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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平靜早晨

譚墨笑了笑,摟著她的身子,修長的手一下一下撫著她的背,柔聲道︰「睡吧,你累了,好好睡一覺。」

夏唯洛他的懷里,陡然間覺得萬千繁華都在此時逝去,世界安寧,連空氣都是如此的靜謐。她心里安定,想著自己這幾日每天早出晚歸的忙公務,晚上又被噩夢所擾睡不著覺,倒還真是累了。也不再說話,合上眼睫,在那人溫柔的輕撫中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譚墨見懷中的人兒睡著,于是把她放到床上,又替她蓋上被子。想起身,動作卻突然微微一頓,回頭一看,果見一只白皙的手揪著他的衣角,連熟睡都不肯放開。

他輕輕一笑,連目光都柔情似水。將鞋子月兌下,轉身上床拉過被子在她身邊躺了下來。他一躺下,夏唯洛便立刻湊了過來抱住他,在他懷中找到個舒服的位置後又繼續沉沉地睡了過去。

譚墨摟著她,看著她純淨彷如嬰兒般的睡顏悄悄地勾了勾唇角,想著洛兒還是和以前一樣睡著了就迷糊。忍不住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吻,忽然又想自己現在對她來說算是個陌生人,曾經自己希望她忘了自己,可如今看到她毫無防備地在自己懷里沉睡的樣子,心里卻又覺得有微微的澀然。糾結了一會,忽而含住她的唇瓣深深地一吻,然後攬緊懷里的人兒閉上眼也漸漸睡去。

一夜無夢,醒來時天已大亮,夏唯洛眨了眨眼,只覺得許久都沒如此好眠了。伸手向伸個懶腰,卻在踫到阻礙時頓住。她抬起頭,看到眼前閉目安睡的俊逸容顏時微微一愣。突然想到似乎只要有這個人在自己身邊時她總會安然入睡、不再噩夢,眸中光芒微閃,認真思考著要不要把這人綁回去當個陪睡女圭女圭再說。

「在想什麼呢?」頭頂傳來詢問,譚墨不知什麼時候醒了過來,正帶著笑意看著她。

夏唯洛抬起頭,不期然撞進了一雙異常專注的眼眸,漆黑如夜,深邃如潭。她看了半晌,腦中破碎出些許光芒,有些吶吶地道︰「想你。」

「哦?」譚墨笑意更濃,「想我什麼?」

「想你……」夏唯洛接口之後才反應過來,怒道︰「管你什麼事!松開,大熱天的,你不熱我還嫌熱呢。」

譚墨收緊手臂,笑道︰「可是我不想松怎麼辦?」

夏唯洛咬牙咬牙切齒地瞪著他︰「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無恥。」

譚墨笑著挑眉,滿眼都是溫柔,「你現在發現也不晚。其實我還有很多優點,你可以慢慢發掘。我們不急。」

這話可算是曖昧至極了。夏唯洛臉一紅,忍不住用手肘撞向他的胸膛,「什麼慢慢發掘,我說真的呢,再不起來我們都要遲到了,到時候你負責?」

她原本是想堵他,讓他放開她,哪知這人居然厚著臉皮地點了點頭,笑意溫雅地道︰「是,我負責。以後你的事都由我來負責。」

夏唯洛一愣,負責?這人對她說負責?上一個對她說負責的人已經不在了,她本以為自己的心已經枯死,可不知為何,听見這句話,她居然還能感到一絲絲的甜味。

是哪里出了錯?

她忽然默了下來,不再說話。

譚墨看她的樣子,眸光沉沉,心里又是高興,又是難過。他希望她幸福,雖然她的幸福有可能是由別人來給,但這些都比不過讓她幸福來得重要。他的洛兒聰明,睿智,可有時候卻又傻得徹底。這個因為自己一句等他便一直無休止等待下去的傻女孩,她總是有辦法讓他心疼到無以復加,疼到,連他自己都開始怨恨自己當初的離開。

譚墨忍不住抱緊了懷中的人兒。夏唯洛感覺到他動作里的疼惜之意,也不拒絕,窩在譚墨的懷里靜靜地發呆,好像什麼都沒想,又好似想了許多。

兩人都是沉默。一道震如雷霆的敲門聲卻在此時響了起來,伴隨著一聲中氣十足的大吼,一下便打破了這一室的安靜︰「臭小子還不快起來!太陽都照了還睡,當心精盡人亡啊你!」

夏唯洛听見這話不禁一笑,抬眸看向譚墨,卻見他也是嘴角抽搐滿臉黑線,不由更加好笑道︰「這是上次和你一起的那個老頭?」

「嗯,他姓劉,你可以叫他劉老。」譚墨點頭,松開夏唯洛起身道,「起來吧,再不出去他只怕就要那把斧子來砸門了。」

夏唯洛坐起的動作一頓,「這老頭這麼彪悍?」

譚墨不置可否︰「他絕對會有更讓你意想不到的舉動。」

夏唯洛瞪了瞪眼楮,不說話。譚墨也不再開口。兩人一起洗漱穿衣,待整理好打開房門時已是二十分鐘之後了。

一出門便看到一個發須皆白的老頭正瞪著老眼看他們。一張臉臭得很,看到他們出來,目光立馬跟X射線一樣將夏唯洛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幾遍,最後才哼了一聲對譚墨道︰「我可告訴你,人家還是個未成年的小姑娘,你別給我一時精蟲上腦就把人小姑娘給辦了!」

