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拾壹那些被我們遺忘的故事,遺忘的人
如果我生來便不知道悲傷是何物,不知道寂寞是因為沒有同類,不知道歲月女人永遠都陪伴與你即使你已然死去。那麼我想來是會很快樂吧,即使我的性別是女人是男人是沒有性別的人,我的信仰可以隨意,我的願望可以擁有可以不復擁有,死亡任意降臨都不會痛苦。可是為什麼我會這般懼怕,懼怕沒有信仰和願望的自己,懼怕死亡。
他沉默,他無法回答與他。
也許寂寞是因為同類太多,也因為同類太過稀少。
我們是瘋子也是將刀子插入別人胸膛的那種人。
回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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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屬于他們的故事,記憶中那還是在典禮國,還是樂的國家之中,耳聞是可以徹底安靜下來。當然時間不是初見的時候,那是劉一吉死的那一刻,歸寧巡查之時,那也是少女憤怒和祭為敵之時。
登場是葉,葉的模樣有些無可奈何,他如同後來對祈蒙那般憤怒,他憎恨與他所為的一切,但是他還是不得不動手。
人情嗎?你有欠過別人人情嗎,那真是無法抗拒的一種力量,當然你也可以置之不理,因為你不曾有過那所謂卑賤的道義。
人情,留步,蒼白色微笑的諸多,想來也只是可以束縛那些所謂道義的凡人和仙吧!
然後他是戲子沒錯,但是他的手上泛著鮮紅,不多,或者他是所有仙里面殺戮最為少的存在。
如果是戲子便必然會經常看見幕,那是一張沖天而降地幕,像女人穿衣時那般披肩在嬌軀中旋轉一個周身,將他們所在那家客棧也一並包圍住,天衣無縫。
那幕是藍色的,好像藍色是比白來的更加可以襯托一切的背景,其實只是因為藍有點悲傷罷了。
歸寧拔劍斬落在幕上,卻全然不動,仿佛沉入無邊無際深海中的那般。聲起雙眼凝重︰「戒備!」
突出,是趙羽,落入歸寧身旁,目睹此時此刻包裹全場幕的得意癲狂,剎那這里全然是舞台,他們也全然是戲子了。
他便是在這種模樣登場,他的白衣半臂沒有一點寂寞加身,雙眼修成三角,眉很細很薄,如同戲子被玩弄那般特意,還有那嘴唇,葉有時候真的很像女人,只不過他的女人是演繹太多女人戲子後的女人,是習慣,是常常眷戀她們那些動作,撩發、蘭花指、妖嬈吻、剪不斷玉體交纏之流的女人。
「何人?」質問,聲音是趙羽凝練,向前一步,手按在劍柄之上,氣是為了守護那些比之生命來的更加珍貴的事物。
葉是笑著說的,他那抹笑就仿佛戲子容顏上輕輕抹上各式各樣妝容,厚厚的怎般都無法真實。「我是戲子,你們也可以喚我是葉。」
「我希望我們應該和你沒有糾葛……」他言語,左手劍上更顯精神,眼楮眯起,站在那里,生命之花隨時隨地盛開和凋謝。
「我也喜歡和你們沒有這層關系,可惜現在我是戲子,戲子此時此刻只能來取你們性命,所以抱歉了……」葉無可奈何言語,幕不斷排擠出無數如流星易逝般地絲線,不斷在這座凡人樓中徘徊起舞。見過螢火蟲嗎?它們就如它們一般,有些自由自在了。
「是嗎?」趙羽低語,聲音突兀而來︰「寧,照顧好大小姐」便消散而去,只看見劍光登場,很長很延綿,對著葉的脖頸劍法而去,「錚」便是交纏。
「戲子的我可不曾想你會這般快來取我性命。」葉一劍擋住,撥開,甩劍,站在那里,和眼前六尺處的他相視目睹。
趙羽比之歸寧想象的還要強大,至少那一劍即使是如今的他都不一定可以接住,也許這人世間我們也只是凡人,或者說,這人世間沒有誰不是凡人,沒有誰不是螻蟻。
他,踏步,那一刻抬眼,柳憶芽已經被爭斗聲驚醒,從窗門向下望去,聲嘶力竭叫喚︰「羽毛,不要輸,殺了這惡人,一定是他殺了三師兄的……」
也許越是天真無邪之人,便越是易于哭泣,易于悲傷與這個世界。
歸寧站在所有記憶之外重新目睹此時此刻的故事,你若說痛苦,他只是覺得人生寂寞。
趙羽雙眼閉上,猛地感覺自己這一生有一股力量攀沿而上,那是他這一生一直在守護的,告誡過,不能放棄,絕難讓她悲傷痛苦。
