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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不再補課

有些經歷在當時看來沒什麼,可是越到後來影響越大。我不是說保平摟抱我的事,我說是保平被逼供的事。

當然保平抱我,對我來說不是什麼恐懼的事,在當時我怕他一時沖動會做出格的事,比如強行非禮之類的事。而他幾乎什麼也沒做,只是在尋求安慰,這是受到極大的傷害後之人共同的心理需求,何況在我心里也有想抱摟他安慰他的意思,比如那次他把九萬元送到我家里時,我從心眼里感激他,要不是媽媽在旁邊,真想抱抱他。

而現在我們的擁抱就這樣實現了,在我帶著歉意他帶著委曲的時候。

後來我們坐在一起,他又詳細地說了那晚的經歷,他說從小到大沒有遭遇過那樣的恐懼,被電擊的時間有長有短,在當時如果有條件死,他會毫不遲疑地去死,只是他動也不能動被拷在椅子上,好在長時間的電擊只有一次,若是再有一次,他估計再也見不到我了。

到了學校,他就害怕見我,他若是再讓他們抓住把柄,抓進去也只有等死了,因為他說不清楚,男女之間的事無論他怎麼說,誰會相信呢?也只能是胡說八道,在當時他有一個念頭不能胡說,那樣會走一條萬劫不復的路,他看過好幾個這樣的報道,警察逼供清白的人被當成罪犯,幾年後真相大白,有的「罪犯」精神失常,有的則是含冤死去,還有的雖然被放出來了,也得到補償,可是人的精神狀態已大不如從前,工作也丟了,人也才老了。所以他想到的是死也不能承認,不要性命也要保住工作保住清白。

也就是後來看到我告訴他離婚的短信,他才想到這事差不多應該過去了。因為他在網上查找了有關軍婚罪的規定,但明知道自己是清白的可跟誰去講理呢?

我又對他說起了,這都是冀國棟戰友私自做的,他不希望事情鬧大了。保平說,你放心吧,我不會跟這種知法犯法的警察去講理的。如果我告狀,以後他不好過,以後肯定會找我麻煩,更何況他能到那種部門肯定是上面有人,最大不過人家換個工作,而我沒死就夠萬幸了。

雖然我對他這種委曲求全息事寧人的想法有點反感,但也覺得只能這樣,還能怎樣,現實情況就是這樣的,我們忍受生活中不幸的事還少嗎?

保平告訴我,上午講課的時候有兩道題講錯了,好在有個學生給指出來了,他及時糾正,他覺得去補習學校上課有點力不從心了,好像從來沒感覺到這樣累過,再加上二三天了睡覺睡不踏實,總是突然醒來,之後需要好長時間才能再睡著,可是等再睡著了,鬧鐘就響了。

我說,身體不行就別去了,其實我也是硬撐著去,看你每天精神抖擻地去上課,我也跟著湊熱鬧。他說,再試試,真得干不下去了就得告訴人家,其實他在學校上課也沒精打采的,怕是被那些王八蛋們把身體弄垮了。我說,這得調整一些日子,身體要緊。

星期日我們又都去了補習學校,我上課的時候,保平去跟校長辭職,校長說他是這個學校頂梁柱,怎能走呢?保平說,最近身體難受。校長說,下個星期病好了再來就行。保平說,恐怕到時好不了,您還是請別人吧,等身體徹底恢復好了他會再來。校長又提出給他加工資,還問保平是不是別的學校挖牆腳之類的話。保平說,確實因為身體的原因,這些天他給學生上課都成問題,估計得請一段時間的假。校長問他得了什麼病?保平說,沒查清楚,反正就是睡不著覺,吃不下飯,渾身無力。校長又說了一些他很為難舍不得保平走之類的話。保平答應今天上完最後一節課,下星期就不來了。

我下課後,保平簡單地跟我說了他辭職的事。我說,是應該好好休息。我又想,他這應該屬于心理問題,問問李大哥,看能不能幫助保平調整一下。

保平開始上課了,回家的路上,我給李大哥打電話,把整個事件說給他听。他說,這可不是好現象,下午他去補課屋跟保平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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