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晨輝16
晨輝16
蘇美雲把兒子放在房子里不放心，所以，賣菜時也一直把他帶在身邊。時間長了，潘志城對人來人往的菜市場也不陌生了，他一會兒跑到這兒看一看，一會兒跑到那兒看一看，總是不肯站在她身邊。她賣一會兒菜朝周圍看一下，然後喊一下，「兒子，快過來。」潘志城跑過來時正好踫到戴眼鏡的女士來買菜，他仰著臉說︰「女乃女乃好！」
戴眼鏡的女士撫模著他的頭說︰「這是誰家的孩子啊，這麼懂事。」
蘇美雲趕緊說︰「是我的，這孩子太調皮了。」
「欸！調皮的孩子都聰明。」
一句話把蘇美雲說得心花怒放，她微笑著說︰「阿姨，一看您就是一個有學問的人，我就喜歡和您這樣的人說話，以後您要是沒事，就常來買菜啊，在我這兒買菜您放心，我決不缺秤。」
戴眼楮的女士笑笑說︰「你這人很實在，說話很招人喜歡，人長得漂亮，收拾得也利索，在你這兒買菜簡直是一種享受。」
蘇美雲給她稱菜時不但秤給得高高的，而且，稱完又添一些。
戴眼楮的女士微笑說︰「好了，好了，再添你就賠了。」
蘇美雲無意識地說︰「我們到城市不是為了錢。」
戴眼楮的女士愣一下，然後帶著疑惑的微笑走開了。
姜紅梅說︰「美雲，你兒子天天跟著你們早起晚歸的，這也不是辦法呀，我們那附近有一個私人托兒所，我看，你不如把他送到托兒所去，省得你一會兒叫一叫，賣著菜還得操他的心。」
蘇美雲撫模著他兒子的頭說︰「等放了暑假，他也六歲多了，我想讓他直接去上學，這樣就不需要多花那個錢了。」她松開潘志城的頭，走近姜紅梅又微笑著說︰「對了，紅梅姐，到時候我兒子上學的事還得您和二狗哥幫忙呢。」
姜紅梅笑一下說︰「我們能幫啥忙呢，還得去找他姐才行。」
蘇美雲趕緊說︰「我就是這個意思，不管怎麼說，還是你們親嘛，這事還得靠您和二狗哥多操心。」
姜紅梅沒在意蘇美雲的話，而是直盯盯地看著一個走過的穿旗袍女人，並湊近蘇美雲嘀咕道︰「你看！你看！這個女的，都露出來了。都說我們農村女人的**不值錢，到處露著喂孩子。依我看，這城市女人的更不值錢，在大街上到處晃悠，怪刺眼的。」
蘇美雲含笑說︰「紅梅姐，您是不是嫉妒人家了，要是嫉妒人家您也買一件穿一穿，我保準您的比她露出來的還多。」
姜紅梅也不笑，一本正經地說︰「我不行，我的太大了，不適合穿旗袍，我看你合適，穿上旗袍往這兒一站，我保準你比狐狸精還有魅力，一定能招惹很多男人來買菜。」
「去你的！」蘇美雲輕輕搗姜紅梅一拳，然後笑起來，姜紅梅也跟著哈哈笑起來。
李二狗來換零錢時看到她們倆又說又笑的感覺非常奇怪，悄悄問︰「你們笑啥呢？」
「我們笑您精明，都快成為這菜市場里的狐狸精了。」蘇美雲說罷又和姜紅梅一起哈哈笑起來，弄得李二狗丈二的和尚模不著頭腦。蘇美雲止住笑又說︰「二狗哥，等再開學了，我想讓我們家志城去上學，還得麻煩您去給咱姐、咱姐夫說說呢。」
「好說，好說，要不然，湊個晚上咱們一起去吧。」李二狗憨笑著離開了，走著還在嘟嘟囔囔，「唉！這些娘們，說哭就哭，說笑就笑，真難琢磨。」
蘇美雲回去後把想讓兒子提前上學的事提出來，潘光明說︰「喲！這事我還沒給二狗哥說呢。」
「我已經給他們說好了。」蘇美雲似乎蠻有把握地說。
潘光明意思一會兒說︰「兒子到暑假開學時才六歲多一點，今年就上學是不是太早了點。」其實，他擔心的不是兒子的年齡，而是能不能報上名的問題，他心里實在沒譜。
「不讓他上學，你天天看著他呀，再說了，六歲多和七歲有啥區別嗎，不就是隔個年頭嘛。」
潘光明看蘇美雲有點生氣，他委婉地說︰「我也沒說不讓他上嘛，不是李二狗還沒回話嘛。」
「二狗哥都說了，他讓我們湊個晚上和他們去他姐家一趟，我看就別拖了，趁熱打鐵，明天晚上就去。」
「說去就去了，這事又不是李二狗說了算，我們總得賣點東西吧。」
「買就買唄，你說買點啥好呢？」蘇美雲說話的口氣似乎比潘光明還慷慨，「要不然，買點水果。」
潘光明搖著頭說︰「不行！你沒看人家城里人天天買水果，誰稀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