「大小姐……」他喃喃自語一聲,微笑,抬眼,凌厲,對上,他說︰「你不是我的對手,不要負隅頑抗了。」
「我是不會輸給自稱為戲子之人,況且大小姐說的都沒有錯。」趙羽反駁。疾步上前,劍亦隨著那些流光按在他脖頸面前九寸。
葉全然不動,那些戲子幕的流光化為三把劍,碧色藍,「錚錚錚」斷在趙羽劍上,逼迫他不得不一直後退,抵在酒樓梁柱上,力道依舊,撼動酒樓不斷顫抖,最後一劍猛然跪下他左肩,「聳啦」伴隨酒樓破碎坍塌。
「走!」姜末語在空中嬌喝一聲,抱住柳憶芽便躍然而出,飄悠悠落在歸寧身旁。那時候那座樓全然是了背景,煙塵彌漫。
旗木趙寬忽然蹦出來一句︰「劉師兄還在里面。」
或者他說的還在里面其實只是已經死去的劉一吉。說真的,人一旦死去,便真得很難和生前一樣的地位,一樣奇異可以拋棄。無論她生前是何等的模樣,是妓女還是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都不重要了。她是否身軀在世俗是純潔的,在墮落中是妙不可言的,不重要,因為都已經死去了。
姜末語有些冷漠,道︰「等事情平息下來再去,莫要惹出些許糾葛。」
旗木趙寬便應是了,而歸寧看著那座樓轟然不復,忽然間想起他是誰,那個記憶中在很久遠很久遠城中看見的那個人,初時的時候他言語過一些無法理解的語言,還給目睹過凡人的一場戲。
「劉師兄可是你屠戮的。」歸寧對著他言語道,聲音帶著可以朋友的味道。
葉不需要想起他,因為他是他一切故事來源,必的無可奈何之流,于是道︰「我很少用劍的……」
歸寧便默言,初他是很感傷與他的措辭,現在,只能為了所謂人情不得不上演他這一生最為厭惡的殺戮,戮的全然不像是戲子。
「那一日殺他我也是無可奈何,要怪便怨恨與你自己吧!歸寧。」葉言語出他的名諱,如此直射自己內心。
「我?劉師兄之死與我有什麼關系!」他質問,忽然感覺自己被不知名命運之線纏繞糾結,痛苦和傷像劇毒那般從底部慢慢吞噬自身。
「寧師兄,莫要被這妖人言語迷惑,我們二人齊力,誅殺這妖人,為劉師兄報仇雪恨。」趙羽一聲厲喝立馬便驚醒陷入混亂中的歸寧。
起,點首,劍向上,步伐一致,沒有剩余言語,所擁有的便是剎那疾步而去,目是他,是葉的悠然閑逸,仿佛他在戲之外,而他們則陷入戲中,難以自拔。
掃,是趙羽手中劍法,他的劍如白色羽翼,極為和游集鐸相似,但是比之來的更加深沉,兩首冰霜蛟龍從他腰際而出,點步在不斷交纏旋轉而去蛟龍首級。越,猛然腳步用力,蛟龍破碎,接著無數晶瑩剔透上演之時居高臨下對著葉的面首斬下那一劍,那是他年少時候頗為引以自豪。初的時候很年少,曾經演繹給柳憶芽目睹,那時候她便是這副模樣,而他那時候只有七歲,便一直磨礪著這一劍,這是︰「走馬燈花!」
那便是它的名,你目睹便必然會看見這一劍是閃耀出無數他和她的容顏,陡然聚集在趙羽劍身上,蔓延與空,落,剛好砸在葉不斷後退之下,空嗎?不,蔓延大地,冰結,「轟!」破開,無數白色冰霜花苞從土地中探出,吞噬後退葉的身影。
落,幕的邊緣,轟然探出一只全然冰的左手,握住,落空,葉此時此刻是在虛空,左邊一抹寒意,卻是歸寧劍許久而來,沿著他回退之路落入他半臂之處。
葉全然沒有懼意,劍後仰卡在其上,「錚!」擲,落入大地,瞬間蔓延破碎,無數冰霜花苞散開不復,那氣浪將歸寧擊退,砸落在幕上,「咳」聲便是紅。
沉默。言語可以僵持,不敢動,趙羽的手心從未有過這般寒冷,心也從未有過這般顫抖。
微笑,是葉,他的目看見的是柳憶芽,她是絕不會去殺戮,因為仙,還沒有卑鄙墮落到那副天地。那時候的他是看向天空,露出沉思之狀,轟然鼓圓雙眼。
記住這一刻︰
那已經全然是他和葉的舞台,那是葉的雙手,他幾多眷戀與戲子人生舞台。
你若是問他你厭惡戲子嗎?想來葉必然會是戲子拈花般一笑,他對于戲子是無法用語言來表達的。他是戲子,卻深深厭惡著戲子,可是心和**都無法離開戲子,你說那是他的人生,其實只是他的故事。
此時此刻天空是仿佛幕那般拉開的,亮出一輪直指人心丑陋不堪善良圓日,照射,耀,將空虛諸多就此焚燒,晾曬,那是示眾,亦是將**扳開,塞進一個時代所要求的所有所有。
戲子!
