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拾玖王將死之人
畫面，幕，開演，是最終局。浪客中文網
亦歌飾帶第九局，主牌一，侍從五，牌目六，死牌無，余此最後一輪，破釜沉舟已然如此，剩下的，賭徒氣魄給我退讓！
王將死之人第十局，牌目余三輪！嘴角紅艷干枯，雙眼冰冷孤獨，從未想過這紈褲子弟還有這一副尊容，氣魄陡然是可以和無數殺戮堆積起的那般相同，那應該是賭徒氣魄，是病入膏肓求的生死不顧之流的氣魄。
「擲！」他聲息落下，即使是亦歌飾帶都不由的顫抖一下左手，心中由不得贊嘆這個男人居然還有這樣時候，然後便想起來他︰你什麼時候也可以給我爆發一場，不必要那麼軟弱，看著我都想將你扼殺。
心境有些失常，落目，牌目是最後一輪的一五，其實這個時候的勝負對于亦歌飾帶全然是沒有絲毫用處，也許只是漫長歲月讓她雖然歲月痕跡，但是心已經回到少女時代。
點數嗡嗡在瓷碗中隨意選擇，起舞是舞女，若是美也是極為道理。
停，周圍呼吸全部停息，雙眼睜的滾圓，聞，忽然還有王將死之人濃重呼吸之聲，好像在懼意不想要這場賭局那般完結，也許是在賭著自己一生賭徒氣魄吧！
他的父親是搏之城的二把手，掌握這里的太多，正因為這樣對于他而言便顯得沒有什麼可取之處，唯一的是他經常在他耳邊叨擾︰「賭徒最怕的是失去心境，失去賭徒應該有的氣魄，那樣這一生都只會淪為三教九流賭徒，一輩子都賭不成氣候。如果你遇到這種情況，即使拼上性命也要捍衛賭徒氣魄，記住，我們不是人，我們是賭徒，賭徒便是我們的信仰！「
「老頭子，這一次才發現你說的居然還有這麼一句是我無法反駁的，看來我還是小覷了你。」
有沒有人可以告訴我，王將死之人到底像著這人世間什麼模樣的存在。如果沒有，那王將死之人那豈不是真得顯盡了一種卑微。
然後是亦歌飾帶的擲，下首，碗中，主骰停下，目，一。
竟然是目一，那侍從骰還在旋轉之中，之後竟然可以這般扭轉起來，停，驚呼聲之流迭起，落，赫然是這如人生戲弄那般的六點。她沒有多的王牌，同時也是亦歌飾帶輸了。
少爺有些可惜，然後語氣道︰「你輸了！」
亦歌飾帶全然是沒有這般認為，反駁道︰「本宮擲完，可輪到你。」
「你已經輸盡牌目，還有什麼可比的。」他這一句話言語方出，便臉色立即狠戾起來，隨即改口道︰「既然你不承認，本少爺便讓你輸得心服口服！」
他的語言下，手中的骰目代表賭徒一生最重要的賭局上場，那是賭的一生賭徒氣韻，其余所不得賭這些當做一生最為沉重的皆不是所謂真得賭徒！
「終于要分出勝負了，賭得我都看的眼冒金星！」凡人隨意言語，伴隨著骰目而下，停，如果有命運，那麼人生便極為如同賭局。有人言語人生如戲，但是有時候人生卻極為的如同賭局，那般的無可奈何也那般的無法預料，不是嗎？人生大多是處在勝負邊緣之流。
點數，三五！
雷聲劃過天空，降入他頭顱之中，笑意，癲狂，呵呵之流！
「有趣，真是有趣，本少爺竟然有這般運道，但是你以為本少爺是會懼怕的嗎？」這一刻的他是不會在顧忌其它，毫不留情拿起投擲。
擲得第二局，落骰，點數，竟然，竟然萬人驚呼。
「怎麼可能，偏偏是在這種時候遇見這等奇事！」
「看來王家少爺已經全然沒有了賭運，這一把看樣子是他輸了。」
「不一定，王家少爺還有最後一擲機會，說不定可以峰回路轉。」凡人言語很清晰，是因為看客的緣故嗎？是的，看客言論著這個時代，便覺得這個時代沒有出手之人，所以這便是我們的時代。
