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般因果皆有命數,前世因今世之果。
造化萬千也難改定數。
舊時桃花十里,今日滿目桃傷。世事變幻莫測,大概如此
一個約十五六歲的藍袍少年坐在青鳥背上,一臉焦急,嘴中不住呼哧身下的青鳥讓其快一點。青鳥辛辛苦苦背著身上的家伙遠赴千上萬水夜以繼日的趕路,卻被身上的家伙如此對待,不由大怒,想自己本是碧雲海守護神鳥三青鳥的後代,在族中自有族人愛護和自己的驕傲,因為少不更事未好好修習神術和闖了禍事,被罰來作別人的坐騎,心中本就不痛快,如今又被此人罵,不由來了脾氣,也不管身上人的身份地位,抖抖身子,快速顛簸起來。
少年本就受了傷加上現在著急趕路一時不防竟然從青鳥身上跌了下去。少年不由大罵,心道我真是出師未捷身先死,而且是第一個被青鳥從天上摔下的天人,說出去絕對丟死人了。青鳥不知少年此時所想,否則定會將此事傳的沸沸揚揚,自己變成大名人也未嘗不可,可此時,青鳥只惦記闖禍後趕緊跑路,轉過身子向作自由落體運動的少年吐吐舌頭後立即跑鳥。
蠻奐山。
青木翠樹,木屋藏于其中。
不大不小的院子,孤零零一棵梨樹、一張石桌、一只石凳。旁邊一塊小小的菜園。上台階,小小的木廊,門柱上門楣上纏繞著花圈,屋子內一張精致草席,上擺放一張方桌,放桌上有一個茶幾,茶幾上擺放幾個竹子形茶杯和一個青色茶壺。右邊掛著一把長弓,幾只箭,且在中間開了個活窗戶。左邊有簾子遮住其中的風情。通過風的眼楮自可隱約看到里面的床榻上一個黃衣女子斜躺著。
一個黑衣黑發紫眸的俊美之人跪在誅魔台上,臉上還有似有似無的笑意,臉上從額到下巴的傷痕讓此人變得如此邪魅,紫衣女子烏發紛飛,妖媚冰冷的面孔無一絲表情,劍起頭落,血染霜天
「不」青衣女子驚叫一聲從榻上坐起,眼中顯現無數的憂傷,清秀蒼白的臉上布滿淚水。昕冉捂住胸咳嗽了兩聲,忽听到屋外有動靜,趕忙伸手拭去臉上的淚水,平靜一下心情。起身,挑起簾子,走出屋子。
藍衣少年「哎呦」一聲,好巧不巧掉入昕冉的木屋,現在正掛在院中的梨樹上。藍衣少年抱怨幾聲,從桃樹上掙扎下來,還未站穩,就听到有人在呼斥
「何人竟敢私闖禁地」
藍衣少年抬頭見自己要找的人就在眼前,不由樂從心來,直接忽略門前青衣女子的呼斥,道「昕冉,快于我走」
昕冉定神听清眼前的人竟然是卸熙。自從自己的病復發,眼楮多看不清,耳朵也出現了毛病,這些自然不為被人所知,昕冉不想讓自己的父親在為難,便隱忍不說,如今見到卸熙卻不能讓他知道。昕冉想罷向那團模糊的影子道︰「竟是卸熙殿上」。
卸熙不知昕冉此時情況以為昕冉還在為旭俞之事責怪自己,便向前到昕冉面前,道︰「昕冉,旭俞並未死,雖在誅魔台上挨了一記,但是神魂未滅,魔族王兆赫在帝上面前求情救下旭俞一命」。
「你說,旭俞未死,當真,應當如此」
昕冉抓住卸熙的袖子,神情變換,最後竟是十分絕望。
卸熙只當昕冉大喜過望,又因為自己被囚于此而失望,便道︰「旭俞雖然死罪可免但是卻要被抽出神骨,貶到人界兩世,歷經一番才可回來。本來計劃天衣無縫,無奈曦憂也被牽扯進來,想來人界的她們」。
