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安含飴回話,咬了咬牙,黎知秋又說道︰「我們來談個交易,你離開煌,並且答應永遠不再出現在我和煌的面前,我幫你去和舅舅說,只要你真心的向舅舅和舅媽道歉,他們會原諒你,讓你重新回到安家,繼續做安家的二小姐。」
黎知秋是驕傲慣了的人,說出這番話,口氣里自然帶了濃濃的不屑和施舍。
在安含飴手下吃了幾次暗虧,黎知秋決定不惹她,實行市長教她的那一套,先給點甜頭,讓敵人失去戒心,再將敵人一棍子打入地獄。
安含飴眨了眨眼楮,這是她有疑問時的小動作,重新回到安家,繼續做安家的「二」小姐,說話的語氣還是施舍的口氣,回到安家,她又不是吃多了,回安家做什麼。
還要真心的道歉,她有什麼錯,需要真心的道歉,現在就是安泰生來她面前真心道歉,她都不會放過他,還痴人說夢話的想她去道歉。
安含飴真想笑,笑黎大小姐的無知,更笑她的自以為是。
笑笑上飛機時說的話,她還記得,笑笑現在比較忙,沒有多余的時間,等笑笑有了閑暇的時候,安家很快就會成為歷史,她現在回去只會是收拾殘局,真當她二啊!
「安家的事,你又知道多少,你所謂的舅媽,不過是個破壞別人家庭的第三者,就算是安泰生和梅梅來給我道歉,我都不會接受。」安含飴說話的聲音冷了幾分,目光也是冰冷一片。「再說一次,你開出再優越的條件也沒有用,決定權不在我,有本事,你去命令黎宇煌從此不要出現在我面前啊!」
實話,怎麼就那麼的難以讓人相信,還是這個世界瘋狂到已沒有人想听實話,寧願活在虛擬的世界里。
「別以為我不敢,我只是不想煌太累,這樣的小事不用麻煩煌,只要你別在纏著他,他自然不會理你了。」黎知秋說的信心十足,可她心里卻沒底,不然她也不會趁煌不在的時候來趕安含飴離開。
又是自以為是的說法,安含飴開始懷疑,她是打哪兒來的自信,黎宇煌給的嗎?黎總啊!你真是禍害人。
心里狠狠的將黎宇煌月復誹了一遍,安含飴有些同情的看著黎知秋,淡淡的糾正。「我想有一點你弄錯了,是黎宇煌賴上我,而不是我賴著他。」
他賴在她家里不走,非常不客氣地將她的家當成自己家一樣,甚至比她這個真正的主人還自在,鳩佔鵲巢的人她見多了,就沒見過像他那麼理直氣壯,心安理得的。
黎知秋听了安含飴的話,頓時惱羞成怒,反而笑了,隨即一臉鄙夷的說道︰「安含飴,你可真是可笑,你的意思是煌纏著你了?煌只是圖一時的新鮮,他根本就不是喜歡你,看看你自己,安家不要的女兒,你有什麼資格站在煌的身邊?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你一個妓—女,還有一個來歷不明的野種……」
啪,一聲清脆巴掌聲,打斷了黎知秋的大放厥詞。
安含飴怒瞪著黎知秋,冰冷的眸子犀利的盯著她,像寒冷的冰錐,射向黎知秋。
敢說女圭女圭是野種,她決不輕饒,女圭女圭是她的寶貝,她視如生命,絕不容忍任何人侮辱她的女圭女圭。
「你,你敢打我。」臉頰上傳來火辣辣的痛,不用看也知道紅腫的有多難看,黎知秋芊芊玉手捂住半邊臉,另一手顫抖的指著安含飴,眼里驚恐但更多的是怒氣。
驕縱任性慣了黎知秋,何時受過這樣的委屈。
黎知秋指控的話才落下,安含飴又是結實的一巴掌甩在她另一邊完好的面頰上,兩邊臉都腫了起來,這下有伴了,安含飴想,她還是有心的,至少讓人家好事成雙嘛。
「這一巴掌是證明我敢。」冷冷的話語,不帶一絲溫度,安含飴臉上卻掛著微笑,眼里冰冷至極。
兩巴掌安含飴都用了力,她在憤怒之下為之,自然沒有控制力道,更不會手下留情,第二巴掌差點將黎知秋扇到地上去,所以,黎知秋腳步站不穩的踉蹌後退,黎知秋兩邊臉頰上紅腫一片,成了名符其實的豬頭。
「你……」好不容易退到了牆邊,才穩住腳步,黎知秋磨牙,她是敢怒不敢言,以往沒少在安含飴手下吃虧,她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她終于識時務者為俊杰,靠著牆上喘息。
