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卷柳不住左手地獄右手長劍卷
章壹三人行,是為了那個男人
柳葉梅鎮沒有梅花,有的是只是無邊的楊柳。很喜歡這里的清淡,更像是與世無爭,那里的酒也特別的清靜,沒有煙火的感覺。
也許這一生便全然忘記不得柳葉梅鎮,那座幾多人生安靜安康之鎮。對了,柳葉梅鎮在南國之所,它的國喚作「麾」。它的城名諱︰「左中道」。
有時候那些名字即使是看客是我都全然不知道是為何,或許是為了紀念,為了曾經的那些,那些看客還無法觸及的事物,不是嗎?
那天有些小雨,陸陸續續像行人一樣,這里是道轉站,北邊去的是燕國,剩下的都是南國的領土,這里很清秀,商隊馬蹄濺起地水泥也很干淨似的。
「老板!來十斤牛肉,三壇「梅子酒」,還有沒有餃子,來個三五斤的。」
「好 !剛好還有五斤餃子,客官來得真是時候。」
在南國這樣秀氣的南方,很少見這般大飯量的漢子,應該是北方人,異鄉人。
「咦!老趙,你看,那家伙比你還能吃,長得比你還要魁梧,那胸肌,夠我們幾個吃好幾天的呢!」
「什麼!哪里,是挺厲害的,那還不是我們沒有錢,有錢的話我比他還能吃。」
「這話說的在理,老吳,想當年我們是何等的風光,現在竟然落魄到現在這副模樣,可悲可嘆呀!」
「你不要這麼傷感好不好,以我多年的經驗,我們的好日子馬上就要來了。」
「屁!好日子,現在我們連個飯都吃不飽。」
「沒關系!不是還有你嗎?等下吃霸王餐就是了。」
「想當年我們想吃什麼就有什麼,現在竟要違背禮義教導,做出這等事情,叫我情何以堪呀!」
「那你不吃就是。」
趙元搶過吳敬禮的陽春面準備要吃,吳敬禮頓時面色蒼白,嚇了一跳。按住他的手,一邊模著胡子一邊搖頭道︰「我可沒有說不吃,只不過發一下牢騷罷了,你也不需要那麼饑渴吧!」
「一副人面獸心的樣,整天禮義道德的,也不想想現在是什麼境況。」是李窟,他沒有胡子,臉很白,很符合南國人的模樣。
他們我們還記得嗎?
如果都記不得,那麼祭了?
那個像紅一樣的男人我們還記得嗎?
不過他已經死了。此時此刻便權且當做這個男人已經不復了。
雨是一直在下,入夏的雨現在還不是很大,但是也已經不像春天那樣薄薄的一層悲涼,是那種瞎了眼的舞女在鼻梁上一個人寂寞的跳舞,那是很突兀的,就是現在的雨。
「吃的怎麼樣了你們。」李窟眼楮斜睨著趙元,整個人猥瑣的無法用語言來表達。
「啊!等……等我一下,還有……還有幾……口就搞定了。」趙元一听,立馬將碗抱起來連湯一起灌了下去。這是南國的面,沒有西北邊的那種辣味,吃下去更添種淡淡的涼意。
「快點!」吳敬禮催促道。
「好了,你們別催嘛!」
「好歹你以前也是大將軍,別告訴我連這幾個人都對付不了。」李窟和吳敬禮都是文人,只不過一個看起來猥瑣,一個看起來正派。
「怎麼可能!只不過這是做壞事,心里有點虛。」
「虛什麼!也沒有人管你。」
「你們不虛嗎?一個個緊張成什麼模樣。」
「你到底干不干,不干下回把你賣了。」李窟的語氣很陰森,就因為知道這人的品性,所以趙元才會擔心某一天他真會把自己賣了,好吧!我就拼了。王,你不要怪我,我是個粗人。
「啪!」趙元一巴掌啪在桌子上,震著十個空碗都飛起來。
「媽的!你們這是什麼面,俺從來沒有吃過這麼難吃的面,叫你們老板出來,我要一個說法。」
趙元一腳踩在椅子上,趾高氣揚抱著雙手叫道。
酒店里人不多,只有那個異鄉人和一支小型的商隊,看樣子有個六七人樣,他這一鬧,但是把他們都震住了。
趙元好像很滿意自己現在的樣子,氣勢!果然是做戲最重要的東西。不錯,這行走江湖的,沒有了氣勢,怎麼可能震懾住那些無知百姓。
他倒是很得意,洋洋自得,看著李窟和吳敬禮那叫一個汗顏。
你氣勢是有,可是沒必要用這個理由。難吃……我們這些只吃一碗的也就罷了,你一個人吃了八碗,難吃你還吃八碗,你當這些人和你一樣是痴的呀!
