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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突變,如夫人

落落听得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殿下就是如此草菅人命嗎?」

「草菅人命?」賀蘭明威听了這話也豎起了眉毛來,眼見著就要發起火來,「公主說話之前還請三思!什麼叫草菅人命?我繕善百姓或許不像大離子民那般偽善,但是也還知道不要拖人後腿。繕善氣候惡劣,藥材奇缺,我百姓自小皆懂得,上馬作戰,下馬勞作,就算是病的要死也會自去尋坑赴死。公主如今既要做那好人,尋醫問藥,那麼,公主請自便,本王只在這里停留一日,請公主自己做好打算。」

說罷,賀蘭明威就起身大步走了出去,留下目瞪口呆的落落和小蘭大眼瞪小眼地在那邊。

好半天小蘭才生氣道,「主子,您瞧他說的什麼話?哪有這樣的人?主子,您別跟他計較了。咱們走吧。」

落落這才回過神來,對那賀蘭明威的理論還是不能接受,搖搖頭道,「走吧,回去找師傅商量一下,一日的時間的確是有點緊了。」

回到自己的廂房,落落趕緊將連海和醫官都叫了來,讓醫官將緊缺的藥物名字寫下來,又對連海說道,「師傅,剛才那大王子只同意在這里多停留一日,您看,咱們趕到最近的城里采買的話,時間夠嗎?」

連海皺了皺眉頭,「最近的就是蒼縣了,離這里也有百十里路,只有一日的話,也只能派人快馬飛奔前去了……要不,還是老奴去吧,一來這路還是老奴最為熟悉,二來,老奴有內力在,怎麼說也能快些到……」

連海話還沒說完,就被落落打斷,「不行,師傅,我不能讓您去,您年紀大了,在馬上顛上這麼一日還能受得了嗎?再說了,我身邊也離不開您,還是再挑幾個功夫好又細心的人去吧。」

連海心底一暖,到底還是听從了落落的意見,親自去挑了五個身強力壯的侍衛出來,給他們每個人身上都裝了些好名字的藥單,還有銀子,又給每人挑了一匹好馬,連海將路線圖繪好了給五人裝好,命他們在一日之內返回,送幾人去吃飽了飯,即刻就動身了。

而落落這邊和連海便開始了焦急的等待。而被感染的人數還在慢慢增多,由最開始的八十多人慢慢有加到了將近一百人左右,落落將這批患病未愈的人都安排在了莊子西面的一座庭院里頭,落落帶著醫官帶了藥湯在睡前又去看了一遍,看著眾人喝了藥湯,這才回到自己房里。

而在另外一處院落里,一群黑衣人在同樣黑衣裝扮的賀蘭明威的示意下,戴起了蒙面的黑巾,「那頭的傷員都控制好了嗎?」

一個貌似是頭領的黑衣人上來答道,「都控制好了!」

「替身呢?」賀蘭明威又冷冷地問道。

「都準備好了!只等主公一聲令下了!」黑衣頭領答道。

「好!听好了,你們的任務是將公主身邊的人制住,至于公主我自己會動手,你們不要插手。」賀蘭明威交待道。

黑衣人都應了,賀蘭明威這才拉上黑巾,做了個手勢,一群人趁著夜色模了出去。

落落睡覺向來警醒,再加上心里還惦記著去采買藥材的事,一時也睡得不熟,所以黑夜里細小的聲音也立刻讓她驚醒過來,她身上的白綾從不曾月兌下來,又伸手入了枕頭底下模了那袖珍的梅形鏢出來,扣在手心里,輕聲喚了喚睡在外間暖炕上的小蘭。

