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你曾有多少十年(七)

溫馨提示︰

1、章節內容中不要含章節標題;

2、為了避免您的稿件再出山的時候已是兩天之後了,顧修慎做得太明顯了,梨吟大概明白他是不想自己太快去到邊疆。至于原因,也許顧修慎只是不想自己去吃苦罷了。

「下面去哪?」

「朔城。」

「要停幾天嗎?」

「不要。」

「你怎麼了?」

「朔城太亂,不能留。」顧修慎說這話時嚴肅了許多,梨吟光听這話就感到了危險的氣息。天氣似乎不太好,早晨醒來時便是陰沉沉的,梨吟忽然有些害怕。

「朔城周圍有山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們就不繞著朔城過去了。但是小梨花,你一定要跟緊了我。」

「好。」梨吟不知道怎樣一座城池才能算是亂,但進城時瞧見空蕩蕩的街道便也明白這地方實在不該多呆。

天氣果然是不太好的,梨吟剛進城就下了雨,雨倒不大只是這雨打在人身上冰涼冰涼的,顧修慎知道再多淋一會梨吟今晚怕是又要咳了。

「罷了,小梨花,看見客棧我們就先住一晚吧。」

「顧大哥,就那里吧。」梨吟頭暈只有匆匆忙忙找了眼前的這家客棧,再說這一路走來也沒有看見酒樓客棧的。

朔城以黃沙聞名靠出土些黃沙來維持,基本沒有什麼人來,所以客棧什麼的就都沒有必要了。

朔城人能搬都搬出去了,不能搬的恐怕也就是些風燭殘年的老人家了。

要說這朔城其實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只是這是前朝皇帝的故鄉,人們都傳說這前朝皇帝冤死,陰魂不散。

城里一直鬧鬼,皇帝那時派太子來平定這事時請了道士來的,道士說這朔城的冤魂多,不宜居住,到底怎麼樣破解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後來城中人也就都慢慢搬出來了。

「二位要住店?要幾間啊?」

「兩間。」老板娘笑起來很是嫵媚,舉手投足間有一股子懾人魂魄的感覺,身材樣貌都好,委實是個美人兒。梨吟很喜歡這老板娘,看起來像是姐姐一般。

老板娘笑起來的時候眼楮眯成了長長的一條,在眼尾處微微上揚,梨吟喜歡她的笑。

「一間。」顧修慎忽然改了主意,梨吟微微一愣還來不及詢問就已被他拉上了樓。老板娘一路領著他兩進了最里邊的一間房,出去時意味深長的沖顧修慎笑了一下。

「怎麼了?」

「沒事,把濕衣服換了吧。」顧修慎有種莫名的緊張,那不是老板娘,那是鄔寶鳶,烏國二公主。

顧修慎對這個公主僅有的影響便是自己幫烏王治病的那一年,是這個二公主來請的自己。說來這二公主對自己家也是有知遇之恩的,但就是與她親近不起來,總覺得這女人不能接近。

兩人都淋了雨,一陣風吹來顧修慎不免打了個抖索,他把窗戶關了便出去了。梨吟也不多想就拿了干淨的衣服換了。

顧修慎想了想還是一路追去了後院。

「你想做什麼?」

「公子在說什麼,奴家怎麼听不懂?」這時的鄔寶鳶沒有瞪著眼楮迷惑的看著顧修慎。

「別裝了,想做什麼?」

「你倒是聰明,來請你回去啊。」

「我說了我不會回去的。」顧修慎原先在烏國其實就是為了遠離適國,師父說過心中不能只有恨,可要讓他沒有恨只有讓他遠離。

現在梨吟找到了,烏國對他來說也實在沒有什麼好留戀的了,況且烏王是個貪心的人,他的心中只有天下,沒有百姓,他不喜歡這樣的皇帝。

「你可不能這麼不負責任,你說我們可以出兵了我們便出兵了,可居然遇上了千年難遇的暴雪,誰知道你是不是適國派來的奸細呢。」

「信不信由你吧,反正我不回去。」

「屋里那姑娘和你什麼關系?」兩人進來時顧修慎特意將那姑娘朝自己身邊攏了攏,這一點鄔寶鳶不是沒看見,她也是玲瓏之人,顧修慎那一副恨不得把那姑娘裝進身體里的眼神她見了就想笑。