老板是和顏悅色的,他見過的場面太多,這三個人想要干什麼他是一清二楚。
做生意有時候是要吃虧的,吃虧是福,這是他做生意的心得。
「三位客官是不是覺得本店的面不合各位的胃口,那麼本老兒在這里給各位客官陪個不是,為了表達我的歉意!這面老兒請了,請各位客官多多包涵。」店家笑起來很南方,很慈祥,很可以讓人安定下來。就這幾句話頓時讓他們三人汗顏,李窟也就罷了,他天性猥瑣,雖然心里還是過意不去,不過有便宜得還是盡量得的好。
趙元這個主事一下子癱了。
沒有了王他們什麼也不是,以前高高在上,現在落魄到這副模樣。
「好!看你還是知道些規矩的,這事就此揭過,我們就不再提了。」李窟怕趙元再惹出些什麼來,急忙搶在他前頭說道。
他們和店家沒有什麼,不代表其它人沒有什麼!伙計自然是看不慣的,當然還有那個北方人,那個異鄉人。
「店家!他們就是吃白食的,你怎麼就這麼放過他們,我是看不下去了。」異鄉人是背對他們的。這一轉身,虎背熊腰,長得凶神惡煞似的,連趙元都咽了口口水。
「就是就是!老板,他們是壞人,我們不能就這麼放過他們。」
商隊沒有說話,走南闖北的他們,比所有人都冷靜,他們不年輕,也沒有必要年輕,有那麼個毛頭小子想要干點什麼,都直接被商主偷偷按住。
唉!朋友,你摻合進來干什麼。不就是幾碗面的事情,我老兒還是付得起的。
他不是真怕了他們三個,只是不想把事情鬧大罷了。
「你們還真是窩囊,才幾年時間就淪落到這副模樣。」當時酒店的氣氛很壓抑,就像外面的雨一樣,這一聲男人的聲音來得很突兀,一直是不斷在旋轉著。
「王!」
第一個反應過來的是趙元,眼楮看向酒店的一角,那里太不起眼,以至于剛才我們都沒有看清楚。觀眾的眼楮確實是好欺騙的,只要那麼簡簡單單的幾句話,而且被欺騙的偏偏是最重要的東西。
那是怎樣的存在,他的衣不再鮮紅,換上一身的灰白,坐在這所店面最不起眼之處,慢慢喝著酒,慢慢隨著那些風肆意起舞。偏偏是束著發,這一刻又像另外一個存在那般將酒高高抬起高高灌下,自始至終沒有看他們一眼,整個人靜靜,就好像那里是空氣一樣,一樣的讓人忘記。
我們可能再也不能忘記這副場景,那個男人的眼楮,一直望著前方,那股氣是淡然閉著眼的感覺。
這個男人我們以前認識,在以前,他有一個很古怪的名字,叫做祭!
三人行!是為了一個男人的重新回來。就像器和藍曦的愛情,那種像煙花般一瞬間逝去的美好,就是為了祭奠曾經的歸寧。
現在!
祭穿著灰白衣重新回來,洗去了曾經凡仙的痕跡,現在的他,和紅越來越像,那背影,一樣的模糊。
王嗎?
祭仰著頭喝著酒是頗為感慨的。沒想到自己當年無意間收下的三個凡人,現在還記得自己,那時候自己死的確實是有夠慘的。
有趣!