夏唯洛覺得這話怎麼听怎麼奇怪,于是微微一笑溫潤有禮道︰「老人家,我和譚墨是純潔的友誼關系。」

「都是放屁!都睡到一起了還什麼純潔的友誼關系,當我老頭不知道那。」劉老爆了一句粗口,滿臉不相信地說完,轉身即走,「不想看你們了,兩個人都是一副樣子,帶著一張溫文爾雅的面具,實則心里比誰都黑。趕快滾下來吃飯。吃完都給我滾出去該上課的上課,該上學的上學,不要再來煩老頭我!」

夏唯洛無語,只覺這老頭除了壞脾氣外還有些自戀,他們兩個什麼時候說要煩他了?

譚墨看著她滿臉無語的樣子笑了笑,握著她的手道︰「走吧,吃完早飯我們再一起去學校。」

夏唯洛點了點頭,跟著譚墨下了樓。現在不過才六點多,咖啡店還沒開始營業。劉老頭在一張桌上擺了早餐,簡單的白粥饅頭加油條,看見他們下來時哼了一聲,側過身拿著碗粥自顧自地吃上了。

夏唯洛在譚墨身邊坐下,也不客氣,拿起個饅頭啃了起來。譚墨盛了碗粥放到她面前,語氣溫柔道︰「多吃點,你看你都瘦成什麼樣了,抱起來都咯得慌。」

夏唯洛白了他一眼,飯桌上是說這個的時候嗎,「嫌咯手就別抱,沒人逼你。」

「我舍不得。」譚墨笑著慢悠悠地道。

夏唯洛又白了他一眼,想著這人的臉皮可真厚,大庭廣眾下說種話也不害臊。默默地吃著手中的饅頭,沒有還嘴。

譚墨無聲地笑了笑,也不再說話,動作優雅地拿起勺子為自己打了碗粥喝了起來。

飯桌上安靜了下來。劉老看著他們倆親密的樣子鼻子里輕輕地哼了一聲,也抓起一個饅頭大啃大嚼。

==先佔坑,明天再修==

北堂弘風頓了頓,拿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動作優雅如王者。

「但是可惜,一直到爸這一代都沒能參透這塊玉牌的秘密。」他說著又撫了撫玉牌,然後把它還給了夏唯洛。

「爸,這既然是北堂家家主的信物,放在我這似乎不太好吧。」

北堂弘風笑了笑,「爸說給你就是給你!猜不出秘密,這玉牌也不過是一塊普通物件。北堂家如果是要靠這玩意才能代代相傳生生不息,那它只怕也像當初的七大世家一樣早被歷史淹沒了。」

夏唯洛想想也對,北堂家能有今天,不就是靠著一代又一代族人堅持不懈地努力嗎?當下也不再糾結,接過玉牌收起,又眨眨眼道︰「那爸你和哥現在所學的都是那位家主的武功嗎?」

「是也不是。」北堂弘風解釋︰「爸現在身上有的是北堂家的家傳武學,名叫驚天訣。當初那位家主的天賦卓絕曠古難有,她不但精通北堂家家傳的武功,更是窮極畢生之力創出了一套她自己的武學典籍。只是這套典籍問世不久便隨著那位家主的離世而失蹤,至今無人知道它在哪里。對了唯洛,說了這多爸還沒問你,你這一身武功是哪來的?」

夏唯洛垂下眼睫,露出一種調皮的神色︰「你猜。」

北堂弘風笑罵︰「你個丫頭!罷了罷了,你不說爸也不想逼你。」

夜已深沉,不知從哪飄來了一塊烏雲遮住了原本皎潔明亮的月光,天地間在這一刻忽然也變得昏暗起來了。

從爸的房里出來,夏唯洛又到一樓順了一瓶紅酒,然後才回了自己的房間。

她站在陽台,看著茫茫夜色,手上的紅酒詭異如血,泛著妖冶的光芒。不知道為什麼她今晚很想喝酒,拿起一個高腳杯倒了一些一口飲盡,緊接著再到一些,再飲。一杯又一杯,喝完了,便搖搖晃晃地走回屋內的搖椅隨意一躺,睡了過去。

這個晚上又是個不安生的夜晚,噩夢再度襲來,她在其中沉淪起伏,無法掙月兌。也許剛開始她還會每晚驚醒無法入眠,可是現在,她卻能十分坦然地迎接它的到來。就像痛到麻木以為不痛,但其實只是習慣了痛;思念一個人到自以為忘記,但其實不過是習慣了窒息的思念。而如今這夜夜噩夢,她也只是把它變成了一種習慣而已。

一夢天亮。

第二天一早,一個重彈新聞便傳遍了整個北堂家——劉芸婷听說北堂廉風事敗,拋棄自己的女兒,連夜帶著二房所有的現金存折銀行卡卷鋪蓋逃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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