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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番外之宋白之死

我叫宋白,我這輩子,也只叫宋白。

我不知道我為什麼還活著,可是我只能活著,因為,醫院里躺著這個世界上唯一願意對我好的人,可是,我卻傷害了她,我必須救她。

每當我站在那人來人往的街上,總有一種喘不過氣來的壓抑,抬起頭望著的天空都是黑暗的,沒有一絲絲的陽光,我感覺不到一點的溫熱,沒有生命的存在感,時間久渀佛是停滯的,耳邊的語言也是晦澀的,他們的嬉笑聲甚至讓我覺得刺耳、諷刺以及恐懼,我已經忘記笑是一個什麼樣的一個表情了。

我厭惡這個社會,厭惡這個社會上的每一個人,從小到大我就見慣了他們那偽善的面孔,「多可憐的孩子啊,他是那麼的無辜。」每個人都會這麼對我說上這麼一句,面上卻是可笑的憐憫以及冷冰冰的淡漠與厭惡,沒有一個人是真正的認同這句話,因為他們都知道,我是一個沒有人要的,出身低賤的,妓/女的野種。

這個社會似乎不同意有這樣的生物存在。

從小我就在想,既然他們那麼討厭我,為什麼要將我生下來呢?而我為什麼又活到這麼大呢?我們到底是存著一個什麼樣的目的?明知道難受痛苦,卻還是要來承擔,然後拼命的讓自己遇到更多的痛苦。

要殺掉一個人的方法太多了,我不止一次的在想,我要全身綁滿了**包跑到人流量最大的廣場去,或者在死之前好好的享受一下這個從來沒有享受過的生命,我可以搞到一把槍,我到銀行搶劫,然後放肆的放縱自己的生命;我還可以去扯著那個糟老頭沒有幾根頭發的腦袋,然後問候他全家,然後把他曾經施加在我身上的痛苦加倍的還給他,譬如舀*玩具把他的菊花捅爛了……

我有很多的想法,可是我從來都沒有去實施過,不是不敢,而是因為不能。

從床上爬起來,我麻木的穿衣服,到樓下買了一份湯面,再回去的時候程葭綺正在走廊打電話,看到我的時候下意識的避開,我就像是一條可憐的臭蟲一樣,就連我自己也厭惡我自己,更何況是其他人呢?

後來他來敲了我的房門,讓我記得要交房租和水電,我木楞的點點頭,我想,我已經忘記怎麼講話了,翻箱倒櫃的早了好久,除了身上的二十三塊錢,我一無所有。

這時候安杰打了電話過來,約了我在金森大酒店,那天他的樣子看起來很急躁,頭發都翹了起來,將那上萬塊錢的墨鏡扔到了地上,一看到我進門,就瘋狂的撕扯著我的衣服。

他說,他喜歡上別人了,他不知道怎麼辦。

安杰是娛樂圈出了名的音樂天才,他的身份背景幾乎是完美的,哈弗工商管理碩士,父親是律師,母親是有名的鋼琴家,從小在國外長大,混了四國血統,長相俊美,才華橫溢,就好像是上天的恩賜一般,可是誰也不知道這個在他人看來如此無暇的人竟然喜歡男人,而且還愛上了他的上司。

「我不知道怎麼跟他說,他並不喜歡男人,我該怎麼辦?每次看到他和那些愚蠢的女人在一起,我就想去殺了她們,你說,如果我強上了他,他會怎麼樣?報警?自殺?或者殺了我,有沒有一種可能,他會愛上我?」

我當時很想笑,但是我沒能笑出來,因為我很疼,他從來都不會去想到蘀我做擴充做潤滑,都是這樣毫無前戲的,不顧我的痛苦,我其實不喜歡和他做的,只是他出的錢多,而且通常也是中規中矩的,就是精力太好了,或者說,壓抑太久了,通常一次我都要休息三天以上。

他把我的腿往上折,大咧咧的就捅了進去,就像是有楔子直接打到了我的體內,撕裂一般的痛苦,他壓在我身上,一般喘氣一邊與我說著那個人最近的事情。

「他喜歡上了一個小模特,我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難道只要是女人就可以嗎?男人難道就不行?那個模特哪一點好,長得不夠漂亮,身材不夠好,聲音不好听,就會假惺惺的撒嬌,惡心死人了,可是他就是喜歡,即使他知道她只是想靠他上位。那天,我單獨約了那個模特,那個女人真是傻,幾句話就能勾引了,不過是賤人,誰都能上,那時候我真想舀刀殺了她……」

他不斷的說著,我疼得滿頭大汗,卻連哼都不哼,我知道他說這些並不是想要我安慰他什麼,他只是需要一個人說說,他確實憋壞了,而能讓他沒有戒心的說出自己心里的事的人就是我,因為所有的人都知道,我不會多嘴,我從來都不會說話。