「你要是敢動她,我就血洗你烏國。」

「自不量力。」鄔寶鳶輕蔑的說了一句就進了屋子,這倒也不是顧修慎說大話,他的師父是蠱仙,單是用毒就能讓一整個烏國覆滅。不過鄔寶鳶听了這話也不是完全沒有動搖,她吹了聲哨子便有黑衣人來了。

「先別動她。」

「是。」

顧修慎回到屋里的時候梨吟已經睡了,夜嗽的厲害,面色潮紅。他快步上前把了脈發現這丫頭病的更嚇人了,脈搏不穩,時快時慢。

顧修慎先按例喂了她一直吃的藥在桌邊等了一會仍是不見好,只有再把脈。脈象還是不穩,此時梨吟已是渾身發燙了,估計是燒的厲害了。

顧修慎不敢走開,鄔寶鳶還在虎視眈眈著,他現在不能大意。他在藥箱里翻了許久才找到了退燒的藥,不敢喂多,只劈了半顆慢慢和水給梨吟服下去了。

找到這丫頭半年來,她好像一直在生病,顧修慎忽然有些心疼。他從小就沒有了父母,干娘收養他的時候他才一月大,據說那時已是餓了幾天了。

顧修慎扶起了梨吟將她圈在了自己懷里,只要不平躺著她的咳嗽就會好些。從梨吟身上傳來的幽香直往顧修慎的心里鑽,這淡淡的味道和干娘身上的一點也不一樣,這讓顧修慎不由得想起了從前的事。

顧修慎是看著梨吟出生的,那時候義父不知做了什麼在朝中成為千夫所指好像午門問斬就是咫尺間的事。

義父入獄的那天干娘帶著自己去了廟里上香,後來丫鬟來報說是老爺定了罪通敵叛國要誅九族。干娘心中一涼跌坐在地上後來羊水就破了,還好梨吟順利出生了。

顧修慎不由得想起梨吟剛出生的樣子,臉比現在還要紅,眼楮沒睜開,身子很小,小的像只兔子。

然而一轉眼十多年過去了,眼前這丫頭比初見時更像干娘了。听從前府里的嬤嬤說干娘當年也是京都有名的才女,又是嫡出,求親的人早已踏破了門檻。

眼前的女子緊閉著眼,皮膚不似從前那樣蒼白,只是滿臉潮紅透露出她不健康的現狀。臉倒也沒有在牢里那段時間瘦了,只是這會子胖了好像顯得更有韻味了。

鼻子呈現出柔和且好看的弧度,這一點很像干娘。如今嘴唇因為咳嗽有些干裂,顧修慎去倒了水來但她就是喝不進去。

當年蠱仙要收他當弟子,他唯一的要求就是把自己的妹妹照顧好,正巧蠱仙和國舅有些關系便將梨吟交給了國舅,沒想到後來又發生了這麼多事把這丫頭弄到了這步田地。干娘叫蘇婉,他便取了干娘的姓。

「宋子溪。」梨吟大叫一聲醒來,她不記得她夢了什麼,只知道這夢很可怕便嚇醒了。咳得久了聲音有些嘶啞,顧修慎便把手里的水杯遞給了她。梨吟接了杯子一欣而盡,肋骨下隱隱作疼。

「做惡夢?」

「嗯。」

「夢了什麼?」

「不記得了。」

「你叫了宋子溪。」顧修慎說完便松開了梨吟,他忽然覺得自己有些徒勞,自己再怎麼使些小把戲梨吟心里還是只有宋子溪一個人,這一點已經沒有辦法改變了。

梨吟覺得有些無力,她知道自己又咳了。夜里有冷風吹來,梨吟凍得直抖索。顧修慎關了窗,梨吟已經起來了。

「做什麼?還嫌病的不夠。」顧修慎這話說得有些嚴厲,梨吟其實就是胸口咳得太疼了想要起來坐坐但听顧修慎這樣說又不得不鑽進了被窩。

她能感受顧修慎對她的關心,她說不上來,但她知道這就是親情。後半夜的時候梨吟漸漸睡著了,顧修慎便在桌邊坐了一夜,他有些後悔了,他當年不應該跟著蠱仙走,他比任何人認識梨吟都早,但就是錯過了。

