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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游戲是張慶主持開發的,對于其中的原理她再熟悉不過。因為數據接口還沒有對上,所以韓雨軒現在的座艙只是以外掛的形式掛靠在游戲里。她眼前的那些視覺、觸覺系統都是用座艙自帶的模擬器模擬出來的,至于其他的感官,大多是依靠那個可視頭盔。

原理本當是如此,可是在監視雨軒游戲的過程中,張慶卻意外發現了一種游戲BUG。當初為了提高機器運行速度,她是用計算機語言設計的系統,然後又將靜默升級程序加載進去。卻沒有想到游戲座艙居然會利用機器語言自動開啟對方的攝像頭。

試想一下,當你拿著筆記本電腦玩游戲、看文的時候,自己的筆記本攝像頭竟然被對方打開了,這是一種多麼變態的偷窺行徑!這是游戲開發時的一個疏漏,本當在發現時立即改正,可是張慶卻沒有那麼做。

韓雨軒的耳朵里傳來了張慶冷的聲音,那冰涼的語調竟然帶著些興奮的口吻。張慶的嘴里似乎餃著什麼東西,她邊打字邊慢悠悠地對韓雨軒說道︰

「韓雨軒,我發現你好厲害!等我給你弄個更加好玩的東西……機器語言是很容易通用的,這台機器可以通過游戲打開別人的電腦攝像頭,就一定可以通過網絡打開手機攝像頭、監視器攝像頭、紅外線攝像頭……我的天!再加上交叉呈相技術,我幾乎就可以任意重現一個地區的場景了……」

韓雨軒模不著頭腦地問道︰「啊?這麼高級?那我可以看到曉雲洗澡的模樣了?」說道後半句的時候,她樂得眼楮都眯了起來。

「你這家伙……」張慶無奈道,「不過……原理上的確如此。我還需要一段時間編寫程序,這個軟件需要和J□A還有其他的一些通用手機軟件接通……」

「你忙你的。」韓雨軒的語氣忽然變得認真了,她對張慶說道,「先把左氏律師事務所附近的街道掃描進來,讓我瞧瞧左安然現在在不在。」

「怎麼?你真要去那里?你現在出門很危險。」

「你們個個都說我危險,我就長得那麼人神共憤嗎?放心啦,我去去就回。你抓緊時間把軟件升級了,等我回來的時候我希望你可以把手機那個什麼聯通,最好能把我的圖像強制傳送到別人的手機里。」

張慶猶豫道︰「這個……我盡力吧。」

韓雨軒隔空拍了拍張慶的肩膀,她笑道︰「大才女,我相信你。我這人沒啥本事,就喜歡發自己的照片膈應別人,這回我要把我的照片發到老阿姨的手機里,看看我有沒有這本事奪取老女人的歡心。」

張慶隔著屏幕瞧了雨軒一眼,她冷道︰「你可真是老少通吃啊。」

韓雨軒開著車上路了,她的耳機里傳來了張慶實時轉播的路況,在張慶的遠程監控下,她順利地將車開進了小路,瞧著左右無人,她一腳油門將車飛快地開進了車庫里。

等從地下車庫出來,韓雨軒已經完全換了一個人。她的頭上戴著八角帽,身上穿著工裝,一副大得離譜的眼鏡夾在鼻梁上,手里還夾著個小畫板。

「左氏律師事務所」幾個大字印在牆面上,十分惹人注目。

韓雨軒瞄了一眼玻璃門上映出的自己,不由感慨道︰為什麼我要穿成這個樣子?真是天妒英才……

「您好先生,請問您需要什麼服務?」迎賓小姐客氣地對韓雨軒說道。

韓雨軒早有準備,她從懷里模出左安然先前給的名片說道︰「我是左律師的朋友,和她約好了今天見面。這個點她應該還沒下班吧……」

迎賓小姐微笑道︰「請去那邊填寫來賓信息,憑身份證到服務台辦理相關手續。」

「靠……這麼麻煩……」韓雨軒抱怨道。果然是高級辦公大樓,上個樓居然還要身份證。她依照迎賓小姐的指示來到安放著紙筆的台前,那張大理石台上整整齊齊地擺著一摞黃黃的硬卡紙,幾支造型別致的鉛筆謝謝地插/在筆大理石台邊的筆筒里。

韓雨軒邊填表格,邊豎起耳朵听。迎賓小姐似乎在和什麼人打電話,她的語氣十分恭敬,時不時地用了「您」這樣的敬稱。當雨軒填到一半的時候,那個迎賓小姐忽然走到了雨軒的身後,她用恭敬的口吻對韓雨軒說道︰「韓雨軒小姐,請您到十樓左安然律師辦公室詳談。」

從迎賓小姐處取了一張臨時出入證,在電梯門口的欄桿那兒刷了一下,欄桿就打開了。韓雨軒走進那道門,跟著兩邊服務人員的指示,踏進了直達電梯。左安然的辦公室就在電梯出口走廊的盡頭。

她倆早上才見過面,這麼一會的功夫,左安然居然又換了一套妝容。她的鼻梁被她畫得高高的,臉上夾著金絲邊眼鏡,盡顯職業女性的從容。說起來韓雨軒還比她大些,但是雨軒的身上就完全沒有那樣的氣質。

