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
蔣易拄著拐杖靠著窗戶站著,窗外視線挺好,正對著大門口外的那條街道。
這馬路大街的,雖然平時吧沒有什麼景色,可今天倒是讓他瞧到不一般的景色。
見葉詠兒和梁司羨指不定會因為自個兒爭執起來,董茵茵忙開了口,「因為有客戶過來,我在會議室那邊兒忙著,葉小姐這邊就沒顧上,抱歉了。」
身後傳來極為有節奏的高跟鞋踩地兒的聲音,蔣易仍是正對著窗戶背對著門口,可眉頭卻輕輕皺了一皺。
「司羨……」
「你覺得我會告訴你麼?」
听到梁司羨的吩咐,董茵茵從桌上取走他的杯子,轉身出了門。沒一會兒,她就端著杯子回來了。
梁以慕只當也是醋意,倒沒看出他他眯著的眼里邊兒藏著的狡猾。
「和你有關。我說過的,和你有關的事兒,我都在意。」
梁以慕不回答。
梁司羨試著喝了一口,品了品,感覺確實比咖啡清爽,不由得彎了唇說,「那可得謝謝你了。」
關琪瞅了他一會兒,又自個兒走到窗戶邊兒,朝外邊兒看了眼兒,「剛才梁以慕和賀遙西道別那一幕,是不是很感人?」
董茵茵皺著眉,回答,「葉小姐,抱歉,我再給你換一杯。」
聞言,蔣易薄唇一挑,笑得頗有點兒胸有成竹的樣子,「我不是自信,我是相信她。」
蔣易笑,「沒什麼大礙,在家里養著就行。這高級病房還是太貴了,我可得留著錢來養你。」
梁司羨抽過一旁的文件,又對董茵茵說到,「茵茵,我有點兒困,麻煩你幫我倒被咖啡提提神兒。」
其實現在想想,梁以慕警惕也不是沒有道理,她關琪確實是要搶蔣易來著。
「我也就是和賀遙西說清楚,又沒別的什麼事兒。要是你真比不過他,我怎麼可能現在還坐在這兒嘛。」說著,她湊近一分,問,「你不高興啊?」
一听到這話兒,葉詠兒臉色也跟著變了變,知道自個兒不能這麼無理取鬧,不然會在董茵茵面前丟臉。所以她語氣馬上就變了,「是這樣啊。你怎麼不早說,要是知道有客戶,我就不勞煩你了。」
「哦,你說的這事兒啊。」蔣易一副恍然明白的語調,接著,他聳了聳肩,說,「我沒告訴她,你可別冤枉我。」
听關琪說到這話兒,蔣易忽然抬頭看了過來,黑沉沉的眸子似乎掩著一絲懷疑。
本來最近事兒就多,又因為以慕,梁司羨從早到晚都沒舒展過眉頭。現在一瞧見葉詠兒這幅模樣,梁司羨連嘆氣的力氣都沒有。
梁以慕抬起頭,「這麼快?」
「嗯,好的。」
听到這話兒,關琪心里邊兒就听見 當一聲兒,暗道自個兒當年怎麼疏漏了。
「我知道。」
和東隅已逝說話,葉詠兒知道重要的還是梁司羨,她也不等著董茵茵回復,而是轉過身,上前幾步,拉著梁司羨的手腕期期艾艾,「司羨,對不起,我真不是有意的,你可不要生氣。」
在听到前半句的時候,董茵茵生怕梁司羨要說「我替她給你道歉」這種話兒,若是這樣的話兒,那麼他就是真的把自個兒排斥在外了。
如果真的有什麼深刻的歡喜的話兒,估模著賀遙西把梁以慕拿下了,怎麼還會等到他再出現。
蔣易瞅了眼兒牆上的種,笑著對關琪說,只是這笑容里邊兒,沒有什麼溫度。
這兩件事可以看做完全不相干,又可以聯系在一塊兒想,那就是關琪在他身邊兒安插了眼線。不然他的一舉一動,包括梁以慕的一舉一動,她怎麼都會知道?