適國雖已開春天氣漸暖但烏國仍是大雪紛飛,這雪下了足有三月有余,烏國像遭了詛咒似的被這雪壓得喘不過氣,怕是再下兩日這烏國就會被輕易地攻佔了。

宋子溪來邊疆的第一件事便是給烏國一個下馬威,他在開戰的前夕逃走了不代表他能容忍別人欺負到自己的國土上來。到邊疆半月來沒日沒夜的策劃著,雖然此時的烏國已構不成威脅,但輕敵是兵家大忌。

三月初二這一日,西王進攻烏國邊城平川,一日之內一舉拿下算是報了年前烏國步步緊逼之仇。

當然國內有些文人雅士也說這西王就是個毛頭小子,做事不經思量,此舉實在不是大國之風,有失顏面。但文人雅士就是文人雅士,他們沒有打過仗,他們不知道這時候的傷亡才是最低的,何況兵不厭詐。

「將軍,平川城內已經整頓好了,上繳的兵器之類的都已在倉庫了,還有些婦孺,將軍您看?」打了勝仗將士們自然信心大增,這才第二日平川城就已整頓好了。

「小孩老人還送到烏國境內去。」

「這個…….將軍,將士們的意思是那些個女人能不能……」副將說到這便不再說話了,宋子溪明白他在說什麼。本想呵斥一頓但轉念想這些個將士都是背井離鄉有這個請求也不過分。

「要是有喜歡的就送回家去,莫要把軍營弄得雞飛狗跳的。」這副將一時有些尷尬,將士們是要將那些女人們用來做軍妓的,這些俘虜能留他們一命已是不錯了。可是將軍這樣說了自己也不好在辯駁,稍稍愣了一會後退下了。

月初時候月亮只有小小一彎,宋子溪背靠著山丘看那小小的月亮忽然就笑了,自己這是害相思呢,想來已是一月余不見她了。

「啊!」忽然軍營里傳來一聲男人的吼叫,宋子溪一驚趕緊往軍營里走去。

趕到的時候那位將士的手還在流血,左手還在拉扯著一位女子,這女子狠狠地瞪著那將士,一雙眼里布滿了仇恨,眉眼里的倔強像極了蘇梨吟。

「這是怎麼了?」這將士見將軍來了不免有些窘迫低了頭但還不忘緊緊地拉住了那女子。

「將軍,阿和瞧上了這姑娘想帶這姑娘走。」那女子听見宋子溪的聲音便抬了頭,瞧見了宋子溪就死死的盯著宋子溪了。

「你不願意?」那女子也不回答搖了搖頭表示自己的想法。

「阿和,你可知罪,這姑娘不願意你便是強搶民女,這在軍法里是什麼下場你不明白嗎?」宋子溪雖然年輕,但在軍中還是有威望的,這將士听了嚇得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將軍,這女子是烏國人,是俘虜。」旁邊有將士提醒到。

「俘虜就不是人嗎?我說過百姓是無辜的。」宋子溪說完嘆了口氣便走了那女子緊跟著也出去了,宋子溪走到哪便跟到哪。

「你該去哪還去哪吧,別跟著我。」

「我是適國人,去年烏國人搶了我們的村子,我們全家逃到了平川。」那女子說時像是要掉淚一般低了頭,宋子溪看不清她的臉但那不卑不亢的模樣實在是和梨吟很像,他一時間看得有些呆。

「你叫什麼?」

「茉莉。」

「你們那有茉莉嗎?」

「沒有,母親是南方人,母親想回家看看茉莉。」宋子溪了然的點點頭不再多說只是在營帳門口停了下來。

「別跟著我了,該去哪去哪吧。」

「我沒處可去。」那女子這樣一幅楚楚可憐的樣子倒叫宋子溪十分的不舒服了,之前長得像可以說是偶然,但如今看來這和梨吟的像倒不像是偶然了。

「那你就跟著阿和好了。」

「我要跟著你。」

「不許。」宋子溪看得出來這女子是想跟著他但他不能留,他心里只有梨吟,他不知道梨吟什麼時候回到他身邊,他不能讓梨吟誤會了。

「算命父子說我會嫁給世界上最好的男子。」

「是嗎,那你應該去找我父皇。」宋子溪實在沒有精力再和這女人糾纏下去,自己一開始怎麼會覺得她像梨吟呢,明明一點不像,莫不是自己的相思已病入膏肓?

