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05墮落
05墮落
主持審訊鄭伍茲的是市公安局刑偵支隊副支隊長歐二嘉,輔助審訊的是沙巴分局的中隊長羅漢亞,記錄員是唐娜。
開始時,羅漢亞做程序性問話。歐二嘉在一邊注意觀察,鄭伍茲戴銬的雙手一直放在桌面上,規規矩矩,仿若擺在主席台上;面對警官的神色平靜,目光沒有散亂,只是在三位警官臉上游移,答話語氣正常,除了嘴唇和喉結在動,只有頸脖右側的動脈血管加劇跳躍。歐二嘉看出來,鄭伍茲心理素質很好,他頭腦在高速運轉,心理活動頻繁,但神色保持正常。這種狀態讓歐二嘉心里有了底,知道鄭伍茲是個精細的人,面對新手,往往反客為主,玩貓跟老鼠的游戲;面對高手,在富有技巧的審訊和扎實有效的證據面前,卻最識時務,不會死板硬撐,立即便會招供。
鄭伍茲在巴戎市一個工人家庭長大,父母親都是七十年代建設三線城市時隨一家紡織機械廠從北方遷移過來的,父親一米九幾的個子,母親卻只有一米五五,他則剛好中和了父母的身高,一米七五,父母親都老實訥言,他則聰明機靈,口齒伶俐,雖然打小便有人認為他非父母所生,但他從來沒有懷疑過自己的身世。九十年代中後期企業改制,年過半百的父母親相繼下崗,家庭頓時陷入貧困境地。當時,他剛大學畢業,雖然因專業過硬,可以留在大城市,但父母希望他回來,他便通過畢業分配的途徑,考上了組織部選調生,但有錢能使鬼推磨的人情社會里,鄭伍茲無錢無靠山,在分配過程中受盡折磨,最後安排到巴戎市洞巴縣的一個鄉鎮擔任社區干部,每天與婆婆媽媽打交道。但政府機關任何時候都缺乏能寫會道的人才,鄭伍茲自幼便在父親的嚴厲要求下,練就了一手好字,大學生期間愛好文學,參加了校園文學社和演講學會,發表過一些散文詩歌,得過演講比賽一等獎,又兼長得儒雅俊俏,在鎮里很快月兌穎而出,被選拔到縣政府辦寫材料。
縣政府辦公室文秘組人才濟濟,而且有各種各樣的關系,鄭伍茲被淹沒在這些人之中,並不顯得特別出色,一時有些落寞。
這時,縣政府辦樓下的政法委辦公室進了一個女大學生文樂樂,引得整棟大樓的未婚男青年紛紛往那里跑,仿若集萬千寵愛于一身的公主,也吸引了鄭伍茲的春心,但他沒有往樓下跑,因為他即有自己獨有的自卑感,也還抱著往巴戎市里調動的心思。文樂樂的身邊有很多條件不錯的小伙子,她卻一個也沒有看上。她到縣政府辦送了一次材料,就對鄭伍茲一見鐘情,每日里都往文秘組跑,喜得文秘組的男士們圍著她轉,但她對其他人都不冷不熱,只與鄭伍茲有說不盡的話。
直到此時,鄭伍茲才知道文樂樂原來是縣委副書記文凌雲的女兒。而且,不僅文樂樂看上了他,文樂樂的媽媽也很喜歡他,覺得他能寫能說,卻又穩重不油滑,十分難得。母女倆齊上陣,而鄭伍茲又听說縣委文副書記很快會調市里任某部門的一把手,在權力和大好的前途面前,鄭伍茲很快拜到在文樂樂的石榴裙下。
鄭伍茲與文樂樂結婚了,但文副書記並沒有像預想的那樣調市里任職,而是到另一個縣里擔任了縣長。鄭伍茲的婚姻也並不幸福,熱戀期一過,文樂樂身上高干的優越性和長期養尊處優的特權感,給鄭伍茲帶來巨大的壓力,甚至延伸到性生活中。婚後不久,一方面是文凌雲縣長權勢的影響,一方面市委組織部的姚小平部長確實看上了鄭伍茲,鄭伍茲先于文縣長調到巴戎市,過起了兩地分居的生活。
