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們,把他們全都干掉,殺一個就能多獲一枚三品靈丹作為獎勵,知道了嗎!」王楚笑著下令道,此時護送馬車的藥仙宗弟子,在他眼中就是任人宰割的魚肉。
在靈藥獎勵的鼓動下,周圍披著黑色披衣的鷹部弟子們頓時狂熱起來,嗜血的眼神瞬間爬上了眼珠子,好像極度饑渴的野獸,貪婪地盯著藥仙宗的弟子們。
在他們眼中,那已經不再是藥仙宗弟子,而是一枚枚在活動著的三品靈藥!
「師兄……快……起來。」
「怎麼辦。」
「拔劍,怎麼輸給這些魔宗的渣滓們。」
藥仙宗弟子在鷹部弟子們的眼神攻勢中,就已經敗了下來,一個個心中都慌得不成樣子,即便是把佩劍握在手中都不自覺的顫抖。
此時已經不再是宗內的比斗了,可不再會有點到為止這回事,若要是真被點到,那就直接去見閻王爺了。
光是想到可能會死,這些涉世未深,只會在宗內修煉的弟子們立刻都成了軟腳蝦。
嗒嗒嗒
一瞬間,包圍馬車的鷹部弟子齊動,包圍圈飛速收縮,沖著藥仙宗弟子們逼去。
就在交劍聲即將響起的時候,突然爆出一瞬猛烈的破空脆鳴,從鷹部弟子們的後方襲來。
而且王楚還在瞬間判斷出,這聲音是沖著自己而來的。
「雕蟲小技!」
行走江湖多年,心中早就時刻對暗器留著心機,王楚迅速扭過頭來,本想一手抓出,將那暗器當場給攔下來。
可臉上卻是一驚,襲來的並非他所料想的飛刀或是銀針,竟是一枚不大不小的石子,而且還是擊打在牆上反射而來。
「反面!」
王楚立刻反映過來,石子僅是虛晃一槍,真正的殺機是在那牆的對面,也就是反面!
風聲更響,從耳邊灌來,這速度超出了王楚的意料。
他飛速返身揮出一刀,刀鋒迎風震抖,強烈的沖擊憑空迸發,刀鋒前三尺內的一切物體都承受著巨大的沖擊,就連腳下的地面都因波及而震碎。
然而王楚再度失策,臉上的驚訝在瞬間變成驚恐,那襲擊的速度竟然不只是超乎他的意料之外,根本就是他無法理解的快!
當他刀揮七寸之時,襲來的人影已經掠到他出刀的反向,落在了他的側身旁。
刀已揮出,難在收回。
唰!
一道銀光從下而上驟現,烈風劈過十米,在地上留出一道劍痕。
王楚只感覺冰冷的觸感從自己腋下傳來,待自己回神過來的時候,才發現他的肩膀此時就像是泉井,瘋狂地噴涌出赤紅色的液體,而持刀的右膀正在半空中飛旋。
「啊……啊!啊!」
王楚面相扭曲,斷斷續續地發出嘶啞的慘叫聲,左手死死地扼住自己的右肩膀,五指深深嵌入血肉中。
突如襲來的狀況令所有在場的鷹部弟子都傻了眼,想要圍攻藥仙宗弟子的動作全都停滯了下來,驚愕地看著不知何時出現在王楚身旁的素衣男子。
「什麼人,竟敢插手我們鷹鵬堡,鷹部的事情。」
「大哥,竟然能被這小子。」
「怎麼可能,這家伙明明才人境七重。」
所有鷹部弟子都是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就連暫時得救的藥仙宗弟子,都是一臉愕然,無法相信靈壓只有人境七重等級的男子,竟可一擊斬下修為已經達到帝境一重的王楚。
要知道如今躺在地上抽搐,被王楚一刀就震得五髒俱裂的藥仙宗領頭弟子,修為也已經達到了帝境一重!
許志卻是冷哼一聲,絲毫不把這事情放在眼中,對他來說只是理所當然罷了。
即便修為差距足足是兩個境界,可破月步本就是殺人之術,速度之快如若雷霆,聲息悄滅好似無存,百米取人頭就如探囊取物般簡單。不管怎麼說,這可是帝境高階的外功。
「看來還是有些實力,竟能劍下活命。」許志瞥了眼王楚,剛才他以石子為虛招,反向偷襲,有九成把握能取了王楚的性命。
但王楚反應倒是相當快,在那一劍從下往上劈的時候,竟能後撤兩寸,讓本應直接切斷軀干的劍光斬在了他的右肩上,從閻王爺那撿回了一條命。
「可惡,你們在愣什麼,先把這家伙給我滅了!」王楚很快在劇痛中找回意識,猙獰地怒吼道。
鷹部的弟子也很快意識到藥仙宗的弟子只是強弩之末,絲毫不費力氣就可以解決。可現在突然殺出的許志卻非同一般,竟能斬掉首腦一條臂膀,廢了他們的最強的戰力。許志必須是第一時間被剿滅的目標。
「誰敢試試!」
風中突然暴喝出一聲,轉眼間許志的身影已在原地消失,回神過來的時候,他們赫然發現許志此時已經將持著長劍,架在了他們中一員的脖子上。
「好快……」
「竟然……無法捕捉。」
鷹部弟子們都渀佛被莫名的絲線捆綁纏住了一般,全都紋絲不動,眼睜睜看著許志消失又出現,卻完全沒有半點反應。
就連那王楚,此時都不得不承認自己親眼所見,這般速度,根本是他無所理解的快!