「學姐,無事不登三寶殿吧。」左安然開口道。她的臉上笑意盈盈,但卻讓人感覺分外陰冷。

韓雨軒從不是那拐彎抹角的人,即便知道左安然對她有種種不滿或者疑慮,她還是喜歡按照自己的思維來處事。她的思維就是

——直載了當

早就該這麼做了嘛,既然不管找什麼借口左安然都能識破。那還絞盡腦汁費那麼大勁干嘛,要幫左安然自然會幫;不然,就算是編個神仙下凡的故事,左安然也不會相信。

想到這里,韓雨軒大大咧咧地對左安然說道︰「小左同學,不瞞你說早上找你其實是有目的的。其實我想找一個人。我呢,前不久勾搭上一個姑娘,那姑娘後來被她媽帶走了,她媽把她藏到衢州不讓她跟我見面,我現在打不通她的手機,她也不能上網,不能出來打電話,我實在是沒辦法了。可巧的是,那個人的媽媽我認識,你也認識,實不相瞞,她就是大學里那個經常來找你的阿姨。我想你們也許是什麼親戚之類的,總之還請你幫個忙,給我一個她的聯系方式。」

韓雨軒編造完了這段令人匪夷所思的故事,她的臉不紅氣不喘,兩眼堅定地望著左安然。

左安然倒被韓雨軒這番話弄暈了,真沒想到這樣的謊話韓雨軒還有臉當面說出來,簡直是很侮辱別人的智商。不過韓雨軒這樣做也有好處,那就是她不用再費心做其他猜忌。

左安然笑道︰「你倒是直率,很像你的風格。你還是你,我卻變了。我想知道我給你這份資料我能得到什麼好處,我還想提醒你,你這樣做會威脅到我父親的姓名,你認為我憑什麼要相信你?」

果然是律師,左安然的話直切要點。左安然的父親身居高位,自然受了不少人的錢財,賀偉老爸是其中之一。但是狡猾如賀氏,他們一邊給左安然的父親送錢,一邊拼命地抓左安然父親的把柄,官場商城從來都是互相利用、互相防範,利益當前,所有的人都團結在一起死命向前沖。當利益到手的時候,則恨不得干掉對方,獨吞這份財產。

左氏和賀氏便是活生生的例子。左安然的老爸已經在高位干了幾十年,再過幾年他就可以退休了。等到那時他的大權就會旁落,他將再也得不到好處。所有的高管退隱之後都會為自己謀求一條後路,左爸亦是如此,目前擺在左爸眼前的最大的一塊蛋糕就是賀氏的財產。這麼大的一塊蛋糕,左爸怎麼會不眼紅呢?他只是苦于沒有辦法達成他的目的。

韓雨軒不慌不忙地回答道︰「我倆的目的是相同的,等事成之後,我會幫你爸爸順利退隱,到那時,賀家的財產分我十分之一,其余的都歸你所有。假如能夠妥善運營,不多時你們就可以成為第二個賀氏。」

左安然的眼楮始終沒有離開過桌上的沙漏,那深紅色的砂慢慢從漏口里流出,待到即將順利月兌逃的時候,忽然被人翻轉了個,整個計劃全部崩盤了。左安然似乎從沙漏里瞧出了什麼端倪,她斜眼看著韓雨軒說道︰「這是個很冒險的做法,弄不好我爸就會身敗名裂。我怎麼才能相信你跟我是一條戰線的呢?我得有一個手段保證你會按照事先的計劃實施步驟,不會半途改變主意。」

韓雨軒完全猜不到左安然在想些什麼,她茫然地回答道︰「你說吧。」

左安然笑了笑︰「學姐,我得拉你一塊上船。」

從左安然的辦公室出來,韓雨軒感到前所未有的疲勞。簽了那份合同,她們等于就是一條船上的螞蚱,韓雨軒想不按她說的辦都不行。

韓雨軒突然感到腦瓜疼。原先只想通過左安然得到那個女人的線索,靠拉倒左爸讓賀偉老爸下台。這樣的計謀在左安然的步步引誘下瞬間沖垮了。現在的韓雨軒變得十分被動。

好在韓雨軒終于得到了那個女人的聯系方式,那個女人在左安然老爸的追殺之下躲得十分隱秘,要不是她和左安然千絲萬縷的聯系,她幾乎就無法被人查找到。

越想越覺得左安然是個奇怪的家伙,有時候覺得她死命地護著老爸,有時候卻覺得她和她爸爸之間也有很深的隔閡,她究竟是幫誰?到頭來還是在幫自己吧?

韓雨軒接上了耳機線,她對耳機那頭喊道︰「親愛的小張慶同學,我回來了,快點給我指一條安全的路。」

耳機里沒有听到張慶冰冷的嗓音,卻听到了洛小舞十足的爆破音︰「韓雨軒你死到哪里去了?你膽子可真大啊!快點給我死回來!姑女乃女乃把東西給你做好了!」

韓雨軒嚇得差點丟掉了耳機,她顫顫巍巍地對話筒那頭說道︰「洛大女乃女乃,下回提前打聲招呼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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