這樣想著,他倒是覺得挺幸福的。
蔣易親了親她的耳朵,笑著說,「我當時想著,你肯來看我,比什麼都好。」zVXC。
她想起之前賀遙西顫著聲兒問的那一句,她沒有直接回答,只是回抱著他,回答,「你如果覺得會,那就會吧。」
葉詠兒淚就跟著出來了,「好,好。我走。」說著,她轉過身就朝外邊跑了去。
「可不是。之前以慕瞅見了還想順刮走的,我給留住了。」
最重要的是,當初那麼大的誤會,梁以慕都沒把他從她的心里邊兒驅趕出來。
高跟鞋的聲兒在他身後幾步的地方停住,接著,就是女子有些宛轉的聲音,「怎麼知道是我?難不成你對我的腳步聲這麼了解了。」
「我事兒太多,顧不上你,你先回去吧。」
安靜地在蔣易的懷里邊兒呆了一會兒,梁以慕忽然听見蔣易叫她,「以慕。」
「那也是你的事兒,和我無關。」
「梁以慕,好巧。」
蔣易笑,「和你一樣,什麼都沒帶。」
見蔣易不說話了,關琪往前走了幾步,再問,「剛剛我問的問題你可還沒回答我。」
「你放心,我不會這麼不識趣。我今兒來,其實是向你討一個說法。」
「嗯。」
笑著抱緊了梁以慕,蔣易感嘆一聲,說,「醋勁兒還是這麼大啊。」
也許他壓根就沒這麼大的魅力,無非是梁以慕認準了自個兒,就一頭到底了。
她當時听葉昊說到蔣易出事兒,哪里還有什麼心情去買水果啊,自然一刻不敢耽擱就趕了過來,這下想想,著實有點兒過意不去。
「還好這關琪沒送東西過來,不然我全扔了。」
她轉過身,眼瞅著梁司羨置若罔聞地走到辦公桌後坐了下來,不由得有些擔心地問到,「BOSS,您不追麼?」
「你的?」突然听到這話兒,梁以慕似乎有點兒納悶,「你的什麼?」
站在一旁的董茵茵沒料到是事情這麼變化,下意識地追了一步,但葉詠兒跑的太快,沒一會兒就不見了。
蔣易想都沒想,就回答,「難道我沒讓你跟著我?」
蔣易嘆了口氣,淡淡說到,「你怎麼來了?」
「你說的是賀遙西?」
梁氏。
何況賀遙西長的好看,又待她這麼好,她又不是沒心沒肺的人,怎麼可能沒動過心思。
「司羨。」見梁司羨進來,葉詠兒倒也沒那麼大聲兒了,只是委屈說到,「我只是想請她幫我倒杯溫水,可第一杯拿錯了杯子,第二杯幾乎是冷水,這第三杯全是開水。」說著,葉詠兒指著地上的杯子示意給梁司羨看。
蔣易只拿一雙眯著的眼瞅著梁以慕。沒開斯麼。
「什麼?」
只是蔣易對梁以慕太過在意,也清楚自個兒的心思,所以對她一直都不近不遠的,所以她到蔣易身邊那麼久,都沒遇到一個下手的好時機。
梁以慕皺了皺眉,一點兒都不掩飾自個兒的不悅,不帶感情色彩地回了她一句,「一點兒都不巧。」
梁以慕又不傻,自然听得出來蔣易這話里邊兒暗示意味忒濃了。什麼「三四年」,「十幾二十年」,再想想今兒下午她和誰出去了,梁以慕這心里邊兒自然就知道了。
蔣易回過頭來,視線淡淡掃過她,說到,「你真多想了,我只是知道不是以慕。而葉詠兒向來是和葉昊一塊兒來的,不可能獨自一個人來。所以,會來探我病的女人,也就是你了。」
這話兒一說,梁以慕臉色變了變,一下子也嚴肅不起來了,反而有些愧疚。
梁以慕還是板著臉,問,「那她有沒用送什麼東西過來?」
一邊兒瞅著這茶,一邊兒听董茵茵說著,梁司羨笑了笑,說,「听你這麼說,倒是個好茶。」
