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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交易,變身

落落敲敲案幾,「哎,老實說,你來干什麼?」

賀蘭明優也收了嬉笑,「老實說,真的有一大部分是為了你來的,你也見過我王兄了,他不是個好相與的人,這次他來做迎親使,你自己萬事都要當心一些。」

落落有些不解,「奇怪了,難道他對我還有什麼威脅不成?我可是他未來的繼母!」

賀蘭明優听到這句話,頓時就竄起火來,「那你知不知道在我們繕善,繼子也是可以娶繼母的?」

落落不由得驚得張大了嘴,「什麼?這……成何體統?那豈不是……」看見賀蘭明優的表情,後邊的話她也沒敢說出來。

「豈不是什麼?你想說**嗎?你就要嫁到我們繕善去,難道你就沒研究過繕山的民俗?」賀蘭明優不知道為什麼,剛才還好好的,這會兒又風雲突變的態度極差。

落落回想了一下,以前蕭毅給自己講解的時候還真沒講到這方面的事情,便虛心地問道,「我真不知道,要不你給我講講?」

賀蘭明優卻惡聲惡氣地說道,「我沒空!你這個笨女人!」說罷就不說話了,悶在那里。

落落被他弄得模不著頭腦,不知道這人好好的罪名突然發起脾氣來了,心里直道紈褲還真是不好伺候呢。

外邊小蘭的聲音響起,「主子,衣裳拿來了,小凳子也在這候著了。」

落落便道,「進來吧。」

小蘭帶著小凳子拿了衣裳進來,落落直接吩咐小凳子,「給他換了衣裳,拿我的令牌送他出宮,送去得月樓,交給景泰先生就好了。」

小凳子應了,落落便起身帶著小蘭出了西次間,自去內室歇了。

而當晚,得月樓三樓的一間密室中,一身太監服飾的賀蘭明優坐在主位上,景泰跪在他身前,「主子,您怎麼可以如此冒險?」

賀蘭明優挑了挑眉毛,「怎麼,你是在指責本王?」

景泰忙說道,「小的不敢,只是君子不坐垂堂,主子您此次進京實在太危險了。大王子殿下已經進京,如果讓他知道您在這……」

「那又怎麼樣?他頂多就是在父王跟前告上一狀而已。」賀蘭明優無所謂地說道。

「真是如此簡單的話,主子您就不會受傷了!」景泰竟也毫不示弱地說道。

「大膽!」賀蘭明優一手拍在身旁的案幾上,那黃花梨木的案幾就被拍碎了一個邊角,賀蘭明優身子微傾,眼神里露出幾分平日里難得見到的陰郁,「怎麼,連你也要對本王指手畫腳嗎?」

景泰低下頭來,「小的不敢!小的只是擔心主子的安全,小的時刻不敢忘記主子的宏偉大志,還望主子以自己的身子為重,以大業為重!」

「哼!大業?本王告訴你,景泰,本王的大業要和她一起創造!她與別的女子不一樣,她……本王不能冒險讓她落到王兄手里!你不知道,她的光芒是沒有辦法掩蓋的……」賀蘭明優說著說著,一絲溫情和暖意代替了原本眼中的陰郁。

想起那個行動灑月兌言行驚世駭俗的女子,景泰一時也沒有什麼可辯駁的,半晌才說道,「大王子此來準備充分,主子您連十三騎都沒帶……」

賀蘭明優打斷他的話,「本王帶了影一和影二過來,但沒想到王兄如此警惕,殿外還安排了高手,影一影二中了埋伏,護了本王才遇到公主,影一影二現在不知道情況如何,你帶人去老地方瞧瞧,若是有礙,將他們帶回來治傷。」賀蘭明優吩咐道。

