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齊墨也夠倒霉的了,偏偏越是想的時候就越是不能,還就是控制不住的想要,他這命也夠他受的了。
一口氣沉下去用力的吵著唐寶珠的臉上咬了一口,拉著唐寶珠的手放到了他的脖頸上,沿著唐寶珠的臉頰吵著嘴唇親了過去。
齊墨有些難受,一時間也想不到其他的辦法,就這麼摟著唐寶珠在走廊上親吻著,足足的磨蹭了一個多小時才把體內的欲火平息下來。
覺得差不多了齊墨才放開了一臉迷醉早就沒什麼力氣的人,低著頭目光幽邃的盯著小臉白里透紅的人看,目光跟著看向了唐寶珠的下面,看著不起眼的睡衣。
「這麼早就要睡覺了?」其實十點鐘對唐寶珠來說一點都不早,原本就很嗜睡,這幾天又要照顧唐母,她都是晚上唐母一睡她就跟著睡。
齊墨也是明知故問,在一起的時間說短也不短了,好說也有三個月那麼長的時間,他還會不知道唐寶珠幾點睡覺麼?無非是想把唐寶珠帶出去單獨的呆一會。
唐寶珠是沒想到這些,齊墨一問她就如實的說了,什麼要照顧她媽,要收拾打掃的,醫院里也要這看看那個問問,她忙不過來總覺得想睡覺。
齊墨原本還打算把唐寶珠帶出去走走,結果這麼一听倒是馬上就打消了念頭。
知道唐寶珠在老年公寓做過事,對照顧人很有一套,但盡心盡力一定會很累,很操勞,齊墨也就打消了要帶著唐寶珠出去走走的念頭。
來日方長,齊墨覺得也不差這麼一兩天的時間,更何況他也要回去大哥電話問問他父母,到底是怎麼的一回事。
齊墨的心里其實已經有了頭緒,但是還是想知道事情的和經過。
「親我一下,回去睡覺,明早我過來看你,你想吃什麼,你媽喜歡吃什麼,我帶過給你。」齊墨的聲音很溫柔,唐寶珠听著就覺得舒服,眨巴著大眼楮盯著齊墨看了一樣,馬上說出了她媽喜歡吃什麼,她喜歡吃什麼,摟住了齊墨的脖子上去及親了一下。
「嗯,回去睡覺,明天我來看你。」齊墨說著不舍的放開了手,第一次有種原來這就是新生的感覺。
唐寶珠也不說什麼,看著齊墨放開了她,也不說什麼留戀的話,轉身就回去病房里了。
齊墨是看著唐寶珠回去病房里的,有那麼一瞬間齊墨竟有些失落,心里又有點火了,剛剛還親的熱情似火,轉身就跟沒有過一樣,連個晚安吻都沒有,女人傻也就算了,還是個沒心沒肺的傻女人。
齊墨覺得自己的命真不怎麼樣,十年了才春心大動一回,結果還踫上個沒心沒肺的傻女人。
心里頭覺得自己就是個冤大頭,比竇娥都冤,可一邊想卻一邊忍不住的低頭笑了。
唐寶珠回去了病房里就先去看了看她媽,看看沒有醒過來的跡象才放心不少,說到底唐寶珠還是怕給唐母知道她和齊墨晚上偷偷見面,惹得唐母不高興。
唐母沒醒唐寶珠看了看時間回去就睡覺了,一晚上除了要起來看看唐母有沒有要去洗手間,一個晚上唐寶珠誰的也算安穩。
而一早起來唐寶珠就接到了陸天宇的電話,電話里說今天的晚上差不多就能回來,還詢問了一些唐母病情的事情。
掛了電話唐寶珠依舊每天一樣照顧唐母,而唐母也沒說過什麼,對女兒晚上出去了近兩個小時的使其能夠也裝作全然不知。
可唐母故作不知唐寶珠可是有點坐不住了,一早她就想起齊墨昨晚跟她說過的話了,今早會來送早餐來看她。
一想起來唐寶珠就有點心不在焉了,有點後悔沒有要齊墨別來,要是來了一定給她媽罵了。
想著唐寶珠出去門口等著齊墨了,可唐寶珠也沒想到剛推開了門就看到了站在門口要敲門的齊墨了。
唐寶珠的臉色一下就白了,有點不知錯錯,可說什麼也都完了,齊墨抬起要敲門的手落在了唐寶珠光潔的額頭上,輕輕的敲了唐寶珠一下。
唐寶珠沒覺得疼,反倒是覺得有些焦急。
「你怎麼來了?」唐寶珠秀氣的眉毛糾結著,語氣有點不悅又有點任命在其中。
「我怎麼就不能來了?」齊墨的語氣有些不悅,剛剛還愉悅的一張臉多多少少的染了一抹難看,咬了咬牙瞪了唐寶珠一眼。
唐寶珠心里不舒服一轉身負氣的回了病房里,轉身面朝著她媽卻馬上雙打的茄子蔫了!
唐母當然知道是怎麼一回事,自己的女兒什麼樣還會不了解。
嘴饞偷腥人家找上門了!
唐母也沒什麼情緒,抬起頭平靜的看了一眼提著早餐進門的人,隨即目光落在了唐寶珠的身上。
「還真有點餓了,你怎麼也沒說有人過來?」唐母向來就是這個樣子,什麼事情遇上了都每個太多的反應,甚至也每個半點的情緒,可別人不知道唐寶珠可是清楚的很,她媽一般都是秋後算賬,有人的時候都表現的很平靜,而且越是表現的平靜,秋後算賬就越是嚇人。
一看唐母毫不在意的表情唐寶珠就覺得自己是大勢已去了,低著頭也不說話了,說什麼她媽也免不了要和她算賬,她還能說什麼?
