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末冬初，北城的溫度還沒怎麼大降，除了風大的時候稍微冷了些外，平時倒還是挺不錯的，一時也沒嚴冬的感覺。
幾個月的時間，梁以慕第一支音樂廣告已經投放出來了，效果還不錯，廣告商及產品所在的公司倒是挺滿意的。
而對于梁以慕來說，現在雖然不至于一炮走紅，但她那首歌倒確實達到膾炙人口的地步，到現在一直都是KTV必點曲目排行榜的前幾名。
葉詠兒說完這話，包間里邊兒安靜了好一會兒，差不多算是掉根針兒都能听到的那種。
梁司羨沒有否認。
何倩譏笑一聲兒，說，「我就說，司羨你也不是沒有眼見兒的人，知道我們幾個都不會對那個什麼葉詠兒有好臉色，還死活要帶來。得，現在我算是懂了。話說，你怎麼不帶董茵茵來？」
這一瞬間，梁以慕腦子忽然一片空白，只听得見耳邊微弱的心跳聲，只能感覺到他身上暖人的溫度，像是圈出一小塊兒天地，把風霜雨雪都擋在外邊兒。
梁司羨沉默了會兒，卻說了兩個字，「抱歉。」
進來的確實是梁司羨沒錯，可他身邊兒還跟了個人，卻不是董茵茵，而是葉詠兒。
梁司羨神情無波，倒像是對大家伙的反應沒有任何意外似的，「他們也需要時間消化。」
何倩和賀遙西都和他一個表情，意外的很。而梁以慕倒是沒愣住，只是微微皺了眉頭，像是對葉詠兒的出現很不滿。
梁以慕走到何倩身邊兒坐了下來，撇了眼兒胡成遞過來的紙，還沒踫到就被何倩抽了過去。
出了裕華的旋轉大門，梁以慕一眼兒就瞧見外邊那銀裝素裹一大片兒，眉眼不由得彎了彎。
葉詠兒點了點頭，說，「我找到我的哥哥了，葉詠兒才是我的本名。」
輕輕開口，梁以慕問的真是小心翼翼。
眼瞅著幾個人都不說話，胡成咳嗽一聲兒，問到，「司羨，你這到底怎麼回事兒？這種事兒怎麼都不早點兒和哥們兒說聲兒？」
斜瞅了他一眼兒，梁以慕笑著說，「我說胡成啊，你現在還真是難見呢。這要不是請客你還不出來了是吧。」
又過了一個十字路口，車子慢慢地朝車庫駛去，接著，賀遙西找了個車位停了車。
「哎喲，咱這慶功會的主角可來了！」
蔣易笑著點點頭，接著毫不避諱地模了模她的臉頰，語聲溫和地說，「下著雪，別凍著臉了。」
梁以慕整了整自個兒的圍巾，匆匆對蔣易說到。
這邊兒，梁以慕的第二事業正在發芽，另一邊兒，城東那地兒也正常進行中。
葉詠兒對著他柔柔一笑，說到，「胡成哥，好久不見。」
說完這話兒，梁以慕瞅了眼牆上的鐘，接著站了起來，「時間差不多了，我晚上還有事兒，先走了。」
「是啊。」
「明星個頭。」梁以慕回。
「我說，你真這麼在意我的想法？」
而她的回答也正好印證了胡成的猜想，「胡成，人現在不叫肖雪。叫葉詠兒，甭再叫錯了。」
梁以慕心里不由得一陣哀嚎，這種感覺怪怪的，倒像是被人現場捉殲一樣，可明明什麼都沒有。
梁以慕剛想說呢，結果卻瞧見蔣易忽然展開自個兒的大衣，抬手就把梁以慕圈了進去。
這麼想著，梁以慕就更不想搭理他了。
葉詠兒似乎沒听出何倩話里邊兒的深意，只是咬著唇，有些切切地說，「小倩——」
賀遙西忽然逼近，那笑意都快要從眼楮里邊兒溢了出來。
「不好意思你妹！」
結果賀遙西沉默了好一會兒，卻忽然笑了，「你這是干嘛？」
「你哥？」
