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漸漸普及了,各種段子多了起來。
組長老李愛講笑話,但他的小笑話難等大雅之堂。比如他有時賣弄一個謎語︰
朝天一個洞,夾起來往里送,進去是硬的,出來是軟的。
我們過來人大多認為就是**,嘻嘻哈哈地笑他下流,盧玉紅當時也在場,紅著臉趕緊出去,她走後我們立即嘲笑老李的下流無恥,老李卻一臉無辜地說︰「不是了,不是那回事了!你們再猜猜!」
我們想了許久,認為除了那事,好像沒有其他的隱喻。這時候老李才得意洋洋地說︰「這是烤紅薯的家伙了!」于是,我們這才恍然大悟,哈哈大笑起來。
「美人」宋玉峰是講故事的高手,可能因為混過縣委大院的關系,肚子了特別有貨,講出來的內容非常新鮮,常常吸引人過來,許志紅自然常常過來,連同組的前輩兼組長湯紅專和李根成也時常過來。宋美人這時常常會矜持起來,借故正在辦公或者在辦公室不宜為由,遲遲不講,而許志紅他們自然心里不甘,用盡各種辦法要他講一個,漸漸人越聚越多,宋美人也就順勢講上一個,以滿足大家的心理需求。宋美人講完一個,就見好就收,拔腳上課或者趁機開溜,大家也自然一哄而散,而他講的段子很快被添油加醋傳播開來,于是一些故事漸漸成為「典故」。
比如宋美人講了一個「好人的故事」,從此學校里沒人想當「好人」了︰
段子很短,卻別有風味︰夏日,一個寡婦在院子里乘涼不覺睡熟,一個黑影翻牆而入,直奔寡婦而來,寡婦渾然不覺,直到被攻破城門方才醒來,看見黑影人正在自家洞內往來出入,方才驚叫一聲「啊」來,但這個吃驚的「啊」音很快變成消受的「哦」音,繼而又變成綿長的「嗯」音,終于在千百次回合後,那個黑影癱軟了下來趕快閃身,而寡婦則望著著黑影人背影感嘆道︰「你真是個好人哪!」
笑話傳出去後,不少老師見面就打趣說「你真是個好人哪!」或者「好人哪!」之類的,
聞者听了,不知者以為贊揚,已知道這個典故的馬上反唇相譏,「這話出自嫂子之口嗎,如果出自她的口中,我就認了!」
段子橫飛的時候,大多無所避諱,葷素俱下,大有老少通吃,男女咸宜了。我們學校女教師不多,而且大多女教師已經結婚,听起此類段子,居然也津津有味。特別是那位曾經的主角陳秀娥,時常湊到男人堆里傾听,听到有趣之處,常常哈哈大笑。
老李有時候不甘示弱,常常不待他人邀請,就開講一個,而他常常忘記辦公室里還有一個未婚女孩盧玉紅。他講的內容大多葷腥,比如「一個董事長招聘女秘書,面試一個問題︰你知道女人有兩張嘴,它的區別是什麼?」「男人最喜歡和最不喜歡听女人講什麼話?」而且總是難耐不住地學著女人的腔調給出了答案︰「一個是我自己用的,一個是給董事長您用的!」「我要!」「我還要!」
大家自然是哈哈大笑,而盧玉紅常常紅著臉跑了出去,宋美人笑後總是嚴厲地指責老李︰「你這是性騷擾,典型地性騷擾!」
那時候性騷擾屢見報端,引起諸多討論。老李其實是個好人,雖然語言不太正經,做事卻是一五一十的,很務實也很正派。我們從高一到高三,一路相伴,他給了我很多無私的指點和幫助。高三結束後,我留在在高三,而老李再次回到高一,再次帶著一個團隊上來,我們再次重聚。
自從那件事之後,我的色心萎靡了許多,把勁頭都用在讀書教書上,教學水平提升很大,很快成為學校的骨干,連續多年在高三一線,我的教學方式充分受到了肯定,被一些學生稱為大語文教學。當然這並不是獨創,只不過我的教學方式符合了某個專家的這個論述。我堅持給學生讀報,開講了《論語》,那時《百家講壇》還不紅火,于丹還沒有成名,所以我的開講有一定的先知先覺意味。
事情總是這樣有得有失。