你在說我嗎?
就是你,戲子,笑一個,給我笑的開心一點。
是,大爺!
戲子人生幾多無可奈何,戲子人生就像手心蝴蝶,握住是死亡,放開是自由飛翔。
「轟」之聲是葉幻化出舞台落地,天衣無縫仿佛它本就是應該這般安放在此處。他衣是戲子白衣,不,那是葉的柔美,點步落入舞台之上。幕茫然間閉合,天空是日,是照射,是燈光,落,拉開,是一身戲子妝容,傾髻,步搖,碧玉朱釵,繡花紋蝶群袖口,朱眉,大紅嫣唇,月牙鳳尾羅裙,這就是戲子,這就是葉戲子模樣,那全然是女人,是女人諸多時候無可奈何。
生,你是如落花,死,你是隨風無人知曉,這一生,你便必然是戲子,你無可奈何,你悲傷厭惡也罷,接受其他之流也好,生,無論何時,無論英雄大意平民走狗,一國之王,一府之尊,他生是仙,他為人為螻蟻,戲子人生。
他笑,他旋轉,沒有配音,沒有其他,有的只是他的旋轉,不,他已然是戲子,戲子在舞台上面旋轉,他的舞,長衣袖,遮住容顏,喚了了一句︰「妾身美否?」
他們是他們,目睹著他戲子之舞,那登場舞台其實有些多此一舉,對于葉,殺戮他們其實來的舉手投足之間,但是葉,越是戲子,越是想要在人前演繹他的表情,他戲子的一生。或者他不想用別樣的方式沾染別人的鮮紅。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央……」他言語與歌聲,緩緩而來,美的如此**奪魄。言語繼續遮掩容顏,然後是他氣幻化出的那般多人物畫像……鏘鏘鏘鏘……鏘!
「妾身一舞便叫得那國破家亡哉……」
「吾定定定誅滅你這這這妖妖女女女……」
他旋轉他繼續他音,周圍仿佛一個時代所有世界濃縮在那張不大的舞台之上,所有的人都在目睹他的戲,他戲子人生的天下無雙。
有人哭,有人落淚,首先竟然是趙羽,他明明是應該比所有人來的都那般堅強,但是他真的哭了,左手捂住面目痛哭流涕,沒有聲音,即使是這一刻世界奔潰暴露在他的面前,他依舊掩飾他心中最後一片世界,他沒有聲音的哭。
歸寧也陷入他世界混亂里,他初的人生是在一座名為「鏘」的城中,那里面他生的奢華,他父是貫穿南北一代豪俠,他母親是當朝長安平公主,家室顯赫,動便是千人相陪,言語便是萬人之上,怒,那是殺戮的味道。
他三歲之時當朝皇帝親臨冊封他為一國太子,那是命運,他無子嗣,卻又眷戀與他,這便是他最為奢華癲狂之時。
他五歲,遇見他,模樣早已經記憶不清,唯一可以見到的是他衣,白色,飛揚,舞的仿佛是仙那般。
他登場便目睹與他,告訴他你這一生會有很多悲傷,他孩童,不屑與之,言語道︰「我是一國太子,誰敢叫我痛苦,我便誅他九族!」
他笑他年輕,笑他不知世事,言語完,太子的他便笑他道︰「你說的話我都听不懂,你有沒有上過學,笨蛋!」
他說他是不曾上過學的,他說里面教的是怎樣讓你臣服于你的國家,做你國家的俘虜,那是卑微可笑的。
他以大逆不道想要誅殺與他,千名甲士蜂擁而出,但是他不是凡人,孤傲的力量藐視凡人,舞劍,便是氣勢怦然而出,如蛇如黃,電閃雷鳴,走馬燈花演繹這座城此時此刻忽然間如戲子落幕一般。