熟悉的味道撲面而來，她臉頰靠著他的胸口，隔著幾層衣料只能听到細微的心跳聲兒，倒是他身上的溫度從周身滲透進來，一絲一縷的，溫暖了她的臉頰。
「你呆這兒干嘛？」
後來，兩兄妹合計商量了下，接了這個廣告。同時，梁以慕從梁氏的全職員工變成兼職人員。這薪水什麼的雖然少了，可她自個兒的時間倒是多了不少，也就方便她時不時地往深海音樂那邊兒跑。
梁以慕這反應也也忒大了點兒，蔣易有點兒無奈，「你這反應倒像是我是鬼似的。」
賀遙西又笑了出來，接著，抬手虛摟了梁以慕一把。
梁以慕坐在副駕駛上，腦子里都是剛剛蔣易和賀遙西隱隱對殺的那一幕，于是也不敢吭聲。
說起來，她會看著北城這第一個冬天看到發呆，還不是拜眼前人所賜。
眼瞅著梁以慕拾掇完東西站了起來，蔣易也跟著起身，隨手拿過一旁的外套，說，「我送你。」
還好賀遙西不知道在想什麼，雖然沒有一點兒表情，倒是也沒和她計較，所以梁以慕很好的沉默著裝空氣。
剛剛何倩那話兒句句沖著自個兒來，她不是听不出來，可她指望著梁司羨給自個兒出個頭，但他除了叫了何倩一聲兒就沒動靜了，這感覺讓她心里忒不舒服。
只是這下雪的時機不太好，梁以慕正在裕華呆著呢，眼瞅著外邊白茫茫的一片兒，頓時有點兒傻。
「我先走了。」
「嗯。」
可後來呢，這個被梁司羨放在手心里捧著的肖雪，忽然變成了白眼狼，毫無預兆的拋棄了這個疼寵自個兒的人，轉身離開。
她微微挪了視線，眼瞅著外邊的白雪，慢慢說，「得了，您老忙得很，甭和我開這種玩笑。我知道，你這是為了裕華留這兒吧。」
見過西臧的冬天，見過沿海的冬天，倒是自個兒家鄉的冬天都不記著什麼樣子了。
車喇叭適時響起，梁以慕扭頭，就瞧見那輛曲線柔和的阿斯頓馬丁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停在了一旁，車窗搖下來一大半，而賀遙西就坐在里面兒，一手摁著喇叭，似乎一臉不耐地瞧著這邊兒。
梁以慕倒是沒料到蔣易會突然模她的臉，一下子又呆了，然後急忙「嗯」了一聲兒，有些慌亂地朝賀遙西跑了過去。
梁以慕忍了半天，終于爆了粗口，「擦。」
「看著他抱你我不舒服，也讓我抱抱唄。」
蔣易聳肩，沒就這個話題繼續下去，而是瞧了瞧外邊的雪景，說到，「這似乎是北城的第一場雪。」
胡成愣了好一會兒，才試探性地開口問到。
「是我讓茵茵姐不來的。」梁以慕插了話。
「慕丫頭，你瞧瞧你這個樣子，像個小媳婦兒似的。」
這種不舒服一直持續到吃飯，大約因為平白無故多了一個葉詠兒，其余幾個人說話也挺收斂的，說兩句兒就互相干笑了。她輕輕咬了唇，對梁司羨說去洗手間一趟，就起身出了房間。
將蔣易一直在旁邊站著，梁以慕也不知道怎的，覺著不太好，便開口說到。
蔣易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帶著低低的笑意。
下一秒，賀遙西哈哈大笑起來。
賀遙西他早先就听梁以慕提過，因為提的太頻繁，所以蔣易也一直記得。
葉詠兒眼瞅著幾個人又開始熱絡起來，她微微垂了眼，眼角余光掃過身邊兒的男人，心里有些計較。
听到何倩的話，梁以慕一下子來了興趣，「什麼妞兒？我怎麼覺著有八卦？」
「得了吧。甭轉移話題，快和我們說說那妞兒你拿下了麼？」