景泰應了一聲,立刻起身來出門去辦事了,留下賀蘭明優一個人站到窗前看著皎潔的月色發呆。

一個時辰以後,景泰回來了,賀蘭明優已經換下了太監服飾,穿上一身石青色長袍,「如何?」賀蘭明優問道。

景泰答道,「二人都重傷,但還是逃了出來,小的已經安排他們治傷了,估計還要一段時間才能恢復。主子,立刻召影三影四過來吧,還有十三騎。」

「不!」賀蘭明優擺手,「十三騎在忙別的事,你把影三影四叫來就可以了,影一影二先在你這里養傷,傷好了叫他們來追上本王。」

「主子您身邊只有影三影四那怎麼行?大王子身邊可是高手如雲……萬一有個好歹……」景泰急得話都有些說不清了。

賀蘭明優卻笑了,「無妨,本王倒是想了個好法子,」賀蘭明優看了眼那件被他月兌下來扔在一旁的太監服飾,「你說,我去給公主做個隨從如何?王兄他肯定想不到我就在他身邊,有公主在,他也不敢太過明目張膽的搜查。借助公主的力量,本王應該可以平安回到王庭的。」

景泰一時倒愣住了,「這……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景泰,你怎麼這麼羅嗦起來,按本王說的去做,先把影三影四召來,讓他們在路上與我們匯合。你把得月樓的事打理好,帶著商隊和我們一起出發,也好有個照應。」賀蘭明優突然心情又好了起來,愉快地吩咐道。

景泰見他主意已定,也就不再多說什麼,自行出去打理事情了。賀蘭明優則從懷里拿了通體玉色的小瓶子出來,放在窗口迎風晃了幾晃,就收起來了。不大一會兒,那只海東青便循著味道飛了過來,落在窗台上。

賀蘭明優簡單地寫了張紙條,綁好,拍了拍海東青的頭,「小乖,快去找她去吧,會有肉吃的哦。」

那海東青仿佛能听懂他的話一般,用尖利的喙在賀蘭明優的掌心啄了幾啄,這才展翅飛了出去。

落落早早地就長床歇了,然而卻怎麼也睡不著,難道真的有別人嘴里說的婚前恐懼癥?循著未關的窗戶看過去,窗外月色正好。

忽然就听到撲稜撲稜的聲音,落落起身走過去看,原來是那海東青呢,落落大喜,「好久不見了哦!你還好嗎?」說著還去模了模海東青背上的羽毛,「怎麼這麼晚還來呢?」落落自言自語道。

從它的腿上,落落抽出了那張紙條,看完之後,思索了許久,才走到門口,問外邊暖閣里睡著的小蘭,「小蘭,小蘭,你在嗎?」

外邊的小蘭一個激靈翻身起來,「怎麼了,主子?奴婢在。」

落落說道,「也沒什麼,你去拿點生肉丁來,然後明天一早就叫小凳子來,我找他有事。」

小蘭應了,披了件衣裳出去了。

落落回到窗邊,「哎,你叫什麼名字呢?你說你主子他為什麼要躲在我身邊呢?難道他們兄弟倆不和?這年頭,皇室的兄弟間我看就沒有和的,你說對不對?干嗎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怎麼就不能好好相處呢?」落落同那海東青有一句沒一句的說了起來。