「才多久沒見,就認不得我這個王了嗎?」
祭已經不用朕了,當年自己建起來玩樂的典禮國,現在連歷史都會忘記了。
「王!陛下……陛下……您終于回來了,我們這些年過地慘不忍睹。」李窟很猥瑣的嘴臉,一下子就反應過來,連忙跑到祭的面前屈膝跪下,雙手抱住他的左小腿,痛哭流涕。如果是當年的祭,他定然會用力將其踢開,但他此刻已然不再是曾經,淡淡喝著寂寞的酒。
「王!臣拜見陛下。」吳敬禮比李窟要正派太多,至于趙元,傻笑就可以了。
祭將酒壇子放下,抬起頭去看天,眼楮仿佛蒙上沙的茫然。
「我已經不是王了,你們叫我王又有啥子用了?」祭可能再復活的這段時間里像凡人太久,現在變得越來越像凡人。
「王!您可不能不要我們呀,我們可是忠臣,現在還沒有叛變。」這話也就只有李窟說的出來,這般的不要臉面。
「那是你們沒有其它地方可以去,如果有的話,就不會這麼忠臣了。」
「王!您可不能不要我們,如果不要我們,我們就死在這里。」這,還是李窟說的,這個時候連吳敬禮都不得不隨大流,也裝出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你們要死的話,我是管不了的,現在和我有什麼關系。」
那時候酒店是停止的,當然!我們不知道是不是歲月停止還是人在停止,反正太陽是看不見,外面依舊是下著雨,那一剎那,你會覺得自己已經不是活在現實里,是活在如夢如幻的畫里,太過來得安靜了。
「王!您要去哪里?」吳敬禮跟了過來,即使是祭想要趕走也是不可能的。
「去幫一個不被這個時代容納的男人!」
祭說的時候有一種他不應該有的傷感,好像是已經看見結局的戲,現在竟然還在上演里面快樂的場景,裝的就像是喜劇似的。
「那我們和王一起去就行了。」
「沒錯!沒錯!跟著王有東西吃的。」
「王……」
吳敬禮想要說些什麼,但還是沒有說完,他們三個人一排跟在祭的後面,三人行,也許只是為了一個人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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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間就回到了南越,這座最初展現在我們這些觀眾眼前的城。也許是沒有了湖景,南越現在越來越繁華,听聲音,嘈雜的,奢華著。
為什麼要回來這里?因為還有一些故事是屬于凡人的,是屬于那些曾經渺小的不能自拔的凡人。
那時候趙海早已經不知所蹤,楊言也已經嫁為人婦,女兒都已經滿月了。歲月帶給我們的是無法抗拒,就像那些無法抗拒的人物忽然間出現在我們眼前。然後想起了最初的張集靜,最初的楊沫,人生到底應該是何等的模樣。很久以前的張集靜有一股甜美到極致水仙花的體香,那時候的她大家閨秀著,懷著女人幻想之流的所有,幻想著自己應該是不會自由的女人。然後她死在歲月毒癮下,支離破碎這個女人的所有。
那時候的我們依舊是在那一天,那天的天意門依舊被無數酒桌擺滿,上面盡是凡人各式各樣連帝王都不一定可以品嘗到的佳肴美物,此時堆積在一起,將這里渲染的如此凡間。
整個南越也為這些變得更加奢華。
步伐是我們的目,不由看見那些花的盛開在酒宴後的花園之中,那里面想來曾經居住過一個女人,她的名字叫做張集靜,她故事中最初想要自由想要被尊重的女人,可惜她真的好貪心,想要自由的同時還眷念著尊嚴,難道她不知道這個時代和我們的國家能夠給與我們隨隨便便一樣便已經足夠謝天謝地感懷于心了嗎?
沒有看見張集靜,雖然真得很想再去看看這位容顏蒼白似雪的女人,她的香早已經忘記了象征的事物,她很凡人,也許都留不住歸寧記憶的一角。
是嗎?