自身綜合素質不錯,背後有文凌雲的支撐,鄭伍茲調到市委組織部後,仕途自然順利起來,先是在原來解決副科級的基礎上擔任了辦公室副主任、干部教育科科長、干部一科科長,然後解決了副處級,不久下派到奈巴區擔任副區長。短短幾年時間,鄭伍茲踏準了每一個提拔的節奏,成了年輕干部中的一匹黑馬。
兩地分居的日子是十分難過的。雖然兩人並不和諧,但新婚不久便離開女人,讓鄭伍茲異常失落,每天晚上除了呆在辦公室,他對宿舍有了一種寂寞恐懼癥。
這時,肖特賓闖進了鄭伍茲的生活。兩人是初中同學,但因為肖特賓年紀稍大,又不愛讀書,與鄭伍茲根本不是一類人,所以讀書時兩人並沒有什麼交往。鄭伍茲調到市委組織部後,肖特賓不知從哪里打听到他兩地分居的消息,經常跑到辦公室找他,不時地請他吃晚飯,或去保健按摩,一起打發難熬的時光。鄭伍茲長期從事文秘工作,按摩又正好緩解了他頸椎腰椎的不適感。兩人很快成了無話不談的朋友。
鄭伍茲被任命為市委組織部辦公室副主任的那天,肖特賓說要請客為他慶祝,約他到剛開業不久的恆天大酒店,這里還有他剛開業的阿絲瑪休閑中心。
在恆天大酒店的一個小包間里,就只有鄭伍茲、肖特賓,還有兩個從阿絲瑪叫上來的美女阿蓉、阿潔。這兩個美女穿著性感的薄衣衫,職責就是圍著鄭伍茲敬酒聊天。鄭伍茲酒量不錯,說話風趣,一開始就把兩個美女逗得花姿招展。兩個小姐的任務很明確,邊听著鄭伍茲講笑話,邊拉著鄭伍茲喝酒,一敬二回,來者不拒。鄭伍茲鬧了一番,覺得和這兩個美女喝酒很開心,很爽快,便不顧肖特賓,只和她們喝。肖特賓的目的自然不止于此,便對鄭伍茲說︰「這樣喝有什麼意思?你們應該一起喝交杯酒。」並指著一個大波妹說︰「阿蓉,跟他喝一個大交杯。」正在興頭上的鄭伍茲也不拒絕,抱著那個美女,把一對綿柔的大胸壓在自己的胸口,喝起了交杯酒。這一杯下去,另外一個小姐阿潔端起杯過來,又是一個大交杯。
大波美女阿蓉是風月老手,喝了交杯酒,就介紹起花酒的招式來。鄭伍茲讀書出身,花酒怎麼喝,蒙然不知,便一個勁地問。
「阿蓉,你教他。」肖特賓立即起轟。
阿蓉果然端起酒杯,倒進自己的口里,然後湊到鄭伍茲面前,口對口地喂起來。鄭伍茲佯裝醉意,也不躲開,只作勢問︰「干什麼呢?干什麼呢?」
一張嘴,兩人竟在座位上肆無忌憚地吻了起來。
「我也要,我也要。」阿潔不甘落後,餃著一口酒也俯了過去。
兩位小姐這個一口那個一口地敬,鄭伍茲樂得逍遙。
肖特賓見差不多了,便站起來說︰「我們喝得差不多了,換節目吧!」
鄭伍茲卻感到沒有盡興,說︰「怎麼就走了呢?」
「下一個節目更精彩。」肖特賓說。
兩個小姐一左一右地扶著鄭伍茲,來到休閑中心的貴賓房。醉眼朦朧中,也許鄭伍茲將房間里的小姐當成了文樂樂,也許他確實醉得不清醒,完成了他走向墮落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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