昕冉听出其中的意思,心中大急,但是表面上,靜待卸熙講下去,卸熙來找自己必然有了解決的方法。
果然卸熙繼續道︰「我偷了輪回道的鑰匙,可是你我二人進入人界而不傷分毫。夏珂與維戈在祁山,等待你的意思」。
「我去」,昕冉不加思索道。本來旭俞一人在人界不會有變故,但是曦憂若是下界只怕,二人都將大難,畢竟二人造下因果,不在人界解決,定回不得神界。
卸熙見一切在意料之中,便不耽擱時間,向昕冉要的昕冉的坐騎域狡,一種紅色長矛的狐形巨獸,乃是神帝痕所贈。
祁山
一個面目清俊的橙衣男子和另一個清純可愛的粉衣女孩站在祈望樹下,焦急的等待。
橙衣男子看粉衣女孩焦急,變抱過女孩,輕聲道︰「維戈,不要著急,她們很快就會來的」。
「可是,我擔心,她們來了」
維戈從夏珂懷中跳出,看向天際。夏珂眯著桃花眼看向天空,果然是卸熙和昕冉,只是昕冉的情況似乎更加糟糕了。
不待域狡停穩,卸熙就從域狡身上躍下,跳到維戈和夏珂面前。昕冉等域狡停穩,跪下,昕冉才從域狡身上滑下。
維戈連忙上前,拖住昕冉的手以防昕冉滑到,畢竟曾經的昕冉不在了,一不小心眼前憔悴虛弱的人就會從眼前消失。維戈模到昕冉冰冷的手,看到昕冉微顫的紫色的嘴唇,憤憤的看了卸熙一眼。
卸熙接到維戈目光,又看到昕冉的情況,自知理虧,一臉歉意看了昕冉一眼。昕冉未看見,但知曉維戈在關心自己,便回握了一下。維戈感到昕冉手上的力量,便不計較。
夏珂見三人很是尷尬,便道「我們時間不多,還是快一點吧」
「嗯,夏珂與維戈留下,就如我們計劃的,我和昕冉進入輪回道後你們二人立刻離開」
夏珂和維戈重重點點頭。卸熙知時間不容耽擱,便道︰「我們四人各佔一角,同時將靈力輸入鑰匙內」。
「好」
昕冉雖然重病,但自己母親的一身靈力都在自己的體內,故而她的靈力反而是四人中最深厚的。維戈擔心昕冉的身子,但是被昕冉堵了回去。
卸熙待四人站定,便道「準備,輸送靈力」
力字剛結束,四道光芒齊向鑰匙沖去。不知過了多久,待到四人感到乏力,終于輪回道被打開。七彩光芒從那口原本普普通通的井口涌出。
卸熙四人連忙卸了力。
卸熙道︰「時間不多,以後的事就拜托二位了」。說完,便扶住昕冉跳下井,七彩光芒未息,天外就來了天兵神將。
夏珂和維戈將鑰匙收回,抓在手中,剛想抵抗,就見一個穿著藍色錦衣的儒雅男子從人群中走出。
維戈皺著眉頭,將夏珂拉到自己身後,向男子低聲道「父王」
鎩羽看著自己的女兒不由一嘆,吩咐身邊的人將二人帶走。
平雲山下小竹林
青竹小榭
昕冉拖著斷了的腿,在後院忙活,給花土翻身
昕冉的身子再也不像以前一樣了,孱弱的身子完全做不了重活
竹妖中直本不允許昕冉胡來,但是拗不過昕冉的性子,只好隨她去了。昕冉見他生氣知道他是小孩子心性,便不管,安心的除草,等準備累了時,再去哄哄他。
中直如昕冉所想,躲在湖邊生了回悶氣便無不開心的了。
近幾日,听聞竹林深處又有妖出生,在偌大的竹林,中直也算有個伴了,幾個月前,中直就去看過,一根瘦瘦的竹竿,不知道還以為他快要死了呢。中直好生照料著才未讓這心生的竹妖夭折。