一會兒小蘭回來了,落落接過那盤肉丁,「你去睡吧,我睡不著,賞賞月再說。」

小蘭嘟著嘴,「主子,您這麼晚睡,當心明天起來眼楮發青,難看死了的,您可是馬上就要大婚的,不漂亮怎麼行啊?」

落落嗔道,「怎麼,我晚睡就不漂亮了?那我索性什麼都不要弄了,反正已經不漂亮了。」

小蘭連忙擺手,「那可不行……奴婢說不過您,您早點歇著吧。」說罷轉身出去歇著了。

落落將肉丁放在窗台上,一邊看著海東青吃著,一邊和它有一句沒一句地搭著,也鬧了個半宿才寫了張紙條,放海東青飛了去,而自己這才重又上床躺著去了。

第二日一早,落落還在用膳,小凳子就進來了,落落吩咐道,「小凳子,你拿我的令牌再去趟得月樓,帶那個人回來,記住,無論誰問,你都說這是我身邊的新的侍衛太監。」

小凳子應了,拿了令牌,出宮去了。

一個時辰以後,穿著那身太監服飾的賀蘭明優出現在落落面前,落落屏退了其他人,「你干嗎還要回來?什麼叫我幫你回國?」落落上來就質問上了。

「哦,公主您可真是個急性子,一上來就這麼劈頭蓋臉的啊,容我喝口茶?」賀蘭明優不慌不忙地厚臉皮說道。

落落無語,他便很自覺地走到落落身旁,坐下,端起茶杯喝了幾口茶,這才慢悠悠地說道,「本王,和那個王兄……嗯,你應該可以理解,有些政見上的不和,本王不想讓他知道我在這里,如今看來,只有跟在公主您身邊才是最安全的。」賀蘭明優大言不慚地說道,「以我和公主的交情,這個小忙,公主不會不幫我吧?再說了,怎麼的,我也算是幫過你的啊。」

落落想了想,問道,「那我有什麼好處呢?幫你,我可是要冒險的。」落落可不願意白白地幫這個家伙。

「公主的好處可是大大的有哦,有我在您身邊,第一,我武功還不錯,可以做您的貼身侍衛……」話沒說完被落落打斷,「不,是太監侍衛!你要明白,別說錯了。」落落得意地看著賀蘭明優那有些難看的臉色。

賀蘭明優不滿地看了落落一眼,「就不能找個正經侍衛的衣裳?」

見落落也不理他,只好繼續說道,「第二,我的品味還不錯,還可以幫你看看衣裳好不好看啦,飯菜精不精致啊什麼的……」

落落再次打斷他的話,「我有貼身宮女,莫非你想扮成宮女?」

賀蘭明優臉色再次發青,「全無此意,這話當我沒說。第三,我還可以隨時隨地向公主您解說有關繕善的任何問題。這個,總夠了吧?」

落落這才點點頭,「這還差不多。」落落起身圍著賀蘭明優轉了一圈,賀蘭明優被她看得頭皮發麻,「公主,你又在想什麼壞主意了吧?」

落落雙手一攤,「這你可真是冤枉我了,我只是在看,你身上還有些什麼漏洞,既然你這麼說,那我也就不管了,如果你被人看出來,拖出去斬了或者真的那……什麼了的,可不能怪我沒提醒你!」落落半真半假地威脅道。

賀蘭明優無奈,只好妥協道,「看吧,看吧,隨便看,需不需要我月兌衣?」賀蘭明優索性無賴起來。

落落狠狠地踢了他一腳,「腰挺得太直了!」

賀蘭明優爭辯道,「這是個什麼漏洞?」

落落嘿嘿笑道,「右王大人,您又忘了您此刻的身份了?太監,太監哦!您什麼時候看見走在人後的太監們敢這麼挺直著腰板走路啊?把腰弓起來!」落落教訓他道。

賀蘭明優突然開始有些後悔自己的這個決定了,不會被這個讓人捉模不定的公主給折磨死吧。

賀蘭明優弓起腰,落落繼續說道,「嗯,這還差不多,」然後走到他面前,立定,細細地看著他,「不行,你的樣貌太離譜了,得想想辦法才行。」

賀蘭明優頓時得意了起來,「怎麼樣,是不是我長的太英俊了?這個沒辦法啊,就是會長啊……」

可惜,無情地再次被落落打斷,「請你不要如此自戀,你這個長相丟到太監堆里倒是看不出什麼,只是你那眼楮,配合著面容,要稍稍掩飾點。」落落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其實心里想的是那個家伙的長相一看就是個惹事的,得給他弄個普通點的面具才是。