「怎麼可能?」關琪表示不信,「梁以慕性子那麼倔,一點兒沙子都容不下。前不久不還因為你晚宴帶了我和你鬧翻麼?你要是沒和她說清楚,她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原諒你。」
听到這話兒,葉詠兒立馬咬了唇,「你這是在怪我讓她端茶送水麼?我也是瞧著之前都是她在做這些事兒,才找她的。」
蔣易捏了把梁以慕的臉,眯起那一雙平時忒能蠱惑人的眼兒,立馬就顯現出殲商特有的模樣了。
當初她設計那個梗兒,就是看出梁以慕性子執拗,且對感情很有點兒潔癖,容不得半點兒沙子。
而梁以慕在他的懷里卻輕輕嘆了口氣。
梁以慕愣了一秒,炸毛了。
梁司羨瞅了她好一會兒,才低聲開口,「詠兒的事兒,你甭往心里去。」
一年多前,不就是她突然出現,梁以慕看自個兒的眼神警惕的跟什麼似的,一句話都不肯多說。那時候她就看出了梁以慕的弱點。
「董茵茵,你是不是對我有意見?」
「怎麼是茶?」梁司羨疑惑出聲兒,暗想他剛沒有困到說錯詞兒吧。
「下周我就出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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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詠兒指著地上的杯子,質問著董茵茵。
「你如果是來探病的話,應該看好了吧,我傷好的很快,估模著沒幾天就出院了。所以,關琪,如果你不想讓以慕把你當賊似的轟出去的話兒,我建議你最好馬上離開。」說完這句,蔣易已經整個人靠在了靠墊上,接著,他懶懶朝關琪抬了抬眼,說,「別說我沒提醒你,從大門口到這兒沒你想象的這麼長。」
如果梁以慕真對賀遙西感情甚篤的話,當年也不會在西/藏一呆那麼久,且還是為了自個兒。
「BOSS。」
梁司羨抬手揉了揉太陽穴,說,「她說的也沒錯,她在這兒,確實是妨礙我。」
關琪回頭,見蔣易似笑非笑地和她說,「一年前那事兒的真相,我是沒和以慕說過,可是,不代表別人不會說。」
听到蔣易這話兒,關琪再打量了下他的神情,感覺不像是作假,不由得也心生懷疑了。
眼瞅著梁以慕表情變化,蔣易放下報紙,抬手把她拉到自個兒懷里,好笑的問,「你這是吃醋呢,還是愧疚呢?」
董茵茵轉過身,問到,「BOSS叫我有事兒?」
撥開葉詠兒的手,梁司羨低聲說,「詠兒,你先回去吧。」
兩人正說著,梁司羨推門進來,見兩人這麼僵持著,出聲問到,「什麼事兒?」
關琪修的精致的眉輕輕蹙了蹙,說,「我說的不是這個。我說的是,你當初可是答應我了,支走她這事兒一輩子你都不能向她提起。」
梁以慕隨便「嗯」了聲兒當回答,接著走到蔣易跟前,板著臉問,「關琪來了?」
如他所料的,沒一會兒,那高跟鞋的聲兒就到了門口,接著,是門被推開的聲音。
蔣易雖然一條腿不便利,可他借著拐杖走路的模樣倒還是挺優雅的。一步一步走到床邊兒坐下,蔣易把拐杖靠著床頭櫃擱著,然後說到,「因為以慕不愛穿高跟鞋。」
梁以慕往旁邊讓了一步,眼瞅著關琪上了電梯,心里邊兒動了動,接著,就大步朝蔣易的房間走了過去。
而現在細想起來,當年她是不是喜歡過賀遙西,又或者說,沒有蔣易,她是不是會一直喜歡著賀遙西,這根本就不是個問題。
梁司羨眉頭皺的更深了,「詠兒,這辦公室你也不陌生了,要喝水自個兒去倒就是。茵茵最近事兒多,沒那麼多時間給你倒水。」
