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牆壁打開,明亮的暗室內密密麻麻的站滿了人。每個人都身穿黑衣,緊閉雙目。
花雲溪和蕭戰對視一眼,二人的眼中都有些凝重,通常事出反常必有妖,此時他們面前的這些黑衣人一看就是不正常的,只是,此時他們還無法看出來這些人究竟是怎麼回事。
花雲溪看著屋子內少說也有一百人,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果然,就在花雲溪這個念頭剛剛產生的時候,那些人突然睜開了眼楮。
對上那些人的眼楮,花雲溪的身子一顫,這些人的眼楮……竟然全部都是紅色的眼球,下意識的,花雲溪猛地轉頭看向蕭戰,這樣的場景仿佛讓她想到了前幾天蕭戰的模樣……
劍眉慢慢的蹙起,蕭戰抬腳把花雲溪擋在了身後,同時從腰間抽出上次的短劍塞到了花雲溪的手上。
花雲溪看著手上幾乎沒有重量的短劍,眼中劃過一絲暖流,抬起頭對上蕭戰的眼楮,他謹慎的說︰「小心!這些人應該是被什麼控制了,我在前面,你在後面小心一點。」
花雲溪一看蕭戰手上連個武器都沒有,趕緊把短劍往回推,「你連個趁手的武器都沒有,在前面如何應付,還是你拿著吧!」
劍沒有推回去,反而被蕭戰握緊了雙手,漆黑的眸子定定的在那張絕美的小臉上流連了看著,蕭戰突然把花雲溪摁進來懷里,薄唇吐出輕聲的話語,「放心!我不會有事!你——好好照顧自己不要受傷就好!」
說完,蕭戰快速的轉身,對著那些人就沖了過去。
花雲溪抬頭看去,只見蕭戰隨意的揮出一掌,就有七八個人倒在了地上,心下一驚,花雲溪慢慢的皺起了眉頭,與這個男人接觸的越久,她就越發的看不透這個男人的武功究竟有多深。閃亮的眸子閃過一絲堅定,花雲溪攥緊了手中的短劍,此時,她迫切的想要強大自己。想到自己還有很多困難需要面對,花雲溪的神色慢慢的冷了下來。
就在蕭戰沖進人群中的時候,那些人也仿佛活過來了一般,立即就把蕭戰圍在了中間,可是他卻不想有人沖到花雲溪那處去,所以一看到有人要出去,蕭戰立即就會揮出去一掌,但,那些人卻仿佛不知道疼痛一般,前僕後繼的沖向前去。
蕭戰一邊關注著入口處的動靜,一邊對付著周圍的人,暫時還算應付自如。
可是,外面的花雲溪很快就發現了異常,看著蕭戰打倒的人一個個的站了起來,花雲溪的臉色慢慢的變得凝重無比,目光定在那些人血紅的眸子上,花雲溪突然開口朝著蕭戰喊道︰「攻擊他們的眼楮!」
話落,花雲溪已經執起短劍,快步的上前,對著門口的一個人就扎了過去……
眼珠崩裂的聲音清晰的響在花雲溪的耳邊,她快速的拔了短劍退到了一邊,才沒有被濺上一身的髒血。
確定那人被自己倒地後再沒有起來的跡象,花雲溪這才上前,伸手慢慢的附上那人的動脈,氣息全無。
就在這時,花雲溪忽然听到一陣刺耳的聲音響起,類似于……蟲子的鳴叫聲。
心下一驚,她趕緊站了起來,同時就看到那只被她扎爛的眼窩處,血肉微微動了動,然後一只通體青綠的蟲子從里面爬了出來。
瞳孔一縮,花雲溪立即揮出短劍把那只蟲子砍成了兩半。
是蠱!
