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晨輝27
晨輝27
「即使不是有意的也不行，這是打著我了，要是打著學生怎麼辦，要是把學生的眼楮打瞎了，你能負了這個責。你不管也可以，我去找校長，非要開除他不可。」馬虎說罷甩手而去。
「我說我不管了嗎，事情來的這麼突然，你總要容我了解一下吧。」李玉花說罷也尾隨馬虎走出辦公室。
李玉花把潘志城拉到辦公室，指著辦公桌上的彈弓問︰「這是你的嗎？」
潘志城怯生生地說︰「是的。」
「你是來上學的，還是來玩彈工的？」
「我只想用它把樹上的鳥趕走，不讓那些鳥影響同學們听課。」
「那你為什麼用它打人呢？」
「我沒打，是張悅打的，他也不是故意的。」
李玉花長出一口氣，又心平氣和地說︰「即使不是你打的，你把它帶到學校也不對，要萬一打到同學的眼楮怎麼辦，我看你爸你媽掙一輩子的錢都不夠給人家看病的。」她把潘志城教訓一通，又跟著他來到教室，問︰「張悅，剛才是不是你用彈弓打馬老師了？」
張悅搖著頭說︰「沒有。」
李玉花一時很納悶，又問︰「同學們，你們看到是誰打的？」
姚姝站起來說︰「就是張悅打的，我看見了。」
李玉花正要去向馬虎解釋這事，閻文麗慌忙走過來說︰「李老師，校長讓你去她辦公室，你趕緊去吧。」
張靈芝等她坐下說︰「李老師，你們班的學生潘志城用彈弓傷人，這可不是好現象，馬主任堅持要開除他，你的意見呢？」
「校長，我了解了，這事就不是潘志城干的，是張悅干的，張悅也不是故意的，是他胳膊沒勁，打樹上的麻雀時打偏了，要開除也只能開除張悅。再說，因為學生用彈弓打住了馬主任的頭，就開除一個學生，這是不是太有點小題大做了。」
張靈芝微笑著說︰「我的意見也是以教育為主，防範第一，處分第二，畢竟他們還是孩子嘛，馬主任，你說呢？」
既然校長已經表明態度，馬虎也不好再說什麼。
盡管這事在學校已經到此為止，但是，彈弓被學校沒收了，潘志城一番好意不但沒受到表揚，反而還受到嚴厲的批評，並且，回家後又狠狠地挨一頓揍，這讓他想不通，吃過晚飯，他郁郁寡歡地來到隔壁劉老頭的房子，一聲不響地蹲在地上，兩只手托著下巴殼，木呆呆地看著正蹲在地上吃飯的劉老頭。劉老頭看他怪怪的，和平時活蹦亂跳的他判若兩人，就主動和他搭起話，「城城，吃飯沒有？」他點點頭，也不說話。「再吃點吧。」他搖搖頭，還是不說話。「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沒考好，挨訓了？」他又搖搖頭，仍不說話。「那到底是為啥呢，你不說，我可幫不了你。」
潘志城慢悠悠地說︰「您給我做的彈弓讓老師沒收了。」
劉老頭笑笑說︰「就這事呀，值得愁眉苦臉的嗎，明天我再給你做一個。」
「我不要。」
「為啥呢？」
「今天我同學用它打住老師的頭了，老師說了，不讓我把彈弓帶到學校，怕我傷著人了。」
「哦！是不該把它帶到學校，那你就在家玩唄。」
「老師也不讓我打鳥，老師說鳥是人類的朋友。」
「你們老師說的都是對的。」
「可是，我只想用彈弓把樹上的鳥趕走，不想讓它們影響我們上課，我沒想打死它們，更沒想用它去傷人。」
「是啊，我給你做彈弓時也沒想到你會用它去傷人呀，可是，你同學還是用它傷到人了，世事難料啊，等你長大就明白了。」
劉老頭成為他心靈的慰藉，和他說一會兒話他感覺心里舒服多了，在蘇美雲催促下他才戀戀不舍地離開了他的房子。
盡管他不再抑郁了，但是，還是沒有激情。第二天在教室時他光顯冷，他要求張悅和他換一下座位，曬曬太陽，可是，張悅說什麼也不跟他換，張悅看著他抱著膀子顯得冷兮兮的樣子還洋洋得意地說︰「我好熱啊！」
本來人人都能享受到的滿天陽光卻被人為的建築遮擋住了，只能從有限的空間射進來一點點，有人佔住優越的位置享受著它的沐浴，沒佔住那些優越位置的人只能眼巴巴地忍受著陰冷的侵襲。潘志城沒坐到靠窗戶的位置，只能求得別人的憐憫，他央求道︰「你讓我曬曬太陽，你有啥要求，我也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