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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以為葉曉雲會乖乖呆在家里等韓雨軒的消息那就大錯特錯了。

葉曉雲是何人?想當年她可是逃過婚的。在游戲里,她也是能狠心殺夫的。在生意場上,她更是被譽為「節操丟盡的人」的。所以,葉曉雲是絕對不會呆在家里抱雨軒的大腿,她必然是要自己闖蕩一番的。

當听到左安然這個名字的時候,葉曉雲覺得有點耳熟。等回到住地一想,她才想起來左安然究竟是誰。

當年她和賀偉訂婚的時候,似乎見過左安然這名女子。現在回想起來,那個左安然的確很能吸引人的眼球。

葉曉雲那個時候尚在更衣室計劃逃月兌事宜,沉思中的她愣是被門外的吵聲喚醒了。

打開門一看,一身黑衣服的女子就站在大門口。

為了表示喜慶的氣氛,男士基本都著非純黑的西裝,而女士則穿著禮服。像葉曉雲的妹妹這樣穿運動裝的已經屬于極個例了,左安然居然還能在個例中月兌穎而出。

葉曉雲記得那個時候左安然穿了一身純黑色的小西裝,在腰間系了一根白色的腰帶。她的左手腕上系了一根淺色絲巾。葉曉雲打開門的時候,左安然正背對著她,那個穿白腰帶的背影乍然映入眼簾,讓葉曉雲著實吃了一驚。

左安然的對面站著一個中年人,看年紀應該和葉曉雲父親一般大,他的眼楮彎彎的,讓人總感覺他在笑。

其實彼時,那個中年人正在沖左安然發脾氣,他的鼻翼動,兩頰黝黑的皮膚泛出紅色,看得出來他是在極力保持風度。他忍住氣對那女子說道︰「左安然,你看看你穿的什麼衣服?黑色上衣,白色腰帶,就跟……」說道這里,中年人頓了頓,他壓低聲音說道,「就跟參加葬禮似的。」

面對父輩的質問,那名女子不但不慌張,反而顯得有點囂張。她無禮地說道︰「志強同志,這是您找來的服裝師設計的衣服,如此潮流怎麼您不喜歡嗎?您要是早說,我還可以讓阿姨幫我參謀參謀……」

听到「阿姨」兩個字,被稱作志強的男子忽然有些慌張,他低頭小聲道︰「你給我住嘴!你……你以後想干嘛干嘛,我再不會來管你了。」他踏著皮鞋狠狠地離開,連看都沒看那女子一眼。

「哼。」那女子的眼楮隨著男子的身影斜側過來,她的身體冷冷地對著牆面,她的嘴角牽起不屑的弧度。躲在門背後的葉曉雲將那女子的側臉看了個仔細,那張面容算得清秀,可因著那個可怖的笑容,使得女子的面目變得猙獰起來。

也許是覺察到了身後的呼吸聲,那名女子猛然扭過頭。

葉曉雲躲閃不及,跟那女子打了個照面。

葉曉雲已經記不清她的長相,只記得那雙冷冷的眼楮,只一眼,就讓葉曉雲墜入了冰冷的深淵,就像是再也無法從那種死心絕望的感覺里走出來了。那名叫做左安然的女子,一定是經歷過什麼大事,不然她的眼楮不會這樣的空洞,那就像是一個巨大的黑洞,能把任何帶光的東西吸進去,再也不吐出來。

左安然看了葉曉雲一陣子,然後面無表情地離開了走廊。

現在回想起來,葉曉雲還是依舊心跳不已,那種冷冷的感覺,和張慶全然不同。左安然的冷,是心死掉的冷。

葉曉雲不想深究其中有什麼奧妙,眼前顧好自己要緊。韓雨軒在外邊闖蕩,作為老婆的怎麼能放手不管呢?大事都讓韓雨軒干完了,今後怎麼謀求機會反攻呢?

葉曉雲舌忝舌忝嘴唇,撥通了一個電話。

「喂。」葉曉雲淡淡道。

那頭的反應似乎興奮過度,葉曉雲只听見對面傳來椅子翻落在地的巨大響聲,接著,一個油滑的聲音便傳入了葉曉雲的耳朵︰「喂!是曉雲!你怎麼會給我打電話?咳,接到你的電話甚是驚訝的說,我接到過不少女演員的電話,你的電話卻是很稀少啊……」

葉曉雲的聲音平淡地出奇︰「哦,那你是不喜歡我的電話?」

听到這句話,賀偉顯然慌張了。盡管他極力在電話里表示不屑,可是他粗重的呼吸和手忙腳亂打翻東西的動作早就出賣了他。在葉曉雲面前,賀偉極力表現他的沉穩,可惜他並沒有這樣的心里基礎,所以怎麼看都像是在耍猴。

賀偉的聲音十分虛浮,他不淡定地答道︰「怎麼能這麼說呢?衢州住得還習慣嗎?我給你安排的住處怎樣?是不是青山環繞、綠水潺潺?哈哈,不用感謝我,這是全美首席房屋設計師的設計,這套房子造價二百萬呢……」

葉曉雲並沒有覺得不耐煩,她耐心地听著賀偉在電話里聒噪,甚至輕輕地附和著。也許是覺得葉曉雲的反應有點反常,賀偉終于停下了自己的話頭,問道︰「你打電話來是有什麼事嗎?」

