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照在連心湖,波光蕩漾的湖面,美得讓人驚嘆,岸邊那一抹忻長,雋永的身影站了整整一夜,卻依舊筆挺,
宮人們,都紛紛停下腳步,好奇的張望,又怕擾了皇上的清靜,听說啊,死去的皇後娘娘又回來了,救住在湖中的忘塵閣,皇上怕他再次離開,就在這整整守了一夜,連早朝都沒有去上,哎吆喂、、、說起這個皇後娘娘啊,那可是三天三夜也說不完,古往今來,那有一個娘娘敢直呼皇上的名諱,
那有一個娘娘,敢讓皇上守在寢宮外,有哪一個娘娘敢打皇上,、、、可是她都敢,皇上卻依舊寵她,她一句話,皇上就把婉貴妃打入冷宮。
江南咬著下唇,他不顧所有人的勸就這樣痴痴地等著,即使所有人都說她死了,他還是等著,現在終于等會來了,怕是他再也不會放手了吧。
白鳳兒杏眸猛然張開,這個女人什麼時候變得這般冷漠,目光遠眺,看見了門口那抹明黃的身影,淚水再也止不住,他終于來看她了嗎,只可惜確是為姜雪寧而來,他也想自己為他死去的孩子償命嗎?
「你這日子過得清靜,也難為你這般聰明,想到裝瘋,怎麼沒想到我還會活著回來吧」雪寧在笑,可是笑容越美,眼里的恨卻越濃。
「好、、、、」他還是答應了,如果不是因為那一個承諾,若不是因為她已經瘋了,他想他早就殺了她,
沒有人知道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皇上渾身是血的回來,整整昏迷了三個多月,醒來後,第一件事便是廢了白鳳兒皇後的封號,重新立姜雪寧為後,可是她卻從未出現在皇宮,大家都說她死了,朝堂之上大臣也是一次又一次的勸諫,怎能讓後位空懸,每一次都被冷月寒冷漠的眼神,嚇得再也不敢言語。
冷月寒迎著陽光而站,細碎的陽光散落在他的身上,熠熠生輝,他的眼神專注的看著湖中的宮殿,等待著那個心心念念的人兒。不是沒有看見,也不是沒有听見哪些人的動靜,可是他不在乎,也不願意搭理,他只想好好守著她。
慧妃眼神淡了淡,他的心不在他們任何人身上,可是即便是這樣,他們也只能在這宮中呆著,等著他有朝一日的寵幸不是嗎?
雪寧本以為自己還要費一番功夫,才能讓她承認自己根本沒有瘋,沒想到「哈哈、、、孩子,是啊,我要為他償命」白鳳兒從地上站起,看著雪寧滿臉的淚。
雪寧燦然一笑,眼里卻都是冰冷,那抹再也無所在乎的冰冷,通了冷月寒,驚了上官天逸。
「我再次回來,是你使計,害死了我肚子里的孩子」雪寧冷聲問道,「是的,是她讓我把啐了毒的毒針,刺入你體內,也是我故意讓皇上誤會,讓他失手把你推倒在地,也是我狠心的拿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做籌碼,我事先喝了滑胎藥,我央求皇上帶我去看你,在嫁禍與你,我成功了不是嗎,他把你打入冷宮,他親手打了你,很痛吧」白鳳兒面容猙獰,似乎很得意。
白鳳兒不可置信的站起身,退後了兩步,指著姜雪寧「你好可怕,白頭發」說著像小孩子一樣,蹲在石桌下,
見冷月寒沒上早朝便知道,他在這里,上官趕來,卻見兩人之間的詭異,輕嘆了一口氣,听見雪寧再一次開口道「帶我去見白鳳兒」
「寧兒,你想要報仇,就讓我來代替吧」冷月寒看著雪寧笑的溫和,「你的命早已經還是我的」雪寧聲音冷冽,心里譏笑,怎麼,你還不願傷害她,可是我偏偏要讓她不得好死。
獨立清淨的小院,雪寧輕笑,從未知道皇宮中還有這樣的地方,想來是冷月寒特意命人為她建的吧,他還是在乎她的吧,不然不會如此,
「所以你才和太後一起聯手,陷害我,還想一把大火燒死我」雪寧冷聲問道。
梁貴妃清楚地記得,那一次自己打扮妖艷,想以藥物控制皇上,卻被她殘忍的擰斷了手臂,冷漠的話語仿佛還在耳際「梁真真,不殺你是因為你父王,不要再觸動我的底線」他冷冽的眼神,至今讓她膽戰心驚。
冷月寒呼吸一滯,他知道她的痛,見她雙目血紅,那里面濃濃的恨意驚了冷月寒,讓他失去了注視她的勇氣。
所以說啊,這整個皇宮中惹誰也不能惹皇後娘娘。行走的宮人低聲討論著,卻不敢驚了皇上,
