萱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唐大夫,鑒于這個月你為本醫館做的貢獻,月錢給你加一倍。」

「那就是有人預謀的。」皇甫萱迅速的分析了出來,而活又追問,「是誰?」

還問疼不疼,這不是廢話麼!!!

靜靜的車廂里只有她與他的抽氣聲。

松懈下緊繃的思緒,皇甫萱這才覺得自己一身都是黏糊糊的,抬起兩手左聞聞又聞聞,還真不香,只是這回屋子被人家佔了,她該回公主府去洗澡,兩手抱著脖子左歪右歪的活動著,走了出去。

雨一直下,那屋檐上流瀉下來的水柱重重的砸在地上,都飛濺起無數個水花,沒出幾個時辰,那地面的積水已是可以沒過了繡花鞋,可雨勢似乎並沒有停歇的跡象,反倒越來越急。

扁鵲話音剛落下,齊燁磊沒好氣的聲音便是響了起來,「你煎好了再送過來。」

「我先考慮考慮。」

「是,主子。」

看著皇甫萱這個樣子,齊燁磊陡然想起了三年前,三年前的那次,那次他是也是深受重傷,臥床了一個多月,也就是那時,才十二歲的皇甫萱跟著皇甫陌一起來看望她,嬌小的身子站在那離床一丈的地方,雙手緊緊的揪著衣裙,也是用這麼個眼神看著他的——

「兩個時辰前。」齊燁磊如實的答著。

額,好吧,她貌似是讓人家等著來著,可她不記得自己是讓人家跪著等啊。

皇甫萱納悶正要反駁來著,外面到真傳進來的聲音。

「回主子,目前還沒有,待會入夜時分,耿兄會過來一趟。」

「不,不,下次再也不抓了,嗚嗚——」保證了又否定,皇甫萱覺得自己變得好脆落,都不堪一擊了。

「主子,你在里面嗎?」門外的喊聲,驚醒了沉思中的兩個人。

「傷口,什麼傷口?」皇甫萱不明所以的開口問著那還不敢起身的大夫。

因為圈在腰間的手力道松了不少,皇甫萱已是能直起一半身子,可也剛好可以看到齊燁磊那還慘白的臉色,很亂,亂套了的感覺。

皇甫萱沒敢再想,想著還是早些到醫館比較妥當,可馬車外沒人,不禁埋怨的嘀咕起來,「這蕭侍衛也不知道上哪去了,這駕馬車應該跟騎馬差不多,阿焱你再忍忍,我這就帶你去醫館。」

皇甫萱有些迷茫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兩個時辰前,也就是自己被受驚的馬馱著狂奔的時候,難不成就在那時他也出了意外!!!無數個問號,在皇甫萱的腦海里陳列開來。

(☉o☉)…

可這個人又是誰呢?

「是,公主。」

可她這一抽回身子,卻是發現馬車里的人剛才本是坐直著身子的,這會是上半身貼緊了下半身,雙手護在腰間。

沒有聲音,皇甫萱抬頭一看,齊燁磊那眼楮又是閉上了,還帶著那重重的喘氣聲。身子一動都不動的,想來真的是比較嚴重,還是快些趕去醫館比較妥當,便是探出一手撩開卷簾——

「你腰間的傷口給我看一下。」皇甫萱說著便是撩起齊燁磊的上衣的衣擺。

皇甫萱皺皺眉,探究的眼神看著那用花容失色來形容也不過分的俊臉,只是白清相交的臉色,著實夠嚇人的,低下頭絞著手指而後似嬌嗔的埋怨著,「誰要你剛才放手也不提醒我一聲,活該被抓。」

「回公主,草民能冒昧的問一下這齊王爺是怎麼受的傷麼?」那號稱‘男科聖手’的大夫,神情很嚴肅的撫著那胡須,有些責怪可又不敢責怪的眼神問著皇甫萱。

三王爺皇甫 ???似乎便不是,直覺不是他,雖然他是個壞人,可除了三王爺,他真想不到其他的人選了。

「嗯。」床上的齊燁磊輕應了一聲,只是他沒想到皇甫萱會這麼警覺的將他受傷和她胯下的馬受驚一事聯系起來。

皇甫萱以為他又是說不去,沒想到不是的。可是想著剛才她明明看見外面一個人影都沒有的啊,便是問道,「我怎麼沒看見,剛才外面沒人啊。」

見皇甫萱手已經拿開,齊燁磊也便松了手,無奈的看著自己的下半身,某處已是像一個帳篷一樣搭起,那腰似乎連動都動彈不得,額頭的冷汗繼續在流淌,閉上眼楮,想要緩和這般的刺痛,可似乎很難壓抑住。

那唐大夫見皇甫萱不相信他,那便是不相信他的醫術,這可是對為醫者莫大的侮辱啊,下一秒便是跪到在了地下,「回公主,草民可拿項上人頭保證,齊王爺真的無事,只是——」

也許是因為慌了神,皇甫萱根本都沒有感覺到身旁的人身子動了動,于是,下一秒便是那悲悲涼的聲音在馬車里回蕩起來,「師傅,你抬頭好不好?師傅,你說句話啊——,師傅,你別扔下徒兒一個人啊……」

