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的一聲,一把飛刀擦著凌北統的頭上飛過,堪堪削斷了他頭上用來館發的金飾,然後,插在他後面的一棵樹上,「篤」的一聲,剛剛好盯死了樹身上的一條小蟲。而凌北統的頭飾被削斷,登時發絲散落下來,他駭然失色地叫道︰「誰?誰敢用飛刀削本太子的發?」
南宮玨走過去,到他的身後要取回他的飛刀,回頭溫潤如玉地對凌北統抱歉地說道︰「北朝太子請息怒!本宮的飛刀是要射這樹上的一條小蟲,沒想到剛好經過你的頭發,擦斷了你的發飾。你的發飾是用什麼做的?凌妃,你這還有發飾麼?叫人取個來,代本宮還他一個吧。看來本宮的飛刀絕技是越來越不長眼楮了,盯條蟲子還要削斷別人的發飾,要是不小心削在脖子上的話,那就罪過了!」
凌北統披頭散發,面如土色地望過去,果然瞧見南宮玨的飛刀正盯死了一條小蟲在樹身上,不禁更加心驚膽戰。這廝分明在削他的發飾,要替凌北寒出氣,那飛刀不差分毫地削斷他的發飾居然還能盯死一條蟲子在樹上!要是他真有心取他項上人頭的話,豈不是易如反掌?這麼一來,他原本來冷嘲熱諷要折辱凌北寒的心不禁登時就收了。這凌北寒一向冷若冰霜,居然能交到其余三國的王子為友?他不禁咬牙切齒。
二公主說道︰「不是。明日本公主有些事情,不能陪同太子殿下觀光,實在抱歉。不過,你們兄弟倆既然是敘敘舊,本公主就不去滲和了。」
玉琉璃走到梳妝台前,懶得理阿羅的的嘴巴說什麼。但是,她往鏡子前一照,才發現自己的脖子上那吻痕真多!不由得又回頭剜了阿羅一眼,才將衣服拉高。幸好,這古裝的衣服是高領的,象荷花一樣的高領拉起來,剛剛好全遮蔽住脖子上的吻痕了。
「帶他進來!」玉琉璃白了閻修羅一眼,推開他,嬌聲叫道,「叫人候著,萬一有什麼緊要事呢?你滾開啦!」
二公主道︰「本公主是認為太子殿下此舉有些多余。凌北寒都已成了我們天央國太子的側妃,只要不讓他回北朝國。他對太子您登基帝位還有何威脅?凌北寒根本就是一只廢子嘛。」zVXC。
好敢太身。宮庭宮被宮女帶進來時,頗為尷尬地瞧著閻修羅在為玉琉璃梳著發髻,趕緊行禮。
「這個還沒查出來。但據知,這邪靈教是最近十年才冒出來的,冒出來之後卻象邪火一樣,迅速漫延壯大起來,已經遍布全國。」宮庭宮說著。
凌北統和二公主沒坐多久就告辭了。結果這凌北統也沒能嘲弄凌北寒一番,倒是走時頭發散亂著,因為他拒絕用凌北寒的發館。
「為什麼要殺他呢?」楚狂問道。
凌北統陰寒地說道︰「難道二公主認為在他的北寒宮中刺殺他更容易?」
凌北寒除了說好之外,也沒有推托之理。但是,他還是問道︰「二公主不是陪著皇兄嗎?明日二公主也一同前往?」
凌北統將凌北寒的憤怒看在眼里,眯縫著雙眸,心里暗笑,口中說道︰「三皇弟就是孝順啊!即便是三皇弟做了乞丐,相信還是會要皇兄回稟說——過得很好。皇兄明白!明白!」
二公主心想可惜了!那凌北寒的美貌還是很讓人心癢癢的。不過,剛才听他那一番為玉琉璃心甘情願做側妃,甚至是一個被冷落的側妃也無怨無悔的言語,她也覺得該讓他去死。
落座後,二公主的目光在四國王子的身上轉了一圈,心中暗暗艷羨九皇妹的艷福不淺。但是,她也听聞了,九皇妹從未踏入過四大妃子的妃子宮,甚至連一件小禮物也未曾送過給他們,心下不禁替這四個妃子可惜了。要是讓給她,她一個也不會冷落他們的。
「娘子,我幫你!」閻修羅拿起梳子來,嫻雅地為玉琉璃梳妝。
「四國王子今天好雅興!聚齊于此,是不是有些什麼新鮮好玩的?也預本公主一份吧。本公主這幾天可無聊得緊呢。」她嬌柔地說著,美眸勾魂攝魄,如花的臉上笑意盈盈,一只縴縴玉手置于她的下頜處,那媚態嫣然,擺盡了美人的柔媚。
其余三國的王子听了,總覺得這個二公主和凌北統好象是生怕他們也要跟著去似的,不屑地冷眼旁觀著。
「他們的教主是誰?」玉琉璃問。她在這皇宮里好象很少出去走動,外面還有個那麼厲害的邪靈教,她倒也想見識見識了。不知教主有多厲害?