點數，三五，入哉！輪回路，九死通神，忘記過去未來現在，顛來倒去，忘記來生初時記憶，輪回大哉，飲孟婆湯，過奈何橋，行徑黃泉路三生三世，此等為輪回路，此等必有彼岸花。時節牛頭馬面高呼言語︰「開輪回，入，非得魂飛魄散不得救贖！」
輪回路！王將死之人所投擲的竟然是攻方最大的破綻，如上述所言，入得輪回路，就極難出來，其實這便證明你已經輸得這場賭局。
少爺忽然發現自己是極為享受這時候的自己，那些凡人的驚嘆聲，莫名之流，言語的大「多是不可思議，什麼「難得一遇」「時節真是巧合」「王家大少爺要將命留下這種聲音。」他平日里名聲本就惡貫滿盈，也從未覺得自己會有什麼好下場，如果是死在賭局上面，他便覺得其實是不錯的死法！
「呵呵……哈哈……嘿嘿……呵呵……真有趣，有趣的緊，本少爺就不相信下一把還是你狗日的三五！」他抓起骰子準備擲留第三局之時，那被他割下耳朵的劍客上前想要阻止，卻被他從未有過狠戾逼退，落，這是破釜沉舟還是為了賭徒氣魄，不知道，但是骰目很快便現了出來。那是？于是便笑吧，那些所謂之流的凡人嗎？
那是王將死之人一生的死招，那是三五！
第三局擲，三五，輪回路依舊，卻無牌目可擲，來吧，王將死之人，此局亦歌飾帶贏，他輸，輸卻生命，生命，生命哉！
「少爺！」這赫然而立之點數立即靜止住所有圍觀凡人，其中膽小者紛紛避讓，仿佛他們從未登臨過此地，目睹過這場賭局。
那位他劍客中依舊鮮血淋灕的顯盡他劍客本性，上前，劍猛然是拔出來的，問道︰「少爺，奴立即誅殺這妖女，她在出千！」
千？膽大者立馬不由笑了出來，十三張賭得永遠是心境，永遠都不可能出千，這便是殘酷的十三張，沒有誰是可以避免，即使是賭徒之神來玩弄十三張也必然會是這種田地吧！
「呵呵……呵呵，本少爺終日獵色，竟然也有栽在這里面一天，女人，你果然厲害，是本少爺眼拙了。」那一刻的他是這般回答，站起身來，猛地又一次撥出那位忠心耿耿劍客腰際長劍，詢問的目睹著亦歌飾帶︰「女人，你想要我的性命嗎？」
忽然間想要言語一句，那是怎樣的語言，也許便是那︰知道嗎？時代永遠都是那般的無情，無論你是誰，所以不要怨恨時代，那便是時代的無可奈何，不是嗎？我們這些螻蟻們！
亦歌飾帶站起身來，她的冷艷巾幗對著王將死之人冰冷吐出一句︰「我現在就要你死在本宮面前，請你履行賭約。」
他是少爺，是這座城呼風喚雨的人物，但是記住，這座城是搏之城，一切的賭約都必須履行，即使是城主也不例外。若你問這座城是誰建的，那告訴你的想來必然會是賭徒了吧！
「少爺……請您冷靜，我們現在就去請老主人出面，不就是一場小賭嗎？阿七，還不快去請老主人出來。」他極為忠心的吧，左手死死握住王將死之人劍上，鮮紅淋灕。
他全然不會感動與這份忠心，因為他是賭徒，而且病態了，于是厲喝︰「放手！」這是命令，他顫抖的放開，那一剎那是頭腦空白，王將死之人不由在自己世界里喃喃自語︰老頭子，如果讓你看見我這出丑態，不知道你是會高興還是痛苦，真希望還有來生，來生里我必然不會這般墮落……
他站在賭局前，劍卡在脖頸，輕輕一抹，鮮紅落下如同牡丹花開的絕美剎那。「呃……」之流厲聲開來，將劍插在木制桌面上，「噗」聲極為相似鮮血，沒有破碎，只有他的紅順著冰冷劍身落下，金屬的，沒有絲毫光亮，但是全然擁有了生命。那時候的他，將容顏湊到劍身上，望著反射中的自己已然頹廢模樣，然後便笑了出來，便嘆息︰「你真得像一條狗！」
仰望天際，鮮紅像是女人和男吻的忘卻一切，笑聲，癲狂︰「呵呵……哈哈哈……哈……哈……」