這三年來,皇上從來沒有臨幸過她們任何一人,誰也不曾想到那個美得驚人的女子,竟是是前皇後姜雪寧,也是到後來,他們才知道她和皇上之間的故事,原來是因為皇上失去記憶才封白鳳兒為後,一直以為他們都以為皇上最喜歡的是白鳳兒,卻沒有想到白鳳兒最害怕的確實姜雪寧,皇上心里最在乎的亦是姜雪寧
雪寧輕笑,這麼拙劣的計量,白鳳兒是越來越蠢了,「夠了白鳳兒,不要在我面前裝了,雪寧能活著回來,就是為了要你為死去的孩子償命」
雪寧皺眉,她又想干什麼。
直到張尚書,送來了婉貴妃,那個貌美,有著和姜雪寧八分相似的婉儀,皇上三年來第一次沉了目光,當即就把她封為貴妃,人人都知道他是個替代品,可是沒有人敢挑明,
更是驚呆了所有的宮人和妃嬪,那般的容貌,即使是滿頭的白發,也絲毫不減,反而更具風情。
雪寧挽唇,走到白鳳兒對面,笑著妖嬈「白鳳兒、好久不見」白鳳兒猛然抬頭,看向雪寧,眸子里的驚恐,害怕,驚現無疑,
「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十六歲便跟了他,幫助他躲避太後的處處刁難,我為他失去我們的孩子,我一心一意在為他,他給我無盡的寵愛,可是卻一直沒有立我為後,直到那一天,他為難的告訴我,他要立後,我除了支持,什麼也不能說,第一次見你,他便失了心神,雖然她極力掩飾,但是目光卻總是隨著你轉,我忍氣吞聲,我委曲求全,他卻一心想著你,他喜歡上了你」白鳳兒哭訴,說著自己的心酸。
「寧兒,她已經瘋了」冷月寒似在陳述一個事實,沒帶任何的感情,「呵呵、、、瘋了,真瘋還是假瘋,要看過才知道」
「呵呵、、、白鳳兒,你可知道他為什麼把我打入冷宮」雪寧挑眉,問的無害,白鳳兒笑聲停止。
「不是因為你的陷害,而是因為他怕我為他解毒,他怕失去我,而不是為你出氣」笑容很美,說出的話卻像一把利劍刺入白鳳兒心髒。
忽然,冷月寒的眉角都染上了笑意,那種笑是那般的明朗,只見那抹紅色的身影再一次踏著風,踏著水而來,那般的美麗,讓冷月寒再一次失去呼吸。
「哈哈、、、、殺了你,我還嫌手髒,你自行了斷得了」雪寧毫不在意她的決然,如果他真的想要死。也不會等到現在,zVXC。
冷月寒一時無語,雪寧輕笑「怎麼,你舍不得,可是這仇,我是一定要報的,我兩個孩子皆似在她手里,這筆賬定要她血債血償」
「姜雪寧,我們兩個人斗這麼久,呵呵、、、你贏了,你知道我們二十多年的感情,竟然比不上你們短短數月的感情,你叫我怎麼甘心,怎麼甘心」白鳳兒歇斯底里,雪寧卻置若罔聞,似在看好戲,想必她這番話不止是想說給她一個人听吧。
上官帶著人趕來連心湖邊時,就看見雪寧眼里濃濃的恨意,以前再怎麼清冷,也沒有這般的恨啊。
梁貴妃帶著慧妃和良妃站在幾米遠的亭子內,看著那個痴情的天子,只可惜他的痴情從來不屬于她們。昨天宴會上的熾熱狂情,一整晚的痴痴守候,卻靜說筆。
「我一個人進去」雪寧輕語,轉身進了院子,收拾的還算干淨,雪寧輕笑在樹下的石凳上找到了白鳳兒,她好像玩的很開心,數著自己的頭發,口吃不清的道「一個寒哥哥、、、兩個寒哥哥、、、一個、、、不對、、、兩個」
「姜雪寧,好久不見,你真的命大,你不是要我為你死去的孩子償命嗎,那就殺了我吧」白鳳兒竟然閉上眼楮一心求死。
「冷月寒,我要見白鳳兒」嫣唇輕啟,吐出的卻是冷漠的話語。好像絲毫不在乎冷月寒一整晚的痴痴守候。
「呵呵、、、是她說可以幫我奪回寒哥哥,我才答應她」白鳳兒似在喃喃自語。
「不可能,不可能、、、他是為了我」白鳳兒不相信的抱著頭,驚叫著,仿佛很難接受這個事實。
「我不知道他有多麼喜歡你,但是你真的錯了,你認為我在和你斗,可是卻只是你一個人再斗,為了一個男人,你至于把自己逼得這步田地嗎、、呵呵、、、可憐的女人,我不管你有多愛他,也不管是誰利用你,但是我們之間的仗,總要算一算」
那凌厲的目光,掃向白鳳兒,嚇得她驚退了幾步,那樣冷漠的眼神,讓她害怕,那抹明黃,卻一直站在門外,不曾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