葉詠兒在椅子上坐了下來，目光掃過眾人，似乎是斟酌了好一會兒，才開口，「我知道我走了三年讓你們都對我有了意見。只是，我想說，過去就是過去了，現在我和司羨還是真心相愛的，所以……所以還請你們原諒我。」
這葉詠兒一出房間，其他幾個人都收了笑。
這感情在其他人看來估模是日久生情，這見天地在一塊兒，又正是青春萌動的時候，能不動心麼。
這下甭說胡成，賀遙西也皺了皺眉，表示不理解。
因為這一遭，產品所在的公司打算趁勝追擊，出第二版廣告，歌曲仍是沿用之前的，畢竟已經算是家喻戶曉了。但是這第二支廣告的拍攝，他們倒是想請梁以慕來擔任廣告主角。
胡成咳嗽一聲兒，說「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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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這話兒，胡成趕忙應和，不然老覺著這氣氛詭異的不得了。
「可小倩，我之前都是這麼叫的啊？」
「真心相愛？再讀讀小說網
心窩子一下子像是被他的溫度給席卷，暖暖地涌出些什麼來。
車子平穩地行駛著，可車里面兒卻是靜的出奇。
听到這個名字，蔣易似乎想了想，然後眼底微微一動，說到，「是他。」
梁以慕一進門，胡成就扯著嗓子說到。
梁以慕愣了。
梁以慕往後仰了仰脖子，一邊兒把賀遙西推了推，「去去去，任誰來我都會解釋的。」
「何倩。」梁司羨大約是听不下去了，開口說了話。
梁以慕拿一只手指頭抵著他的胸口，滿眼戒備，「你要干嘛？」
就這麼一個單純的姑娘，不知道就怎麼入了梁司羨的眼，在肖雪過了十八歲的時候，兩人就正式在一塊兒了。
胡成「哦」了聲兒，眼見著大家都不太熱絡，也訕笑兩聲兒，坐了下來。
「以後你年年都能看到北城的冬天。」覺商產月。
胡成下意識地「啊」了一句，然後干咳了兩聲兒，「是麼，葉詠兒啊。」
當時的肖雪是個特溫柔的姑娘，說話細聲細氣的，和陌生人說句話都會臉紅，甭提多單純了。
「那——」
一個面上笑著，眼底暗深，一個僵著嘴角，眉間慍怒。
車子起動，帶著雪花打了一個大漩兒，然後慢慢落了下來。
「慕丫頭。」
這人都走到自個兒前邊兒了，梁以慕覺著再拒絕也沒用，只得板著臉跟在他後面走。
幾個人正鬧成一團，房門被人從外邊兒推開。胡成給逮著救星似的大聲兒嚷嚷了句，「司羨你總算——」
估算著這角度、這時間，剛剛她被蔣易抱在懷里的樣子，賀遙西估模已經看在了眼底。
「抽紙極就不是紙了？我這不沒紙麼，不然讓服務員送張進來？」
「甭不好意思了。」
這正式的地兒在于，能被帶來參加他們這聚會的，那就是確定關系的，
梁以慕嘆了口氣，瞅著梁司羨問到，「是她硬要跟來的是不是？」
梁以慕這才恍然醒悟過來，她剛一個不注意被他給拉了過去，現在整個人都還在蔣易的懷里，頓時臉上一熱，忙抬手推開了蔣易。
好不容易等梁司羨從過去走出來了，這姑娘竟然改了個名字就回來了。好吧，你回來就回來，居然還給爬上了梁司羨的床，逼著梁司羨把她帶在身邊。
冷倒是有一點兒，可她說這話兒的意思不是這個啊。
蔣易眼瞅著梁以慕的神情變了又變，最後輕飄飄瞧了自個兒一眼，那一眼兒還忒帶情緒了，頓時就知道她的想法。