「不,你才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男人。」

「可我不能留你。」

「我給你做丫鬟,端茶倒水都可以。」

「我不要丫鬟,我不需要,我自己會做。」一說到丫鬟這個詞宋子溪便有些怒了,這個詞是他的軟肋,他不知道梨吟如果知道自己騙了她十年會怎麼想。

「可是我真的無處可去。」

「隨你去哪,反正我這不許你進。」宋子溪到底退了一步,軍中雖男人多但還是有女子的,留著她倒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宋子溪實在不願多說簾子一掀就進了營帳,那女子在帳外站了一會狡黠的笑了。

宋子溪一夜未眠,夢里都是梨吟的臉,病著的,笑著的,哭著的,怒著的。

「王爺。」營帳了在凌晨時來了位黑衣人,進來便先下了跪。

「你怎麼回來了?」

「王爺且放心,蘇姑娘沒有事,只是在朔城病了許久不見好如今還停在朔城,屬下估計一兩日之內走不得便先來通報王爺一聲。」

這黑衣人原是軍中的將士,因家里出了事當了逃兵,本應軍法處置但宋子溪憐惜他便將他救了下來留在了自己身邊。除了這今風,他還有個暗衛叫听殘,這一切的念頭都來源于他覺得自己要保護梨吟開始。

「她……你替我照看好她。」宋子溪是多想自己去到她身邊,但這樣的魯莽的錯誤他已經犯過一次了不能再犯了。

梨吟病了很久了,身體實在是虛弱得很,顧修慎沒有辦法只得日夜照顧著,幾夜沒有合過眼了。梨吟看著顧修慎眼里的紅絲不免有些愧疚,偶爾還逞強著說自己沒事。

「我是大夫,你有沒有事瞞不了我。」

「就是有些咳嗽罷了,不必在意,明日繼續趕路吧。」

「我出去抓藥,躺著別動。」顧修慎受不了這丫頭把自己當死物似的使喚,她一點也不珍惜自己。

顧修慎剛走鄔寶鳶就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前兩日有個黑衣人總是跟著便不好下手,如今黑衣人走了顧修慎又關心則亂,正是自己下手的好機會。

宋子溪這個不識好歹的黃毛小子乘人之危取走了平川,平川雖然貧瘠不是什麼富饒之地但佔了烏國十中之一的領土,怎麼說也是烏國一塊核心的地方。宋子溪取了她烏國的心肺,她便要了他的命。而他的命全在這丫頭身上拴著呢。

梨吟悠悠轉醒的時候已經不在客棧了,她被蒙著眼楮看不清但空氣中有泥土的味道估計是在地下。梨吟的雙手還被綁著勒的很緊無法動彈,腳倒沒有,不過梨吟也跑不了。

頭頂上有人四處走動的聲音傳來,她本想大聲呼救,但上面貌似熱鬧的很別人應該是听不見她的聲音的。

過了一會有門開了的吱呀聲,梨吟心里一顫這時才明白過來自己大概是被綁架了。

「你居然沒哭?倒是我看錯了你了。」說話的是個女人,每一個音節都發的恰到好處,但梨吟還是听出了,她就是那個老板娘。

「綁我來做什麼?」

「要錢。」鄔寶鳶說完便笑了,她倒要看看宋子溪愛的是什麼樣地女人。不過這話她也沒說錯,這次雪災烏國損失太過慘重了,總要叫適國也掏些才是。

「要誰的錢?」

「要你男人的。」梨吟也不矯情,她知道要說她「男人」無非就是顧修慎和宋子溪了,但這老板娘沒見過宋子溪也不知道自己的事,那這男人估計就是說顧修慎了。

「看你要多少了。」

「你以為我說的是顧修慎?」梨吟听這話才覺得不對勁了,這女人既然知道顧修慎的名字那麼應該也知道宋子溪了,那這女人到底是誰?