之後便是桂花，便是畫面一瞬間沉默蒼白下來，便是他的戛然而止，死的依舊站立。對了，我們應該怎樣去詮釋一種瘋子一種人性，退卻，是剎那圍觀，全然無法相信他會這般自殺而去，那之後的他們，也許就會嘗試他父親的滿腔怒火。
「少爺……」那劍客是唯一留下，剩下四人懼意早已經不見蹤影。他抱住他倒下死去模樣，不由痛哭起來，然後便有種歲月之感。
亦歌飾帶很少見仔細凝視這個男人，臉頰上病態的白，容顏是歲月極少的年少。還有一股氣概，言語︰「你死的時候，卻是讓本宮極為佩服！」
伸手接住桂花，如流水放下，從他和他身邊走過去，在畫面居高臨下里瞬間靜止，永遠便這般停滯，便這般不復在這個時代進程之中。
記住，時代還有別的名諱，那便是寂寞的鮮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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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在風中的歸寧重新將棺材背負在肩膀之上，聲音寂寞言語︰「他死了，壞人死了，我也不需要勞心勞力去救這個女人了。」
安靜也站起身，卻沒有與他並列站立，而是很安靜的和他的背脊緊緊貼在一起，那時候的他看的是他的死去，而她目睹的卻是一場桂花不會停下漂泊之路。
「是嗎？沒想到那個壞人會這樣死去，我們還是去別的城好了，這里好束縛！」
「束縛嗎？我可能是喜歡束縛的。」
「你以前一定不會喜歡束縛，你以前一定是自由的。」
「可是我在歲月里，便漸漸改變了。」
「你好可憐，現在我覺得即使是拋棄了你也不會有什麼罪惡感。」
「如你說的那樣，拋棄我本身就是你的自由。」
「我希望這個時代會有一座真正自由的城，可是怎樣也尋找不到，是不是這世界便真得不可能有這樣的城！」
「這我不知道，我也不想要知道，如果真得有那麼自由，可能也會是新的一種束縛吧！」
「呵呵……」安靜笑了出來，這個女人是這樣笑得，笑得你可以這麼美，流浪又是那般無有人可以比擬，借問一句，你是不是便是那歲月女人，折磨世人所有的悲傷。
不，不不，我怎麼可能是歲月女人，那不是我可以觸模的。
安靜一瞬間便顯得極為安靜下去，整個人是默色，整個人看不見一絲一毫的生的味道，就像徹底融入官道西風瘦馬黃沙之中，天地自然！
言語︰「如果有一天，我說有一天我尋得了那樣一座城，你會不會和我一起呆在那一座城里面，直到我們在歲月里死去。」她女人光滑背脊隔著她稀薄立式水紋八寶立水裙對襟緞織掐花對襟外裳，像著那流水不斷撫模在歸寧背脊之上，那一刻她的背脊是細女敕，仿佛一只手便可以輕易不復，她便是這樣的女人，女人的無法看清，然後他便這般無情道︰「我們剛才不是已經有了一場賭約了嗎？你離開了我，我便再也不會去尋你，這便是。而且我也已經應下，這一生都不會違背，一旦離去，便就當做我們都已經死去……」
她的背脊在听見他這句話的時候是在顫抖，很長久的顫抖，詢問，是歸寧︰「你這一生活的有多久。」
安靜安靜下來，抬頭刺眼與那陽光，道︰「很久很久了。」
「你為什麼便不能停下來，一直漂泊是很累的。」
「可是，我不可能停下來，這便是人生，你能夠表達什麼，人生不是為了活下來才去活的，我安靜這一生都必須在漂泊，這是我的人生！」她說的時候雙手負在背上，好像覺得已經可以釋懷了，轉身，對著歸寧便是一幕極為明朗微笑，便是無法表達之態。