「嗯……」葉曉雲不置可否地應了一聲,隨後說道︰「沒什麼,我想問問你有沒有想好到時候要請哪些人,我想看看來賓的名單,是不是有什麼地方遺漏的。」

「啊?啊!你想要名單?好!好!我給你,一會就傳你郵箱。對了,有些人你可能不認識,一會我去給名單做個標注,再弄個大頭貼,把那名單做得漂漂亮亮地給你看。」說道這里,賀偉竟然笑了,他語無倫次地說道,「你怎麼突然想起這個?是不是在衢州太寂寞,心里想我了?」

葉曉雲閉上了眼楮,她平靜地對著手機說道︰「是啊,我想你了。」

賀偉的嗓音變得更加油滑尖利了,他興奮地笑道︰「嘿嘿,說句實話我也想你了。真想快點和你完婚,快點有咱們的孩子。不過我听我爸的,為了婚後更加幸福,我會等的。等過段日子事兒都辦完了,我把你從衢州接回來。然後你踏踏實實地跟著我,做我的賀夫人。」

葉曉雲依然閉著眼楮,她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她也沒有回話。

倒是賀偉沉不住氣,他笑道︰「你說我們的孩子是會像我這般英俊呢,還是像你這樣聰明漂亮呢?我想要一個男孩一個女孩,男孩像我,女孩像你。」

「嗯,我等你的郵件。掛了哈。」葉曉雲打斷他的話,將觸屏往下一劃。

葉曉雲的眼楮瞟向了窗外的衢州雕塑,她的住處就在衢州火車站附近,那塊農田已經被賀偉改造成了綠水環繞的小洋房,既寬敞又舒適。

馬踏地球的雕塑立在窗外,那匹馬正洋洋自得地揚起雙蹄立在球體的頂端,耀武揚威地炫耀著自己的武力,絲毫不怕球體滾落的危險。看著那匹蠢馬,葉曉雲忍不住想起了網上對那雕塑的神吐槽,那組雕塑,果然像極了「立馬滾蛋」。

從郵箱的嘉賓名單中,葉曉雲毫不費力地找到了左安然的名字,那個女人的名字被標在劉志強的邊上,他們家似乎就來這兩個人。

左安然躺在自己的床上定定地望著天花板,她看著牆頂一片剝落的牆面出神。

之所以答應韓雨軒,並不是出于同窗情誼,而是出于自己的私心。她不想讓自己的父親總是拋頭露面,她更不想讓那難纏的女人整日縈繞著自己的家庭。父親就要退休,她得給父親籌錢去國外,去一個誰都不認識他的地方,給他一筆錢和老媽好好過日子,不要再想那些當官時候踫到的人和事。

最好,能讓這個父親在人世間蒸發掉,改名換姓,徹徹底底擺月兌那個阿姨的糾纏。

媽媽已經夠辛苦的了,左安然不想讓她的媽媽跟她一樣的痛苦。

韓雨軒的計劃左安然已經略猜到一二,這個行動無論是對韓雨軒、還是左安然、還是賀氏,都非常的冒險。不過所謂「不下深鉤釣不到大魚」,左安然寧願冒這個險。

可是,總覺得還少了什麼,以韓雨軒的能力,究竟還缺些什麼東西呢?

左安然躺在床上仔細思索的時候,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她抬眼看了看床邊的兩台手機,一台工作機沒響,另一台私人手機倒是不停地閃動。這台私人手機里記著的都是些重要人物,有生意場上的合作伙伴,有重要的投資方,還有些大客戶。其實對左安然來說,並沒有工作和私人之分,頂多是大人物和小人物的分別。

雖然是個陌生號,左安然依舊接起了電話︰

「喂,您好,這里是左氏。請問您是哪位?」

電話里的柔美、恬淡,讓人不免憧憬電話那頭的女人是怎番模樣。那定是個極有魅力的女人,僅憑她的聲音就可以蠱惑人心,就連左安然這樣的人也不能赦免。那人說話的語氣是淡淡的,听不出她究竟是怎樣的情感。憑著左安然的經驗,這樣的女人一般很難纏。

電話里的女人笑了一笑,說道︰「左安然律師已經在家了吧?這麼晚打電話來打擾了。」

左安然最不耐煩這樣的客套話,可是在生意場上走慣了自然也就習慣起來,她木然地,卻又假裝熱情地答道︰「哪里哪里,只要客戶有需求我們隨時都應該傾听,這是左氏事務所一貫的風格。您有什麼問題不妨與我說,我幫您分析分析。」

左安然並沒有听出來對方是誰,照理說這樣有辨識度的聲音,听過一遍就不會忘了的。可是對方明明有自己的電話,明明是打到她私人號上的,還清清楚楚地說出了她的名字。她們一定是認識的。

那個女人在電話里不知是恭維還是什麼套話,她說道︰「據說左律師是天下最好的律師,什麼案子到您這兒都能成。我倒不知您可否幫我這個忙?」

左安然立即微笑著回道︰「哪里哪里,您謬贊了。我能做到的一定做,我會竭盡全力完成每一個案子,至于結果,我亦不能保證。」

那個女人似乎已經厭極了這樣的繞圈,她忽然對左安然說道︰

「在法庭上告倒你的父親,你能做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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