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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困境與機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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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坊困境

由洞庭入長江,進入揚楚運河,第二天的傍晚,船只到達揚州。地處運河口岸的揚州是商家必爭之地,裴家茶坊離運河不遠,同長沙的茶坊一樣,集飲茶、食宿與洗浴為一體,規模很大,裴思儉特意在此為龍翔洗塵。

當一行人到雅間用餐的時候,葉函只見茶坊一樓與二樓的客人並不多,茶坊掌櫃也是惴惴不安地陪侍在一旁。

裴家父子沒有怎麼看站在一旁的掌櫃,只是一個勁地招待龍翔和葉函二人。待得酒過中巡,裴思儉重重地嘆了口氣道,「龍佷,不瞞你說,這次順路來揚州,本想只是稍作停留,不過看了最近幾月的帳目,我這揚州茶坊的事務可能要花時間好好整頓。這茶坊從去年中秋火爆開業到現在,還不到一年,生意居然一落千丈,龍佷常往來揚州,見多識廣,不妨給老夫提些意見。」

「裴伯高看翔兒了」龍翔微微一哂笑道,「若問我大哥,他一定會有奇謀,但我向來志不在商,無拘無束慣了,只好江湖與美人,如果要我介紹揚州的酒樓與ji院,翔兒可能會如數家珍。」

裴思儉無奈地看著龍翔,這個龍翔太放蕩不羈了,不如。想到這里,裴思儉目光發亮地看向葉函。

「葉姑……葉賢佷」,差點喊錯,跟裴天佑投了一個默契的眼神,心里想著,在這個風流的龍翔面前,還是不要曝露葉函的身份為好。

「葉賢佷,你呢,怎麼看。如果你急著去京城尋親的話,我可以給你盤纏,先我們一步到京城,如果你不急的話,不妨待我們將這里事宜處理完後,再一同上路。」

看來自己要與裴家茶坊捆綁在一起了,葉函看著裴思儉發亮的目光,不由感嘆,自己身無分文,無落腳之處,即使給了盤纏,在京城茫茫人海,也不一定找得到那兩個「火燒鬼」,再說裴家對自己有恩,跟他們相處也很愉快,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宋代,在他們家暫時棲身,還是不錯的選擇。

想了想,葉函誠懇地道︰「這一月來多得裴伯照顧,小佷當然想與你們一同上路,有個伴。」停了停,葉函看向立在旁邊的掌櫃︰「裴家茶坊在揚州與潭州,經營模式都相同,兼茶飲、洗浴與食宿為一體。這既有利也有敝,好處是輕車熟路,便于擴張,便于管理,缺點就是太模式化,太死板,不夠靈活,不一定適合當地人的口味。掌櫃對揚州的風情文化比我們要了解,不知掌櫃如何看?」

掌櫃略有不安地抬頭看向裴思儉,裴思儉向他點頭︰「佟掌櫃你跟了我也快十年了,在揚州也比我們呆得久,但說無妨。」

「揚州人起初對我們的茶坊很好奇,很感興趣,每天來洗浴飲茶的人很多,但後面隨著模仿我們的茶坊日漸增多,加上天氣漸冷,客人來洗浴的次數減少,所以現在生意越來越差。」

「佟掌櫃說的可能只是部分原因,看病要對癥下藥,想要裴家茶坊的生意轉好,裴伯也不能急在一時,小佷現在心里也只有初步振興茶坊的方案,對揚州,我還不熟悉,一切還要待好好調查之後才能有所論斷。」

看葉函胸有成竹的樣子,裴思儉滿意地模了模胡須,看了眼自己的兒子道︰「天佑,這次帶你出來,就是要歷練,以後這個家業就要交給你們年輕人管了,你要多用心跟在座的各位學習。」

裴天佑點頭應是,對于葉函的能力,在上次商街重建中,就知道她頭腦靈活,很有商業天賦,但這次振興揚州茶坊,他自己都毫無頭續,對她如此胸有成竹,他還是有所懷疑。

「葉兄弟想要熟悉揚州,就包在我身上啦,晚上就帶你和天佑去見識見識揚州的風情。」龍翔笑看眾人,意態瀟灑,把整個氛圍又變得輕松起來。

※※※揚州名ji

用完晚膳,已是晚上八九點,不過在揚州,還是燈火通明,店鋪林立的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路上擺攤的,勾欄里唱戲的,茶坊里說書的,好不熱鬧。裴天佑、龍翔和葉函三人走在街上閑逛,卓逸的風姿已惹得路上不少少女和大媽頻頻注視。

「葉兄弟,你不是想體驗揚州的風情與繁華嗎?呆會我作東,請你們到揚州第一名ji月瑤帳下做客如何?」

「龍兄走在哪里都有紅顏知已,小弟真是羨慕得緊呀。」裴天佑看向葉函,「葉兄弟初來乍到,年輕面緊,怕消受不起美人恩呀,我看我們只要逛逛就好。」

「葉兄弟,上次在岳陽樓飲酒不盡興,我可答應你要再痛飲一場,怎可失言呢,再說月瑤姑娘賣藝不賣身,是難得的雅ji,葉兄弟不妨見識一下。」不容葉函與裴天佑拒絕,龍翔領著他們來到一家名叫「花茶坊」的樓前。