不知道!反正現在天意門燈火通明的,刺眼的就像舞台上那些燈光,伶人標新立異涂抹的磷粉,容顏沒有燈火也一樣的妖艷。
那些道賀的太凡人,東西也太凡人,可是有人就會有熱鬧。
那些沒有觀眾的戲,下面零零星星若有若無似的掌事,即使我們不知道那戲演的足夠悲劇,也會感覺到傷感。
迎賓不是什麼好事情!不過自己佷孫女的滿月,來為她當這份苦差事,以後問起來也有事情說得。
他!我們應該還沒有忘記,和凡人歸寧打上一架的那個巨漢,名字好像叫做楊衡,那時候我們都不知道他的名字,好像他就是路過的,路過就成了凡人的一切。
我們終于又一次看見了祈蒙,那年的祈蒙已經能很清楚看見他的蒼白,整個人變得越來越消瘦。
他站在趙海第一次看見他的那座塔上,從他那里,可以一目了然天意門內的熱鬧,只不過他為什麼站在那里?沒有人知道,因為那便成了祈蒙。
以前在祈蒙的身邊我們會看見葉,有時候葉會說些很奇妙的話,我們也可能會鼓掌,現在孤零零祈蒙一個人,不!他是仙,孤零零的仙,背影已經看不出來那是背影了。
你說紅會不會出來!不,出來的是流尊,沒有紅。
流尊應該還是很年輕的模樣,那是和柳憶芽比起來差不了多少,雖然長得很飽經滄桑似的。
「嘿!祈蒙,你今天想干什麼?」
「流尊。今天你心情不錯。」
「當然!沒想到你會帶我來這麼好玩的地方,你看這里有好多好吃的,像這冰糖葫蘆,有八個呢!我以前吃的只有六個,有沒有搞錯,他們居然只給我六個,我又不是沒少給那些凡人錢。」
「呵呵!流尊,你還是那麼無憂無慮。」
「我有什麼好憂慮的,再大的事不是還有你們這些仙在頂著。如果你們都頂不了,我有什麼辦法。」祈蒙眼楮很驚奇,好像是第一次發現流尊的不同,也許只有像他這樣的人,或者是他這樣的仙,才不會被那些東西所牽絆著。
「也對!現在我越來越羨慕你了。」
流尊嘴里還含著葫蘆,勉強咽了下去,吐字有些不清楚了。
「我有……某子好羨慕……的,你是白塔都……人,窩什麼都不是。」
即使他說的亂七八糟,祈蒙也會心一笑。他笑起來像是解月兌,更像是一種悲劇的幕下。
那些下面的觀眾陸陸續續最後猛地如天般的掌聲。
「至少你不需要太多東西,而我確實太貪心了。」
「我听葉說,你好像有什麼大預謀,只不過他也不太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因為我沒有說明白,沒有對任何一個仙說明白。」
「那你告訴我好不好,我一定不會說出來。」
吃完葫蘆的流尊直接湊過來,笑的很純真很善良。
可是祈蒙豈會那麼簡單就說出來的。
「我不會告訴你的,不過紅應該知道,你可以去問他,如果他告訴你,我也沒什麼辦法的。」
「哼!你當我傻的,我才不去了?紅很恐怖的,我還想繼續當流尊的。」
「你也不至于怕成這幅模樣,紅不會殺我們的。」祈蒙忽然言語了一句意味深長之話,那其中的味道是他全然無法理解的,便疑惑問道︰「為什麼紅不會殺我們?」
祈蒙只是淡淡嘴角上揚,語︰「因為紅是有道義的仙。」
道義之流的對于流尊那空白的世界而言並沒有什麼可以表明的,所以他依舊在吃著冰糖葫蘆,如果和柳憶芽站在一起,我們的目還以為這個世界我們所目睹的是極為純真善良無憂無慮的模樣。然後他說︰
「我才不管這些了,和你說話一點也不好玩,等下我再來找你好了。」
流尊是小孩心性,幾下子就對祈蒙失去興趣,想要去找更好玩的事物。
祈蒙拉住它,就像壞人般淺淺笑了一下。
「你就這麼走了,不看戲了,這可是多少年難得一遇的好戲。」
說到戲。我們想起了祈蒙,想起了白發,想起了很多東西。有時候發現祈蒙就像那個編劇,操縱著一切,可是再細細品味,祈蒙也為自己寫了戲份,有時候戲份多的就像一個演員。
