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有此物?!」劉虞大營,剛剛試探性的進攻了一次,折損了數百將士的劉虞正在營內發愁。听到于篤來說有破城妙計,急招相見。
听了于篤的講敘,劉虞大喜過望,興奮在帳內走來走去,最後在田疇的提醒下才停下來,兀自激動了一陣後才道︰「來人,去把公孫校尉請來」。又轉頭對于篤贊道︰「若能士卒不亡而破城,真大善也。此戰明德當屬首功」。
于篤連忙推辭,由于破城有望,劉虞便難得的跟幾人閑聊起來。說話間,公孫瓚來了。
這是于篤第一次跟公孫瓚見面。見其人,身高一米八,膀大腰圓,滿面凶悍,活月兌月兌一員沙場悍將。怪不得虎牢關前能跟呂布單練。
進帳之後,目不斜視的朝著劉虞拱拱手,略帶不耐的道︰「不知使君喚我來所謂何事?」
劉虞尷尬的瞥了一眼于篤,輕咳一聲道︰「公孫校尉,不知你今日攻城結果如何?可有損傷?」(公孫瓚時任屯騎校尉)
「兒郎們拼了命了,怎奈賊兵勢大,白白折了數百人。」
劉虞眼中厭惡之色一閃而過,隨即起身拉著于篤的手道︰「來來,我與你引薦一下,這位就是連破三城的于篤于明德,明德,這位是當世大儒盧植的弟子公孫伯圭」。
「幸會幸會」,可以看出來,公孫瓚對于篤的態度明顯比對劉虞要好。至于是因為于篤比劉虞年輕、比劉虞帥還是比劉虞能打就不得而知了。
令于篤放心的是,公孫瓚明顯無視了在于篤身後肅立的趙雲。畢竟演義里趙雲是先投的公孫瓚,說起來自己還是挖了人家的牆角,雖說是自己的鋤頭舞的好,但于篤畢竟是正人君子嘛,稍稍的愧疚跟不安還是要有的——恩,心里好受多了。
接下來,劉虞就把于篤的來意跟公孫瓚簡單一講。公孫瓚當即也是大喜過望,拉著于篤叫他把上午的詳細情況描述一遍。
于篤便把自己的想法一說,公孫瓚听了拍著大腿哈哈大笑︰「好好,有了這個東西破城就簡單了,我這就回去叫兒郎們打造這個東西」,說罷,抬腿就要離開。
于篤連忙喊住他︰「公孫兄,此事還當機密進行,若是不小心被胡人得去,則我漢家天下危亦」。
公孫瓚眼中厲色一閃,重重的哼道︰「哼,這些蠻夷,遲早把他們都殺光!」,轉而對于篤和善的道︰「明德的話我知道了,告辭」。
這……這也太個性了吧!于篤悄悄瞥了眼劉虞,果然正臉色鐵青。
哎呀哥們,怪不得人家跟你翻臉,你在心里悄悄的鄙視人家就好了嘛,干嘛做的這麼明顯呢,裝裝樣子也好嘛。唉~
為了防止技術流散,打造沖車的人手一直用原來的。直到三天後,審配才來通知于篤︰十八輛沖車打造完畢。
咚咚咚~一陣激昂的鼓聲拉開了攻城的大幕。
這幾天張純睡的特別的香,因為城外的官軍竟然停止進攻了。雖然不知道他們在搞什麼鬼,但張純依然安心的摟著新納的二十八房、二十九房「愛妃」大被同眠。
我手握兩萬大軍,任爾千般詭計、萬般算計,能耐我何?
正睡的迷迷糊糊呢,就隱約听見一陣鼓聲。行伍出身的張純最听不得的就是這個聚將鼓,條件反射般的一咕嚕爬起來,醒來才發現被嚇了一跳。
喚人一問,卻是東、西、南三面同時來攻。難道他們終于準備好了?張純一听那僅存的一點睡意也沒了,穿衣披甲,來到城牆。
就見南門外官軍齊聚,十幾輛怪模怪樣的房子車正緩緩的往這邊行來。前幾天接到西門的報告,說是官軍有一種厲害的攻城利器,不懼刀斧,甚是了得,唯怕火油。于是張純就下令封閉城門,多備火油。
看樣子就是這個了。張純自得一笑︰同樣的招數對本王無效。
咦?怎麼不去撞城門呢?怎麼朝著城牆來了?哈哈,難道他們想憑借這些木頭撞塌城牆不成?!劉虞老兒真是老糊涂了!