喜歡,又不喜歡,這樣的感覺太折騰了,她非常非常的不喜歡的這樣的感覺。

簾子外的莫君笑頓時覺得好無辜,這他不是什麼都沒做,又是被主子的訓了,明明依影也在,可為什麼偏偏罵他啊???(人家依影沒有出聲,罵人家那才叫不正常啊,美人師兄你這腦子也太不好使了點吧)

「別哭,我沒事。」齊燁磊看著皇甫萱那梨花帶雨的小臉,想來剛才那一抓還是值得的,畢竟這丫頭對他是真的上心的,不然這會也不會為自己哭了。

「萱兒,說這話可要憑著良心,你看為師都已是這般模樣了。」齊燁磊那慘白的臉色,加上這幽怨的語氣調調,听著,別提是多可憐了。

無聲的沉默,皇甫萱是在思考今日所發生的事情,她想不通,實在是想不通了,那馬受驚不是巧合的話,那麼也就是說有人想要她的命,更是要皇甫陌的命!!!

「真的沒事?」皇甫萱亦是悶聲的問著,還夾雜著濃濃的鼻音,有些哽咽。

「阿焱?師傅——」皇甫萱的語氣又急又喘的,還有些梗塞的,連她自己都沒有發覺,這聲音里是帶著顫抖的,這明明前一秒還在跟她說說笑笑的人,怎麼一下子沒了反應。

皇甫萱腦中一個警鈴,這不會是又出緊急情況了吧。

「那暗器可有查出出自哪里?莊內另外有沒有什麼新消息收到?」

沒有多余思考的,下一秒便是撲到在了齊燁磊的身子旁,可伸手又不敢去觸踫他。

「我知道了,你先去外邊守著,有事叫你。」

齊燁磊睜開眼楮怔怔看著床跟前的小女人,那有些僵硬的臉硬是扯出了一抹笑容,安撫的道,「沒事,這點傷不礙事的。」

經由齊燁磊的這一聲提醒,皇甫萱才陡然從夢境中醒來,又是尖叫了一聲,本還覆在那燙手山芋上的手像是被電擊一樣的縮起,然後握成一個圈,直搖著頭,口中呼喊道,「沒有,絕對沒有。」

「萱兒,別哭——」

「人家都說打是情,罵是愛,咱們這吵吵鬧鬧是用來增進師徒感情的,這難道不好嗎?」齊燁磊很是無辜的眼神看著一臉正色的皇甫萱,可也是撲捉到了皇甫萱那眼神里流瀉出來的心疼,那嘴角的那抹笑意便更是濃厚了,他可以料定這丫頭只是嘴硬而已,也是心疼她的,這一些日子相處下來,他可以確定她的確是‘失憶了’,可她雖是沒有了以往的記憶,冥冥之中心里還是掛念著他。

皇甫萱听這低沉又夾雜著撒嬌的嗓音,不由的再抬頭看上抬起頭來的齊燁磊,看著那仍是鐵青的臉色,隨即想到他可能是不好意思,比較這個是關乎顏面的問題,所以耐著性子的柔聲哄到,「師傅,你放心,咱們秘密的讓大夫看。如果你真的不能,不能那個那個了,本公主會對你負責到底的。」

踫著這樣的雨夜天,各家各戶都早已是熄燈入寢,街上漆黑如墨,偶有幾處的亮光,便是那富貴人家的府門前高掛的燈籠透露出來的燭光。不同與此的,祁夏京都城內,香火最旺的慈光寺,在雨夜里依舊燭光撲閃,大殿里的香火更是從未斷過,那一排排燃燒著的燭台因受了風,而恍惚不定。

「公主,草民可以起來了麼?」

「只是什麼?」皇甫萱都覺得自己問這話的聲音是有些微微顫抖了。

傷口,哪里來的傷口???

長長的呼了一口氣,皇甫萱覺得透氣不少,該死的,明明先前決定了要保持距離的,這才沒幾個時辰,這距離反倒又是拉近了,搖搖頭,想要自己清醒一些,這齊燁磊她還是惹不起的。不過見他受傷,她真的是心痛,這會心還是隱隱約約的在疼著呢。

皇甫萱突然想到了香港警片里經常放的那種情節,那種明明是趴在桌上像是在休息的人,可身旁的人叫喚了那人的名字,許久都沒有反應,然後身旁的人輕輕的一個觸踫,用手一戳一推,那趴著人就會像不倒翁一樣的到了——

「齊王爺腰間的傷口,剛才因為撕裂,所以會直不起腰。」這大夫也是汗噠噠的,這有沒有傷口這自己還不知道麼,喚他來不就是來看齊王爺腰間的傷口的麼?可是他是男科大夫,這外傷他到真的不在行的。zVXC。

「今日來,有事?」大師仍是沒有轉過身來,手中的佛珠有規律的撥動著,發出那微妙的聲音……

「師傅,你不該動了她。」說這句話的時候,黑衣人身子有些輕顫,似又想起今日在圍場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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