這些人竟然都是被蠱蟲控制的,想到一個人竟然可以養這麼多的蠱蟲,而且控制得了這麼多的人,花雲溪的心底暗暗心驚。同時也開始好奇究竟是什麼人有這麼大的本事。
里面,蕭戰一直看著花雲溪那邊的動靜自然也把她剛剛的動作都看在了眼里,如墨的眼底快速的閃過什麼,蕭戰的手掌直接拍向了面前之人的額頭,然後又是下一個人,就這樣一直拍下去。
倒下的人很快也和之前的人一樣,有蟲子從破碎的眼窩處爬了出來,蕭戰就直接用內力隔空將那些蠱蟲震碎。
空氣中一股難聞的氣味散發了出來,花雲溪看著地上的人因為失去了蠱蟲的控制之後,很快就化成了一灘血水,最後竟然全部滲進了地下的土里,空氣中飄蕩著腐尸的氣味,刺激著她的胃里一陣陣的抽搐。
臉色有些發白,花雲溪強忍著難受的感覺站在原地。此時她是多麼後悔沒研究出來一種叫做化尸粉的東西,就像是《鹿鼎記》里的韋小寶一樣,化尸粉一出,毛都剩不下一根。
大約又過了一刻鐘的時間,蕭戰終于一掌打死了最後一個人,額頭浮起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花雲溪猶豫了一下,這才走進了暗室內。此時,這里並沒有什麼好看的了,四面都是被打磨的光滑的牆壁,每一塊石頭都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周圍的牆邊,有很多小油燈,燈油一看就是極其稀有的,否則也不可能在這樣的環境中保持不滅。
花雲溪走到一盞燈油前,仔細的看了看,發現除了燈芯是特別制作的那種可以長久燃著的,其他的並沒有什麼異樣之後,花雲溪正準備出去。突然,就在她的腳下,那個被蕭戰最後一個打倒的人突然抓住了花雲溪的腳。
「啊!」
花雲溪尖叫一聲,手里的短劍狠狠的刺了過去,可是有人的動作卻比她先了一步。
眼睜睜的看著面前的頭被人一掌轟爛,花雲溪終于忍不住向後轉身,開始嘔吐了起來。
「嘔……嘔……」
「沒事吧?」關心的話語在耳邊響起,蕭戰懊惱的看著地上的人再次化成了血水,擔憂的看著花雲溪。
擺了擺手,花雲溪繼續‘嘔’著,直到把胃里的東西都吐了出去,這才覺得好了一點,直起腰,花雲溪突然感覺到眼前微微晃了一下,她趕緊伸手扶住了周圍的牆壁,恰巧,花雲溪的手指抓在了油燈的托盤上,只听‘咯吱’一聲。
蕭戰趕緊把花雲溪護在了懷里,可是周圍的牆壁一陣晃動之後竟然全部慢慢的下陷了,花雲溪心下一驚,突然,一陣亮光傳來,她趕緊眯起了雙眼,護著她的蕭戰也同樣眯起了雙眼,銳利的眸子謹慎的看著周圍。
牆壁慢慢的下陷,那強烈的亮光也越加的明顯,當三面的牆壁全部落下去之後,花雲溪立即被眼前的情形驚呆了。
蕭戰也愣了一下,隨即恢復了自然。
「沒想到當年四國找遍了中土國皇宮的寶藏,竟然已經被西商皇帝運回了西商。」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意,蕭戰低頭看了花雲溪一眼,對上她睜大的雙眼,蕭戰好笑的揉了揉花雲溪的頭頂。
「怎麼?看到財寶連眼珠都不會轉了?」
慢慢的收回目光,花雲溪轉頭看了蕭戰一眼,隨即又把目光放在了周圍的財寶上。
她相信,或許天下只有像蕭戰這樣的人,見到這麼多的財寶才會無動于衷。實在是太震撼了!只見周圍三面大約百平米的房間內,堆滿了金銀珠寶、翡翠珍珠……而此時這被照的通亮的房間,全是由這麼珠寶的身上發出的。
花雲溪低頭看了自己手里的夜明珠一眼,目光落在地上的一顆直徑大約有二十厘米的夜明珠上,她頓時覺得自己手中的夜明珠羞的連光芒都淡了下去。
又呆呆的看了一會兒,花雲溪這才慢慢的收回了視線,心中的震撼也慢慢的平復了下來。
想到蕭戰剛剛的話,花雲溪疑惑的問道︰「你怎麼知道這些都是中土國國庫突然消失的財寶?西商的所有子民都是經商的,如果攢個百八十年的說不定也能攢上這麼大的一筆財富了;而且,這里的財寶就算是二十輛馬車也裝不完啊!西商是如何從中土消無聲息的運回來的呢?」
其實,花雲溪的心中還有一個疑問,那就是,西商擁有這麼大的一筆寶藏卻藏的這麼隱秘,他的目的是什麼?或者說,是西商想用這筆寶藏來做什麼?
拉起花雲溪的小手,蕭戰轉身朝著外面走去,「好了!現在先不要談論這些了!還是讓呼風趕緊把這些財寶弄出去再說!嗯……既然是你發現的,那就讓呼風全部送回璇璣門去好了!」
喝!好大的口氣!