誰知喚了好幾聲也沒听見小蘭的回應,落落暗道不好,小蘭平日里也算是警醒的,看來肯定是有什麼事發生了。

落落輕手輕腳地模下床,只穿著襪子,慢慢地走到外間,在夜色朦朧之下,模模糊糊地看到側著身子往里睡著的小蘭,落落上前輕輕推了兩下,「小蘭,小蘭!」

然而那側著身子的人卻毫無動靜,落落心念直轉,暗道不好,怕是中了賊人的計了,當下就要打出手中的鏢時,脖子上卻被一樣冰涼的物事抵住了,耳邊傳來低沉又冷酷的聲音,「公主,您的婢女睡得太熟了!」

說著身後的人卸下了她手中緊緊握著的梅形鏢,「公主,您的爪子也太利了些吧?一個嬌滴滴的女子身上怎麼還有這等利器?真是讓人刮目相看啊。」

落落心驚肉跳的,這聲音不就是那賀蘭明威的嗎?「哼,大王子殿下也好興致,這麼大半夜的不睡覺,來嚇唬本公主嗎?你難道不知道這是死罪嗎?」落落裝腔作勢地怒喝道。

身後那人卻笑了,桀桀的聲音在這黑夜里顯得更加的恐怖陰森,「公主真是……死罪?什麼罪名?」賀蘭明威明目張膽地問道。

「你!」落落氣得張口結舌地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半天才喝道,「你想干什麼?你別忘了,我可是你繼母!」落落只有這麼說,試探試探那賀蘭明威的口氣。

「呵呵,繼母?本王看你年紀還是小了點,不如做我的閼氏吧!」賀蘭明威竟然毫無廉恥地說道。

「放你的狗屁!你算個老幾啊,繕善的王是你嗎?你敢這麼說,不是存心謀反、大逆不道嗎?你不怕你父王問罪于你嗎?」落落氣急,連髒話都飆了出來。

賀蘭明威皺了眉頭,「公主這樣可真是失了大國公主的風範!」然後沖著外頭喊了一聲,「帶進來!」

落落一驚,是啊,這麼半天都沒看到師傅連海和那個小桌子過來救援,難道他們也出事了不成?

落落正疑惑間,廂房的門被人打了開來,頓時,燈火通明,一群黑衣人押著兩個人過來了。

走在前頭斷了一條手臂已經快要昏迷的顯然就是那替代賀蘭明優的小桌子,他後頭的是被四個黑衣人點住各處致命穴位、滿身是血的連海,落落看見二人,尤其是滿身是血的連海,一下子就控制不住了,使勁掙扎道,「師傅,師傅,你怎麼樣了?賀蘭明威,你這個瘋子,小人,快放開我師傅!」

賀蘭明威卻毫不在意,只是將那橫在落落脖子上的精鋼匕首再往前送了一下,落落脖子上立刻沁出血珠來,「公主,莫要激動,你瞧,這匕首可是不太听話的,你若是再激動,它就要割破您的喉嚨了……」

連海被人控制住,看到這一幕,也連忙嘶啞了聲音說道,「不要傷害公主,你們要干什麼?」

賀蘭明威遞了個眼色,押住連海的黑衣人其中的一個一腳踢向連海腰後的氣海穴,連海被踢得頓時噴出一大口血來,「主子說話,哪有你一個奴才插話的份兒?公主,我替您教訓一下您的奴才!」賀蘭明威輕飄飄地對著落落說道。

眼看著連海被踢得不得不跪在了地上,落落連忙說道,「住手!你要干什麼,直接說就是了,犯不著用這些下三濫的手段。」

賀蘭明威看了看那幾乎快要暈過去的小桌子,問道,「公主,您身邊的這個奴才好像與前幾天在宮里見到的那個不太像嘛,啊?」說罷,旁邊一個黑衣人立刻上前撕開了這個小桌子左側的的衣裳,腰月復部左側一片白淨,什麼都沒有。賀蘭明威惡狠狠地抓起落落的頭發,「說,那個小桌子去哪了?他是我那三弟,對不對?」

