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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第八十五章 和尚是可以娶妻的

一場雪,讓這片山嶺變得銀裝素裹。那紛飛而落的雪花,就好像女人們常有的惆悵心情一般,漂浮不定,卻最終塵埃落定,無法挽留。

柳葉刀,薄如蟬翼,彎如曉月。

兩把在雪地閃爍著攝人寒光的柳葉刀在楚江亭的手里翻飛,這是世界上最輕的兩把刀,卻也是最快的兩把刀。這份快並不是指它本身有多鋒利,而是使用者的刀法之快,快得就好像狂風肆虐的雪花,擦面而過,留下的只是一絲清涼。

連續三天,楚江亭都在修煉師父所傳授的曉月刀法,這是「花旦」成名絕技之一,也被稱為江湖上最快的刀法。「花旦」還有另外一個絕技「七煞音」,這七煞音卻是有七種音階組成,每一個音階所發出的聲音都會有不同的效果。只是這七煞音不像這刀法,上手就可以修煉,楚江亭每天早上如同公雞一般吊嗓子,卻並不如這刀法一樣有進展。

刀法,劍法之類的東西,對于楚江亭來說根本不難,雖然一直以來她以拳腳為主,但是在大學那會刀劍也沒少踫,那時候更多的是一些華而不實的招式,相比現在以殺戮為主的曉月刀法自然是天壤之別。

一套刀法練下,楚江亭香汗淋灕,額頭的雪花也隨之融化。

煙囪上炊煙渺渺。

花旦揭開鍋,里面的熱氣化作白霧充滿了整個房間。花旦平日里是不練功的,只有早上會起早清清嗓子,唱上一曲十足京城味的曲子。

飯桌上都是些清淡素雅的小菜。味道卻是極好。

「師父。你在這山里有好久了吧?」楚江亭隨意問道。

「二十六年了。下山過幾次,變化很大。那時候我上山的時候,還沒什麼手機,筆記本電腦之類的。在山上久了,再出去就變得不習慣了。看什麼都新鮮,看什麼都陌生。」

「師父。你為什麼要住在這山里?」楚江亭知道師父住在這山里是有原因的。每天花旦都會順著兩個方向看,一個方向看得久一些,一個方向看得長一些,仿佛這兩個方向有她牽掛的倆個人。

花旦手里的筷子頓了,氣息略顯紊亂,卻又瞬間平復了,反問道︰「你有愛過一個人嗎?」

愛?楚江亭的心想到了張羽,神色迷茫,悄然點頭道︰「嗯。愛過。剛愛過。現在還在愛。」

「是張羽吧?」花旦輕笑反問道。

「嗯。」楚江亭輕輕點頭。兩個女人在一起,終究是有許多話題的,這些日子,楚江亭沒少說起自己的事,在她的眼里,她最可以信任的就是張羽和師父花旦了。楚江亭輕聲道︰「我愛他。可是我不知道他會不會愛上我。」

「女追男隔層紗。主動點,他會愛上你的。」花旦笑著。

「他有愛的人了。我只是一個後來者。」楚江亭神色更加迷茫了。

花旦搖頭苦澀道︰「我知道有些事說起來很簡單,但是當一個人置身局中,真要做到,卻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我也愛上了一個人,所以我在這里守著他。我不勸你放棄,也不勸你主動。有些事自己拿捏好。既然愛了,就在他最需要你的時候幫他一把。如果有一天斷了,就行同陌路。不要再糾纏。」

「師父。你為什麼不去找那個人?」楚江亭不解得問道。

花旦嘆笑道︰「他已經出家了。我怎麼去找他。當初他妻離子散,我一路跟著他。卻沒想到他最後選擇出家做了和尚。這也算是我的造化。終究得不到他。」

「伏虎寺的和尚?」楚江亭八卦得來了興趣,笑道︰「師父,現在的和尚是可以娶老婆的。要不,你去找找他?說不定你能找到一個老伴。」

「小丫頭。師父有那麼老?」花旦說著輕撫自己的臉頰,她是老了,雖然外表看不出什麼,但是她知道自己的確已經老了,不在是十八歲的青春年華。

「師父不老。就像我姐姐。」楚江亭笑著。

花旦也隨著笑著,過了半響又道︰「這幾天,進山的人不少,應該是找你的。你打算什麼時候下山?」

「下山!」楚江亭算著,自己進來已經有半個月了,方文找不到自己一定很急,那些進山的應該是進山尋她的武警。楚江亭有點不舍道︰「師父。我還不想這麼快下山。」

「下山吧。」花旦繼續道︰「差不多了。曉月刀法的修煉法門都已經教了你。你平時多加練習就好。修煉七煞音不是一時半會的事,一會冊子你就帶下山吧。等有時間了,再上山和我做做伴。」

楚江亭知道自己留在這里時間久了也不是個辦法,只得點頭道︰「好吧。我明天下山吧。」

「嗯。明天我送你到山口。這里離伏虎寺不遠,早上走,天黑前也就到了。」花旦一思量又道︰「那天救你的時候,我也遇見了郎中。是個年輕的黃毛小子。」

黃毛小子?楚江亭眼神一動,想起了一個人道︰「難道是黃永強?真沒看出來他居然就是郎中。」

「是和張羽一起進山的那個吧?」花旦點頭繼續道︰「郎中本身是沒有什麼實力的。潛能激發完全靠藥物。所以在沒有服藥的時候,看上去就像個病秧子。你看不出來也正常。如果不是我知道那股子藥味,也不一定分辨得出。他進山是為了見我和道士。以後暗影的事我就讓他和你聯系吧。我就不過問了。」