一旁的齊墨也是不知道這些,進了門就把門門關上了,看了一眼正郁悶的人變走去了唐母的病床前,放下了手里的早餐便主動的和唐母說上了話。
「不知道您喜歡吃什麼,問了寶珠,就買了兩樣。」齊墨說著把剛放下的早餐都端了出來,唐母也沒有辜負了齊墨的一番好意,目光隨即落在了桌上齊墨正擺出來的早餐上,不經意的勾起唇似笑非笑的笑了笑,這還叫兩樣,他沒把餐廳都搬來到是很意外。
唐母也沒什麼矜持的那東西,看到了桌上熱氣騰騰的早餐覺得食欲還不錯,掀開了被子直接就要下床,唐寶珠一看馬上邁步走了過去,齊墨也不是個沒眼力的人,一看唐母要下床兩步就走到了唐母的面前,伸手變過去扶了唐母一把。
唐寶珠是有些吃驚不小,而唐母卻是有些意外的撩起了眸子看了一眼齊墨,可也就是看了這麼一眼,平津淡然的一眼唐母就移開了目光,手落在了齊墨的手上看向了急忙要扶她的女兒。
「給我把鞋穿上。」唐寶珠一听還愣了一下,有些茫茫然的樣子,可馬上就回神蹲到了地上,忙著給她媽把鞋穿上了。
穿好了鞋唐寶珠起身就要把齊墨推開,她想要自己扶著她媽,可她剛一起來還不等推齊墨她媽就擺了下手說不用了。
唐寶珠傻乎乎的也不明白是怎麼回事,拿開了手推到了一旁,唐母緊握著齊墨的手起身離開了病床,給齊墨就這麼扶著走到了桌子前,低頭看著桌上的早餐一一的看了一遍,就像是一個挑剔的皇太後一樣,用一雙慧黠的雙眼打量著什麼最得她的嘴。
「這東西那買的,怎麼抱住買了幾天都沒買到?」唐母伸手拿了一片喜歡吃的燒筍,一邊放進嘴里咀嚼一邊似是無心的問著。
「昨晚請朋友買的筍,找人給特地做的。」要說齊墨這回可是下足了功夫,昨晚上回去了開始就沒有消停,連他大舅的電話都打了。
「有錢人啊,就是不一樣。」吃了一片燒筍的唐母深情微微的頓了一下,清澈的眸子看了一眼齊墨,眼眸中的目光依舊平靜,轉過臉似笑非笑的一句。
齊墨也一點都不介意,他確實是有錢,而且就是不一樣。
幽邃的眸子掃了一眼站在一旁看著怪物的看著他和唐母的唐寶珠,目光立刻就燙染的灼熱了,要不是有唐母在場齊墨非過去先嘗嘗唐寶珠不可,現在也只能先嘗嘗桌上額這些東西了。
「都是普通的東西,就是費了點功夫。」齊墨說著把椅子給唐母拉了過來,唐母也沒說什麼坐在了椅子上。
「你干什麼呢?」唐母把手從齊墨的手里收回來,變看向了正困惑不接的唐寶珠,隨即便語氣有些不快的問。
唐寶珠就跟嚇到了一樣,馬上回了唐母一句︰「沒沒干什麼?」
「沒干什麼跟個木頭一樣杵在哪里,還不快點吃飯,一會亮了不好吃。」唐母說著拿起筷子開始挑合口的吃了,一旁的齊墨也沒等唐母讓他直接就坐到了唐母的身邊,結果齊墨剛一坐下唐母就抬眸看向了齊墨。
「我是要我女兒坐下陪我吃飯不是你,你怎麼還坐下了,你是听不懂還是故意惹我不痛快?」唐母一臉的你腦子有問題的目光,齊墨的臉一沉這才明白過來,這是在這等著他呢!
唐母似是懶得和齊墨計較一樣,目光一轉看向了桌上的早餐,齊墨就這麼給逼著站起了身。
唐寶珠倒是一點吃驚的表情都沒有,這才象是她媽,她就知道她媽沒那麼好就打發的,現在不是就事實勝于雄辯了。
齊墨起身臉色還不是很好,但也還是撐著臉勉強的保持了該有的風度。
在齊墨看來這就是較量,而且是他絕不能服輸的較量。
「我還有事先回去了,一會過來,有事情給我打手機,我手機二十四小時都開著,記住了?」轉身齊墨面朝著走過來沒什麼反常表情的人,嘴上說的多好,心里卻在咬牙切齒。
一看就知道自己是著了道了,他著了道她還一臉的平靜,這女人真不是一般的沒心沒肺。
听齊墨說唐寶珠也沒說話,倒也不是她不想說,是她知道用不著齊墨什麼,也就沒說。
「我先走了。」齊墨真是恨得不輕,她媽不給他好臉,她還這個愛理不理的樣子,他這命苦的都堪比黃連了,他怎麼不狠心掐死她算了,免得氣死自己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嗯。」這會唐寶珠可是答應了,點了點頭。
齊墨真是給氣的五內俱焚了,就差一把火把自己給火化了,看著巴不得自己趕快走的人,齊墨真是有點壓不住火了,可還是耐著性子朝著唐寶珠揚起唇角笑了笑。
「一會我再過來。」齊墨說著邁步泰然的朝著病房的門口走了過去,唐寶珠轉身看還打算送送齊墨,結果還不等邁步就給唐母叫住了。
「抱住你幫我看看那個是什麼。」唐母用筷子指了指桌上的一道菜,眼楮都沒抬一下就把唐寶珠給叫回來了,齊墨也就只能這麼滿月復怨懟的走了。
听見了關門的聲音唐寶珠還想要回頭看一眼,可唐母一抬頭她就不敢了,馬上坐到了唐母的對面陪著唐母吃飯了。
「你喜歡他什麼啊?」唐母吃了一回抬頭看著女兒問,語氣平平,與平時沒什麼兩樣。
可就這樣唐寶珠的心里也打起了鼓,不知道是該實話實說還是什麼也不說。
「你說的好我就給你們在一起的機會,說的不好我可就不客氣了。」唐母說著又吃了一片燒筍,覺得確實手藝不錯。
唐寶珠一听她媽說這話了,馬上就算計起來了,算計她媽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我喜歡他的嘴。」唐寶珠想了半天才說了這麼一句話,唐母卻低垂的眼眸沉吟了片刻才嗯了一聲,等著唐寶珠繼續說。
「我覺得他的嘴比小鴨子的嘴好。」唐寶珠怎麼想就怎麼說,唐母卻不禁嘴角抽了抽,撩起眼眸看著連自己說什麼都不是很清楚的女兒。
「你們誰先親的誰?」按說這種話也不是當媽的該問的事情,可唐母卻就這麼沒什麼猶豫的問了,而女兒的回答也跟叫人哭笑不得。
「我不記得了。」唐寶珠確實是不記得,而且回答的毫不猶豫。
唐母吃著東西放下了筷子,看著自己的女兒半響才拿起筷子又吃了一點,一邊吃還一邊說︰「多吃點,都是錢來的,別浪費了!」
要說唐寶珠就是這一點好,什麼事情已過去就跟沒發生過一樣,該忘的不該忘的都能給你忘了。
她媽一說多吃點,唐寶珠就跟得到了命令一樣,拿起筷子真是一點都沒少吃。
吃飽了,唐寶珠起身開始收拾了,唐母坐在椅子上了一會才起身在房間里散步,走了一會覺得累了才到床上去躺著。
唐寶珠以為唐母是要睡覺了,過去給唐母蓋了蓋被子,結果剛想要離開唐母就睜開了眼楮看向了唐寶珠。
「坐下我有話和你說。」唐母把被子里的手拿了出來,唐寶珠覺得她媽的表情有點嚴肅,馬上很听話的坐到了椅子上,安安靜靜的等著她媽訓話。
唐寶珠以為她媽是要教訓她,可听了一會倒是有點糊涂了,眨巴著大眼楮看著她媽還有點反應不過來。
想要開口問問她媽說的是什麼,她媽又叫她安靜的听著,不許插嘴,她也就只好听著她媽和她說了。
「你有喜歡的人媽很高興,你是媽的女兒不管你喜歡的是什麼人,媽都會用心給你把關,值得你喜歡的人媽會義無反顧的支持你,不值得你喜歡的人媽也會毫不留情的親手拆散你們。
媽的年紀大了,不能一直都守著你,照顧你,替你每天看著喜歡的人,就只能在動不了之前替你安排下一些東西。
可能有一天你會覺得媽是多管閑事了,可媽已經沒有時間看著你埋怨我多管閑事了,才不得不選擇一種捷徑幫你。
媽知道你不是個愚笨的人,任何事情都有自己的主張,不需要別人從中多此一舉。
費力不討好的事情你媽也不願意做,只是有些事情很難預料,如果在有生之年我不能把你妥善的安置好,就算是以後死了也是死不瞑目。
或許有一天你會醒過來,會覺得這一切對你不公平就像是個笑話,可我不能用你的後半生賭一個沒有期許的明,我已經等了十年了,十年對一個人而言已經不能用一個人的年華來衡量了,特別是一個女人的十年,‘十年’不論是沉澱的下的,還是已經擱淺的下的,對一個女人而言都是無法在從來的世界,對我而言再等下去已經沒有任何的意義了……
我記得我年輕的時候對某個人說過,成功是給有準備的人,可她說成功是給幸運的人的,那時候我一直都沒能理解,還說成功就是留給我和她的。
那時候她笑了,笑著跟我說,成功只是幸運!