其實一直很厭惡仙或者其他的仰仗自己超越許多的力量而肆意而為,就像現在,他每向前一步,便是一千人的死去。一千人的紅是怎樣的,有沒有一個國家有力量掩蓋一千人的紅,有,必然是有,但是歷史和歲月也必然會記憶住。
那是歸寧的曾經,那是他白衣的在他的故鄉,他的家開演的殺戮。
他忘記了和他有血緣關系是否也死在他的劍下,只是記得他的殺戮是那般的美麗,像是勾連起人心最為卑微的模樣。
他那時候只有五歲,于是便開始了顛沛流離的生活。生活是怎樣的,記憶里是痛苦的灰色,他作過很多,男童玩物,車馬流龍,他第一次殺人是九歲的時候,他殺的是江湖客,他沒有顫抖,因為是別人叫他殺的,他是個虯須大漢,一把尖刀遞給他,重量極為吃力,那是雷雨天,那是采花大盜吧,束縛在木樁上,油頭粉面的。
死的就像所有人死去的那樣。
于是他有了新的時候,那就是強人。
虯須大漢的住所在東北方向,那里有座山,那里便是強人去處。于是他漸漸便習慣了殺人,有人言語為什麼要殺人,殺人本身就是種罪惡。
然後有人說,因為弱肉強食,也有人說是國家卑微無能為力。
也對,然後就有了殺人。
少年,不,歸寧殺過多少人。說的清嗎?他九歲的時候從第一次殺人開始便習慣在木樁上刻下那人的名字,隨著歲月到他十歲的時候,已經刻下了滿滿三個木樁,然後他便不刻了,為什麼?
因為刻下名字比殺了他們還要累!
然後是戲子,是葉,面前有一把折扇,登場,掩蓋容顏,風揚起,驀然露出他戲子香肩,他女人般美麗動人轉身,剎那是悲傷,是記憶的回轉。
那記憶像無數紅色絲線一般,從幕中探了出來,猛然穿過空氣連接塵土,就這樣密密麻麻穿透而來。
「噗!」這一聲是趙羽的,那血紅色記憶之流的絲線就那般穿透他的胸膛插在凡人塵土中,鮮紅順著流淌,讓他從記憶中蘇醒,人生幾多不是這樣,人生幾多不會痛苦。
他想到最多的是柳憶芽,猛然舞劍將那根紅色絲線斬斷,「錚」的刺痛,就像琴弦斷開了那般,陌,冰冷,左手顫抖,右手握劍,正要疾步向前將這罪魁禍首鳩首之時,無數的紅色絲線如同女人發那般穿透他的身軀,沒有阻攔,如此勢如破竹。
眼驀然一黑,仿佛世界都坍塌淪陷,彎腰,「呃……」「 嚓」是劍插在土地里,勉力支撐,但是依舊是強弩之末,更多的線像天空之雨拍打在他身軀中。
「羽毛……」天真無邪的柳憶芽根本談不上悲傷,目睹她最為厭惡的紅就那般登場,雙眼突出,彎腰,後退,干嘔著,全身痙攣,瞳孔灰色,腳下一滑,整個人便倒在塵土上,扭曲,活生生是陷入地獄的凡人,那初的鬼魅。
「啊……啊啊……呃……呃呃……不要!」最後一聲穿破姜末語歸寧和旗木趙寬的耳膜,清醒,雖然痛,但是時局不由得他們痛苦。
人生是怎樣磨礪出來的?你喜歡用右手還是左手來勾描你的時代,你是悲傷之人還是厭棄與悲傷的人,你覺得人世間的諸多是強者為王,還是思想上的豁然開朗。
不知道?趙羽,連弓腰駝背都無法演繹,想要笑,也是不可能的,人生是幾多的模樣,人生是一種較為淒涼的故事。
歸寧想要上前,那些戲子的紅線密集點在他的腳旁,斷絕他想要上前。
葉不喜歡這種感覺,他討厭殺人之感,討厭這般鮮紅樣式,但是人生無可奈何,你無法抗拒。
驀然間抽動自己的左手,那是命運的模樣,拉,是陡然間所有連接他身的紅線抽離而出,無法支撐的他向後倒去,「轟」聲而來,人倒下大概是這種聲音吧!