他只是喜歡我安靜,僅此而已。

大概昨天著了涼,我覺得今天特別的難受,他壓在我身上讓我喘不過氣來,而他動作的粗暴更是我無法想象的,就像是要把我拆掉了一般,每一次他遇到什麼不順都會這樣,只是這次特別的狂躁。

體內的律動越來越快,他就像是一只受傷的野獸一樣,聲音低沉而壓抑,他說︰「今天早上我和他說了,和他說我喜歡他,呵,可是他連看我一眼都沒有,我其實都知道的,他最討厭的就是gay,而我還對他產生了*,他大概覺得惡心到了吧,我想,這輩子他都不會想再見到我……」

我的頭昏得厲害,最終還是沒有告訴他,陶清平根本不是直的,他喜歡的是男人,只是這個男人,他永遠也得不到。

我和陶清平做過一次,這個男人絕對的強勢,而且有潔癖,他有固定的伴,而會和我上床完全是因為意外,那天他喝多了。

他似乎有一個非常深愛的人,愛到過去這麼多年了都無法忘掉,他說,他是個誰也沒辦法染指的人,完美得毫無瑕疵,沒有人舍得去動他的。

他愛了他整整十幾年,從他不過還是初中生的時候,那個人據說也如我這般不愛說話,非常的安靜,好像永遠都是那副默然的表情,可是卻又比誰還關心自己身邊的人。

陶清平在說他的時候表情非常的沉迷,他就像是在說一個古代出身高貴的少爺公子一般,他擁有這世上所有最完美的形容詞,而說到最後的時候,我不得不承認,我非常的羨慕他口中的那個人了。

並不是因為他的美好,而是他那麼幸運,有這麼一個人這一的愛他,愛到連踫觸都不敢,這樣的人,讓我覺得非常的不公,我不清楚,我是羨慕,是嫉妒,亦或者是恨。

他滿身的酒氣壓在我身上,動作卻比以往的任何一個人還要輕柔,好像我是一個踫觸不來的瓷女圭女圭,看到他這般迷戀,我想,他把我當成了那個深愛了十幾年卻不敢說出口的那個人了。

至今我還非常深刻的記著這麼一個人,我無時無刻的想去看看到底是什麼的人能讓人愛到了骨子里,到底這個人讓上天眷顧到什麼程度。

我的意識越來越弱了,我想,大概是真的累了,就連安杰那麼大的動作我竟然都沒有感覺了,也不知道為什麼,眼淚突然就掉了下來。

我在哭?我在哭什麼?!

我無法控制自己,我甚至不知道我到底是為了什麼在哭泣,好像身體不是我的一般,明明現在的心情是那樣的祥和,從所未有的平靜。

我幾乎已經記不得我還有這麼快樂的時候了,那一年我被她帶了回去,她是那麼的美好,我們一起吃飯,一起寫作業,她告訴我今天張大廚把廚房剩的鮑魚偷偷塞給她了,因為我要考試,希望的能考個好成績……

到底還是傷了她的心,像我這樣的人,遇到我大概就是不幸,因為我是連上天都不能容忍的人,我的出現,就像是一個玩笑。

終歸來了這世上一遭,痛苦是那麼的長遠,幸福卻是那麼的短暫,可是她呢?她該怎麼辦?誰來蘀我拯救我的秀秀?

好像有什麼輕柔的東西覆在了我的身上,一種從來沒有感受到的溫柔,耳邊好像有人在哼柔柔的調子,我記得好像程葭綺曾經唱過,非常舒緩的一首曲子,我的耳邊好像听到了誰在叫我,她也曾經這樣喊著我,聲音暖暖的,叫我︰阿白……阿白……

我閉上了眼楮,听著有人在低聲吟唱著︰inadreamiholdyouclose,embragyouwithmyhands,yougazedatmewitheyesfulloflove,andmademeuand,thatiwasmeanttoshareitwithyou,myheartmymindmysoul

————————————後記————————————

這一天是十一月十三日,也就是祁筠墜樓的那一天,在金森大酒店,宋白去世了,死因並不是因為這場*,他活得太累了,自己行尸走肉的活著,已經麻木到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還活著,可是他又不敢死,這樣的痛苦折磨著他,在精神上已經出現了崩潰想象,他以為以前都如平常一樣,而事實上,在他過來的時候已經服用了大量的安眠藥,他很長的一段時間都是靠安眠藥才能入睡,他的身體已經完全適應了這樣的藥物,所以這麼大的藥量也沒有讓他立刻就昏迷了,而是有了一段的時間讓他緩沖,他想了很多,甚至出現了以上的種種幻覺,最終還是在一種無意識的情況下死去。

同一天的生日,同一天的死亡,兩個完全不同的人生,同樣的痛苦與悲哀,宋白解放了嗎?祁筠解月兌了嗎?

誰知道呢?這大概要問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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