我也曾想過要守著你,十年不夠我就給你二十年,而是不夠還有三十年,可我忘了,我的時間不在我的手中,幸運也不願意垂憐我!
對我來說你就像是我生命里最得意最燦爛的一顆珍寶,藏匿在深海中的一顆明珠,沒有什麼比你對我來說更重要的東西了。
四十年前我把名利看的比什麼都重要,我想要風光無限的光環戴在我的頭上,哪怕只是一個霎那也好!
三十年前我把一個知己看的比什麼都重要,為了她心甘情願的放棄了我所有的名利,摘掉了頭上的光環,甚至與自己的親生骨血分離,就為了能全心全意的撫養她的孩子。
同一個時間我也把一個男人看的比任何東西都重要,甚至願意為了這個男人與另外的一個男人上床,就為了這個男人能夠心安理得的和心愛女人在一起。
十年前我為了兩個不懂事的孩子承擔下了所有的過錯,並不是我偏袒了誰,而是有些人不該存在,有些事不該發生……
如今我什麼都放得下了,甚至是我的生命,可卻唯獨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只是我卻沒有機會再守著你了,所以只能將你交給他人。
手心手背都是肉,對你們我問心無愧,唯一對不起的就是他,但誰讓他是離著我心最近也是最遙遠的人呢,委屈也就只能委屈他一個人了!要怪就只能怪他生不逢時,投錯了胎!
說這些話我知道你听得見,既然听得見就好好的記住我今天說的話,而且要一字不落的都記住。
如果……有一天你回來了,覺得他配不上你,對他沒有半點的感情,甚至對他有的全都是陌生,不需要覺得愧對誰,按照你自己的決定去做,是去是留都隨你的心意。
我並不是不了解他,他是個有過一次刻骨銘心愛戀的人,二十歲的時候因為一個女人差點死了。
我是過來人,知道對初戀的那份感情純潔的毫無雜質,也永遠不能有任何人替代。
他的心毫無疑問不夠完全,所以你們並不委屈對方。
他是個孤傲自負的人,能為了現在改變其實很不容易,如果你一直不回來,或許對你們都是好事。
他這個人十幾歲的時候很調皮,經常的闖禍,而且不喜歡和女孩靠近,也不喜歡交朋友,其實他是個雷聲大雨點小的人,或許你也能夠發現點什麼……」
說著話唐母閉上了雙眼,像是睡著了,唐寶珠全然的瞪著黑白分明的大眼楮不知道是怎麼的一回事,許久才突然的從椅子上慌張的起身,伸手去模了唐母的鼻息一下,結果還是有氣息的,唐寶珠立刻就笑了。
可一笑起來又茫然了,坐下就莫名其妙的看著她媽,想著她媽到底是怎麼了,知不知道自己和她說了什麼?還是說糊涂了,不知道自己在對著誰了,她怎麼就覺得她媽神神叨叨的呢!
坐在唐母的病床前唐寶珠是百思不得其解,結果做了兩個多小時也沒想明白是怎麼的一回事,等她發現時間過去了兩個多小時她媽都起來了。
「你干什麼呢?」唐母想過來睜了睜眼楮邊看向了坐在病床前的女兒,唐寶珠這才回了神,還嚇得小臉蒼白,儼然是沒留意到唐母醒了。
「我我想你說過的那些話呢。」唐寶珠看著她媽馬上回答,可話一出口又有點後悔了,覺得她媽一定會說她沒出息,連幾句話都不能明白。
可結果唐寶珠一听見唐母的話,更茫然了!
「我什麼時候說話了,我不是睡覺呢麼?你這一天神神叨叨的,是還嫌我命不夠短?」唐母臉色一沉唐寶珠完全的傻了,糾結著一雙秀氣的眉黛連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唐寶珠低著頭一副這是怎麼了,到底是誰神神叨叨的了,她怎麼睡了一覺醒過來就什麼都不記得了,難道真的是自己做夢了?
唐寶珠還撩起眼眸看著房頂想了一會,可她明明就記得她媽和她很嚴肅的說過很多話,怎麼睡了一覺就什麼都不記得了呢?
百思不得其解之後唐寶珠終于篤定她媽已經開始糊涂了,傷心難過之余對唐母的照顧更加的無微不至了,她媽在她的眼里就像是個寶貝一樣,生怕一不留神調到地上給摔了踫了,一眼看不到都覺得不放心。
唐寶珠覺得現在的唐母已經是個有時糊涂有時明白的人了,在老年公寓照顧過不少老人的唐寶珠,看到過不少的老人到了晚年就糊涂了,也就是平常人說的,老年痴呆。
唐寶珠一想到那些什麼都不懂,連自理都不知道是什麼,常常一轉身就走的不知去想的老人,唐寶珠就心驚膽戰的,一分一秒都不離開唐母了,連唐母去了洗手間,吃個飯都要一顆不離左右的陪著。
唐母睡了一覺醒來的時候是十點鐘左右,想出去溜達,唐寶珠就想要唐母坐到輪椅上,推著她還是很放心,要是走路她萬一要是看不住說不定就走散了,找不到就麻煩了。
可唐母她不听唐寶珠的話,說什麼要自己出門散步,說什麼也不听唐寶珠的話,和用誰是誰媽壓她。
沒辦法唐寶珠就依著唐母出去了,唐寶珠怕把唐母給凍到,給唐母穿上了棉外套,又拿了一件棉外套打算給披上,結果唐母隨手就給扔了,還說再拿過來就直接扔到樓下去,唐寶珠在她媽面前原本也沒什麼膽子,唐母一來硬的唐寶珠徹底就蔫了,溜溜的跟在唐母的身後就出去了。
出了門唐寶珠手里什麼都沒拿,就拿了一個錢包,她媽說出門帶著錢就行了,帶別的都沒什麼用。
跟著唐母唐寶珠一直提心吊膽的,走了一路都在想她媽要去那里,萬一出了門回不來出點什麼事情再暈倒了怎麼辦,她也沒什麼力氣,背不動抱不動的,就是扶著都有點費勁呢,要說是平常在醫院里扶著還好,出了門天氣也不暖和,萬一有個什麼閃失怎麼辦?