中直在這里是一個小大王,竹林旁邊的平雲山上的平雲門的小長老星天還特意為中直頒了好妖獎。中直也一心向平雲門,當星天突然送了昕冉來時,中直便一直陪著這個溫和的女孩。只是他心中一直不明白為何,這習染身上有一種特殊的氣息讓自己望而生畏,久久的雖無感覺,但是初見時的那種心悸還是不能忘記。
再說,習染一臉平淡的模樣,也是在凡塵之中走上一遭,萬般姻緣都有了一個結果,只等著有人來接她,接她回家。
習染將花草打理好,就拖著略跛的腳行到竹屋的回廊里躺在搖椅上休息。
看著這樣愜意的生活,讓人不忍打擾,連我也是。
習染輕輕的閉上眼楮,神情恬然,如第一次見他那般。
回想起從她進入人界在人界發生的種種,我只能皺起眉頭,躲在竹子後面看著她一步一步走出劫難。
初入人界,習染和卸熙分開了,兩位無意間進入一個王國的王宮。
卸熙化身一名宦官跟在投胎轉世的曦憂也就是現在西國的王女--西柚身上,至于習染則無意間進入了太子西然的寢室,太子西然將死,將自己一生的虧欠托付于習染,于是習染便當了所謂的太子,一個冷宮太子。
淡黃色的錦袍上不是龍而是繡著白色的梨花,習染的模樣本就俊俏的很只是當初因為疾病消磨了精神氣,如今借著凡人的身子反而將她原本的氣質充分的發揮出來。站在金黃色的大殿中,她微笑著想著身邊的每一個人,夜晚就躲在暗處看著體弱氣虛的曦憂---現在的西柚王女。
每日看著她就這樣來來往往似乎無事一般,我本來放下的心瞬間好了很多。但是中原的戰亂終于要走向一個結束了,西國只是一個小國,一個遠在亂世中勉強存在小國,一個可以隨時被那個逐漸強大起來的宋國吞並的小國。
習染一時間變得忙起來,每日應對各種事情,身體頃刻間變得差了起來,小國的國王人在壯年正是一個有野心和魄力的時候,于是習染不得不一邊應付國王一邊整頓國內,為曦憂安排登基的路線。
習染想將曦憂捧為王,就像在神界一般。旭俞現在是中原宋國的王,名趙胤匡。
習染從未想過自己這個妹妹遠遠不想自己相像那般柔弱,相反她在暗中調兵遣將運籌帷幄就如在神界的她一般。
習染去了中原,在國王幾次要求之後,習染作為國王唯一但是卻永遠得不到國王喜歡的兒子,且作為一個太子,見到了宋國的皇帝趙胤匡。在政治之交上,習染尋到這個保護傘,同樣看到光彩奪目的趙胤匡。
習染本計劃在汴州呆三天,卻因為旭俞---趙胤匡而耽誤了幾天,再次回到西國卻發現國王重病,朝臣竟然起來擁立曦憂為王,而作為太子的習染被廢關在冷宮。
那一天,毛毛細雨,冷宮的環境非常不好,習染呆呆的坐在冷宮的榻上,看著窗外的雨,我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只能站在雨里看著她,靜靜的看著。
接下來幾天,無人問津的習染終于被女王接了出來,封了一個離王,將之軟禁在舊時居住的太子宮。
曦憂是一個好皇帝,好的管理者,在凡間這個男權的世界她可以如此,著實讓我欽佩。卸熙穿著宦官的服裝偷偷的來看了習染幾次,為她帶來關于外界的消息。
曦憂不僅僅想成為一個小國的王,他的野心很大,而且多年的部署已經讓她足以和以後的旭俞爭奪天下。習染會幫誰呢?