「花茶坊?難道宋代也有專門喝花茶的地方?」葉函看著那「花茶坊」的招牌疑惑道。「花茶?美人茶還差不多,花茶坊是揚州最有名的ji院。」裴天佑正待跟葉函細細解釋。一群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美女已圍了上來。

「喲,龍公子,你來啦。」

「難怪今天早上門前樹上有喜鵲在叫,原來是有貴客臨門呀。」

「龍公子,你每次都點月瑤姑娘,我們姐妹可要生氣啦。」

看來龍翔是這里的常客,裴天佑不好意思地帶著葉函擠出這些美女的包圍圈,龍翔卻是瀟灑自如地跟她們周旋著。

「翠兒,招呼龍公子。」一個動听如天樂的聲音在人心頭一撩,一位身著紫色長衫的女子羅裙搖曳,蓮步微抬,從二樓走下,向龍翔走來。

圍著龍翔的一群女子心有不甘地散開,那名叫翠兒的丫鬟則來到裴天佑身旁,給他們引路上得樓來。

「你終于來了。」上得樓來,三人剛坐好,月瑤悠悠一嘆,眼楮痴痴望著龍翔,眼眸如湖波一般柔情。

「已兩月未聞月瑤姑娘的琴聲、歌聲,我耳朵已快要生繭,正想念得緊。」龍翔拂袍坐下,微微一笑,雲淡風輕。

「夜夜空談琴,只盼龍君來。」月瑤啟唇,聲音如夜鶯,婉轉中帶著寂寞。

翠兒向三人上酒,龍翔將裴天佑與葉函介紹給月瑤。

「月瑤見過葉公子、裴公子,這廂有禮了。」月瑤起身一一行禮,風姿翩然。

「奴家正新學了幾首新曲,正好請三位品听。」說完,自琴旁輕輕一坐,細紗衣袖輕拂,叮咚一聲勾起琴弦。

清晨簾幕卷輕霜,呵手試梅妝。

都緣自有離恨,故畫作,遠山長。

思往事,惜流芳。易成傷。

擬歌先斂,欲消還顰,最斷人腸。

月瑤的琴聲冰澈剔透,歌聲婉轉低回,一曲歐陽修的《訴衷情》如泣如訴,手指輕彈間,不時默默凝望龍翔。

龍翔和著琴聲手指輕彈桌面,低頭似是沉浸在這首詞的意境中去。待得月瑤唱完,龍翔走到她面前,牽起她的手道︰「情一字,最易傷人,紅顏薄命大多源于此,這些傷春的詞還是少唱,我還是喜歡豪邁的詞。」

龍翔旁著月瑤坐下,瀟灑地勾起琴弦。琴聲蒼茫而高曠,充滿著肅殺之氣,仿若戰場,兩軍正在吶喊廝殺,山河崩裂……月瑤痴望著身旁這個男子,只覺得他的身體似發出一種光,讓人仰視。禁不住變換一種腔調,歌唱道︰

塞下秋來風景異。衡陽雁去無留意。四面邊聲連角起。千嶂里。長煙落日孤城閉。

濁酒一杯家萬里。燕然未勒歸無計。羌管悠悠霜滿地。人不寐。將軍白發征夫淚。

月瑤唱的是範仲淹的《漁家傲》,這首在高中課本里讀過的詞,在龍翔的琴下呈現另一種意境,讓葉函對這個令人捉模不透的風流公子,更起好奇之心。

月瑤聲音清朗,配上龍翔勁氣飽滿,余音激響的琴曲,相得益彰!劃下最後一個音符,龍翔舉起酒杯,遙敬葉函和裴天佑道︰「微兄一時手癢,獻丑了。」

「精彩,實在精彩,想不到龍兄還有如此琴藝,平常真是小看龍兄呀。」裴天佑擊掌喝彩。

葉函則舉起酒杯看向月瑤︰「月瑤姑娘的琴聲和歌聲,低回婉轉,引人入勝,令在下大飽耳福,在下敬月瑤姑娘一杯。」翠兒給月瑤上了一杯酒,月瑤輕扶酒杯,一飲而下,道︰「謝謝葉公子。奴家只是為龍公子唱歌助興,龍公子的琴藝,奴家自愧不如。」

龍翔也向月瑤敬酒,「月瑤姑娘的琴技,天下間只有杭州的琴操姑娘可比。龍某只是班門弄斧,讓各位見笑了。」

杯斛交錯間,四人酒興大發,當月瑤送三人下樓時,裴天佑已醉意朦朧,步履紊亂,惟葉函仍清醒自如,微有醉意的龍翔不由對他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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