唐寶珠越想就越是覺得不妥,可打電話給陸天宇和蛟文她覺得這麼遠也沒什麼用,他們還不是跟著著急。
思來想去的唐寶珠也就想到了一個人,印象了唐寶珠也就認識齊墨這麼一個人了。
打電話的時候唐寶珠故意說自己肚子不舒服去了洗手間,不放心把她媽也給拉了過去,坐在馬桶上還不敢大聲說話,生怕她媽給听見了,就跟間諜似的,可就這樣她出來唐母還不再洗手間的門口,嚇得她滿頭大汗的一邊找一邊心急的給齊墨打電話,要齊墨快點過來,急的聲音都有點不對了,要不是在洗手間外面不遠的地方看到了她媽她都急哭了。
看到了唐母唐寶珠才說找到了,笑的就像個小孩子一樣,掛掉了手機就朝著唐母跑了過去,唐母看向她的時候正在和一個人聊天,看到唐寶珠頭上出了汗,臉色也很紅就看的出了神。
「媽,你怎麼不等我?」到了唐母的面前唐寶珠馬上問,唐母也沒說什麼,轉身朝著外面走,到了外面正好看到跑得氣喘吁吁的齊墨,不經意的皺了皺眉,回身看了一眼正心虛不敢看她的女兒。
轉身唐母看向了已經邁開穩健步伐朝著她走來的齊墨,平靜的目光上下的打量著一身休閑著裝的人,隨即邁步朝著想要去的方向走去。
齊墨也沒說什麼,平緩著起伏的氣息看了一眼臉色紅潤的唐寶珠,知道是剛剛心急找人累了,也沒多說什麼,只是看了一眼就跟著唐母走了過去,唐寶珠這才從後面跟上。
「听蛟文說有輛車在這,是麼?」走了幾步唐母回頭看了眼正看著齊墨小心打量的女兒,唐寶珠一回神馬上答應著點了點頭,覺得不妥又馬上的搖了搖頭,可一看唐母眉頭輕蹙馬上又點了頭。
唐寶珠有時候覺得自己特別的沒出息,覺得自己怎麼就那麼的怕她媽呢,蛟文雖然是對她媽畢恭畢敬的,可她始終覺得蛟文對她媽是尊敬,可卻不是害怕。
再說陸天宇吧,她覺得陸天宇也不是怕,倒像是喜歡,唯獨她一看到她媽及害怕的不行,她媽不要說打她罵她了,就是看她一眼她都覺得小命不保了。
「把鑰匙給他,打車太不方便了。」唐母說著左右的看了看,平靜的目光似有若無的在醫院的院子里尋找著什麼,沒有多久目光就落在了一輛看似價值不菲的名車上,抬起腳不直接就走了過去。
唐寶珠郁悶之余把身上的車鑰匙給了齊墨,齊墨一把就把唐寶珠的手拉了過去,唐寶珠這才抬頭看向齊墨,齊墨幽邃的雙眼開始打量唐寶珠。
剛剛齊墨接到的電話的時候正盤算著什麼時候來找唐寶珠,沒想到還沒有想好怎麼過來,就接到了唐寶珠的電話。
唐寶珠的電話能打給他,對齊墨而言算是鼓勵了,知道這個傻女人說不出什麼鼓勵的話,可就是一些平常不起眼的小事,就能要他心里一陣陣的發麻。
「我先過去了。」擔心唐母唐寶珠看了齊墨一眼拉回手朝著唐母就跑了過去,齊墨轉身看向雙眼有些紅腫像是剛剛哭過的人,隨後跟了過去。
唐寶珠擔心唐母走的快,很快就站在了唐母的身邊,齊墨在後面試了試,果然是唐母面前的車子,唐母也沒說什麼,拉開了車門直接就坐進了車里。
唐寶珠一看她媽坐進了車里緊跟著就上了車,上車還想著要不要給陸天宇蛟文大哥電話,萬一要是齊墨和她也照顧不了她媽怎麼辦?
正想著的時候齊墨已經坐進了車里,啟動了車子熱車了。
唐寶珠抬起眼眸看了一眼正在後視鏡里看著她的齊墨,眨巴了兩下眼楮,不明白齊墨怎麼看自己像看著一塊肥肉一樣,自己身上有什麼東西能吃麼?