落落的頭皮被他大力抓扯之下,抓得生疼,但落落還是咬牙說道,「不知道,我不知道你說的是誰。」

「哼!公主倒是硬氣!不說?叫你見識見識我的手段!」賀蘭明威吩咐道,「將烏誠給我帶進來!」

落落的頭發也被送了開來,這才能低下頭來看著四個黑衣人抬了一個大甕進來了。

待看到大甕里的那個人,那個已經不能被稱之為人的人,烏誠,已經被剜了眼楮,割了鼻子,斷了舌頭,面上都是烏黑的血跡,已經不成人樣了。落落驚恐至極,全身也不由自己低打起了擺子,抖個不停,「你……你把他……怎麼樣了?」落落話都說不利索了,驚恐地問道。

賀蘭明威呵呵笑道,「沒怎麼樣啊,他不是你的手下敗將嗎?他不是還說要效忠于你,在所不辭嗎?本王,就是成全了他啊,砍了他的手腳,剜了他的口鼻眼楮,只要他能抗得過去,這個人,本王就送給你了,公主,你看如何?」

「啊!」落落不由驚叫了起來,盡管在很多地方她都看到過這種被稱之為「人彘」的酷刑,但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慘絕人寰的活生生的,落落控制不住,胃里翻江倒海起來,恨不得將前日所吃的都吐出來才好。

但是賀蘭明威卻緊緊地抓著她的後腦勺,逼著她直視那已經只剩一口氣將死的烏誠,「別,別,公主,您可要好好瞧瞧,這就是要效忠于您的下場!這種大甕本王還有還幾個,您說,是不是接下來該把這個您身邊的連公公也做成這樣呢?」賀蘭明威威脅地變態地笑著問道。

落落已經是忍不住了,眼淚也模糊了雙眼,那個烏誠,自己與他甚至都沒有說過幾句話,只不過因為自己逞能勝了他,又點化了他幾句,就讓他的人生從此走向了萬劫不復的深淵,落落控制不住的自責,控制不住地後悔,控制不住的眼淚刷刷地掉了下來。

這是落落到了這世頭一次哭成這樣,頭一次感到無比的軟弱和無力,無比的痛恨自己!耳邊卻又再傳來賀蘭明威那魔鬼般的聲音,「怎麼,公主您看不下去了?您還不知道這人彘是如何制作的吧?不如,本王就拿連公公來示範,給您看看吧。」

落落大吼一聲,「不!求你了,不要!你要什麼?你說,我都給你,給你!求你放了我師傅。」

賀蘭明威輕笑,「這才乖嘛,早這樣說不就好了?我要你告訴我,我那王弟上哪去了?然後,還要你答應我,做我的女人,和我一起,奪了我父王的權來。」

落落一愣,「你還不如殺了我!」落落大聲喊道。

「你以為,本王不敢嗎?」賀蘭明威眯起眼楮,手上的匕首再往前送了一下,匕首的利刃再次割破落落玉白頸上的皮膚,鮮紅的血珠再次沁了出來。

落落閉上眼楮,反而冷靜下來,冷笑著說道,「有本事你就殺了我,別在這里耍把戲了!別讓我小看你,賀蘭明威,你不敢!」

賀蘭明威氣急,這個女人,還真是個棘手的!他對著黑衣人點點頭,那黑衣人點點頭,一個手刀劈在連海脖子後,連海也暈了過去,黑衣人將連海和小桌子拖了出去。

賀蘭明威緩了口氣,笑著說道,「殺你?哦,不,我怎麼會這麼便宜你呢?我偏偏不殺你,我要讓你留在我身邊看場好戲!」說罷,賀蘭明威點了落落的穴道,落落的全身頓時像是被抽了氣的皮球一般,手腳酸軟,全身無力,動一下的力氣都沒了。

賀蘭明威這才松開了卡在落落脖子上的匕首,拍了拍手,兩個黑衣人帶了一個女子進來了。

落落望向那個女子,瞪大了雙眼,那個迎面走來,對著賀蘭明威態度恭敬、神情卑微的宮裝女子,竟然就是她自己!