我始終躲在習染的身後,默默支持她,只有這樣與卸熙的賭局才可以繼續。
習染果然選擇幫助旭俞而不是曦憂,她想在人界將欠下旭俞的都還清,但是有時候,並不允許這樣。
中原的局勢大變,時好時壞,十年了,習染借著西然的身子偷偷的建立起一個軍隊,並將他藏在廣袤的大草原上,藏在一個名遼的國家。
又是九年,十九年來,習染走南闖北,早已不復當年,至于曦憂也不是一個小姑娘了。
習染假死離開了王宮,前往沙漠。
她要找一個東西,一個拯救自己妹妹生命的藥。氣候惡劣的沙漠是寶藏的天地,也是藏污納垢好場所。
行了數月之久,習染帶著自己的人終于找到了一家客棧。
桃花山莊,一個有趣的客棧,因為里面有一個名為笑面狐狸的女子,和一個書生打扮的盲人,听聞二人在江湖上甚是又名,盲書生和笑面狐狸來自十九年前,在這個陌生的地方開了一個客棧,且似乎並不是以人力辦到的,人們想來信任神佛,除了給二人增加很火神秘感,倒也沒有什麼作用。
我第一眼看到二人就知道這來那個是誰了。
笑面狐狸就是兆赫,神界曾經的魔族之主,而盲書生不是我們的玖先生又是誰呢。
九尾和兆赫顯然已經認出習染,同樣看到了我,我本來就有些壞心作弄他們,被他們發現只好坦白從寬了。
盲書生和笑面狐狸,暫且如此稱呼他們,他們竟然找到修仙界,這讓我十分詫異,但是也表示理解,當初神帝痕在人界之時不就是直接步入修仙界嗎。
而且將來習染似乎有了一個好的容身之地。
在盲書生護短的心思下,習染輕而易舉找到了草藥,只是不曾想到那個本應該在中原當皇帝的旭俞會跑到這里來。
二人的邂逅不必多說,因為習染也不會同意我亂寫。
總之旭俞不像以前一般喜歡習染,這讓我狠狠的送了一口氣,不過他實在有些花心,不知為何緣故。
笑面狐狸似乎也不是很喜歡旭俞的花心索性放旭俞不管。此生曦憂必將死于旭俞劍下才能了斷前緣,說來這也是卸熙從中作梗嚴重放水的緣故,不過既然旭俞的爹爹都沒意見,我自然樂見其成。
習染和旭俞分別不久,旭俞就將最後一個表面上有能力與之象征的國家覆滅後,下一個目標就放在了西國身上。
又是一年,西國的楓葉生得很好。習染依舊一襲淡黃色的錦袍和紫色王袍的曦憂並肩行在林中,這是他們分別的最後一次對話。
習染勸曦憂放棄天下,曦憂說了很多,直到最後才一臉認真的問習染︰「王兄,若是有一天我和趙胤匡舉劍相對,你會幫助誰?」
習染認真的看著面前的曦憂第一次用堅定的語氣道︰「我會讓他殺了你,或許會幫著他殺了你」
二
人最後的對話由曦憂甩袖離開結束。習染微笑著靠在楓樹上,看著遠處的天空。
有一天我再次問起習染當初在想些什麼時,習染拿起一塊桂花糕笑道︰「還是楓葉的味道好些」
習染再次被軟禁,而且被秘密賜了毒酒。習染倒不在意,只是留下一封信,讓曦憂照顧一個女子,太子西然的妻子,一個柔弱善良的女子。但是在習染離開後,曦憂做了讓她失望的事,曦憂將太子的死歸咎于那個女子身上,那女子並不反駁,與夜在太子宮也就是後來的離王府,**。
習染知曉後,只是微微一嘆就離開了。
我有很多疑問但終究沒有問出口,習染最後到了平雲山,做了一個小小的散修。
修仙界並不平穩,由此不得不引出更多的問題,旭俞的兩世與曦憂的兩世注定糾纏不休。
人間趙胤匡滅了西國,曦憂死于旭俞劍下。轉到修仙界,我不知道習染會如何抉擇。
以前我總會刻意忽略讓自己不開心的事,這件事在很久以後才被重新提起,習染不樂意回答,只能讓我一個人去探索。
修仙界,習染是一個散修而且曾經入過魔界的散修,能繼續呆在平雲山,多虧修仙界赫赫有名的兩個大人物,鑒湖散修笑面狐狸和盲書生的幫助。