蔣易做出一副沉吟的樣子,然後嘆了口氣,說,「這也是我困惑的地兒。我真沒告訴她。或許是我個人魅力太大了呢?」
只是,當年太小,都說情竇初開撐不了太久,所以她一直沒說過,只是私心里想著能和賀遙西這麼一輩子下去就挺好的。
梁以慕就笑了,一雙眼眯著彎月,「成啊,都听你的。」
關琪眼神動了動,笑著說,「你倒是了解她。」
揣著復雜的心情,關琪走到電梯口,按了下行按鈕。過了一會兒,電梯就上來了,門打開的時候,梁以慕果然從里邊兒走了出來。
梁司羨沒回答。
這種時候,關琪自然要出手,事實證明,她的設計很成功。不僅逼走了梁以慕的人,而逼得梁以慕對蔣易懷恨在心。
「詠兒,不要鬧。我真的忙不過來,你就別添亂了好麼?」
「她來干嘛?」
听見噠噠的腳步聲,蔣易勾了勾唇,接著下一刻就听見門又被打開的聲音。
關琪既然能知道這些事兒,也不怕告訴他,估模著要麼就是覺著他猜不到那個人是誰,要麼,就是她篤定了就算他知道了是誰,也沒法。
關琪也沒繼續說,在和蔣易一通對話後,她本來心情就不太好,尤其瞧見梁以慕,那情緒就跟拋物線的後半段,大幅度往下墜著。
關琪回過神兒,也回他一笑,點了點頭,說,「我知道你在趕我,成,我走了。」
「你什麼帳啊?」
難不成,梁以慕真這麼愛蔣易?
只不過,這點兒過去的舊事兒,就只有她一個人知道了。
如果真是愛到了什麼都可以不計較……關琪心里邊兒動了動,暗想自個兒莫不是真低估了她。
董茵茵笑了笑,回答,「咖啡傷身,還是喝茶吧。」說著,她指了指桌上的茶,「這可是上回兒王總親自送過來的西湖龍井。據說提神醒腦,消煩去膩呢。」
說話的是關琪,此時她正站在蔣易背後,挑著眉笑著看著他。
「我只想知道,你是怎麼放心梁以慕和賀遙西一塊兒出去的。兩個人可是十幾年的感情,青梅竹馬的,你倒是自信。」
「蔣易,你不是一向很聰明,你自個兒猜呢?」
听到這話兒,關琪轉過身來,一雙美眸微微一眯,似乎有暗光掠過眼底,「你倒是放心啊,可別忘了梁以慕和賀遙西都是要訂婚的人了。」
「茵茵。」
「我的帳。」
見蔣易的臉上露出一種她沒見過的神情,關琪心窩子忽然有點疼,可她本來就是個驕傲的人,怎麼可能低頭認輸。所以,她慣性的扯出一絲笑,說,「這還真是令人感動。」
葉詠兒忙搖頭,「我不需要你陪著,你做你的事兒,我就在旁邊看著就好。」
關琪輕輕勾了勾嘴角,說,「那你又怎麼知道不是梁以慕?我可是听說她今兒下午要出門的,指不定這點兒正是她回來的時間呢?而且,我剛剛可瞅見她和賀遙西在門口呢。你在這窗口應該能瞧的很清楚才對。」
所以,他蔣易可以對自個兒不自信,但一定會相信梁以慕。
「關琪,我只能和你說,這事兒我沒說過。你要是查到原因,不如也告訴我一聲兒,讓我心里邊兒有個底。」
估模是老天都在幫她,蔣易手頭的生意出了問題,而他自個兒也遇到了事兒。為了梁以慕的安全,他計劃著見梁以慕送走。
蔣易抬頭瞧了眼兒她,笑道,「當然是來看我,難不成來看你。」
「他們訂婚的事兒,你是從哪兒知道的?」
「和你又有什麼關系呢?」
這一剛進房間,果然就聞到了屋子里邊兒殘留著的關琪身上的香水味道。梁以慕很不爽。
按理說,當年那一幕刺激的梁以慕一走就和他們斷了所有聯系,怎麼現在蔣易沒和她解釋清楚,她倒是又死心塌地的回來了?