當然是看起來和她一模一樣的另外一個女子,難得的是,那女子無論是面容還是身高又或者是頭發衣裳,全都和她一模一樣!

看著落落大驚失色的樣子,賀蘭明威得意地笑了,招了招手,那女子便走到了賀蘭明威的跟前,神情諂媚地投入到了賀蘭明威的懷里,任由賀蘭明威對她上下其手,在她的面上不停地親著,右手甚至還伸到那女子的衣襟里,大肆地模了起來。

當著落落的面,賀蘭明威撕開那女子的上衣,露出雪白的椒乳來,賀蘭明威沖著落落笑道,「公主,您瞧,這女子比您如何?」說著,手上一用力,那女子便嬌媚地叫出聲來,讓落落立刻渾身起了雞皮疙瘩來。

落落禁不住大聲呵斥,「無恥!你想干什麼?」

賀蘭明威停下手上的動作,拉著那女子走到落落身旁,拽住那女子的頭發,將她的臉一把扯到落落臉旁,不懷好意地說道,「您瞧,公主,她是不是看上去跟您一模一樣呢?本王看,她完全可以代替你坐在那宮車上,完全可以代替你發號施令,你的陪嫁就送給本王玩玩吧!」

落落頓時明白了賀蘭明威的意圖,「你想讓她冒充我?哼,做夢!你以為長得像就行了嗎?肯定會有人識破的,你有本事就把我殺了,看看會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公主,你當本王是小孩子嗎?公主高高在上,其他人自然只有听命的份,至于你說的別人,本王非常好奇,你說的是本王那王弟嗎?」賀蘭明威顯然並不把落落的話放在心上,繼續問道。

落落扭過頭去,不理會他,更不想看到他那副樣子。可落落的這個動作惹火了賀蘭明威,他將那女子摔在地上,沖過來狠狠卡住落落的下巴,強行將落落的臉轉了過來,對著自己的臉,「怎麼,事到如今,公主難不成還在想著有人會來救您嗎?」

落落發現自己的身子自己的手甚至都不能動得一分,只得狠狠地瞪著賀蘭明威,「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有本事你放開我,解開我的穴道,看我不好好地收拾你!」

賀蘭明威嘖嘖地搖頭,「我雖然不喜歡這麼凶悍的女子,但你這個潑勁還真的挺討人喜歡的。你放心,我不會殺你的,我要留你在我身邊,時時跟著我,看著我來設一個圈套,看我那王弟會不會來救你,你說好不好?如果你運氣好,我倒是不介意讓你們兩個死在一塊。」賀蘭明威陰惻惻地說道。

落落心里一驚,「你想干什麼?除非我死,否則你休想……」然而話還沒說完,就被賀蘭明威一記手刀打在了脖子上,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待落落再睜開眼楮時,發現自己正躺在床上,粉紅的紗簾,頂上是粉紅的帳頂,自己身上還蓋著一床綃紗被子。落落歪過頭去看,發現自己是在一間閨房里,房間里還有兩個丫鬟在候著。

落落掙扎著要起身,這才發現自己身上依舊是全無力氣,甚至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听見動靜,那兩個丫鬟連忙過來扶起了落落,「如夫人,您醒了?」

「如夫人?」落落驚訝地看著那兩個丫鬟,「如夫人是誰?我怎麼在這里?」

那兩個丫鬟笑道,「如夫人就是您啊,您當然在這里,要不然在哪里?殿下要是知道您醒了,肯定很高興的,奴婢這就去稟報殿下。」那個圓圓臉龐的丫鬟說道。

落落忙拉了她的袖子,她可不想面對那個惡魔,「我渴了,你先去倒水來我喝。」

那個圓圓臉的丫鬟忙應了,起身去倒水了,落落又問另外那個丫鬟,「我這是怎麼了?」

另外一個瓜子臉的丫鬟給落落掖了被角,「如夫人,您身子一向不好,這幾日正好感染了風寒,今兒才見好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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