趙羽,你這一生眷戀過誰?
柳憶芽,每每都無法忘懷。
沒想到你居然喜歡比你小這般多的女孩。
不,她比我大,年歲是我的許多。
我委實是看不出來,她不是小師妹嗎?
她永遠是我的大小姐。
他還沒有死,雙眼看著葉的紅線向著柳憶芽而去,離她的眼很近,近如煙。
人的力量是很難明辨的,有時候真的很脆弱,但是在保護珍稀事物面前,卻來得比不可思議還要的不可思議。
「嗖!」疾步瞬移,左手握住那根紅線,寬大身軀站在她的面前,那根線很順滑,溜過一段距離插在他右眼上,瞎,世界瞬間黑了一半。
「大小姐……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您……」他笑著言語出來,一身氣應該是回光返照模樣。
「羽毛,羽毛……你沒事吧,你不要死,你死了就沒人陪我玩了……師姐救救羽毛好不好?」她驚慌失措小手按在他蜂窩般密集血孔上,粘稠的紅刺激她本就是柔弱的雙眼,後退,抹在自己臉上,看著姜末語上前,自己被旗木趙寬按住。
「羽師兄……」姜末語喚了一聲,扶住他肩膀,他那時候只是這般言語︰「寧師兄,等下你和姜師姐齊力破開那道幕,我拖住他。」聲音低沉卻極為流暢。
「那羽師兄該如何?」旗木趙寬大手按在她的香肩中,顫抖著讓他的心都不由跟著顫抖破碎起來。
「我嗎?」他猶豫這般,上前,紅是如雨簾般一幕幕溢流而出,生死何懼哉?
「以後大小姐就拜托旗木兄了……」
「趙師兄!」歸寧回首喚了聲,他卻氣勢噴涌一地,將劍彈上空中,嘴唇咬住劍身,雙手按在姜末語和旗木趙寬身上,一把將他們擲上天空,那幕的頂端。言語︰「走!」
厲喝,左手握住衣領,向上,「呲啦」一聲。破碎,露出他男人堅毅高聳身軀,只剩下一只眼的他,全然是笑意的,右手從嘴邊將那把劍撥出,對著舞台上的葉,葉的無可奈何看著天空,他戲子一舞。
歸寧緊握成拳頭,嘆氣,便立即飛身上空,劍砸在幕上,顫抖,波動,延綿而去。
如果有一天你……如果真的有一天你如故事那般……那麼……
趙羽落入舞台,那是他最後一幕的歌章,轉身已經全然不顧葉戲子上前,看著天空中他們顯得有些無力模樣,看著柳憶芽昏迷在旗木趙寬懷抱中,言語了一句︰「你說人生真的如戲子嗎?」
葉停下步伐,女人的他忽然戲子抱住他,說︰「不清楚,只是知道此刻凡人你是如戲子的。」
趙羽猛然將手中那把劍擲向天空,流光,冰雪之藍,畫面特寫,點在幕上,幕上,破碎,露出通向外面世界,回首,想要說些什麼,可是趙羽已經跪了下來,身軀伴隨那一劍所有精力萎靡下去,干枯消瘦,只剩下了那一抹微笑,然後在葉戲子懷抱中化為粉末,如同干枯樹枝在手中一握的那般消散不復飛飛湮滅向前。
那時候所有的幕都在那一刻奔潰,舞台現出在那真實烈日里,葉依舊保持著他擁抱他的動作,白色是畫面,蒼亦是畫面,風過,舞台是他的死去,他是葉,是戲子人生緊緊抱住身前他不復的虛空,那白。
登場,是祈蒙,站在他戲子身後,默。
他言語,他戲子朱唇︰「你說我是不是很殘忍。」
祈蒙依舊是默的,依舊沒有一句言語。
他于是便繼續他的戲子朱唇,道︰「祈蒙你有沒有在抱怨我沒有留下他們?」
祈蒙默了一會,言語︰「並沒有,只是想要略微改變他強加在他身上的意境罷了。」
「以後不要再叫我作這種殺人之事了,我並不喜歡這樣。」葉戲子起來,戲子微笑,戲子一生。
人生若只如戲子,便叫那生死顛倒來去往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