「好好呆著吧。」梨吟本想留住她問個清楚地只是她忽然明白,如果這女人不想說自己問了也沒用。

「先把她關著吧,我要回壤城一趟,父皇病危不得不回去,你看好了她,若是被人劫走了我就唯你是問了。還有若是你不能看著她了,將她賣給這上邊的老鴇就是了。」

鄔寶鳶本想帶著蘇梨吟一起回壤城將她做個籌碼的,但父親病危派人傳話來說是先別爭了,回來見最後一面吧。鄔寶鳶也想一刀解決了蘇梨吟的,這樣比較解氣,但她留著蘇梨吟還有更大的用處。

至于將她賣給老鴇一事也是鄔寶鳶臨時興起的,這里是離邊塞最近的一個城市了,估計顧修慎明日就會到了,鄔寶鳶要遲些將梨吟賣給老鴇也就是不想讓顧修慎先一步找到她。再說要回烏國平川是必經之路,自己一人倒也好說,帶上了蘇梨吟怕又生事端,總之這丫頭就是個麻煩。

「是,主上。」

梨吟感覺自己已經在這地下呆了有數年之久了,但其實還沒有,有一個男子會天天送飯來,梨吟被囚禁了,她完全不知道該怎麼逃該逃到哪里。

顧修慎抓藥回來後找不見梨吟了氣的差點就要血洗朔城,他花了將近十年才找到她,相聚不到半年好像又要失去了。

還好顧修慎原先做國師時積累的人脈倒也還在,私下打听一下便知烏王病危了,梨吟是沒有什麼仇人的,如今看來定是鄔寶鳶劫了她並帶到烏國去了。

但後來又听說鄔寶鳶回國後適軍就扎營平川不在進攻,顧修慎原先還有些疑惑現在便可以肯定是鄔寶鳶將梨吟帶到了壤城了。

而實際上只是宋子溪知道梨吟被劫持了,至于被誰劫持的他還不知道。況且他停下來只是因為想要等一等梨吟的下落並不是因為鄔寶鳶的威脅,但顧修慎就這麼陰差陽錯的回到了烏國。

等了幾天宋子溪便知道自己不該再坐以待斃了,于是乎小範圍內搜查起了梨吟,這事的動靜還不能鬧得太大,大了就要捅去京都了,那可就不好了。

「將軍怎麼如此愁眉苦臉?」那女子自西王救下她後便常常來宋子溪的帳里了,宋子溪只要不在這女子就來洗衣服做飯的實在是令人厭煩的。

宋子溪直道自己看錯了人,本以為這是個烈性女子,怕強求了她她定要自盡的,自己也是怕她枉死才救了她,沒想到救了人反而來了麻煩。

「與你無關。」宋子溪最近對她說話是越來越冷淡了,這茉莉倒也不氣餒,天天還上趕著為宋子溪做這做那。

「不說算了,我去給你洗衣服。」

「我自己會洗,要洗你去洗別人的。」

「別人的多髒啊。」

「我的更髒,嫌棄你就放下,該去哪去哪吧。」

「偏不。」說完茉莉就抱著宋子溪的衣服走了,想讓自己退縮,做夢也不可能,沒關系,慢慢來總有一天這宋子溪會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的,到時候拿下適國便不再話下。

宋子溪也不傻,派了今風去調查茉莉,只查到這女子是南梧老人的弟子。至于這南梧老人是個仙人一樣的存在,據說他可以呼風喚雨,這樣說這女子也不簡單。

梨吟也不知自己在這地下呆了有多久,只是時間很難熬。鄔寶鳶的手下已經快撐不住了,宋子溪的人已經來過很多次了,倒是沒說是不是來找這丫頭,只說是來巡查的,看一看有沒有什麼異常。

