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04隱身
04隱身
費禮思進入機房就後悔了。浪客中文網眼花繚亂的紅綠黃電器線路，眼花繚亂的電腦屏幕，眼花繚亂的紅綠燈交替閃爍的電腦主機和系統終端，讓他這個上過一年北大青鳥，開過幾年電腦店，懂得一些硬件維修和程序編制的人，不知所措。來之前，他在網絡上百度過，也搜搜過，了解電信機房的相關信息，知道機房里可能有一台騰訊公司實時保存會員聊天記錄的騰訊服務器，不論是否qq會員，也不論是否上傳了聊天記錄，任何人的聊天記錄都會在騰訊的服務器上保留一段時間，只是不允許普通使用者查看和下載。他的初衷是在服務器上直接查看或轉載，但這個機房就是一個難以滲透的技術堡壘，他在這樣一個堡壘面前只是一個地道的菜鳥，即使是電腦專家，在這樣一個機房里也只能目瞪口呆。
但他仍不死心，用戴著手套的手伸向每一個鼠標、鍵盤，把所有的屏保搖「醒」，顯出全部的菜單來，——費禮思沒被告知什麼新的內容，他看到的東西和他要尋找的東西一點關系也沒有。那里的東西對外是高度機密，但他沒指望得悉什麼機密，對他一點用處也沒有。
今天的事情不好玩了。在急促的警鈴聲中，費禮思身影麻利地一閃，滑出了機房，沉重的房門應聲而合。衛迪顧還貼牆趴在壁上，——這樣可以逃過攝像鏡頭的監控。費禮思不再顧忌什麼監控了，他對著這個忠于他的人微笑了一下，「得罪了，也是為了你的安全。」
費禮思攏著的手忽地一伸一縮，從口袋里抽出一個微型器械，往衛迪顧一指，猛地擊在對方的肋部。伴隨著一道藍光， 作響的黑鷹電擊器在放電，幾千萬伏的電流瞬間擊入衛迪顧的肋間。他雙眼圓瞪，一動不動地癱坐在樓梯間地上。
衛迪顧扭曲著身子，竭力想發出聲來。「為，為什麼？」他的眼里充滿了恐懼。
費禮思顧不上解釋。四處響起緊急的腳步聲……
肖恩帶著保安員從電梯、消防梯幾條通道一齊向四樓搜索過來。他們拿著紅外線掃描儀、熱感探測器等尖端保安設備，搜索著任何移動的蛛絲馬跡。
衛迪顧！他怎麼在這里？難道監控里那個影子就是衛迪顧？一杯冷水之後，昏迷的衛迪顧醒過來第一句話卻是︰「他，他從那里跑了！」
衛迪顧的手往下指著消防樓梯，意思是那個人往三樓跑了，但保安員是從一樓開始包抄上來的，並沒有看到那個影子，難道他會隱身？肖恩提著熱感探測器，四處搜索。熱感探測器已研發多年，近年來進一步進行了改進，促成了新一代視力增強設備，不僅在黑暗中能看見一切，而且能穿透牆壁，甚至穿越時間，看到之前的痕跡。也就是說，即能確定目前人體移動的方位，還能看到人體在此移動之前的方位。
肖恩很快發現了鐵門和電腦鼠標上的熱源信息，那些部位在探測器里泛著紫紅色的光，證明這些部位的溫度比其他部位高，顯然有人曾經觸動過機房的鐵門，觸動過機房里那些鼠標。但關鍵的問題是這個觸動這些部位的人現在的去向？
但其他部位都沒有熱源信息。這個人警惕性非常高，不是萬不得已需要接觸的地方，絕沒有接觸。肖恩將探測器四面八方地掃描。剛上樓時，他把探測器重點對準房間和樓梯這些人可以活動的地方。現在他連帶消防栓、清潔通道等一起掃描。
情況出現了。在三樓與四樓之間的樓梯間，一個幽靈似的手印，發出深紅色的光。
那是一個清潔通道！為了節省人力，方便垃圾運輸，在設計樓道和消防栓時，一並設計了這樣一個傾倒垃圾的通道。通道口上裝著一扇木門。肖恩舉著熱源探測器向木門移動，激光視線穿過表面。他環視著那個目標，直到發現櫃門里面還有幾個熱源發光手印。顯然，有人鑽進了清潔通道。
「發現目標。」肖恩大喊道，指著清潔通道的木門，「包抄過來！」
他身邊的保安員迅速從對角方位包圍過來。
肖恩一把拉開木門，一股灰塵從通道口撲出來，隨著是一陣酸臭的氣味。
什麼動靜也沒有。
肖恩停了停，想象了一下如此小的、筆直向下的空間鑽進一個人會發生什麼樣的後果。——不是夾在里面出不去，也會摔死或重傷。他又向前挪了一下，那個空間里透出一線線幽幽的紅光，光線顯然是樓下出口處透進來的，說明沒有人卡在里面。
「趕快到樓下垃圾出口處堵他。」肖恩指揮道。保安員順著樓梯下去，隨著下樓的腳步聲，四周一片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