許志這一喝,立刻震懾住了在場的所有鷹部弟子,冷眼環視一圈,張口令道︰「識相的,現在就撤,否則我先從他開始,一個個解決掉你們。」
「你小子以為自己是誰,我們鷹部豈是那麼好欺負的。若是敢殺我們鷹部任何一人,那就是殺了魔宗人,你最好思量清楚,燕雲國內還沒有誰敢惹魔宗人!」王楚牙根緊咬,死死地盯著許志說道。
許志鼻子噴氣哼了一聲,左手撩起了素衣褲擺,從中露出了刻著「百煉」二字的木質令牌。
「百煉劍宗……」
鷹部弟子們都紛紛愣住,若說這燕雲國內能與魔宗相抗衡的,也就唯有百煉劍宗和藥仙宗兩大宗派了。
而沒想到,突然出現攪和了他們全盤計劃的,竟是死對頭百煉劍宗的弟子。而且他們都知道,這僅是一名百煉劍宗的入門弟子!
一名入門弟子就能一擊斬下首腦一臂,而且根本無法防備地再要奪一人性命,若是三庭中滅魔庭的弟子,那豈還得了。
如此聯想,鷹部弟子們立刻忌憚了起來,王楚也重新估量起現在的情況。
「給你們十秒鐘,若是再不撤,就算我不能殺光你們,但是也至少能讓你們每人都缺手斷腿!」許志再逼一步,威脅道。
「十。」
「九。」
「八。」
「撤!」
王楚咬牙下令,側頭示令鷹部弟子們撤離,放棄打劫馬車的主意。
看見他們都退出百米外,許志一腳飛踹在被他劫持的鷹部弟子上,只听一聲慘叫,那人如滾球般直接飛了出去,在地上連滾出十余米。
「快滾,不然讓你們不僅斷手斷腳,還斷子絕孫!」許志百米外冷喝道。
這一喝吼果然有效,不少鷹部弟子霎時間都下意識地收緊了雙腿,暗暗吞了口唾沫。
「給我記住,得罪了鷹部,等死吧。」王楚齜牙咧嘴,不忘撿起自己的斷臂,狠狠地盯著許志帶著鷹部的弟子們離去,消失在街道的末端。
看到危險消失,藥仙宗的弟子們都松了口氣,已經抵在喉嚨上的心髒此時才緩落了下來。
「多謝兄台相救,否則我等恐怕就命喪魔宗人手了。」得救的藥仙宗弟子們聚向許志道謝,多謝他及時出現。
看見鷹部弟子們離去,許志也才緩和過一口氣來,這次出手對他來說,有很大的幾率是在賭博,即使有把握重創王楚,卻不一定能與剩下的二十多個鷹部弟子麓戰。
畢竟這些鷹部弟子一個個修為都在人境六七重,若是真一齊涌上,他也只能以破月步消極防守罷了。
幸虧他找軟蜀子捏起到震懾的作用,一下子就把鷹部那些弟子全都震退了。
「百煉劍宗與藥仙宗素來交好,出手相助是份內之事。」許志點頭說道,一臉正氣。
「今日我們先取消這次運輸任務,先把師兄送回幽藍府療傷。」其中一名較老的藥仙宗弟子提議道,周圍的其他弟子也都同意,經歷了這一役,誰都不敢在沒有完全準備下貿然出城。
隨即又對許志說道︰「這位兄台不知如何稱呼。」
「許志。」
「如若方便,許志兄弟可以來幽藍府一宿,好歹也是救命之恩,我們藥仙宗應好好款待許志兄弟才行。」
許志心中一笑,終于是等到了藥仙宗弟子發出了邀請。不辭辛苦與艱險出手相救,目的就是以正當的理由在藥仙宗內留宿,這樣才能伺機盜取赤葫,還免去了懷疑。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晚輩本就是奉百煉劍宗之命,下山來幽藍府送藥單的。」許志回答。
「那就正好是一道了。」那弟子笑道,然後與藥仙宗弟子們簡單對受傷的師兄,驅著馬車帶上許志一同返回了幽藍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