「前段時間听說市中心有一家法國頂級餐廳,正好中午飯過去吃。」唐母坐到車里稍稍的沉默了一會,目光變看向了車外,似是不經意的那麼一說。
齊墨當然知道是什麼意思,車子惹得差不多了把車子開了出去。
車子一開唐母就把看著車子外的視線收了回來,目光淡淡若湖面波光的落在了開車的齊墨身上,隨意的聊上天了。
「你外祖母還好麼?」唐母也就是那麼隨口的一問,目光沒什麼變化,而齊墨卻有些意外唐母會知道他是來看外祖母的。
「還好。」心里雖然是疑惑,齊墨還是馬上就回答了。
唐母嗯了一聲,隨即目光看向一旁的車窗外,平常一樣的和齊墨主動的說起了話。
齊墨的印象里唐母絕對不是個好應付的人,可這一路齊墨卻很是意外。
「你是三月的生日吧?」唐母的第一個問題,雖然聲音沒什麼變化,可卻不難听出唐母平易近人的態度。
「三月十六。」齊墨沒想到唐母會這麼沒有芥蒂的和自己主動說話,心里多少的有些戒備,擔心是又鑽套子。
「嗯,寶珠正好比你小半年,是九月十九的生日。」唐母像是在和齊墨說話,又像是在和自己自言自語,目光斑斑點點的閃爍著記憶里的一些往事。
齊墨是此時才知道唐寶珠的生日是九月十六,而且很意外是他們結婚的前後,更加意外的是,似乎就是他們結婚的那幾天,說不準……
齊墨的目光有些復雜,但還是很專心的開著車子,很想知道是不是結婚的那天就是唐寶珠的生日,卻沒有馬上就問唐寶珠。
一旁的唐寶珠也是沒在乎這些事情,到是很擔心唐母是不是又在糊涂了,可唐寶珠哪里知道就是她糊涂了,她媽也不會糊涂,她媽比誰都明白。
「你小時候小學在那里讀的?」唐母一邊看著車窗的外面,一邊似是不經意的問,齊墨也不猶豫直接回答了唐母。
「男孩小時候都很淘氣,打架怎麼樣?」其實女孩也不一定就要人省心,她的寶珠小時候就經常的和人打架,大了才好了一點。
「還好,太久了不記得太多,但應該不怎麼省心。」齊墨也是听他媽說的,要不然六七歲的事情他那里記得清楚。
「中學有喜歡的女生麼?」
「沒有。」
「大學籃球大的怎麼樣?」
「還算可以,拿過兩次團體冠軍獎。」
「戀愛了?」
「……有過一段經歷……」
「……」
一路上唐寶珠就听著齊墨和她媽兩個人聊天了,自己就好像是個外人一樣,根本就一句話都說不上,而她媽也一點都不覺得累一樣,總是有很多的問題問不完,至于齊墨,唐寶珠還是第一次發現他有這麼多的事情她都不知道。
車子到地方的時候齊墨馬上下了車,轉身朝著唐母這邊便大步的走來,到了跟前馬上為唐母把車門拉開了,彎腰很周到的伸手扶著唐母,唐母看了一眼齊墨伸到眼前的手,沉吟了一下才把手給了齊墨,伸出腳借著齊墨的力氣站了起來。
另一邊的唐寶珠一看她媽下車了,馬上就推開車門跟著走了過去,到了跟前連忙伸手去扶唐母,唐母卻看了一眼唐寶珠放開了齊墨的手,然而也沒有把手給唐寶珠,而是抬頭看了看餐廳的名字,邁開步直接朝著餐廳的門口走過去了。
唐寶珠看了一眼正看著她的齊墨,快速的跟著她媽走了過去。
餐廳的門口站著兩個年輕的男迎賓,意見唐母和唐寶珠齊墨三個人,馬上把玻璃門推開了,很恭敬的請他們進去。
唐母沒什麼表情的變化,邁步走進了餐廳里,進了門在餐廳里看了看,經過女侍應的介紹去了靠著窗口的一張桌子,坐下了直接點了餐。
「說說你上學時候最得意的事情。」看著齊墨坐下唐母便問,抬起手叫了三杯果汁過來。
齊墨也沒什麼猶豫,講故事一樣把自己在學校里的一些事情講給了唐母听,而且還講的繪聲繪色,听的唐寶珠一直吃驚不小,像是听見了別人的故事,而不是齊墨這樣一個受過高等教育的人,就連唐母都不經意的看著齊墨笑了。
吃飯的時候唐母沒吃多少,齊墨還很關心的問是不是不合胃口,唐母也沒說什麼,只是叫齊墨接著說,像是很好奇很想听一樣。
齊墨也不介意自己的事情給人知道,特別是唐寶珠在這里。
一頓飯的時間,齊墨如數家珍一般把自己在學校里的那些好事壞事說了一大頓,唐母也就听了一大堆。
吃過飯唐母還像是有帶你意猶未盡,一邊走一邊還問齊墨有關于他在國外深造時候的事情,齊墨也都直言不諱的講給唐母听。
離開的餐廳唐母說要去海洋館看看,閑著也是沒事情做,留在醫院里也是躺在床上。
唐寶珠原本是不答應,結果唐母一看她連目光都沒變過,唐寶珠就馬上低頭不語了。
去極地館的路上唐寶珠又听了唐母和齊墨說了一路,兩個人聊得天南地北的,就好像他們才是母子,而她就是個外人一樣。
唐寶珠覺得她媽是真的糊涂了,而且糊涂的不輕,雖然看著和個好人一樣,但其實腦子里是有毛病的,要不然怎麼會連誰是她的孩子都分不清了。
唐寶珠就以為她媽是糊涂了,一路上什麼也沒說,偶爾的看向說話一會風趣一會嚴肅的齊墨,偶爾的又會看向一會嗤笑一會有眉頭深鎖的她媽,這一路上唐寶珠可以說就看著她媽和齊墨聊天了,其他什麼都沒做過。
車子到了海洋館齊墨又是先下了車,結果唐寶珠看著齊墨扶著她媽,而她媽也和齊墨有說有笑的像是一對母子,唐寶珠的小臉就染了不悅,明明是她媽,現在倒成了他的了,他怎麼那麼的不要臉呢,誰的媽他不知道了?
心里不高興唐寶珠卻一點都沒表現出來,一下車就變得和顏悅色了,跟著齊墨和她媽就去了海洋館里。
進門齊墨買了三張門票,進去了三個人就開始看著海里的那些大小各異,形狀各不相同的海洋生物。
唐寶珠一直就喜歡去動物園,去海洋館什麼的,雖然不是喜歡的不得了,但要是到了地方也是不愛動一步,唐母也總是帶著她到海洋館里來。
可這幾年唐寶珠是一點的印象都沒有了,站在那里唐寶珠看著就有些出神了,對眼前深藍海水里的生物越發的好奇著。
齊墨注意到的時候唐母已經早發現了,是看到齊墨看向唐寶珠專注的目光才開口問了齊墨。
「你覺得寶珠那里要你喜歡了?」唐母原本是站在唐寶珠那邊的,是看到唐寶珠看的出神才走到了齊墨的這邊,听見唐母問齊墨的目光才收了回來,看著唐母很認真的回答︰「說不很清楚,應該不是一兩樣。」
「開始你並不願意,也不喜歡,怎麼會突然的有了改變?」唐母的臉色有些蒼白,但是海洋館里的藍倒是給唐母的臉上平添了一抹奇異的神彩,特別是清澈如水的雙眸,像是散漫了點點星光一樣的閃爍著。
齊墨看著唐母的目光變得深邃了,慢慢的看向了正睜著好奇目光看著海洋生物的人,許久才低頭回想著說︰「踏實,看到寶珠就覺得心有了著落,很踏實的那種感覺,說不上是不是已經愛上了,可總想看見,有時候也能在夢里夢到,雖然都是些微不足道相處的時候,但卻有種很微妙的感覺。」
「你覺得寶珠會一直這樣下去麼?」唐母的話要齊墨沉默了,沉默了很久才說︰「不知道。」
「是不知道還是不願意知道?」唐母毫不猶豫的問,齊墨卻因此眉宇輕蹙,似乎在想著什麼,卻沒說出口。
「一個人一生中總要經歷點什麼,有無奈也有失意,也不是說就沒有一切安好,萬事皆歡,可有時候人生總是莫名的就多了一點意外,而這些意外往往會讓人無法接受,或許這樣才是人生。
我知道你心里至今還保留著對另一個人的感情,至于是什麼人我並不想知道,但是我很想告訴你︰如果你想要真正的得到,就必須要有所付出,而這付出是你心甘情願,也是你無怨無悔,即便是有一天寶珠離開了,忘記了,亦或是恨著你,你也不會後悔!