黎知秋狠狠的說道︰「你得意不了多久,煌不過是一時不注意,才會著了你的道,不過,迷戀只是一時,他早晚會回到我的身邊。」
黎知秋一直這麼認為,也一直相信黎宇煌會回到她的身邊。
「黎小姐,你憑什麼這樣鑄錠?」安含飴冷哼,她最看不慣的就是黎家人對黎宇煌的欲取欲求,並且還一臉心安理得。
這世上,沒有誰是必須听命于誰,當兩方糾結時,拳頭往往就是解決方式。
「我和煌一起長大,十幾年的感情堅如磐石,就憑這點,你就輸定了。」黎知秋看著鏡子里,自己的臉,恨恨地瞪著安含飴,這個仇,她早晚會報,現在沒有打回來,是因為她是淑女,還有一個原因,她打不過她。
安含飴冷哼,「哼,十幾年,你都沒能讓他點頭娶你,明知你們沒有血緣關系,他依然管你叫姐,宇煌表現的還不夠明顯嗎?他只拿你當姐姐,你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啊?」
可悲的女人,看不清事實,還沾沾自喜的炫耀。
「你胡說,不會的,煌是愛我的。」黎知秋失控的大吼,一不小心扯痛了面頰,痛的她身子不由自主的顫抖,顧不了臉上的痛了,因為她的心更痛。
想到煌有可能不愛她,她就接受不了,黎知秋咬牙,看向安含飴的眼神里滿是狠戾之色。
黎知秋轉念一想,這賤人一定是故意這麼說的,因為她也想獨佔煌,所以才這麼說來讓自己生氣,然後離開煌,她就逞心如意了,她故意的,對一定是。
因為她也是想盡辦法,將這賤人趕離煌的身邊。
她要是上當,她就不叫黎知秋。
「恐怕,這樣想的只有你自己。」安含飴淡淡的說,平靜的聲音和黎知秋尖銳的聲音成正比,沒有同情,只是陳述事實。
同情,也是要給有需要的人,而黎大小姐,她不配得到。
「你是妒忌我和煌一起長大,故意胡說,我不會上當。」黎知秋尖銳的聲音拔高,帶著某種堅定。
「你要自欺欺人,我也沒有辦法。」不再浪費時間,安含飴轉身往門口走去,拉開門,安含飴頓住,慢慢的轉身。「他現在追著我,就是最好的證明,你好好想想吧!」
還是又多事了,不過言盡于此,她會跟她廢話這麼多,都是看在黎宇煌的面子上,不然她才不屑一顧。
話落,安含飴也出了洗手間,門慢慢的關上,黎知秋毫無形象的跌坐在地上,淚水順著紅腫的臉頰滑落,一時間她也分不清是臉上痛還是心痛。
一個濃妝艷抹的女人進入洗手間,看到地上的黎知秋,先是一愣,再是尖叫著跑了出來。
人群進去,只見黎知秋躺在地上,雙目緊閉,顯然人已經暈過去,市長此時也過來,見了這情形,立刻招來保鏢,七手八腳抱起黎知秋往外走,游艇上有備用的小船,專門應付這類的突發狀況。
安含飴站在一邊,看著這一切,她無語至極。
「跑哪兒去了,不是叫你在原地等我嗎?」低沉中帶點焦急的聲音響起,黎宇煌站在安含飴身後,走近她身邊,輕輕攬住她的腰身,讓她靠在他的懷里,只有確定她在懷中,他懸著的心才算是找到了歸位。
和市長寒暄完,回來就找不到她了,他心里沒來由的不安著,怕她被人拐,他沒有忘記有多少人盯著她,在會場找了一圈,依舊不見她的身影,他是真的急了。
听有人說,洗手間有人暈倒,他立刻過來查看,就怕是她,理智很清楚她伸手很好,但下意識的擔心不是理智可以控制。
熟悉的溫暖懷抱,熟悉的氣息,安含飴錯愕的臉上帶著驚喜,抬頭凝視他的側臉,老實說,見到他,她是高興得,同時心里也疑問著,黎知秋剛剛被抱出去,他看到了嗎?
應該是沒有看到吧,要是看到了,抱著黎知秋出去的就該是他,而不是保鏢。
驚喜瞬間掩去,黯淡下小臉,又一個疑問浮上心頭,要告訴他洗手間暈倒的人是他姐黎知秋嗎?該告訴他嗎?他知道了會不會立刻追上去?
太多的問號糾纏這安含飴,她擰起眉頭。
「怎麼了?」黎宇煌問,她見到他時的喜悅,他看在眼里,這會兒擰眉他就有些不解了。
「你姐暈倒了,被送出去的就是。」想去就去吧,這句話安含飴怎麼也說不出口,她最終決定和他說,她不想說慌,太累,以後要圓謊更是累上加累。
同時也不屑說慌,她安含飴什麼時候落到,需要說慌才能抓住一個男人的心,黎知秋的悲哀,她不會去重復。
那只會被鄙視到塵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