「我就這兒等他就好了，你先上去吧，還下著雪呢。」
「嘀嘀。」
「還冷麼？」
「你都說了是之前，現在我可介意了。我有姓兒的，姓名姓名，有姓有名才是給人叫的，不是麼？」
听著熄火的聲音，梁以慕在心里邊兒松了口氣。
胡成笑，「這哪兒的話兒，你瞧你這不一叫，我就趕緊來了麼，特地來看咱的大明星的。」
「來嘛，甭害羞，跟咱幾個說說唄。」
蔣易仍是站在原地，隔著一片兒一片兒的雪花，越過梁以慕的背影，和賀遙西直直對上了視線。
屋子里倒是比葉詠兒在這兒還要靜的出奇了。
肖雪是在梁家保姆從孤兒院領養回來的孩子，在她十五歲的時候，保姆病逝，就由梁家父母接到了自個兒家里邊。
梁以慕郁卒了，半天才扭頭說，「我餓了！下車！」
一旁的蔣易連叫了她兩聲兒，她都沒有反應，忍不住抬手敲了敲她的額頭，笑著問，「你這是在看什麼呢？」
闃然之後，何倩先開了口。她倒是笑著，可神情不太好看，這四個字從她嘴里邊兒出來，倒像是懷疑似的。
「走吧。」
梁以慕瞪大了眼，似乎沒料到他想問的和自個兒想的差這麼多，頓時反應不過來。
兩個人到了包間的時候，何倩和胡成都在里邊兒了，倒是梁司羨還沒來。
何倩哼笑一聲，問，「怎麼著？我說話一向這樣，你要怕她听不下去，就甭叫我來啊。」
收到這個消息的梁以慕挺意外的。本來嘛，音樂這東西也丟了挺久了，她本還想著在梁氏一步步做起來，替梁司羨分擔一下壓力。哪兒想到中途出現這樣的好機會，將她的事業大大扭轉了一番。
雖然大家都認識。
賀遙西從蔣易臉上收回視線，凝視了梁以慕好一會兒，半天才從鼻子里哼了一聲兒作為回答。
對此，梁以慕的想法是，有個上司哥哥真是好，偶爾還能混一個特殊對待。
沒懂？那這麼解釋，梁司羨能帶葉詠兒過來，說明葉詠兒這個女朋友的身份他是認了的。帶過來，是要正式地把葉詠兒介紹給大家。
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兩人感情似乎一直挺好。倒是他一直沒怎麼見著，今兒听說賀遙西要來，蔣易一時也來了興趣，倒是挺像瞧瞧梁以慕這時常念叨的男人是個什麼樣。
但是這帶給大家認識，差不多也算是一個形式。
「不是。」頓了頓，梁以慕還是說了，「賀遙西。」
淡淡兩個字，一下子哽住了梁以慕。zVXC。
「是啊，論年紀，你還真是我妹。」
身旁蔣易走近一步，問到，「要我送你麼？」
見大家的氣氛因為自個兒的出現而冷了下來，葉詠兒有些惴惴不安地看向梁司羨，低聲問，「他們是不是都不喜歡我？」
「很久沒見著了？我瞧你看了很久。」
「剛剛那是意外！我都沒反應過來，就被他拉了過去，還好巧不巧地被你看到。我說小西子，我真是冤枉的！我怎麼可能投懷送抱是不是！」以為賀遙西要提剛剛被強抱那事兒，梁以慕立馬條件反射地回答到。
「怎，怎麼了？」
賀遙西低頭解著安全帶，這回兒倒是給了個回應，「嗯。」
梁以慕搖頭，「有人來接的。」
只是不知道她要懷疑的是「真心」還是「相愛。」
說實話，何倩的話兒梁以慕心里听得暗暗爽著，可人畢竟是梁司羨帶來的，總不能拂了自家老哥的面子。再加上何倩今兒說話確實是有點兒嗆了，梁司羨都已經有了不滿，她再不說兩句，怕是一個葉詠兒會害的幾個人吵起來。
賀遙西的聲音沉沉的，讓梁以慕就要放下去的心懸了起來。