賀蘭明優被落落打擊得不敢再說大話了,只好問道,「那公主你有什麼法子嗎?」

落落點頭,「那是自然,你等著。」說罷往內室跑去,打開自己床頭的櫃子,翻出一張韌皮面具來,在銅盆里浸濕了,這才拿出來,示意賀蘭明優彎來,自己小心地給他貼在臉上。

落落縴長而柔軟的手指在賀蘭明優的臉上劃過,從額頭到鬢角到鼻子再到下巴,落落在細致地給他一處處地貼合,又往後退了幾步,細細地看了看,然後再上前,又動手整理了幾下。

這個過程對賀蘭明優來說卻是像一整天那麼漫長,他認真而緊張地感覺著落落的手指,落落那輕輕落在他面上的呼吸,落落那專注在他臉上的神情……不知不覺,他的手心里已經都是汗了,身體卻在發僵,不知道是難受還是享受了。

隨著落落的一聲歡呼,「好了!」賀蘭明優有些失望地問道,「好了?」這一刻卻又感覺著時間過得太快了,「這麼快?」

落落得意地說道,「那是,你也不看看我是誰,這個可是我最拿手的幾個項目之一。」

說著,走到自己妝台前,抱了銅鏡過來,給賀蘭明優看著,「你瞧,是不是比剛才那個樣子順眼多了?」

賀蘭明優看著鏡中的面容,頓時臉就黑了,由青轉黑,「公主,你說這副尊容比我的本來的容貌順眼?多了?」

「是啊,你不覺得嗎?剛才那個樣子一看就是個討打欠揍的,這個樣子一看就是個老老實實的太監,挺符合你現在的身份的啊。怎麼,你不喜歡啊,不喜歡可以不要的啊,那就請您自行出去,去你那王兄那里吧。本公主還不伺候了呢!」落落不以為然地說道。

賀蘭明優咬牙切齒地說道,「喜歡!非常喜歡,怎麼會不喜歡呢?這可是經公主您的巧手打造的,本王可是感激不盡呢,想來,就算我王兄此刻站在我眼前也認不出我了吧。」

落落點頭,「話雖這麼說,但你的眼眸的顏色卻是不能改變的,可惜這也沒有美瞳……」

「什麼美瞳?那是個什麼東西?」賀蘭明優耳朵極好用,馬上問道。

落落連忙擺手,「沒什麼,沒什麼,」自己這個毛病到現在也還改不掉,還是偶爾會說漏嘴。「你的眼眸的顏色會出賣你,所以,雖然我改變了你的樣貌,但你自己還是要警惕點,盡量不要與人對視,還好此刻你的身份只是個太監侍衛,一般情況下,你也不可以隨便抬頭的,只要你小心的話,應該問題也不是很大。」落落馬上接著說道。

賀蘭明優知道落落說的不錯,點頭應了,疑惑地問道,「可是,公主,我覺得奇怪的是,你一個深宮的女子,哪里學來的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還有你的武器,我怎麼都沒見過?」

落落心里非常得意,開玩笑,自己可是穿越人士,哪能這麼容易就叫你一個凡夫俗子給看穿呢,再說了,這古墓派的小龍女姑姑的武器可不是這個世代誰都有福氣見到的,那可是自己磨了師傅連海好久,才根據圖紙打造的,還有師傅特地傳授的一套心法和套路。

「哼,你知道什麼啊,我跟你可不熟啊,你可別瞎打听,你覺得奇怪的事多著呢,我還覺得奇怪呢,你好好的王子不當,跑這來湊什麼熱鬧?」落落反駁道。

賀蘭明優也打起了哈哈,「公主不說就罷了,我嘛,跟公主一樣,公主,我跟你也不算熟,你也別瞎打听了,反正呢,我做我該做的事,你做你想做的事,咱們互相幫助,互不冒犯,你看,如何?」

「成交!」落落伸出手去,要與賀蘭明優擊掌,賀蘭明優卻還是愣了一下才明白落落的意思,這才伸手與落落擊了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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