一個帶著面具的伶人。
「反正前面不好看,我就看好看的,到好看的時候叫我就行了。」
流尊還是一個人走了,他沒有留下來陪祈蒙一起看這戲的開始。
當年白發死的時候,祈蒙還有那麼多的觀眾陪他在看戲,那時候連紅也在。
現在!已經寂寞成了這副模樣。
也許歲月真得太過恐怖,即使是仙,也敗落的一塌糊涂。
「沒想到我真得有一天身邊是一無所有,真得很有趣。」祈蒙的聲音說不出來的惆悵,那種失落就像已經黑色的世界,凡人還在不斷像前面走去,即使再也沒有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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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嗎?看見白色的時候我們看見了那個一身白的男人。他走起來就像鬼魅,把禮品放在楊衡手里面就進去,整個過程很短,連他都沒有反應過來。
我們再一次看見趙海的時候,他已經完全變成另一種人,在人世間自己帶上囚禁鎖鏈的男人。
我們只以為愛情會讓我們愚昧,變得不像以前,卻從未想到那種離別會使人變得和以前陌路,活生生像一個路人,冷漠沒有了血色。
趙海進去第一眼看見的是楊言,她的容顏變得更加的美麗,可是和以前比起來確實更加的渺茫。
這個男人頭一擺,將容顏輕輕移向一旁,如少年般深深嘆息,那一聲中寄托著許許多多的事物,更多的或許是他這一生的無可奈何之流吧。那時候整個南越,他們的繁華只剩下了趙海和楊言,只剩下了曾經或許有的那份愛情,也許記憶很久沒有想起來,有沒有存在都不復清楚。
那些曾經屬于我們的,在以後,或許就是別人的。
想笑嗎?
呵呵!
笑不起來,因為楊言在笑。她看見了他,這個男人的一切她在很久很久以前便一直知道,只是她從不曾想象這個男人可以變得這般模樣,冰冷的全然不復自己那般。當然她自己也變得不可思議了。
其實楊言真得不像一個很普通的凡人,他的父親看起來才真得像一個凡人。
有時候抱著嬰兒的婦人,她的笑就像是一副畫,畫里面是沒有魂魄的世界。
「你怎麼來的。」楊言只是驚訝一下,馬上就安靜下來,她的女兒還在睡,那小酒窩看起來是向上翹起來,應該在做什麼好夢吧!
「走過來的!听說你生了個女兒,所以特意來看看。」趙海想要將自己裝的更加溫柔,可是他已經白的發讓他怎麼也裝不出來。
「多謝,可是太小了,長大了就會叫你叔叔的。」
楊言手指輕輕挑逗她的唇,容顏嘰嘰喳喳在笑。
「會叫叔叔嗎?叫叔叔,小不點。」
趙海像個軀殼站在那里。拳頭緊緊握住,還是那種淡淡的溫柔。
「上一次我沒有帶你走,今天你願意和我走嗎?」趙海的眼滿懷希望目睹著她,但是就像最初她和他離別的那一刻,將馬車簾幕拉開寂寞望了他一眼那般,容顏輕微搖了搖,對著他容顏的笑。
「你又何必了?我是不可能和你走的。我的命運早已經注定了……」
「說的沒錯,沒想到我成了仙,還是配不上像你這樣的人。」趙海高高揚起他的頭,眼楮看著天空,手指尖甚至也成了白色。
她依舊那樣淺淺在笑,好像是在笑他傻了。
「你不是仙!仙不是什麼好東西。」
「說的沒錯。」
趙海雙手緊緊插在袖子里面,低著頭,悵悵笑著。笑得忽然間就回到最初青梅竹馬之時,歲月帶給他們自由和信仰,在無可奈何生之中又生生剝去,就像妓女初剝落自己的衣,初被自由玩弄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