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之上所發生的事情即便皇上下了封口令,但還是有流言傳了出來,具體緣由眾人並不清楚,但那件事的處理結果卻是明明白白的表達了皇上的意思。
寧遠侯本就與陶丞相政見不合,听聞他吃了癟,近日里倒是日日紅光滿面,還將寧遠侯府的後院開闢出了大片的花圃,專為墨辰所用。
楚郡王往寧遠侯府跑的次數越來越多,有些時候甚至整日呆在那里,不過這與墨辰無關,多是在于沈遠博討論軍事問題。
萱兒郡主早日里被宣進宮陪蘇貴妃些日子,約模短期內也不會回來,顧寧顏一心一意的整合听香閣以及母親白氏家族傳來的消息,與世子爺相敬如賓,但每日分而居之,沁雪院的丫頭們對此諱莫如深。
墨辰總算過了幾日清淨日子,不禁自嘲,想低調的時候偏偏風起雲涌,準備好面對疾風驟雨了,世界反倒安靜了。
蠍子草被單獨圈了起來,碩大的葉子向外鋪展,一片綠意盈盈,但除了墨辰,誰也不敢接近那塊地方,甚至隔著老遠就繞開,一副看到洪水猛獸的樣子,那可是絕對的禁地。
楚郡王不信邪的去踫了它,手指頓時像是被蠍子蜇了一般痛癢,當即臉色大變,抱著手指去問墨辰要怎麼辦,墨辰笑的眼淚都出來了,面色古怪的告訴他被蜇一下並不會如何,只要不大量接觸蠍子草的毒素,便不會有生命之憂。
除了蠍子草,園子中還開滿了奼紫嫣紅的各種花朵,許多不在花季的花朵也競相綻放,這里的情景傳出,引來無數人觀賞,無不贊嘆。
聖旨以下,中秋之後,大軍開拔,楚郡王掌帥印,寧遠博為參將,墨辰隨軍。這幾天墨辰都有些心不在焉。蠍子草的汁液已經提取完畢裝入了瓷瓶里,但墨辰的那一計所倚仗的並不是這個。
這天一早,墨辰揉了揉惺忪的眼,抬頭便望見本來光禿禿的地界開出一片火紅的花朵,墨辰眼神一亮,等了這麼久,終于等到了。
墨辰二話不說,將袖子挽起,取其花殼,研磨成粉。量不多,小小的一瓶,卻已足夠。
楚郡王今日和沈二少的討論陷入了僵局。
徐州守將陸英舟,為人機敏狡詐,加上西王朝吞並西梁之後需要好好消化,並不急需用軍,因而徐州竟有十萬之軍。
而大趙邊防要布滿整個西南地區,所以能抽調出的兵馬只有三萬,外加楚郡王五千影衛,和持蠍子草瓷瓶的五百飛渡軍。
徐州徐州市地處淮河的支流沂、沭、泗諸水的下游,以黃河故道為分水嶺,形成北部的沂、沭、泗水系和南部的濉,安河水系。境內河流縱橫交錯,湖沼、水庫星羅棋布,廢黃河斜穿東西,東有沂、沭諸水及駱馬湖,西有夏興、大沙河及微山湖。此乃天險,易守難攻,加之人數的差異,勝算不足一成。
而沈,程兩人的打算乃是聲東擊西,先聲奪人。大軍夜襲,五百飛渡軍潛入城中,迅速鏟除城門守衛,大開城門,三萬軍士一擁而入,楚郡王的影衛則截住西路,斬陸英舟之首。
但此計卻有幾處缺陷,三萬對十萬,即便是以擾亂為主,傷亡也會很大,即便飛渡成功大開城門,剩下的將士也許會被反包圍而被全殲。陸英舟用兵極活,不是容易對付之輩。
再者城中大戰,很難不殃及百姓,恐怕到時候就算大趙贏了這場硬仗,也失盡了民心。
二人糾結多時,依舊愁眉不展。
這時候,書房的門吱呀一聲被推開,沈程二人眼神一閃,剛要呵斥,便看到沐浴在陽光之下笑意盈盈的墨辰。
陽光在她的身上鍍上一層金光,額邊細碎的頭發輕挽于耳後,其余的秀發安靜的搭在肩上,身上只著了寬大的素色衫子,隨意淡雅,清幽怡人,在這炙熱的天氣中讓人體會到一種俏生生的涼爽。墨辰手中捧著個不大的白玉瓷瓶兒,黑白分明的眼楮閃爍著狡黠的光芒。
「我說一計換一技,當然不是只有那麼點毒水啦,諾,這才是殺手 。
墨辰將小瓷瓶往桌上一放,抱著手臂看著二人猶猶豫豫不太敢踫的模樣,心里兀自笑的開心。
自從楚郡王被蠍子草蜇了一下,變得老實的不得了,根本不接近墨辰毒花遍地的花圃,每天乖乖的和沈二少討論軍事,再也不好奇了。
墨辰本想等他們抑制不住好奇自己打開來看,結果二人一動不動和墨辰相同的抱著膀子,只不過四只眼楮齊齊的射向墨辰。
二對四,墨辰敗下陣來,親自打開瓷瓶,二人一看,一小瓶白白的粉末,一點味道都沒有。
墨辰笑道︰「陸英舟的府上不是有你們的細作嗎,讓她把這東西放在陸英舟的飲食之中,每日只需要一點點就好,這東西無色無味,常人無法察覺。
二人對視一眼,攤攤手道︰「陸府一干人的吃食都要用銀針試毒的,沒用的。」墨辰撇撇嘴道︰「我又沒說這是毒藥。」
楚郡王又仔細的看了看那瓷瓶,問道︰「既然不是毒藥,又是做什麼用的呢?」墨辰神秘一笑,說道︰「就是……能讓陸英舟寧願叛國送城拿來換的東西。
二人俱是一愣,神色變得肅然起來。
墨辰翻閱了不少典籍,在大趙,西夏,南陳已有的國土中,並沒有罌粟花的生長,而她培育此花,把握亦不是很大,因其需要特殊的生長環境,又不耐熱,時值八月,她並沒有抱多大的希望,但天佑蒼生,她終究是成功了。
二人沒有私自做主,而將此事稟告了皇上,太醫院取了一點點的樣品,徹夜研究,硬是沒研究出個結果。
最終皇帝一錘定音,依計行事!而這瓷瓶,便被八百里加急的送往了徐州邊境。墨辰相信楚郡王所屬的辦事能力,算了算時間,等到大軍抵達徐州之日,便是陸英舟毒癮難耐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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