他進門時張狂的態度不得不收斂,听得凌北寒說了一聲︰「皇兄,請!」,抬腳時,已經不是那麼想進北寒宮的大廳了。
「仇恨,爭權,奪利。你是不是白痴?問這麼白痴的問題。」上官司棋翻了一個白眼。
琉璃宮。宮燈已挑起,迷離地散發著迷人的色彩。
「竟然是邪靈教?!」閻修羅不禁皺緊眉頭。邪靈教是一個大幫派,最近在江湖上行事作風非常囂張拔扈,橫行霸道,手段殘忍,強行收服了許多小幫派和各武莊。「和皇後鳳英蓮有關系嗎?」難怪身手不錯,並非普通的官兵可比。
二公主和凌北統從凌北寒的妃宮里出來,二公主問道︰「凌太子有必要在白鶴山上刺殺凌北寒嗎?」
收起了張狂的凌北統不敢再出言不遜,心下暗怪自己挑錯了時間到這里來,那麼巧踫到了幾國王子一齊在這里。而且,對上凌北寒的目光時,他沒來由地心下悚然一驚。三弟被他坑到這里來,按理說應當意志消沉才對,怎麼他卻在他的目光之中看到了凌厲的野心?這一眼,他心下警覺,呵呵聲假假地回道︰「皇兄能有什麼大事?不過就是想念三皇弟了,千里迢迢來會一眼親弟弟。對了,皇兄來時,三弟的母妃目含淚花,千叮萬囑,要皇兄問一句︰‘你過得好嗎?’」最後一句,他故作煸情,扁著嘴巴說著,好象是要學凌北寒的母妃哭泣似的,用心可惡加惡毒。
凌北統幸災樂禍的笑容,不單是凌北寒想打爛他的臉,連其余三妃都想揍人了,拳頭握得咯吱咯吱地響著。
上官司棋紙扇輕揮,眼角勾笑回道︰「二公主殿下真是說笑了!二公主殿下的寶釵宮三夫四郎五六七八-九十嬌寵,今天還有閑暇陪著北朝太子游山玩水,已經是節目繁多,豐富多彩了。這無聊兩個字怎麼算,也輪不到二公主殿下的頭上吧?我們四國王子坐在這里,也不過是談天說地,打哈哈而已,哪有什麼新鮮玩意?」
凌北統因何要約凌北寒一起游白鶴山?四大王子在他們的走後,沉思著。上官司棋道︰「你的皇兄總不敢公然在天央國里殺了你吧?」
凌北寒無論听到什麼,天塌下來似乎都能冷著一張臉,不為所動,但听扯到他的母妃時,他的臉色終于變了。那眼楮里不再是冰,而是火,一團憤怒的火。他的胸膛明顯地起伏著,血液澎湃,緊緊地握著拳頭,恨不能打碎凌北統那張假笑的臉。但是,良久之後,他卻只能冷冷地回道︰「皇兄可以回稟我母妃。北寒在天央國過得很好。」
凌北統被飛刀這麼一嚇,搞得自己披頭散發,又發怒不得。二公主給他台階,他也只好下了,說道︰「本太子又不是心胸狹窄之人。這發飾雖然為純金打造,但于本太子還不算什麼。」除南宮玨已經出手之外,其余兩國王子雖然是一副作壁上觀的態勢,但顯然的是站在凌北寒那一邊的,看來,他今天來的不是時候,想羞辱別人反而自己先出丑了。
「是。上次在你們大婚之日出現的那批殺手查到眉目了。他們全都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邪靈教弟子。」宮庭宮趕緊將重點說出來,他可不是沒事做來串門子的。
「你不夠,我夠了!」琉璃的聲音吼著,狠狠地用眼刀子剜著他。那宮庭君是他的朋友,叫人在外面候著,她不臉紅才怪。才跟他要好些,他就胡天胡帝,沒完沒了。早知道涼著他,還是冷戰的好。
凌北寒這一說,有些出乎大家的意料之外,趁著大家有些愕然之際,他轉移了話題向凌北統投去一個淡淡的目光,狀似不經意地問道︰「皇兄這次來天央國有何重要的事情要辦嗎?打算停留多久?」