火油準備~見這些房車慢慢加速,張純不屑的下令道。
轟~一聲巨響,張純就感到城牆一陣晃動,頓時大驚︰臥槽,這麼厲害。連忙下令往下扔火把。
房車緩緩後退,一直退出火油的範圍才停下,有幾輛房車頂上著火,就在張純滿心歡喜的期盼著他們化為灰燼的時候,從房車里鑽出幾個人,拿著棉被一陣拍打……
如此反復,臨近中午的時候,有賊將報告︰火油不多了。
城下的官軍可能也感覺到了,不由得加快了撞擊城牆的頻率。
一個滿頭小辮的胡人過來對張純道︰「大將軍,不如讓英勇的烏桓勇士出去燒掉他們」。
張純聞言不由一陣意動,看了一眼遠處嚴陣以待的官軍,暗嘆一聲,搖搖頭,招呼過侍衛道︰「帶人去拆民房吧,石頭、房梁什麼的都往下扔,即使砸不死他們也不能讓他們這個順暢的撞」。
感受著腳下連綿不絕的震顫,張純心中一片黯然︰難道真是天要亡我嗎?
雖然張純下令拆毀了靠近城牆的民房,得到了大量的石頭跟房梁,但也不過是稍稍延緩了下城破的時間罷了。
第三天,殘破不堪的城牆終于不堪重負,轟然倒塌。
令于篤想不到是,最先撞塌城牆,攻入城內的竟是南門的公孫瓚。
攻入城內,本以為將有一場慘烈的巷戰的于篤驚奇的發現︰賊兵竟然不戰而降!
莫不是有詐?嗯,詐降?
也不怪于篤瞎尋思,這是兩萬大軍呢,就算賊軍的訓練、士氣都不及官軍吧,依托地利,一個換一個也能把官軍拖垮啊。投降?除非是傻了。
事實證明,張純並沒有傻。他聰明的很,一見城池不保,帶著三千烏桓騎兵連夜出逃了。
真不是個爺們啊!
令人驚訝的事還不止這一件呢。
就在劉虞大喜之下,趁勢東進的時候,一個出人意料的消息傳來︰叛軍內亂,張純得到遼西烏桓大人丘力居的支持,殺張舉,自立為「天子」。
隨後張純席卷了肥如的財物,遁入塞外,不知所蹤。而遼西烏桓大人丘力居、遼東烏桓大人蘇僕延皆來肥如拜見劉虞,獻羊稱降,劉虞寬宏,不究其罪,設宴款待眾人。
就在開宴之前,劉虞使人將于篤喚至書房。
把于篤嚇的不輕︰莫非俺老于當年的事發了?這劉虞要卸磨殺驢?打定主意,一看勢頭不好立馬跳窗逃跑,想這劉虞自詡君子,眾目睽睽之下干不出那等齷齪之事。
其實這就是于篤的一廂情願了,他也不想想,一個漢室宗親,大漢朝僅有的四個州牧之一,想殺他還用這般下作?
進了書房,四下里打量了一番,只有劉虞跟田疇兩人,沒有發現刀斧手的蹤跡,于篤提著的心便放下一大半來。這才問起劉虞叫他來的目的。
劉虞使了個顏色,田疇將一封信交給于篤。打開一看,卻是有人告密,說是張純並未遁入塞外,而是使了個障眼法,其實是帶人躲入遼東屬國,庇入蘇僕延的勢力之內。
于篤不解︰這跟我有什麼關系,人家都說遁入塞外了,你就當遁入塞外就是了唄。
劉虞開口了︰「明德,你可知幽州境內有多少烏桓人嗎?」
不待于篤回答,便自己答說道︰「自本朝初年,烏桓內附之後,至今已歷百年。幽州境內共有烏桓四部︰上谷烏桓大人難樓眾九千余落,遼西烏桓大人丘力居眾五千余落,遼東屬國烏桓大人蘇僕延眾千余落,右北平烏桓大人烏延眾八百余落」。
「四部烏桓勢大,不僅干預郡縣政事,每年還劫掠鄉里,殊為可恨!我雖然在他們中間有點聲望,但要是直接命令他們,他們是絕對不會听得。正所謂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次平定叛逆,你居功至偉,我打算封你為遼西太守,你要把遼西、遼東的烏桓給我制住,並且把張純給我抓來,你可敢應?」
我靠~嚇死我鳥,原來是給老子升官來了。當即滿臉激動的道︰「大人的命令我哪里敢不從呢?以後大人只要有命令傳來,我一定不折不扣的執行」。
對于篤的表現貌似很滿意,劉虞和善的夸獎了于篤幾句,便叫他出去了。
「大人,你用他來制衡烏桓跟公孫瓚是不是……」,見于篤出去,田疇趕忙道。
「哼,公孫瓚此人好勇斗狠、嗜殺成性,我早晚必誅之!用于明德也是順勢為之,此人文武兼備,若心向大漢,將來不失為大漢的棟梁。只是此人的身份……」
田疇心中一動道︰「大人,你不是要去洛陽嗎,不如把他帶上,路過朝歌的時候……」。
「嗯」,劉虞點頭道︰「只是不知以何借口呢?」
田疇微微一笑道︰「不妨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