曦憂是鑒湖的散修,而旭俞則是平雲山弟子,二人都是所謂的仙家正派本不應當有什麼矛盾,但是若是如此二人又怎會將神界造下的因果切斷,所以習染就成了二人之間矛盾的根源,旭俞自願入魔,現在竟然成為一個大魔王,這到不曾辱沒旭俞在神界的身份。
二人之間因為身份有了爭執,自然就站在對立的角度。習染坐在旁邊看著二人爭斗,偶爾暗中給人制造一些小麻煩小摩擦。本來卸熙不滿,但是好在盲書生在,才可以鎮住這個人間被稱為太的家伙。
許多在神界看不清的東西,反而在人界看的一清二楚。
習染悠然的處在凡塵之中,終于有一天這個夢會結束。
陪在她身邊的竹妖中直終于和平雲山的弟子發生了矛盾,接下來就是平雲山丟失了重寶,所有人第一件事似乎就是懷疑習染這個不祥之人曾經的大魔頭。
說來習染當真冤枉,我把玩著手中的一顆在神界也算上是寶物的神石,看著平雲山的弟子將習染抓到平雲山,借著一連串的審問,最終那個似乎曾經是旭俞師父的家伙惱了,要殺了習染,但是被掌門人阻止了。習染被關了起來。
竹妖中直倒是簡單的很,被幾個弟子看管著。
我和習染面對面坐著,好不得意,她看不到我,我沒什麼顧慮,自娛自樂。
習染自始至終都是一副死人臉,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終于平雲山的人在習染的臥室找到了神石,于是也不顧及盲書生和笑面狐狸的臉面要殺了習染,習染一襲淡黃色的衣服,淡漠的看著眾人,站在平台上,就像一個君主,好一個听風者習染的風範。
旭俞來了,魔氣沖天氣勢洶洶而來,曦憂也來了,一臉冷漠。
二人一正一邪剛好對立,習染也不含糊在台上立刻教唆二人對立。曦憂和旭俞果然打了起來,打到興頭上被盲書生打斷。二人約定在天山上決戰。
這一承諾定下,習染的臉上瞬間迸發出許多異彩。盲書生和笑面狐狸解釋很久證明有人在藏陷害而那個惡人自然就是旭俞。
我捂著肚子笑得肚子疼。
但是習染終于還是不能避過災禍,因為一旦她出手改變了什麼那些本應該那二人承受的懲罰自然落在習染肩上。
每夜九道天雷,若不是盲書生和笑面狐狸為她擋去一部分,習染早就一命嗚呼,也不應回神界索性在人界魂飛煙散一了百了。
最後一天,卸熙扶著習染上了天山昆侖虛境,在看到旭俞將曦憂一劍貫胸後,習染就滿意的跟著卸熙回了神界,而我當時躲在祈望樹後面,不敢出來。
曦憂和旭俞回來了,曦憂被封為神帝,旭俞便是那魔族之王,只是習染卻悄悄的躲了起來。
在蠻奐山中呆了很久,等旭俞找來才開始他的流浪之旅,她沿著多年前走出的腳步,一步一步走回去。
風信子族,風信子花開滿了世界。商央和霧央邀請她到弱水去玩。
依舊是四個女孩,習染、飲源、往姬和我。
我們玩了很久,一起躺在草地上看星星,然後進入那個禁地,尋找當初留下的影子。
終于我們還是要離開了。
我和習染向飲源和往姬道別,前往天界。
天帝離開了,消失在淨潭之中,卸熙或許真的成為一個王者,他坐在高高的台上看著我和習染,就像當初他的祖父逐末一般。
習染漸漸被淨潭的水淹沒,身邊滿是他的氣息但是卻觸模不到真是的人了。
「習染一直只是過去的影子而已」
「我則是未來的夢幻」
我和卸熙相視而笑。
久久他模著淨潭旁邊的梨樹道︰「你知道為什麼淨潭會在梨花林的盡頭嗎?」
他回過頭指著來時經過的梨花林道。我搖搖頭,久久才听他道︰「因為這里代表著離別」
他說完就嘆氣離開了,我靜靜的站在水邊,不由想起逐末的話︰「我會死在欲語手中的,但是同樣我會因為她而復活,習染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