說著，梁司羨帶著葉詠兒走到一旁，拉開一把椅子讓她坐下，「先坐下吧。」
對于肖雪和梁司羨之間的糾葛，在座的人誰不知道？
突然被人敲了頭，梁以慕猛地一回神兒，瞅見蔣易那張俊臉不知道什麼時候離自個兒近了一大段距離，條件發射往後一退，差點沒把自個兒摔著。
何倩之前的話兒其實有些咄咄逼人，梁以慕日日對著她耳朵叫著「小倩」，何倩雖然會嘀咕兩句，可還不是應得歡快。倒是這葉詠兒一叫，她就想被觸到雷區似的，反應大的很。
听到蔣易的話兒，梁以慕忒不屑地「哼」了聲兒，說到，「那當然，我肯定是得一直呆在自個兒的家。」
「肖，肖雪兒？」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只有在遇到其他人打招呼的時候，才會出聲應一聲兒。
「你不是和蔣易早攤牌了麼？」
梁以慕也解了安全帶，正要側身開門呢，擱在腿上的左手就忽然被賀遙西一把按住。
蔣易點頭，「嗯，我也會一直在北城。」
「陪你。」
所以梁以慕不著痕跡捏了捏何倩的手，然後扯了笑說，「今兒不是給我慶祝的麼？那點菜啊，我可不輕易請客的。」
蔣易可沒理會她的拒絕，而是自顧自朝門外走去，口中說到，「走吧。」
梁以慕沒有說話，只是微微眯了眼，眼底一閃而逝的惆悵。
「我說胡成你也太沒誠意了吧，就拿張抽紙？」何倩拎著抽紙笑著說。
說起來她還真是很久沒見著了。三年了吧，整整三年。
相比旁人的驚詫，梁以慕的淡定那絕對是心里在窩火。
梁以慕瞪他，「你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啊！」
哪知蔣易听了話扭頭瞧了她一眼兒，問到，「冷？」
「不用了。」
而當年的梁司羨疼肖雪疼的跟什麼似的，哪怕肖雪要天上的星星，估模他都肯給她摘下來。
他們這聚會說隨意也隨意，說正式卻也是有點兒正式的意思的。
車門被霍地拉開，梁以慕帶著一身風雪坐了進來，也不敢看賀遙西，只低著頭說了句。
胡成張了張口，顯然沒太明白。倒是一直不說話的賀遙西也開了口，「司羨，不是我說你，現在先不管你和她到底怎麼一回事兒。只是這種時候你就不該把她帶來，你瞧瞧，好好的一頓飯，整成什麼樣了。」
這一走就是三年。
「別叫我小倩。听起來像是鬼。」
「去你的！我只是不想被誤會！」
胡成笑著抽了張紙，遞了過來，「來來來，大明星給咱簽個名唄。這以後找你簽名可難了。」
等他看清進來的人後，後面兩個字硬生生被卡在了喉嚨里。
听見賀遙西笑，梁以慕納悶地回過頭，果然見賀遙西滿臉笑意，還帶著點兒揶揄，「你不是要問這個麼？」
又過了兩天兒，北城氣溫驟降，接著下了第一場雪。
梁司羨微垂了眼，回答，「臨時決定的。」
「到了？」
「誰說我要問這個。」賀遙西挑了挑眼楮，「我是想說，你們這合作到底什麼時候結束啊。不都攤牌了麼，這日日見著多煩人。」
胡成扯了扯嘴角，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扭頭看向其他幾人。
「為嘛？」
「你覺著這場景，讓她來吃飯還是受氣呢？」
端了杯酒喝了一口，梁司羨听著何倩和梁以慕的對話，莫名覺著有點兒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