「那……好吧。娘子,吼這麼大聲,人家听見了,會以為你很粗魯的。不過,你的吼聲也不算是河東獅吼。」閻修羅不情不願地為她整理好衣服,笑米米地說著,雖然,他還是有些欲求不滿的
南宮玨說道︰「為何不敢?買個殺手在白鶴山殺了凌妃,那也是殺手的事情。」
這話說得露骨,也打中了四大妃子的心中最痛忌。只有凌北寒回道︰「太子殿下對我們很好。本王子以為能做太子殿下的妃子是本王子這一生最大的幸事,並引以為榮。二公主無需為我們感到不值。值不值,個人觀點不同罷了。」
然而,凌北統卻知道誰也不敢在這里動他一根毛,他繼續說道︰「三皇弟來天央國也有些時日了。對這里的名川大山,風景古跡也有了解些吧?明日能否陪同皇兄一起游玩游玩這里最出名的白鶴山?听聞白鶴山上有一只天然石鶴,維妙維肖,皇兄想前往一觀,順便我們兄弟倆也好敘敘舊。」
「本太子原來也以為他已經是一只廢子。但是,我那父皇不知吃錯了什麼藥,最近居然又惦念起他來。下個月你們天央國的太子爺就要有一個巡察諸國國情的行程。到時要是你們太子殿下第一個就到我北朝的話,凌北寒必隨同歸國。本太子不想他再踏入北朝國的國土半步。」
一席話說得玉寶釵惱又不是,喜又不得,但她臉上的笑容倒是不改的回道︰「本殿下的宮中那些皆只是庸脂俗粉,擺著裝架勢的,哪有一個及得上四國王子的傾城傾國之貌!听聞九皇妹專寵修羅正妃,對你們不屑一顧,本公主是替你們不值嘛。」
「叫他候著!」閻修羅想也不想便答那宮女。
「還沒查到實質的關聯性證據。但是,估計是月兌不了關系的。收到一個暗號消息,今晚他們有一個秘密聚會,似乎是又要作亂了,不知這一次,他們的行動要刺殺誰。」宮庭君說著,將一個牌子交給閻修羅,「這是他們的暗號牌。」
玉琉璃和閻修羅正在寢宮里你儂我儂,纏綣不願分開。一個宮女在門外小聲地稟報︰「稟太子殿下,宮庭君來求見。要不要宣他進來?」
「我們還沒親熱夠!」閻修羅理直氣壯,抱著衣衫凌亂的璃兒不願放開。
閻修羅拿過來,只見這牌子上寫著一個「邪」字,反過來是一個「靈」字。玉琉璃從他手來拿過來瞧了一眼,又給回他道︰「那天那麼多的黑衣人,全部都是邪靈教的?都死了那麼多,他們有多少人?」
「有十萬火急的事?」言下之意是沒有十萬火急的事,你也敢來打擾我的意思。
「教主就叫邪靈。他是以一個蒙面人出現的,誰也不知道他的真面目。」
二公主玉寶釵也是第一次見識到如此精準的飛刀,上次就因為南宮玨用飛刀裁衣而驚嘆,這次不禁心中更為折服,對著南宮玨,她施展開一個芳華絕代的笑容,力持讓自己顯得雍容華貴,而又嬌媚動人地說道︰「玨王子的飛刀絕技真是讓人嘆為觀止!凌太子這回可也怪不得了。人家玨王子這是無心之失!回頭本公主叫人送凌太子一些頭飾,保管要金有金,要玉有玉,任由凌太子選擇。」她這麼一說,自以為已經是玲瓏八面,既討好了凌北統,又好象護了南宮玨一回。
「那麼我們今晚就去會會他。今晚他們的教主會出現嗎?」
「我也去!」玉琉璃說著。什麼教主?有著遍布全國的弟子,這教主很不簡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