花雲溪猛地轉頭看向蕭戰,眼中全是不可置信的光彩,結巴道︰「這些……這些全部給……給我……嗎?」
看著花雲溪難得結巴的樣子,蕭戰的唇角慢慢的勾了起來,然後堅定的點了點頭。
「全部給你。」
明白花雲溪還有很多事情要做,而且璇璣門想要發展壯大,銀子亦是不可缺少的必要條件之一。況且,他北域雖然不算是富得流油,但是國庫里的銀子也絕對比這里只多不少。能用一些沒用的銀白之物討到花雲溪的歡心,他還是覺得很值得的!
擺了擺手嘴唇動了動,花雲溪趕緊說道︰「不……不用了,這里也算是你我共同找到的,還是我們平分吧!這樣公平一點!」
花雲溪雖然知道璇璣門缺錢,但是也不想平白無故的佔了蕭戰這麼大的便宜。
看著花雲溪臉上分明寫著肉疼,卻又口是心非的模樣,蕭戰終于忍不住笑了起來,把花雲溪的身子轉向自己,蕭戰心情極好的說︰「這些銀子我北域是真的不缺,而且你真的缺銀子的話,我也可以從北域的國庫里拿出一部分給你。」
雙目微睜,花雲溪不可置信的看著蕭戰。
蕭戰繼續道︰「但是,我許了你這麼大的一筆,你是不是應該回報我點什麼?」
眨了眨眼,花雲溪的臉上閃過一絲疑惑,想了片刻,她終于明白蕭戰的意思了。雙腳快速的倒退了幾步,花雲溪雙手環胸,謹慎的盯著蕭戰,道︰「不行!」
瞄到花雲溪護在胸前的兩只手臂,蕭戰的臉色一下子就黑了下來,快速的上前,他伸手摟過花雲溪的腰,快速的在她的小嘴上親了一口,這才覺得怒火消了一些。
「笨蛋,你想什麼呢!我只是想讓你親我一口而已。」
花雲溪一愣,隨即臉上立即浮上了兩抹紅暈。低下頭,花雲溪不說話了,任由蕭戰懶著她慢慢的朝著外面走去。
哎,這事真不是她想歪,換了誰,這麼大的一筆財富笨蛋才會只要一個吻來交換呢!
所以……到底誰才是那個笨蛋?
花雲溪正在懊惱,就听身旁蕭戰的聲音再次傳入了耳中。
「蠱術最開始的時候就是從西商傳出去的,西商能在不管是當年的五國,還是如今的四國中屹立不倒的主要原因就是蠱術。西商自古就沒有出過什麼良將,行軍打仗更是不及其他三國的兵馬強壯,雖然西商的兵馬也不少,但是相較于其他三國就顯得弱了,所以他們就只有另闢他法,尋求可以自保的方法,最後就有了蠱術。」
花雲溪點了點頭,抬頭間,看到二人已經來到了入口的位置。
呼風已經歸來多時了,听到里面傳來了聲音,立即在入口處探頭往里看。
蕭戰看到呼風的動作,明白一定是有要事,他趕緊攬著花雲溪快步走了出去。
呼風一看到二人,眼中閃過一絲快光,看著蕭戰快速的說道︰「王上,西門御提前行動了,此時他已經進宮逼皇上寫遺詔了,並派兵把皇宮圍了起來,眾大臣全部被困宮中。」
蕭戰微微皺眉,沒想到這個西門御的動作這麼快,已經這麼迫不及待了嗎?眼底有寒光閃過,蕭戰問︰「西門逸呢?」
呼風看了花雲溪一眼,這才回稟道︰「……被抓入大牢了。」
蕭戰低頭看向花雲溪,果然見她皺起了眉。無奈的嘆了口氣,蕭戰快速的吩咐道︰「準備馬車,我們即刻動身回北域。另,派幾個人去把西門逸救出來,送出城,給他一筆銀子,讓他自尋出路去吧!」
說完,蕭戰就帶著花雲溪離開了。
呼風立即按照蕭戰的吩咐,行事去了。
花雲溪抬頭,看著蕭戰,問︰「你難道要讓西門御當上皇帝嗎?」
雖然西商的百姓如何和她無關,但是想到西門御她就討厭,而且那個男人一看就不是一個省油的燈,他如果坐上了皇帝,一定不會屈居西商的,一定會挑起戰爭的,到時候其他三國平靜相處的局面也就打破了。
伸手捏了花雲溪的鼻子一下,蕭戰的眼底閃過一絲鄙夷,「不用管他了,他就算坐上了皇帝也是個短命的!西商已經注定要滅亡了,我們靜觀其變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