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晨輝21
晨輝21
蘇美雲被他摟著肩膀感覺很不自在，她等他講完趕緊說︰「孩子他爸的腿還沒好利索，干活不方便，我得趕緊回去了。」
「這好啊，以後你有啥事就來找我。」馬虎邊說邊摟住蘇美雲親起來。
蘇美雲使盡力氣從他懷里掙月兌出來，生氣地說︰「你怎麼這樣呢！」
馬虎氣急敗壞地說︰「什麼這樣！想讓你兒子到我們學校上學就得過我這一關，要不然，沒門。」
蘇美雲把表格往茶幾上一扔，氣沖沖地說︰「我看，跟著你這樣的人也學不到啥好的，不上也罷。」她說罷扭頭就走。
馬虎沒想到事情會弄到這一地步，心里有點後怕，他趕緊壓著嗓門說︰「這里到處都有我的人，你要是敢出去胡說，有你好受的。」
蘇美雲沒理會他的話，一甩門跑了。潘光明看她兩手空空地回到家，問道︰「你拿的表呢？」
「又不給了。」
「為啥？」
「我哪知道！」蘇美雲心中的憤怒終于爆發出來，轉而，又低沉地說，「我們回老家吧。」
潘光明不解地說︰「我們剛落住腳，回去干啥？」
「兒子又不能在這兒上學，我們在這兒呆著還有啥意思呢。」
「今年不能上，明年不能上呀。再說，我們剛來，還沒有掙到錢，即使回去，等我們掙點錢，明年回去也不晚呀。」
事過兩天，唐永強回到家生氣地說︰「你們村那個蘇美雲怎麼回事呢，好不容易說好了，人家馬主任讓她填表時她又說不上了。」
「不會吧。」李玉花沉默一會兒又說，「是不是因為借讀費太高，他們又變卦了。」她說罷又覺得這樣解釋不通，又納悶地說︰「不對呀！當時看他們的態度那麼堅決，不會是因為借讀費的事，這兩個人，有啥事也應該先跟我們商量一下嘛。」為了解開疑問，給丈夫一個交代，她迫不及待地把蘇美雲叫到他們家。經過她再三追問，蘇美雲才把其中的原由告訴他們，李玉花听後氣得火冒三丈，罵道︰「這個狗日的，我非去告他不行。」
唐永強听後也非常氣憤，但他不像李玉花那麼沖動，他冷靜地說︰「依我來看，這事就算了，你又沒有什麼證據，怎麼告他呢，這樣一鬧，以後的事更難辦了。」
「照你說的，這事就算完了。」
「不完又能怎麼樣，他舅是教育局的副局長，你能告倒他嗎？」
「唉！」李玉花發出一聲長嘆，再也不說話了。
唐永強反過來又安慰蘇美雲，「弟妹，你們也別著急，我再想想辦法。」
蘇美雲覺得再呆下去也沒啥說的，就借機出來了。她想著他們又操心又生氣的樣子，她心中的委屈也消失一些。但是，目前的情況讓她難以作出決定，回老家也不是，不回去也不是，蘇美雲心里總壓著一團火，這團火總想噴發出來，但又找不到攻擊的對象。一天下午下班時戴眼鏡的女士又來她攤上買菜，在她挑菜的時候一個猴頭猴臉的年輕人悄悄地把手伸到她的背包里，蘇美雲一抬頭正好看到，她馬上喊道︰「小偷！小偷！」小偷驚慌失措地把手縮回去並跑開了。蘇美雲受到戴眼鏡女士的一番贊揚和感謝後感覺心情舒暢多了，賣完菜興致勃勃地往家趕，在穿越大雜院的胡同時她隱隱約約地感到有一個影子跟著她，她想這天還不太黑，不會有壞人的，沒想到剛一拐彎，那黑影就追上來，上來就是拳打腳踢，並惡狠狠地說︰「我讓你多管閑事，下一次你再多管閑事，我把你的眼楮摳嘍。」
蘇美雲被打得暈頭轉向，昏迷很長時間才從地上爬起來，她一瘸一拐地推著三輪車回到家。她兒子看到她滿身泥土，血淋淋的樣子嚇得哭起來，「媽媽，你咋啦？媽媽，你咋啦？……」她兒子扯著她的衣襟不停地哭叫，潘光明趕緊從床上坐起來，撫模著她問︰「這是誰打的？」然後把她扶到床上，用毛巾慢慢地給她擦臉上的血跡，他邊擦邊追問事情的原由。蘇美雲有氣無力地說︰「你別問了，讓瘋狗咬的。」潘志城撫模著她的臉說︰「媽媽，等長大了我要當警察，把瘋狗都打死。」
事情過去一星期，戴眼鏡的女士一直沒見到蘇美雲的菜攤，感覺很納悶，她悄悄地問姜紅梅︰「你旁邊的這個女同志怎麼不來了？」
「唉！你還說呢，都是因為你。」姜紅梅氣呼呼地說。
「都是因為我？」戴眼鏡的女士一臉疑惑。
「不是因為你，因為誰呀，就因為小偷偷你的東西時她喊一下，結果，她被小偷打得起不了床。這可好，你的東西沒有丟，她可損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