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廣帶著參觀完了南山牧場在南山腳下圍起來的圍欄里面.幾個**小牧場.陳華先是對南山牧場這批人.純粹的欣賞.欣賞他們無意間.就闖入了某個未知的學科.並且已經頗有建樹.到最後參觀完之後.發現南山牧場里面.不但有專吃草根的馬.還有矮小的侏儒馬.董廣笑談此類馬是他們專門為長安城那些寵物店準備的.只要送過去.肯定受長安城喜歡養寵物的貴族歡迎.
除此之外.他們也培育有抗寒的馬.國內和國外雜交的馬.家馬和野馬繁育的馬.品種有六七個.都還在繼續研究中.最終只要能夠得到想要的馬駒.此項研究就算大功告成.
都是人才啊.不動聲色.荒廢了整個南山牧場.就是在搞這些別人都不認可的荒唐行為.全大唐.恐怕也只有陳華一個人欣賞.並且佩服他們.
參觀完之後.董廣把那虧空的兩萬貫錢原有.給陳華匯報了一遍兒.大抵都是花錢用來買那些比較奇特的馬用作研究.太僕寺不支持.他們只有靠外債先欠著一直不放棄研究.因為他們相信.一直糊弄下去.說不定有一天就取得矚目的成績.
事實上.他們已經取得了矚目的成績了.
遺傳學的研究.整整提前了多少年啊.
弄明白了那虧空的錢是如此虧出來的.陳華淡然一笑已把此事兒忘記.用兩萬貫.得到五個科學怪人.他賺翻了.
繼續在南山牧場里面參觀.董廣陪在身邊.馬醫和關草料的都繼續工作去了.董廣問太子和侯爺要不要打獵.牧場靠西北邊.有一塊天然的牧場.還沒有因為後天培養吃草根的馬拿出來貢獻.里面有不少野味兒.運氣好還能打到一只從南山上跑下來的虎豹.
李承乾興沖沖地想要會挽雕弓如滿月.陳華搖頭婉言拒絕了.打獵他是沒什麼興趣的.今年才被南山牧場的驚喜驚住.他想留點兒精神回玉山後找蘇勖和程丹陽老先生喝酒.要把今天遇見的高興事兒和他們說一遍.不說不行啊.老李送給他一個天大的紅包.值得慶賀.
董廣听了連連點頭.初次見面時.他以為藍田候是個愛說大話的家伙.直到後來他認真听取牧場官員提出的各項意見.並且接受他們搞著外人以為不務正業的研究.董廣算是真正認識了藍田候.年輕能干大事兒.知道的太多了.就好比他們口中所說一代交|配後子二代的繼承性問題.藍田候嘴里就給出一個很專業的名字.那叫遺傳不是繼承性.非常正規的說法就是.生物親代與子代之間、子代個體之間相似的現象.解釋讓人听不明白.但就是那麼回事兒.子代遺傳了親代的特點.侯爺是文人.說話總是和他們養馬的人不同.
以前替皇宮養馬.董廣私自聯合這里的官員.干上頭不認可的事.其實心里面總是虛的.怕有一天不成功.上頭追究下來.可是要掉腦袋的事.現在變成藍田候當他們的東家.牧場的幾位同僚搖身變成了玉山院的夫子.清閑了.不怕上頭追究了.還能繼續做自己喜歡的事.董廣就覺得藍田候的出現.是命中注定拯救他們的人.
「侯爺.老朽有句話.不知道該不該說.」董廣是個養馬的.說話也慥的很.直來直往.不會繞彎子.老董也算上了年紀的人.快六十歲.胡須就像馬鬃一樣.人看著挺老.
陳華點頭.沒有說出話.因為這樣會給人壓力.他喜歡別人在他默默當听眾的過程中.把心里話說出來.
董廣考慮了很久.才道︰「侯爺就不怕我們幾個人是在胡亂搞一通.就那麼相信我們以後一定會一鳴驚人.」
一鳴驚人.是侯爺參觀完了牧場後說的.南山牧場的五人.以後一定會名垂青史的.至少在千多年以後.或許教科上會寫著.遺傳學的研究.在華夏唐朝時候就已經出現.
陳華笑道︰「說不怕.那是假的.當然.你們以後的確會一鳴驚人.我怕的就是.你們不能持之以恆.」
「這個請侯爺放心.我們五個人一輩子和畜生打交道太久了.已經舍不得放下這份工作.」
陳華點圖認可.道︰「我還是那句話.南山牧場.就是我藍田侯府的產業.我們所有的人.都要齊心協力.以此為基.打造大唐朝一等一的牧場.讓全天下的人都莫敢輕視.我對你們有信心.對我自己也有信心.然而就在剛才參觀完之後.已經不是單純的信心了.而是期待著南山牧場會做大到什麼地步.」
李承乾旁邊白眼.大抵是鄙視陳華吹牛皮.天下那麼多牧場.南山牧場也不見得有啥優勢.不就是多出幾匹能吃草根的禍害馬.一些腿兒短小.適合女孩子玩的矮腳寵物馬.其他的.李承乾就沒看出啥先進.
