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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潮起潮落 第157章 傷離別

離別前夕,秦綬覺得自己很有國家領導人潛質,接見一位又一位的來賓,這水平真不是蓋的。老範前腳剛出門,上官老怪物就緊接其後,直接把侯在外間的秦淮雨攆到西院去了,然後鬼鬼祟祟的進了秦綬的房間。

「賊小子。」上官玄嘿嘿的笑了兩聲,坐在秦綬床前的椅子上搓著雙手,臉上的表情十分復雜,不知道是矜持還是害臊,總之這幅樣子直接讓秦綬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秦綬佩服射雕里面的周伯通,更佩服眼前這個老家伙,總是做人做到這地步,怎一個虎字了得。話說裝瘋賣傻的人你傷不起,所以秦綬白眼翻過之後,還是笑著問了聲啥事。

「什麼時候再回來看看?」老怪物一副純情的樣子幾乎讓秦綬誤以為他是真的舍不得自己離開,不過一想到這家伙嗜酒如命有酒便是娘的做派之後,秦綬對著老家伙的純情表示深度懷疑,恐怕他下一句就是︰下次回來千萬別忘記給我帶上幾壺酒。

「不回來了。」秦綬于是也就跟這個老家伙演著戲,長吁了一口氣之後很是蛋疼的說道。

「你敢!」老怪物果然是吹胡子瞪眼楮的怒道。

「我憑什麼不敢?」秦綬笑道。

「你老娘在山上,你不回來才怪。」老怪物顯然抓到了主要矛盾,有些得意的笑道。

秦綬惡寒,咱美若天仙的娘親竟然被這個老怪物形容為老娘,看在這老怪物救過自己一命的份上,秦綬沒護短護到立即翻臉的地步,「小心點兒,我媽最嫉恨別人說她老。另外,我媽遲早會自己下山,根本不用我再上山來請。」

老怪物不由得小小失望,權衡了一下之後,他覺得秦仙子自己下山的可能性還真不小。都說男人偷腥時的智商不亞于愛因斯坦,這道理也可以變通一下,老怪物掛念美酒時的智商也一樣不亞于愛因斯坦。他立馬又抓住了秦綬的第二個小辮子。

「還有卓景璇。」老怪物兩眼放光的說道。

秦綬心里暗罵這個老怪物還真是火眼識真金啊,抓自己的命脈一抓一個準兒。于是他不由得哼了句,「此話怎講啊?」

「你不許我偷看她洗澡,你以為我不知道原因麼?哼!你這個賊小子,以前有事沒事喜歡往她懷里蹭,一雙手更是不老實。還有,我好幾次都看見你偷看她洗澡,甚至還有一兩次,你偷偷的聞她的罩杯……」

「媽.逼,你個敗類,你別冤枉老子!」秦綬被這個極品徹底雷翻了,立即罵道,打斷了他繼續往下說。事實上,老怪物羅列的罪狀中,唯有第一條是事實。當然,秦綬童鞋不會承認自己當初動機不純的,畢竟那時候還小,偶爾犯點小錯誤是比較正常的。罵完之後,秦綬立即又察覺到了事情的詭異,狗日的老怪物怎麼知道罩杯這號玩意的,該不會他……

我呸。秦綬咬牙切齒的瞪了一臉得逞笑容的老怪物,只恨不得跳下床把這個比自己還禽獸的家伙活活掐死。

「賊小子,瞪我做啥?不許我偷看你神仙姐姐也行,我下次去偷看另外一個。」上官玄明顯沒察覺到秦綬此刻眼中的怒火,事實上他就是察覺了也沒必要擔心,畢竟後者此刻是個重癥患者,半殘廢。

秦綬惡寒,算是徹底拜服了這位極品老禽獸,最後他不得不陪上笑容,雙手合十道,「上官爺。」後者根本不予理會,將頭扭向一邊,鼻子里還不忘發出一聲冷哼,算是對秦綬不允許他偷看人家神仙姐姐沐浴的抗議。

「上官大哥。」秦綬繼續笑道。

「上官老弟~」

「上官小正太……」

秦綬的聲音要多溫柔有多溫柔,奈何老怪物根本不予理會。

「我操,你想看便看,老子就不信了,你下面那玩意兒還挺得起來。」秦綬最後悲催的罵道。

老怪物這才笑憨憨的轉回頭,頗為靦腆的看著秦綬。

「還偷看麼?」秦綬沒好氣的嗔道,被這個老怪物氣得胸口都有些疼痛了。

老怪物搖了搖頭,一副受盡委屈的樣子。

「知道就好。」

「鄰居,人熟,不好下手。」某只老怪物突然又冒出一句話來。

秦綬只差點吐血了,幸好老怪物說了實話,這才讓他一顆緊懸的心落地為安。

「說正經的,以後我每年都會回來一兩次,看看你們。至于你念叨的好酒,自然少不了你的。」秦綬有些筋疲力盡的說道。

老怪物果然喜笑顏開,一個勁兒的點頭。

「對了,上官老哥,你說的那個九轉還陽膏還有沒有?」秦綬見縫插針,見到老怪物難得正經起來之後,立即想到索要一份九轉還陽膏的樣本,他本來想哄騙這個老家伙寫出配方的,但是又覺得做人要厚道,所以想了又想還是決定先弄份樣本再說。