「知道了。」楚江亭應著,心里也在盤算著如何將暗影的事和九組的事分開,可是有些事卻是千絲萬縷得攪在一起,越扯越亂,最後索性不多想,隨性而為。

飯後,楚江亭收拾著碗筷,卻感覺心里一陣陣不舒服,在鍋灶面前突然心里有一種惡心得感覺,全身更是一陣發虛。楚江亭喝著熱水,看著外面的雪花,這個天下山,恐怕比想得要難。身子又莫名得發虛,大概是水土不符的原因。想著要不要再休息幾天,可是最終否決了。她沒那麼嬌氣,外面還有許多事等著她去面對。

雪花飛舞,遺留在樹枝上,被突然出現的龐然大物震得紛紛落地。

道觀門前,張羽看著主殿里的老人,那個老人是他的外公也是他的師傅。是離別的時候了,老人沒有過多挽留,只是交給了張羽一個金石相間的令牌,令牌的底是玉石制成的,正反面瓖嵌著薄薄的金子。一面是雙龍戲珠紋路圍繞著的一個「暗」字,而背面是「道士」兩個字。暗影七人,沒人都有此一個令牌,以示身份。而趙洪伯也正式將「道士」的身份傳給了張羽。張羽將令牌塞在懷里,對著老人的背影拜謝,是個走的時候了。來到山上已經半月,該知道的一切都已經知道,剩下的就是他要面對的事,仇恨,從心里油然而生。那些殺害他父母的凶手,終究都要付出代價。

山路崎嶇,天地蒼茫。在這雪白的世界里,唯一送他的只有藏獼猴王一個人而已。藏獼猴王跟在張羽後面,絨毛上站著的雪花化作一滴滴水珠,藏獼猴王時不時得甩動著頭上的水珠,擊打在四周的葉子上。葉子被水珠帶動,上面的雪花也滑落了下來。

道觀已經漸漸消失在視線里。山坡上的張羽將身後的包背好,看了道觀最後一眼,便飛快下了山坡,在沒有黃永強陪同的情況下,張羽仿佛回到了四年前,山坡上如履平地。黃永強沒有跟著一起走,張羽沒有多問。暗影有許多事他還不知道,也沒太多的閑心思去想,他現在最想的就是離開這座山,然後想盡一切辦法追查到殺害自己父母凶手的下落,七宗罪的傲慢之罪,一個絕跡了二十年的殺手。張羽知道對方還活著,可是找到又談何容易。還有蕭家,根據老道的話,知道他存在的人只有他爺爺蕭毅。這個身為蘭州軍區軍區司令的老人想要見上一面,未必如同想象的那麼容易,更何況老人既然有此安排自然是有他的原因,要怎麼保持現狀得接觸上,是要下點功夫研究一下。對于蕭家,張羽接觸最多的是蕭雲興,也就是這個曾經是蘭州軍區特種兵大隊隊長後來下海接任華陽集團,也就是張羽大伯蕭遠峰的兒子。這里面透著許多奇妙的東西,一個身在紅色世家,又是團級干部的大伯怎麼會突然下海接任華陽集團呢?這種選擇不符合常理。蕭雲興,骨子里有些癲狂,不成器的富二代,做任何事光憑借著自己的喜好來的人,如果不是突然有了親緣關系,的確還不入張羽的眼楮。

藏獼猴王一直跟到張羽可以看見伏虎寺,才極為不舍得停住腳步。它是個有靈性的生靈,知道再往前就不再是它的世界了。張羽輕輕得揉著藏獼猴王腦袋上粗糙的毛發,安慰著這只和自己有著十幾年交情的大猴子。

「好了。猴頭。跟著老爺子。等我有時間再回來看你。」張羽說完,下了山坡,身後只有猴頭淡淡的嗚咽聲。

天色漆黑。

張羽才一身狼狽得站在伏虎寺的門口,幸好還有出租車,出租車在道路中行駛,兩旁都是些小山,有些光禿禿的,有些綠茵茵的,還有移動通信的高塔。出租車將張羽送到了就近的一家酒店,這家酒店不大,是本地人開的,也不屬于連鎖型的,不過總體格調還不錯,有點峨眉山的古風古氣。

進了房間,張羽插上了手機充電器,打開手機,隨即拿著衣服進了洗手間,打開熱水洗刷著身上的濁氣。

滴!

手機響了,短信的提示聲,接二連三,響了二十幾遍。張羽的心隨著那急促的短信聲一次次下沉,這隻果手機是林妙妙送的,號碼也只有莫白,楚江亭,林妙妙三個女人知道。能給他發短信的除了林妙妙就是莫白,楚江亭沒什麼特別情況多半不會搭理他。

接連二十多條短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找他這麼急?

張羽急沖沖得擦干了身子,陰沉的臉看向了手機,手機上一共顯示著二十四條短信息。這二十四條短信的紅色的提示,如同一把鋒銳的殺刃,讓人喘不過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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