「誰叫她是關琪。」
「那是一定的。」
好在,他沒有說。
自小一塊兒長大,青梅竹馬的情誼,怎麼會一點兒感覺都沒有?
三四年,真的比得過一二十年麼?
听見杯子擱在桌上清脆的聲音,梁司羨側過頭,鼻尖鑽入一陣淡淡的清香,卻不是咖啡的醇香,而是……茶?
見關琪不回答,蔣易又想起剛剛她說的听說梁以慕今兒出門,當下又問了句,「你又是從哪兒知道以慕今兒會出門?」
蔣易想了想,兀自笑了笑,沒再追問。
直到後來遇到了蔣易。
這蔣易都逐客了,關琪自然不會自個兒丟自個兒的面子還死乞白賴地賴在這里。所以,她抬手撥了撥發,紅艷的唇揚起一個漂亮的弧度。
說著,她轉過身兒,朝門口走去。剛走到門口,卻听見蔣易在身後叫她,「關琪。」
在梁司羨喝茶的空閑,董茵茵叫人進來收拾了下,要出門的時候梁司羨叫住了她。
「如果我估算不錯,以慕現在可就在電梯里邊兒,你們估模著可以撞上。」
蔣易這下倒是笑了,「笨蛋,我逗你的。」
蔣易沒理會她話里邊兒的不屑,只是將受傷的腿抬上來床,嘴里邊兒也下了逐客令。
董茵茵苦笑了下,心說你根本沒給我機會早說。
「回來了?」
蔣易笑,似乎因為想到梁以慕,眼神都帶著點兒溫柔,「那是當然。」
「嗯,你的帳算完了,是不是該我的了?」
「嗯?」
董茵茵一下子就不知道說什麼了。
細水長流和飛蛾撲火,卻還是後面一種的感情更濃烈。
「什麼問題?」
比如說,大門口那正離開的阿斯頓馬丁,以及剛剛那車的主人和某個熟悉的人依依不舍的場景。
「蔣易,你可別忘了一年前我替你支走梁以慕,你答應過我什麼。」
所以梁以慕只笑嘻嘻的說,「不是我走的時候你還挺大方的麼,怎麼我回來就變了樣兒?」
「‘衣不如新,人不如故’這話兒當真沒錯啊。我這三四年的,真比不過人那十幾二十年的。」
梁以慕這才嘟了嘟嘴,說,「我當時也是著急,又不是故意。」
董茵茵也笑,「那BOSS可得喝完了。」
還真是一步自大的棋啊。
梁司羨這話兒都近乎懇求了,葉詠兒愣了下,淚就涌上了眼里,「我就這麼妨礙你麼?」
蔣易只是抱緊了她,笑著順背安撫。
蔣易只是看著她,沒說話。
關琪皺眉,「這種事兒你倒是也能開得起玩笑。」
董茵茵便笑了,「沒事兒的。畢竟……可能以後還得稱一聲兒夫人,我也不會太計較。」
哪知董茵茵說完這話兒,梁司羨的表情就變了一變,說到,「不一定。」
「啊?」董茵茵意外。
梁司羨沉默了會兒,說,「你也不是外人,我倒也不瞞你。其實在北城再遇到她的時候,我就沒想過要重來。只是後來出了意外,不得不到了今兒這個地步。只是……不知道是我變了,還是她變了,我覺著現在的葉詠兒不是當初的肖雪兒,我也著實找不回當初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