我這麼說你或許會心里嘲諷一番,可是身為一個母親,我希望你能體諒我此時對你無法給與肯定的心情。」听到唐母說齊墨才抬起頭看著齊墨,幽邃的目光帶著幾分意外,可更多的卻是對眼前女人的困惑。
感覺的上對方比自己還要了解自己,甚至能夠聯想到對方知道自己過去的很多事情,有些意外也覺得困惑。
齊墨並沒有說話,只是思忖著用平靜的目光看著唐母,等著唐母把要說的話繼續下去。
「我也年輕過,也曾從無知一步一步的走來,清楚的記得第一次對一個人怦然心動的感覺,也明白對第一次心動無法釋懷的固執。
但是我不曾為了第一次後悔,同樣不曾有過放棄的想法,即便我一直明白我所堅持的或許永遠都只能成為可笑的一廂情願,我也從不曾為了我所選擇的後悔。
年輕的我迷茫過,矛盾過,總是在想為什麼幸運的不是我?那時候年少,還不懂什麼是真的愛,可後來明白了,才知道,原來愛不是我愛你你就要愛我,所謂的愛只是我愛你,卻不是我們相愛!
愛是一個字,而不是兩個字!
看的出來你對寶珠有著難以自制的憐惜,而且是很特別的一種,在我看來這憐惜不那麼的平淡。
我為了我所選擇的一直堅持了三十年,即便是到現在我也還在堅持著,而你已經開始動搖了!不管是你不想承認還是你已經開始走出了過去曾有過的不堪回首,無疑你的曾經並不是無堅不摧,寶珠的出現恰好證明了這一點。
我並不是在奢望你忘掉你的曾經,全身心的愛寶珠,我只是想告訴你,如果你不曾用心的愛上寶珠,就不要奢求寶珠把你當成是唯一,雖然感情不能用天枰衡量,可是每個人的心口上卻放著一桿秤,你既然不曾把心交給對方,也不要奢望對方把心放在你的手心里。
人的感情有很多種,例如一見鐘情,日久生情,一廂情願,自作多情等等很多種,可不管是哪一種我都希望我的女兒有一份好的歸宿。
在想到你之前我曾經三個晚上都沒有合過眼,我覺得這麼做對你不公平,對寶珠也不公平。
在我看來你很優秀,從來不是平凡無奇的人,可我的寶珠也很出色,即便是現在的寶珠有所缺陷,但是我仍覺得寶珠是夜空中最美的星星,是海底最耀眼的明珠。
俗話說強扭的瓜不甜,小孩子都明白的道理我活了一把年紀不可能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但我是個賭徒,一輩子都以賭為生,早習慣了用賭來決定一切。
一個人能為了一句誓言,一個約定等待,將自己困守在既不是夢中也不是現實中的地方,其實在我看來是中難能可貴。
這是個講求實質與實力的顯示社會,人類賴以維系之間關系的感情紐帶已經不被重視了,這就好比很久之前古人要靠雙腳才能走很遠的路,雙腳是古人依賴很重要的一種交通工具,所以有一雙耐穿舒適的鞋很重要,今天呢?今天的人類不再單一的靠行走去遠方,有了很多可以選擇的代步工具,所以腳上是不是穿著一雙耐穿很舒適的鞋已經不在是人類的首選了。
那首選是什麼呢?」看著齊墨唐母問道,齊墨微微的愣了一下,完全沒想過唐母會問他,幾秒鐘的怔愣齊墨思忖著說︰「是外表的得體美觀!」
「嗯。」唐母玩味的笑了笑,轉身面朝著海水里正在游玩的海洋生物,遲疑了一會才說︰「其實這就好像是人類要把感情淘汰了一樣,看似沒什麼太多的變化,只是隨著社會的發展,人類的文明進化,人類在逐步的提高著生活水平的同時,品味也有了提升,可是實際上呢?
捫心責問,真是就是這樣麼?
難道不是因為人類變得虛榮了,變得勢利膚淺了麼?
淘汰與生俱來的感情,原本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更何況是因為外在的某種誘惑,其實這才是悲哀的地方。
在我看來一個人對過去不肯釋懷並不是一件什麼愚蠢的行為,起碼還證明了一個人敢于面對感情,不甘與虛榮為伍的氣節。
這個世界太多的誘惑太多的無奈,特別是你這種身份的人,有錢有地位有相貌有學識,身邊的誘惑就算不多也一定不會太少,十年如一日還能保留著對一個人,一段感情的執著,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多少人曾山盟海誓,情比金堅,恩愛時發誓生老病死不離不棄,可到後來還是為了一句話一件小事曲終人散了。
分分合合的事情見的多了,愛這個東西不是每個人都一樣,可在我而言,‘愛’是做出來的不是說出來的。
你說的沒錯我在選中你之前做過深思熟慮的考慮,但是那並不存在我衡量你本身的價值,而是對你這個人的相信度。
說出來你現在也未必就相信,但我從來不會對你說假話,對我而言你有著特殊的意義,但凡是我不說,如果說就不會騙你。
我對你有種偏愛,集萬千寵愛的那種偏愛,覺得……」唐母說著回頭看了一眼正深鎖眉宇的齊墨,審視的目光仔細的打量著齊墨有些不解困惑的神情與目光,漫不經心的有轉開了臉,目光望著面前的蔚藍說著︰「覺得你會是個好丈夫,起碼會對妻子忠貞不二的那種好丈夫,雖然打開你的心門有些費力氣,但是一旦真的能夠打開這扇心門,篤定會受益一生。
過程當然不輕松,也會有竹籃打水一場空的風險,但是不入虎穴焉,風險越大最後的回報也就越是豐厚。
當然,我這麼做也不全都是為了你,不管是因為什麼,你眼里我的偏愛都過于虛假,純粹是在為自己的胡作非為找借口,我也不想辯駁什麼,只是實事求是的說,選中你一半的原因也是為了寶珠好。
你是個顧念舊情的人,寶珠交給你我也放心,就算你不是愛上了寶珠,也不會虧待寶珠,換句話說我並不是非要你愛上寶珠,我只是想給寶珠找到一個可以終身無憂的歸宿。
寶珠現在的這個樣子有我在一天,就能養尊處優一天,我要是不在了雖然不至于流落街頭,但日子也不會太好過。
一個長得過分美麗的女人,又是個沒有能力保護好自己的女人,一旦沒有了依靠一切也都無法預計了。
雖然寶珠有兩個把她捧在手心里的義兄,但他們都太嬌慣寶珠了,而這種嬌慣的程度是你無法想象的那種包容,這對什麼都不懂的寶珠而言,並非好事。