老怪物搖了搖頭。

「哎,看來我這酒也不用帶了。」秦綬嘆道。

「最後一盒,不騙你。」老怪物立即從口袋里模出一盒藥膏,遞給了秦綬。

「大恩不言謝,下次帶你下山兜一圈,給你請上一打小姐,專門洗澡給你看。」秦綬一邊收起這盒藥膏,一邊調笑道。

老怪物嚶嚀一聲,落荒而逃。

「裝瘋賣傻,比我還會演。」秦綬听著漸漸消失的腳步聲,不由得嘆道,只感覺眼眶有些濕潤。雖然從小到大跟這位老人沒少開玩笑,也吃過他不少虧,但是秦綬內心還是挺尊重這位老人的。老怪物,某些時候比其他稱呼都來得親切,就比如秦綬偶爾也會斗著膽子叫師父幾聲老範一樣。

過了幾分鐘,血刃跟阮胖子也過來坐了一會兒,阮胖子跟血刃都沒太多言語,離開之前雲淡風輕的一句保重,卻讓秦綬感到無比溫馨。兄弟也好,朋友也罷,其實都不必刻意用雞毛蒜皮的聊天來拉攏關系。血刃話少,但是秦綬相信,只要自己一句話,他拿刀子捅人一點都不含糊。

就在秦綬微微出神的時候,一陣香風襲來,一向對這種香味沒抵抗力的秦綬立即抬起了頭,只見卓景璇顧盼生情的凝立在自己床側。

「姐姐,撫首曲子給我听听吧。」跟女人對視了一眼,秦綬笑著請求道。

卓景璇微微驚訝,但是很快就螓首輕點,答應了秦綬的請求,「想听哪首?」

「雲水逸。」

晴空萬里明月心,天地百轉夢中吟,今生一聚悟塵埃。

山河問之世間情,笑看紅塵又一朝,雲水之間任逍遙。

這一首曲子,神仙姐姐彈了無數次,秦綬也听了七八年,越听越好听。

卓景璇朱唇微啟,說了聲好,于是翩翩走向外間。

舒緩,清麗,甚至有一種說不出的閨怨。這或許是秦綬唯一能用來形容神仙姐姐這首曲子的句子。想當年,春暖花開之季,竹林又添一層新翠,靈隱湖上霧氣飄渺,神仙姐姐就坐在草廬中,撫幾首古箏曲。每當這時候,秦綬就會如痴如醉。

一箏,一茶,一書法,或許這就是古人追求的儒雅。秦綬不喜歡附庸風雅,但也抵制不了神仙姐姐玉手下的古箏誘惑,就連老範也一樣。

箏聲,擊破靈山寧靜的夜空。除了躺在里間的秦綬听得愣愣出神,連遠在西院跟東南院的秦淮雨大炮爺等人也是豎耳聆听。

妾本錢塘江上住,

花落花開,不管流年度。

燕子餃將春色去,

紗窗幾陣黃梅雨。

斜插玉梳雲半吐,

檀板輕敲,唱徹《黃金縷》。

夢斷彩雲無覓處,

夜涼明月生南浦

……

女人突然應著曲子輕輕的吟誦起來,讓躺在里間的秦綬听得悲從中來。

「你養了我十二年,我養你一輩子。」某只牲口掙扎著從床上爬起來,走到外間,信誓旦旦的說道。

一聲脆響,琴弦應聲而斷。卓景璇神情復雜的抬起頭,怔怔的望著秦綬。

「對不起。」卓景璇轉過頭,逃避著某人灼熱的眼神。

秦綬不由得苦笑,「沒關系。」他明白卓景璇的意思,他沒有褻瀆神仙姐姐的意思,他唯一覺得遺憾的就是不能天天見到這個女人,也不能每天都听她撫一兩首曲子。一個將青春埋葬在靈山之上的絕版女人,一個艷壓群芳卻孑然一身的另類女人。卓景璇是個謎,秦綬讀不透,看不清的謎。

「一路平安。」

女人腳步微亂,遠遠離去。

秦綬沒有說話,扶著門框,看著女人消失在夜幕中,感到無比苦澀。

「壞人。」戀寒突然閃出,酸酸的喚了一聲。

「不許哭。」秦綬看著走近的小丫頭,苦笑著說。

「我沒哭。」戀寒嗚咽道,臉上的淚珠卻是晶瑩剔透,猶如一粒粒水晶。

作孽啊。秦綬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

「我一定會回來的。」

「我相信。」

「那還哭?」

「……」

「進來吧,外面冷。」秦綬伸出手,擦拭著小師妹臉上的淚痕,微微笑道。

戀寒搖了搖頭。

「為什麼?」

「最後抱一次。」小丫頭抬起頭,笑得無比燦爛,卻也讓某人看得有些硬傷。

「好。」秦綬沒有拒絕,張開了雙臂。

三分鐘。

然後小丫頭掙月兌了他的懷抱,小跑著離開了。

秦綬苦笑,轉身回到里間。

一口氣跑了一分多鐘的小師妹停下腳步,轉過身,看了一眼那燈火通明的屋子。

驀然回首,那人不在燈火闌珊處。

小丫頭玉齒咬著下嘴唇,再一次淚如雨下。

皚如天山雪,皎若雲間月。

聞君有兩意,故來相決絕。

「自古多情傷離別。」某只牲口躺倒在床上,幽幽的嘆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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