那手下也知道自己就要呆不下去了,便真的把梨吟賣給了老鴇。老鴇一見梨吟兩眼都放光了,這原就是邊塞基本上沒有什麼好貨色,有的也只是些逃出來的軍妓或是家人急著用錢的婦人,如今來了個細皮女敕肉的還不笑的合不攏嘴。

所以,等梨吟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在青樓里了。老鴇為人倒也謹慎,怕梨吟逃跑便封了窗戶又鎖了門。

其實這老鴇想錯了,梨吟是不會逃跑的,這人生地不熟的,逃出去恐怕連命都沒了。老鴇派了個丫鬟看著梨吟,丫鬟倒是乖巧樣,叫香桂。梨吟上午便讓香桂去找老鴇了,這都黃昏了還未來看來香桂在這倚欄院也是苟且偷生的。

「姑娘,媽媽說了在你還沒為她掙錢的時候她是不會見你的。」香桂說的時候顫顫巍巍的,生怕梨吟遷怒于她似的。

「嗯。」梨吟淺笑著應了一聲,這個結果她早就想到了,她倒也沒什麼特別的情感,走一步算一步吧,當初死都不怕,如今又怕什麼。這丫鬟顯然是沒想到梨吟的反應如此淡然一臉驚訝的望著梨吟,眼楮眨也不眨。

「看什麼?」

「姑娘真好看,比這樓里的姑娘們都好看。」

「是嗎?」梨吟反問一句道問傻了這丫鬟,香桂一直覺得這姑娘脾性是真好,人也容易接觸,只是今日這一句是嗎冷的刺骨寒心的,冷漠的能把人拽入萬丈深淵。香桂不再多話,靜靜的退到一邊去了。

第二日一早老鴇就讓香桂傳了話來,今日便要梨吟登台了,梨吟笑笑不置可否。這世上有些事情是不能避免的,如果她蘇梨吟的命就這樣的話那就只能坦然接受了。

老鴇也不知用了什麼法子,晚上倚欄院還沒開門就已坐得滿滿的了。梨吟拒絕老鴇送來的衣服,拒絕香桂的描眉畫紅,老鴇這就急了,這丫頭來這以後便沒有再沐浴過,頭發凌亂的很,衣衫又不整齊不能賣到最應有的價錢啊。

老鴇本想給這丫頭一包蒙汗藥讓她睡過去也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這丫頭從早上開始就不吃不喝,脾氣倒是大得很,任你說好的說壞的都不搭理。

就這樣一直拖到了晚上梨吟也還是那副行尸走肉的樣子,外面已是等不及了,老鴇沒有辦法只有把香桂拉了出去。

香桂臨走時那副怨恨的眼神梨吟大概一輩子也不會忘,那眼神就像是要千刀萬剮了梨吟,饒是梨吟再怎麼心狠內心也還是不安的,一晚無眠。

況且這老鴇就將香桂安排在了梨吟的隔壁,這一晚上的叫聲算是折磨死了梨吟。梨吟蒙了被子一陣接著一陣的抽泣著,她現在才開始知道什麼叫做青樓了。她內心的恐懼與不安排山倒海而來,她哭得幾乎就要昏死過去。

香桂只有十四歲,就算身體還沒張開年輕也是個極大地籌碼,于是第二日香桂就紅了,街頭巷尾都知道了,當然跟著紅火起來的還有這倚欄院。

給香桂開苞的就是宋子溪手下的一個副將,雖然宋子溪明令禁止**,但**這東西總是管不住的。

那副將一番渲染將倚欄院的姑娘夸得是美若天仙,鬧得整個軍營人心癢癢的都想去見識一下,于是第二日軍營里出了名的色鬼阿和就領著他的兄弟們去了。

丟失,請勿在線直接創作;

3、如果您使用word寫作,為了保證上傳作品格式正確,建議您從word中復制出內容後,在「記事本」等工具中「粘貼-復制」一次後再粘貼到此處上傳。

通知︰

2012年7月9日(周一)中午12時起,VIP內容單章字數下限從2000字提升為3000字,望廣大作者注意存稿。祝您閱讀愉快!

溫馨提示︰方向鍵左右(← →)前後翻頁,上下(↑ ↓)上下滾用, 回車鍵:返回列表

投推薦票 上一章章節目錄下一章 加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