董廣當然是听侯爺的激勵.而不是馬屁太子爺的不相信.
「下官等人.一定不會辜負侯爺的期望.」
董廣拱了拱手.一臉虔誠道.藍田候比太僕寺的人好說話.而且待人方面也不錯.至少他們所有的人都覺得.南山牧場換成了藍田候管理.他們不會排斥.
陳華和董廣又聊了會兒.提出了一些建議.當然也不讓他們什麼都拿來雜交.還是要選突出的有用的優良馬匹培育.
臨走時.陳華牽走了兩匹矮腳馬.半米高的小馬.已經是成年個體.再也長不高了.估計董廣等人長期選哪種侏儒馬交|配得到的後代.牽回去放玉山上當寵物養著.肯定是一道風景.說不定還會傳到長安城老李耳中.讓他心疼一陣兒.
走的時候.南山牧場的六個馬官出來恭送.這六人陳華都認識了.他們被陳華委任為南山牧場的首席管理者.經費問題.自己會替他們解決.而且還有學生來拜師學藝.那群人歡喜不已.送走藍田候的時候.幾多挽留不願他離去.頗有相逢恨晚的遺憾.
陳華只道來日方才.以後有的是時間交流.
在回玉山的路上.李承乾偶有抱怨.說華哥兒又做了一件不明不白的事.前幾天撒的肥料.他至今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兒.現在又鼓勵一群人搞什麼研究.南山牧場那群吃飽了沒事兒做的人.把兩匹另類的馬折磨生下來一個畸形的後代.然後繼續培養那個畸形的後代再生育.十分變態.甚至可以說殘忍.尤其是看見拴在陳華馬匹後面那兩匹半人高的侏儒馬.李承乾就覺得吃不下飯.他們還討論的畜生可以如此.人可不可以通過選育.陪養出一些不同尋常的人.用作其他秘密的用途.想想李承乾胃部就受不了.酸水兒都吐出來了.
這些都還是人麼.或者.他們考慮的都還是正常人考慮的問題麼.
李承乾覺得自己剛才去變態團伙哪兒轉了一圈.思想都受到了沖擊.馬背上的酒囊里有裝滿了高濃度的白酒.李承乾拿出來咕嚕嚕灌了一口.打了個酒嗝.臉蛋兒瞬間紅撲撲的.望著陳華.
「華哥兒.孤越來越看不懂你了.」
李承乾舌忝了舌忝嘴唇道︰「你腦子里總有許多別人想不到的想法.就好比這白酒.誰能知道.就通過簡單的蒸餾.就能蒸出醇香來.你讓青雀和三弟飛上了天.你讓玉山院變成炙手可熱的勝地.你簡直無所不能.孤都不知道你那腦袋究竟是什麼東西長的.怎麼就那麼聰明呢.」
歪著腦袋.李承乾看了眼遠方的天空.
「聰明了不好.父皇曾經給兒臣說過.太聰明的腦袋.容易從脖子上掉下來.」
想了想.李承乾還是把這句話說了出來.他掙扎了很久才說出來的.同時斜眼看著華哥兒.希望他別因為自己說的這句真心話和自己鬧翻.
「太子是想說.木秀于林.風必摧之吧.」陳華笑問道.李承乾能對他說這番話.已經不僅限朋友之間的關系.更深層次的.也只有真正關系你的人才在乎你的死活.事實上.當李承乾說出此番話時候.陳華其實是感動的.
李承乾閉上嘴.其實按道理.他不是應該說剛才那番話的.因為他覺得自己和陳華好像是亦師亦友的關系.又在老李身邊耳濡目染久了.好意提醒而已.他也是怕陳華某一天就被砍了腦袋.自己一個肯定會孤獨.
「華哥兒.你可別誤會孤的意思.孤其實是多慮了.」李承乾立刻解釋.居然都結巴了.這家伙天生就不是舌頭花花的人.甚至一點兒太子睿智的風度都沒有.
「我知道.」陳華鄭重地說道.如果李承乾沒有說剛才那句話.陳華僅僅是和他要好而已.算不上可以賣命的那種交情.不過既然李承乾說了剛才那句話.對于這個看起來溫厚無害的太子.陳華都覺得可以深交.
嗯.李承乾以後如果當皇帝了.自己肯定是心月復.陳華是這樣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