而且對他們而言寶珠也從來不單純是他們的妹妹,特別是天宇,蛟文的感情一直都拿捏的游刃有余,天宇雖然一直很听我的話,也送不忤逆我,但是天生亦正亦邪的性子卻絕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樣玩世不恭,游戲人間。
這是我該和你要說聲抱歉的地方,讓你來接寶珠這塊燙手的山芋。」唐母莞爾而笑,及淺的笑容數不盡的風情,卻莫名的染了一抹邪氣,要一旁一直靜靜听著的齊墨眉頭深鎖,復雜的情緒在幽邃的眼眸中若隱若現。
「現在你說後悔還來得及,我可以現在就帶著寶珠離開,我說到做到,你完全不用擔心什麼,我可以保證不會再有上一次寶珠去你公司門口等你,去你父母的門口等你的事情,亦或是這一次去你外祖母樓下找你的事情,只要你現在說放棄,我絕對會尊重你的選擇。」唐母遲疑著轉過頭看著齊墨復雜難辨的臉,想起當年他父親齊天海和她相識的時候也是這個樣子,年紀還沒有他大,心底便生出一抹好笑,模明的就想起了造化弄人這幾個字。
「你一開始就是想要平息女兒和兒子之間的這種不道德關系,而將我硬拖入水中,就是為了女兒在你死後安樂無憂,要兩個兒子手足和睦?」想起自己是個算計其中的傻子,齊墨就無法控制自己不甘的情緒,如果不是海洋館里還有其他的客人在觀賞,齊墨絕不會聲音壓低這麼客氣的和唐母說話。
看著齊墨勃然大怒的臉,唐母只是一抹輕笑玩味十足的樣子,轉開了臉表情淡漠,靜靜的看著水里的魚,口氣依舊沒什麼變化,氣息也完全沒有起伏,就好像她根本就沒看到齊墨已經怒不可遏了一樣。
「確實有這個想法,但沒你說的那麼嚴重,還不至于不道德,注意你的言詞,我不想在從你口中听到他們不道德或者是**之類的話,你可以轉身就走,但不要在我的面前說他們的不是,我是個護短的人,別讓我琢磨怎麼對付你,我這個人向來記仇。」唐母說的風輕雲淡,齊墨卻氣的臉色發黑緊緊的咬著牙,狹長的丹鳳眼布滿犀利,似乎已經克制到了極點。
「你在威脅我?」齊墨的話有些冰冷卻一點都不僵硬,而唐母完全的沒有半點反應,反倒是更加的怡然自得了,轉過臉還不經意的朝著齊墨笑了笑,掃了一眼齊墨的眼神就好像在看著一個小孩子一樣,不把齊墨放在眼里。
要說齊墨也不是個不懂得冷靜的人,可遇上了唐寶珠開始情緒就有些不受控制,連冷靜都總是很遲鈍。
狠狠的咬了牙齊墨的目光掃了一眼正糾結著眉毛看著大海龜的人,氣息慢慢的有了緩和,人也跟著冷靜了不少。
看向唐母齊墨的目光變得平靜,慢慢淡去了犀利,開始專心的思考。
唐母就像是知道齊墨調整好了心境,面朝著阻擋著海水的玻璃不禁莞爾一笑,笑著說︰「我是在威脅你!」
「你的如意算盤也不要打的這麼快,說不定我就是個薄情寡義的人,以後吃苦受罪的就是你女兒。」齊墨的臉上也染了一抹不淺不淡的得意,可唐母卻絲毫的不為所動,一點生氣都沒有,反倒是曉得更歡了,笑起來明明就很輕很淡,可看著卻就是無限的風情在其中,連齊墨都不禁專注凝眸。
倒不是齊墨覺被唐母的美麗吸引,只是齊墨覺得唐母的笑不是嘲諷藐視,倒更像是欣賞與肯定。
齊墨的心緒有些復雜,臉色也慢慢的緩和了不少,而唐母卻垂下了眸子想著什麼,許久才說︰「你既然答應了,等人到齊了我就宣布你和寶珠的婚事,順便也把幾個人介紹給你認識認識,免得以後見了面揣著明白裝糊涂,一巴掌拍死了對方,鬧出笑話。」
齊墨沒說話,知道自己剛剛的話就是默認了留下,雖然是里還有些不痛快,可卻不能逞一時之勇,他是很不服氣,但他卻不願意拿感情開玩笑,特別是現在他也不想就這麼離開,就算是要走也要把人帶走。
雖然是沒說話,但齊墨的臉色也不是很好,一陣陣的陰冷,神情也很冷淡。
唐母也不在乎齊墨的表情,自顧自的又說起了一些話︰「既然時間還早,我就再和你嘮叨幾句,你要是願意听就听,不願意听就去陪寶珠,我也沒什麼一件。」
說起話唐母才看了一眼臉色不悅的齊墨,見沒什麼反應才轉開臉繼續說︰「其實你和寶珠都是重感情的人,而且我覺得你們都是有過一段感情經歷的人,即使沒有感情也會善待對方。
寶珠就不用說了,她現在很在乎你,為了你連我的話都不听了,沒事就在我睡著的時候念叨你的名字,身為男人被自己在意的女人偷偷地掛在嘴邊念叨,放在心里最重要的位置上,其實很幸運。」
齊墨的眼神變得復雜,幽邃的目光看向了一臉傻乎乎正搬弄著手指數著什麼的人,不笑而翹的嘴唇似有若無的動了動,雖然不明顯,但齊墨自己卻有所察覺。
收回了目光齊墨才平靜的看向也看著他的人,想了想才說︰「這不是您想要說的話。」
對齊墨的反應與狡猾唐母欣然點了點頭,轉過臉想起狡猾如狐幾個字,剛剛激動的時候馬上就不用敬語了,連您都換成了你,如今倒是又給換回來了,果然是虎父無犬子麼?
平靜的沉默了一會,唐母才說︰「其實很簡單,寶珠的人生需要一個心甘情願肯為了她付出的人,我不是說這個人要如何的好,但是卻要對寶珠絕對的忠誠,毫無怨言的付出。
寶珠也不是沒有相過親,在你之前也有人給寶珠介紹過幾個人,而且見了面也都是一見鐘情,寶珠長相很不錯,多數見了寶珠的男人都會有種看到人間妖精的感覺,所以第一眼看見寶珠的人都會喜歡,人都一樣,特別是男人,對漂亮的女人都很上心,只是這些人都不適合寶珠,不但是寶珠覺得這些人膚淺,我也覺得他們都配不上寶珠。
我記得有一次寶珠是哭著回來的,雖然沒有哭的滿臉淚水,但是眼楮紅了,眼圈里含著淚水。」唐母的話要齊墨的呼吸一沉,目光慢慢的落在了唐寶珠的身上,不經意深鎖起了眉宇。
「後來呢?」齊墨似乎是有些不舒服,覺得胸口壓了一塊石頭一樣,很沉很重,轉過頭看向了唐母。
「後來我就問寶珠想不想找個人做伴,一起生活一起吃飯的伴,但是寶珠不懂這些,還問我我不就是麼?我又問寶珠就不想要個喜歡的人陪著她一起看電視一起睡覺,寶珠卻說蛟文和天宇不就是麼?