落下的時候，在這片土地上，這座城也許不久之後就會迎來一場無法抗拒的血雨腥風，但是，那些又和歸寧與安靜有什麼關系，他們只是浪客，只是漂泊之人，這一切一切的，都只是一場過客來往。
那時候的天空很陰暗，那時候他的棺材顯得已經不堪許多，言語︰「這下子我們要去哪里。」
「那我們便往西北方向而去如何，听說那里面有很多稀奇古怪的城！」
「希望我們可以這樣平安到達那里。」
「有我在便一定可以，對了，如果有惡人，你會不會保護我。」
「不會了。」
「為什麼？」
「因為我怕我會陷得很深，從此以後都出不來了。」
安靜便笑了，便說我也是這樣，所以之後的旅程都會很艱辛，誰叫我們都在想要忘記對方呢？
他說這樣也不錯，至少以後的旅程不會再那般無聊。
錯過，那時候在畫面里他已經死去很長一段時月，然後便是亦歌飾帶提著一位少年耳朵從他和她面前走過，嘴里恨鐵不成鋼言語︰「你怎那般膽小，明明手里有逆襲之力，卻膽怯了，你怎麼這般膽小，本宮和你走到一起都覺得丟臉。」
那少年什麼也不說，便那般任憑她提來提去的，忽然看見歸寧，不由叫喚出聲來︰「你看，他居然也在這里，還扛著棺材，果然好可怕的。」
歸寧停下步伐，那棺材在凡人紛紛避讓里顯得無法抗拒，疑惑詢問道︰「你認識我嗎？」
少年便到︰「不是我認識你，而是時代認識你。」他言語的莫名其妙，亦歌飾帶卻仿佛沒有看見歸寧那般，提著他便從他身旁錯過。
然後看見了熟人，是很久以前的將軍，這時候的他在一旁茶館里落座，一旁還有一位極為瘦弱美男子，手指撐在臉頰上，看著少年被亦歌飾帶如此提來，不由笑出聲來︰「鐘過，你怎麼又被她欺負，真是丟臉。」
亦歌飾帶便氣憤道︰「被本宮處置那又如何，誰叫得他那般膽小，大人怎麼讓這麼膽小之人來陪我們？」
將軍忽然言語，透著將軍氣魄，臉頰疤痕，背脊長槍被一團灰色布料包裹起來，也許重新開封的那一日，便是重新沙場殺戮的那一天。
「亦歌飾帶！大人不是我們可以質疑的。」喝聲，亦歌飾帶便全然安靜下來，將茶壺里的酒水一飲而下，落，巾幗發髻，在風中一副畫，不，是一副人生。
歸寧看著他們這副模樣，也全然沒想到那女人可以這般豪放，那般氣魄，輕輕將雙腳上的屏玉流失鞋斜下，露出光滑欲滴雙足，放置在一旁八仙桌長凳上，飲，居然笑了起來，或許想起了什麼，仿佛在笑自己是多此一舉。
「他們是誰？」歸寧詢問一旁安靜，轉身便帶動棺材在這座城和這抹落日陽光里耀眼奪目。
安靜也轉身，雙手從身後取出輕輕將鼻翼上的桂花取下，道︰「應該也是像我們這樣的漂泊之人吧！」
「是嗎？沒想到這個時代還有這麼多的漂泊之人。」
「你以為就只有我們是在漂泊的嗎？趕快走吧，我們還要去看那些稀奇古怪的城。」
「你說那些城有沒有可能會有這座城來的更加古怪？」
「這些我怎麼知道，也許有也許不會，但是我們不都是在漂泊嗎？只要是在漂泊，便足夠了。」
「我不知道還可以陪你漂泊多久。」
「那便可以多久便陪我多久吧！」
就當那時候畫面還在，就當畫面是在那個時候永遠定格，便當那是他們最為真實的容顏，在畫面中相視而望，想要從對方眼楮中讀出他們的世界，然後就當他們的**不可能在一起漂泊，就當他們的思想可以在歲月之中可以自由飛翔，在這個卑微丑陋受盡世俗壓迫的時代，在這個連生都顯得無可奈何的國家，在你站起來都會被指責不復有脊梁的國度，就讓我們死了也要一起漂泊，就讓我們死了也可以靈魂自由翱翔，就當今日的桂花是寂寞也是熱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