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日會試才結束,考生們陸續從考場走出來。白夏和老齊早就等著會試結束,薛虯從考場中出來。出了考場,薛虯望著天空,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三月的陽光已經很刺眼,感受著春風拂過面孔,薛虯一臉輕松的樣子。
「看你一臉輕松的樣子,應該是很有把握。」劉昇走到薛虯身旁,笑著問道。
薛虯偏過頭,看著劉昇也一臉輕松的樣子,調笑著問道︰「你呢?你該不會沒有把握吧?」
劉昇聳肩做無奈狀,說道︰「只怕又會給你壓著。」看著一向一臉正經的劉昇也會有這樣的表情,薛虯啞然失笑。
果不其然,幾天後貼出來的杏榜上面薛虯高高佔據榜首,也就是會試的會元。而緊跟薛虯後面的正是金陵的劉昇。一時間京城里關于薛虯的事風頭無一,從金陵的第一才子,到現在金陵鄉試的解元,會試的會元,世人都在討論才十五歲的薛虯會不會三元及第,留下一段美談。有了那些千古絕對,世人有理由相信薛虯說不定真的能做到三元及第。對于前段時間薛虯侵吞義妹家產的傳言,就在薛虯取得會試第一下,幾乎沒有人再提起,而提起這些傳言的人不是嫉妒,就是怨恨。
世人都打听想知道薛虯的住宅,前去拜訪,看一看這金陵才子,二元在手薛虯的真面目,想著結交一下。
薛虯對于最近很多登門拜訪的官員學子,很是煩惱,薛虯並不想應付他們,但奈何自己現在還沒有真正地做官,並且是高官。對于一些官員的賞識,薛虯自然要表現得很是感激,很是高興。薛虯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在演戲,並且是很無奈地演著一場戲。其他下人自然不知道薛虯心中所想,他們對于這些上門拜訪的人感到很是高興,覺得自家大爺就要飛黃騰達,這些人上趕著前來結交。
賈府里面自然也知道薛虯中了會元這件事,並且還是賈政一臉高興地說了這件事,「母親,這妹丈認下得義子薛虯實在是年少有為,年紀輕輕就是會元,這殿試過後說不準就是狀元了。三元及第古來少有啊!」
賈母看著賈政那一臉高興的樣,心里很是憋屈,開始想著算計人家沒什麼,現在薛虯卻是不能再得罪,保不齊人家就會官至幾品。賈母扯出一抹笑容,說道︰「的確是可喜可賀。這薛虯也還要叫我一聲外祖母,叫你一聲舅舅。」
賈政一听,心里更是高興,想著雖是干外甥,但也是外甥。
要是薛虯知道賈母說的話,肯定會相當無語,前些時候還想著算計自己,現在就想著自己是她的干外孫,真是不顧臉面。
賈政又想到自己的二兒子和薛虯一般大,現在卻還是整天只知道在內宅廝混,弄著女兒家才弄的胭脂,心里不由火大,對賈母說道︰「母親,只是寶玉和薛虯一般大,現在卻還整天只知道玩,該收收性子了。」
賈母心里又對薛虯埋怨,好好的還要牽扯寶玉,嘆了一口氣,對賈政說道︰「你看著些,別累很了他。」
賈政一看賈母同意了,連忙應是。在接下來一段日子,賈寶玉也薛虯那是相當有怨言,不僅讓自己搬出大觀園,還要每天檢查自己的功課。
大觀園*館里的雪雁等人知道這消息後都很是高興,雖說還沒有做官,但是看現在這樣,很可能薛虯大爺就要做大官了,小姐也有人撐腰了。
林黛玉卻沒想那麼多只是真心地為薛虯感到高興,心里也十分佩服哥哥,居然是會元,這本事可真厲害。但又想到當初薛寶琴寫的那封信,心里沒來由的很是沉重,哥哥高中之後想必就會議親吧。又想到自己第一次在揚州碼頭見哥哥時的場景,「我能知道你是誰嗎?」。和那一句「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心里很是酸楚,明白有些事真的只能如初見,沒有結果,終究是沒有結果。
想著這些林黛玉不禁流下淚來,沒有多一步,也沒有少一步,就那樣初見,卻又不能再多一步。
雪雁看見林黛玉流淚還以為她是歡喜極了,勸慰道︰「小姐快別哭了,這是該高興的事。」
林黛玉流著淚笑了,笑得有些無奈,「是啊!該高興!」自己為什麼要哭呢?
淺雀比雪雁大,也成熟很多,從每天林黛玉只要一听到大爺的什麼事,立刻就變得很是關心,仿佛只有大爺值得她去在意。這已經不僅僅是兄妹感情了,這里面或許已經有了不該有的想法。淺雀很是擔憂,瞧著林黛玉的神色,不知道該做些什麼,又能做些什麼。他們兩個是義兄妹,雖然沒有血緣關系,但lun理綱常壓著,他們兩個是沒希望的。淺雀不知道薛虯是怎樣想的,只希望大爺並沒有這樣想過。
可惜的是,薛虯也有了不該有的想法,只是把它埋葬起來,一直壓抑著。
遠在金陵的薛太太等人卻是過了好幾天,才收到信,看見信上提到薛虯中了會元,全府都很高興,正準備慶祝。而這個時候,薛虯就要參加最後一場,也是最重要的一場殿試。
北靜王府,這一次水玲瓏卻並沒有反對,這讓水溶感到很奇怪,問道︰「怎麼了?這一次怎麼不說話了?明天就是殿試,過後皇上就給你指婚。」
水玲瓏低頭玩著腰帶上的玉扣,頭都沒抬,問道︰「我反對有用嗎?」。
水溶搖搖頭,嘆了一口氣,「其實父王也不想這樣,只是你已經十五了,卻一直沒有人敢上門提親。你的名聲在外——,父王也只能求皇上為你指婚。」
水玲瓏放下玉扣,抬頭問道︰「我的名聲怎麼了?」
水溶看著水玲瓏,良久才說道︰「這一次皇上讓你自己選一個,再指婚。這已經是最大的恩典了。」
水玲瓏笑了笑,「父王,我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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