寶珠太純粹了,什麼都不懂,連起碼的感情都分辨不出來,結婚有什麼意義?
當時我就想,要是不嫁人就這麼一輩子其實也沒什麼,即便是感情里缺失了一塊,她也還有親情,更何況有幾個男人找老婆不是為了傳宗接代,不是為了床上的那點事情?談到真正愛的又有幾個人?
寶珠就算是嫁出去了,免不了是羊入虎口,身為一個母親我不能把我的女兒送給那些迂腐的男人。
有很長的一段時間我都不打算給寶珠找婆家,但是現在的這種情況由不得我不做選擇,所以就只能給寶珠找個歸宿。
選中了你並非偶然,其中有我不願說的原因,也有我剛剛說過的原因,但是很重要的一點是,寶珠她喜歡你,而且是在你們結婚當晚。」
「結婚當晚?」齊墨頗感意外的目光審視著唐母平靜的臉,想不起唐寶珠當晚有過什麼喜歡自己的表現。
「你應該記得離婚當晚親了寶珠的事情,還和寶珠睡在一張床上。」唐母的話要齊墨斂下眼仔細的想著,可卻始終沒想不起唐寶珠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抬起頭又看向了唐母。
「寶珠第二天回去告訴我了經過,我並沒有問寶珠喜不喜歡你,只是問了寶珠經過,但寶珠卻在說到你親她的時候臉紅了,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麼?」唐母說著看向了齊墨,齊墨的呼吸一沉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抬起頭猛地看向了數完了手指的人,正巧對上了唐寶珠望著他的雙眼,經有種心要跳出來的了的感覺,那種心跳加速要齊墨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看到齊墨看她唐寶珠一陣的糾結,伸縮著秀氣的眉黛一抹不悅,不高興的白了齊墨一眼,轉身看向了另外的一邊。
唐寶珠還在生氣齊墨和唐母兩個人親若母子,不關她把她扔在一邊,這回齊墨一看她當然會不高興了,反倒是齊墨一陣錯愕了,好好的不知道又怎麼了。
可齊墨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賤皮子,看到唐寶珠白他竟然還心里一陣的酥軟,要不是唐母在身邊早就疾奔過去把人拉過來親一通了。
「我現在要是說一開始就是想試試寶珠對你的反應,之後再做決定要不要繼續你們之間的緣分,你或許也不會相信,但是事實如此。」唐母的話讓齊墨微微的愣了一下,轉過臉,眉宇輕蹙凝視著唐母,而唐母卻是莞爾一抹淺笑,轉身走向了海洋館里的另一端,回憶著當年。
齊墨轉身跟著看過去,思忖著馬上轉身去拉了唐寶珠,唐寶珠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給齊墨拉著去找唐母。
一路上唐寶珠一直在鬧不愉快,一會推齊墨一會不給齊墨親的,齊墨也不理會,心情好就親,不讓親也得親。
礙著唐母在前面,唐寶珠敢怒不敢言的被齊墨挾持著,一會模一下這里一會親一下那里的,一個下午把唐寶珠氣的都快成皮球了,一張臉緊繃繃的難看。
離開海洋館的時候齊墨才把唐寶珠放開,結果以放開唐寶珠就趁著齊墨不注意在齊墨的身後踹了齊墨一腳。
齊墨也沒什麼反應,給唐母拉開了車門還和顏悅色的樣子,可唐寶珠卻怎麼看怎麼覺得不是那麼回事,覺得還是離著齊墨遠一點的好,連在餐廳里吃完飯的時候都不敢正眼看齊墨,看一眼還很小心謹慎。
齊墨也不理會唐寶珠,一直周到的陪著唐母吃飯,一來二去的唐寶珠就以為也沒什麼,以前踹了一腳不也沒什麼事麼,這麼一想到是什麼事都沒有了,可飯間唐寶珠去了洗手間出來可就不是那麼回事了。
洗手間里出來唐寶珠一看到洗手間對面依靠在牆壁上,一身隨性的齊墨臉就夸了。
「你也要去洗手間?」唐寶珠問的聲音都有些不自然,和不自覺的就看向了齊墨給她踹了一腳的小腿,心里開始打鼓了。
唐寶珠傻乎乎的不假,可齊墨站在洗手間外面分明就是在等她,這她還能不明白麼,一想就覺得不對勁了。
「你說呢?」結果齊墨的一句話完全證實了唐寶珠所擔心的事情,一瞬間小臉就染了不耐煩的表情,黑白分明的大眼楮不服氣的朝著齊墨瞪了過去。
「誰讓你總是霸佔我媽的,她也不是你媽,你怎麼那麼討厭!」唐寶珠冷不丁的朝著齊墨喊了一頓,齊墨這才知道唐寶珠氣呼呼的一天都是為了什麼,心里不由得還小,說她傻是一點都不能聰明點,他還不是為了她!
「過來!」心里雖然好笑,可齊墨臉上卻一點都沒有和氣的表情,冷冷淡淡的,要唐寶珠多少的有點擔心,左右的看看也沒人,打不過也跑不了,就只能走過去認命了。
「我可告訴你,你要是敢打我屁……嗯……」唐寶珠話剛說了一半九個齊墨扯了過去,一把拉進了懷里,轉身就按在了牆壁上,附身上去也不管唐寶珠是個什麼反應,低頭親了上去。
一開始唐寶珠還想掙扎,可也就是抬起手不痛不癢的捶打了兩下齊墨的腰身,兩下之後就慢慢的摟在了齊墨的腰身上。
要說唐寶珠就是喜歡齊墨親她,每次齊墨親她她都不會拒絕,而且還很投入的回應齊墨。
別看著人傻乎乎的,可接吻的時候可是一點都含糊,摟住了齊墨的腰身親吻起來就像是小獸一口口的要吃人一樣,親的齊墨都有些被動了,可也被撩撥的控制不住的想要要的更多,吻的更深。
齊墨吻的有點情難自控不小心把唐寶珠的嘴唇咬了,嘴唇一疼唐寶珠就開始不安分了,齊墨再想要安撫就怎麼都安撫不下來了,唐寶珠就以為齊墨是故意咬她,就因為她踹了齊墨一腳的事。
「晚上,晚上看我怎麼收拾你!」實在是累的不行,齊墨也不親了,緊緊的摟著唐寶珠低頭警告著,唐寶珠卻冷哼了一聲,你愛怎麼樣怎麼樣毫不在乎的態度,氣的齊墨好氣又好笑的。
用力的親了一下才放開了唐寶珠,打算晚上回去了再好好的收拾,可晚上回去齊墨卻沒有這個機會了,幾個人的出現要齊墨如臨大敵全然也沒有了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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